祁家的男人不管在仕途上建树如何,单看面相的确都长得不错,即使年过花甲的老侯爷祁正钰也能从他身上看出当年年少俊秀的影子。

  而与他同来的二爷祁文昂比杨氏还小两岁,对男人而言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举止稳重,气度不凡。

  祁正钰显然是听见了这屋里争执,看上去面色不善,进门就质问余氏:“那孩子还病着,你折腾他作甚?真是越老越糊涂,不知所谓!”

  祁欢在他进来的第一时间已经起身。

  祁云歌这次也没敢造次,匆忙爬下炕,跟着祁欢一起见礼问安:“见过祖父,给二叔请安。”

  祁文昂是个不苟言笑的模样,但目光不可谓不犀利,盯着祁欢打量片刻,微微颔首:“想是大嫂娘家招待的好,欢姐儿的气色瞧着比出门前好些了。”

  祁正钰并没有在意祁欢,闻言,才不由的侧目多看了两眼。

  祁欢微微垂下眼睑,摆出克制谦逊的姿态。

  按理说祁正钰这个一家之主回来,余氏也该下地服侍,但他夫妻二人不睦已久,余氏这会儿又在气头上,便是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杨氏和祁文昂也互相客套打过招呼。

  祁正钰见屋里还跪了个眼生的外院下人,脸色就更是难看起来:“大晚上的你们在闹什么?”

  余姨娘母女这会儿老实极了,耷拉着脑袋跟两只胆小的鹌鹑似的,一声不吭。

  余氏却不管这个,当即再度叫嚣起来:“辰哥儿昨个儿一早独自带着一群奴才出城了,老爷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可是大房唯一的嫡子,若是有个闪失,这个责任谁来担待?我就说有些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儿不能娶,偏是老爷你不听。下人下人管不好,现在更是连孩子都教坏了……我将她叫过来训斥两句,她就敢当面给我顶嘴。正好,反正都是你纵出来的,老爷你回来了便自行发落吧。”

  祁元辰病了,祁正钰是知道的,可他成天早出晚归忙于公务,也不可能一直盯着杨氏院里的动静。

  但杨氏母子突然跑去了庄子上,并且彻夜未归,这不是件小事,他得了消息甚至叫人紧随其后过去查问过。

  本来今天就算余氏不发难,他也是要叫来杨氏问话的。

  老头子面色不愉的看过来。

  “辰哥儿昨儿个一早是出门去了,不过那是我叫人接他走的。欢姐儿突发重病,我着急过去寻她。”杨氏这两天为了两个孩子担惊受怕,虽然面上不显,实则也是积怒难平,不留情面的立时反驳:“母亲年岁大了,又总说身体不好,平时辰哥儿过来请安都被嫌吵闹。如今辰哥儿病着,又闹腾又磨人,我也不好放他在家劳烦母亲照料,索性就一并带出去了。”

  余氏本来就恨杨氏占了她娘家人的位置,等杨氏生了儿子之后,就更是恨之入骨。

  别说帮着带孩子,每逢瞧见祁元辰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看不上。

  不客气的说,祁元辰这次出天花,祁正钰肯定是盼着孩子能够痊愈的,但是余氏——

  却毫无疑问是巴不得他就此夭折,一了百了。

  杨氏这话,含沙射影,算是狠狠打了余氏的脸。

  “你……你这是埋怨我这个做婆婆的不给你带孩子?”余氏恼羞成怒,眼睛瞪得几乎脱眶而出。

  “儿媳岂敢让母亲操劳?这不就一直自己亲力亲为的带在身边了吗?”杨氏寸步不让的再给她顶回去。

  天知道她孩子病着,家里这些人又都撒手不管,更有甚者等着看笑话,她得知孩子单独离家之后有多恐惧绝望?

  而这些苦楚,她知道没人在乎,即使再艰难,也懒得跟他们纠缠多说,就只是就事论事。

  她看向余姨娘:“我不过带着孩子出去了一趟,你就敢编排是非来告我这个正房夫人的刁状?余氏,平时我看在你进门早,又为世子爷生儿育女的份上,你对我不敬,一再僭越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倒好,现在反而变本加厉开始挑拨是非,栽赃陷害了?”

  在余姨娘的印象里,杨氏就是出身不好故而假清高,成天摆出一副爱答不理的面孔,几乎从不正眼看她,可她只将这理解成是杨氏惧怕老太太,故而不敢招惹她。

  冷不丁杨氏火力全开,直接冲她来了,她惊诧之余,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只愣愣的道:“我没有……”

  “公爹在这,婆母在这,我这个当家主母在这,你给我跪下。”杨氏厉声呵斥。

  就连祁欢就惊讶于看起来端庄娴雅的杨氏,干起架来居然是这样雷厉风行的一个狠角色。

  余姨娘不想跪,可脑子来不及思考,膝盖已经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

  炕上的余氏看得直瞪眼,一时竟也忘了反应。

  杨氏的管家权虽是祁正钰给的,可这个儿媳再不如意也识大体,人前人后从来不会这样下他的面子。

  他脸色一时也变得难看至极。

  余姨娘那里回过神来,刚抬袖子抹泪要哭惨……

  却不想,下一刻,杨氏却一拎裙角,干脆利落的也跪在了祁正钰面前。

  祁文昂微微倒抽一口凉气,立刻往旁边挪了两步避开。

  祁欢也一下被她整不会了。

  正犹豫着是继续装傻,还是“懂事”点儿陪着跪跪,杨氏已经再度开腔:“昨儿个没提前跟公爹婆母打招呼就带辰哥儿离家,是儿媳做的有欠周全,但是事出有因。欢姐儿在庄子上染了病,竟然有人趁机在她用的熏香里动手脚,意图将她置于死地。”

  此言一出,整个屋子里立时鸦雀无声。

  就连挪着屁股准备下炕来继续战斗的余氏都狠狠愣住。

  祁欢于是默默走过去,不声不响跪在了杨氏身边。

  祁正钰咬着牙关,腮边肌肉紧绷,眸光很有些阴晴不定:“你昨儿个夜里在庄子上又打又杀,处置发落了数十人……就算你事出有因,不为着咱们长宁侯府和你自己的名声,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风声去,你也不为两个孩子的前程着想吗?”

  这话一出,余氏和余姨娘母女都不免打了个哆嗦。

  这什么意思?

  怪不得杨氏回来时只带了她自己带出去的人,原来祁欢当初带走的人不是被留在庄子上了,而是被打杀处置了吗?

  祁欢同样心绪难平,却是因为杨氏的一举一动居然这么快就被这老爷子给掌控了。

  “母亲方才说的对,儿媳这样的出身,没什么大家风范,这两个孩子就是我的命,谁动他们,我就与谁拼命!”杨氏不卑不亢,语气决绝。

  余氏无辜躺枪,又被狠噎了一下,整张脸都涨成一种诡异的颜色,再叫嚣时却明显没了底气:“你听听她这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这喊打喊杀的是要吓唬谁?”

  祁正钰刚要说话,杨氏已经再度先发制人:“欢姐儿身边的人我已经全部查问处置了,那熏香是过府里账房管事的手采买,这会儿相关人等我也都已经命人按下了。要么我查,要么府里彻查之后给我个水落石出,否则……这样谋害人命的案子,我就是报到京兆府衙也不为过!”

  总而言之就两个选择——

  要么其他人全部闭嘴,放开手脚让她折腾,要么就家丑外扬去衙门打官司!

  ------题外话------

  快快写,快快写,争取尽快再把我的男主拖出来遛遛!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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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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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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