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亲孙女竟和领养的孙女差得十万八千里,也许这就是命吧。
“德民,”他抬头望着儿子,语气里满是沧桑,“你女儿伙同外人坑害沁沁,你总归该给她一个交代。”
孙薇薇一听要动真格,吓得腿软,怅然泪下,哀求道,“我不是故意要害她,是她先欺负我妈在前,我就是太生气……”
陈德民一听她还想狡辩,再也忍不了,扬手就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他没留半分力气,孙薇薇被他掌了一掴,身形一个不稳,踉跄地砸向墙壁,她疼得呜哉大哭。
父亲鲜少动手,孙薇薇直到这一刻她才知犯了多大的错误,涕泪横流,眼里还是有几分难以置信,“爸,我都认错了,您怎么还打我?”
“打你算是轻的了,”孙德民勃然大怒道,“宗洵在部队忙得抽不开身,阿沁惦记你阿爷,才回来照顾他,你好歹是学护理出身,不但没帮着分担一点,还火上浇油。你让我怎么跟宗洵交代?”
他越气怒,干脆拎起扫帚,愤然地甩了几下过去。
孙薇薇光脸上挨了好几下,登时浮着红痕,面颊上更是气得如同调色盘一样,好不精彩。
她痛得叫苦连天,满屋子跑,何秀娟也不好眼睁睁看着不管,只好拦着吭声,“德民,薇薇她知错了……”
她的从中阻拦无异于火上浇油,陈德民打了几下,怒火中烧,“要不是你千纵万宠,她会变成现在这副不伦不类的样子?”
他手下力道丝毫不减,何秀娟也被连累着挨了好几下,也是呜呼哀哉。
大晚上吵吵闹闹像个什么样子?况且屋里还有两个孩子。
该说的她都说了,孙沁沁面色凌然,语气冰冷,“这里是中建大院,三叔要打要骂,麻烦回木材厂小区去!”
孙德民只觉得头皮发麻,脸上极为难堪,此时他也打累了,任由自家婆娘把扫帚夺去。
他简直悔不当初,“阿沁,是三叔没教好薇薇,才害得你差点做不成生意。”
孙沁沁深冷的眸子瞥向窗外,沉声道,“我还是那句话,李成珺到裁缝铺闹事,我要求她赔偿四十二块钱是合情合理的,就算她上法院也告不赢我。”
她目光幽深,也极为冷淡地又道了句,“李成珺也是有家有口的人,难道她就不怕别人去她单位闹事?三叔和婶娘要是心疼那五十块钱,就去找她要,别来找我!”
孙薇薇落得满身的伤,此时又听她嘴巴比鸭子还硬,气怒交加之际,心里又恨到发狂,此时再也不想忍着,一个跳脚就扑到她身上,尖利的指甲径直往她脸上挠去。
孙沁沁哪里想到她居然还敢动手,一下子被她扑倒在地,脸上刺挠得很。
这阵子纵使忙得脚不沾地,她还是抽出空来敷脸,左侧的血痂好不容易才淡了不少。
她生怕被孙薇薇抓伤,想也不想就掏出口袋的剪子,直接往孙薇薇的手背刺去。
孙薇薇只觉得手背痛得要命,很快冒出黏腻的温热感,忍不住呜呼哀哉,“啊痛痛痛……孙沁沁你个天杀的!”
孙德民很快反应过来,怒不可遏地揪起女儿,看她一副张牙舞爪不知悔改的模样,恨不得把她扔下楼。
可他还是忍了,把她往后推搡,又去扶被压在地面的人,“阿沁你怎么样?”
孙沁沁仍旧背身伏在地面,一手捂着左脸,声音颤抖,“阿爷您别怪我,我真的尽力了。”
她为了孙家,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可孙薇薇还是冥顽不灵,那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
孙曜来一脸疲倦,浑浊的眼里满是失望之色。
她努力撑持爬起来,眼眶通红,咬着牙一字一句道,“请你们立刻马上滚出去!”
邹小晴一直在屋里留意着厅屋的动静,这时也出来了,直接敞开大门,“孙三叔,快走吧。”
孙德民只觉得脸面都被丢尽了,见父亲嫌恶地瞪着自己,终究是无可奈何地抽身离去。
何秀娟和孙薇薇没了依仗,只好低头走了。
邹小晴见她捂着脸的左手被蹭得通红,拿着剪子的右手还抖个不停,心疼不已,“阿沁,你怎么样?”
孙沁沁退后一步,摇头道,“我去上点药。”
话音一落,她飞快钻进屋子,“砰”一下把门阖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灶房炖的排骨汤端上桌,邹小晴敲了两次门,她才闷声出来。
孙曜来满是褶皱的脸全是担心,见她左脸贴了两三层纱布,忧心忡忡问道,“沁沁你脸上的伤要不要紧?”
她不想让阿爷担心,可难免低落,只低声道,“擦了药,就不怎么疼了。”
孙曜来也没脸为孙薇薇求情,恨恨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明天我就去卫校找领导说去。”
孙沁沁只觉得无比疲惫,“可是阿爷,我不想再追究下去,您也别怪我要和孙薇薇划清界限,成么?”
孙曜来要是还不明白她的苦心,那也真是白活了,只好抬手作罢,“就依你。”
次日,孙沁沁照旧出门去裁缝铺。
她脸上的伤也不知伤成咋样啦,怎么还一心惦记着挣钱?
孙曜来忍不住叫住她,“沁沁你也忙活好一阵子,怕是累得不轻,你一看就是没睡好,要不今天就歇一歇?”
开门做生意,哪有动不动关门的道理?
孙沁沁低着眉眼,淡淡一笑,“阿爷我没事,最近铺子生意好,嫂子一个人忙不过来。”
孙曜来晓得她对三房心生嫌隙,叹气道,“可昨晚你挨了薇薇一顿挠,我怕你撑不住。就算你一门心思想挣钱,也得顾着身子骨呀。”
她没那么娇气,随随便便挨几下打就要死要活。
回想沈云庆的羞辱,孙沁沁坚持道,“阿爷,孙薇薇如何我也管不了,可我不想当个动不动就向别人伸手要钱的米虫。”
孙曜来心道她到底是被刺伤了,嘴角下弯满是苦涩,心道是劝不住她了。
且说杨宗洵晨操结束,已经是日出东梢。
他脱掉武装带,经过杂货铺时,心道沁沁也该起来了,于是钻进铺子里找公用电话打回中建大院。
满打满算,她都回去三周了。
他心知要是不主动提及,她肯定又会装傻充愣。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按键上拨下一串熟悉的号码,听筒里很快传来“嘟嘟”的忙音,没多久就传来一道苍老的嗓音,“是宗洵吗?”
她不在家?还是不愿意跟他说话?
男人心底微微失落,很快笑问,“阿爷,是我?”
两人问候了一番,男人明显感觉老人家心绪不宁,“阿爷,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孙曜来也并不打算瞒他,轻轻叹气道,“你三叔一家昨晚来家里闹事,沁沁挨了一顿挠。”
男人一听,多年练就成四平八稳的性子,此时化为乌有。他一下就急了,手心沁着薄薄一层汗,“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伤得重不重?”
一连串的问号,孙曜来听他明显是在意沁沁的,心里稍有安慰,“脸上和脖子被抓出几道痕迹,不过都是小伤。我就是担心她脸上的旧伤。”
说到这儿他又叹了口气,“她捂着脸就躲进屋里,出来就贴上纱布了,也不晓得伤成咋样。”
男人听得心头一沉,“那她有没有上药?”
孙曜来低闷地应道,“说是擦药了。她说那敷脸的药是在部队配的,我正是想问一问,她被抓伤要不要换药呢?”
男人内心波澜起伏,“晚一点我去问问沈老,如果要重新配药,我一拿到手就叫人赶紧寄回去。”
孙曜来这才心安,又道,“别看沁沁温温软软,倔脾气上来了,叫我都劝不动,好在还有你。”
杨宗洵默默记下,“她在不在家,要不我和她说书话。”
她要是在家,孙曜来也不会没脸没皮接这个电话,“一早就去看铺子了,她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一回来就和肖二家的忙着赚钱。”
“她受了伤,怎么也不休息一下?”男人听得眉头紧锁,心道肯定是庆姨对她说了不好的话,而她的第一次又是他迫着她做的,“她在家属楼受了委屈,是我没照顾好她。”
在哪儿没点事端?
孙曜来明白他的难处,但也心疼自家孙女,“你自然是个好的,只是当初你也答应过,在你家人没接受沁沁前,不让她受气,你家里的阿姨……?”
他不由捏紧话筒,“等忙完手头的事,过几天我会送庆姨回去,再回家接沁沁。”
到时他不在驻地,他不信庆姨还要留下。
孙曜来也退一步,“你忙的话,倒也不用亲自跑一趟,我劝沁沁去部队就是。”
“团里慢慢走上正轨,我也可以适当放一放。”部队工作一向保密,杨宗洵并没多说,又道,“阿爷说昨晚三叔来闹事,这是怎么回事?”
既然他主动问题起,孙曜来只好和盘托出,末了又道,“这次是薇薇犯了大错,我刚才已经打电话叫你三叔断了她的生活费,她不敢再生事的。就是委屈了沁沁,她本来一心为家里着想。”
杨宗洵心疼不已,拧着眉头问道,“她哪里来的十五块零花钱?”
孙曜来心道他还真是心细如发,不愧是侦察兵出身,“那钱是你前妻给的,那个叫梁羽的女人。”
闻言,杨宗洵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说到底,她不肯花他的钱,想自给自足又遭到算计,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男人心里简直恨透了梁羽,又担心沁沁再吃亏,可是他远在部队,鞭长莫及。
此时他恨不得钻进电话线里,飞身护在她左右,他也头一次深切地体会到这份职业带给他的掣肘。
他腾不出太多时间和精力照顾她。
这样的认知犹如一个闷棍打在他心口上,疼得他难受,“我知道了,她要是再闹事,麻烦阿爷告诉沁沁,别搭理她,等我回去再对付她。”
等挂断电话,他想想还是不放心。
梁羽几次三番来打搅他的生活,上次他也已经明确通知了梁父,算是给足了梁家面子。
可梁羽给脸不要脸,梁父既然又管不住她,那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了。
男人怒不可遏,又一通电话拨到景城肖家去。
肖景然破天荒接到他的电话,打趣道,“哟呵,今早吹的是什么风,居然把杨大团长的电话给盼来了?”
杨宗洵没功夫和他插科打诨,开门见山道,“景然,你帮我写一份举报信,寄到梁羽的单位。”
在他的观念里,老弱病残是该被保护的四类人,而女人应当属于弱者那一类,而他对女人也多有宽容。
肖景然从没想到他会挖空心思对付一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是他的前妻。
肖景然微微错愕,“这样不太好吧?”
毕竟杨家和梁家同在景城的圈子,多少要顾着点面子。
何况在单位最忌讳就是作风问题。
杨宗洵执意道,“梁家要是查到你身上,你只管说是我授意的。”
肖景然见他坚持,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梁羽到底怎么招惹你了?”
当初他们几个同是孟徐良手底下的营长,杨宗洵和肖景然出身相差无几,除了陈继饶,两人算是比较说得上话。
杨宗洵也没瞒着他,“梁羽多次找沁沁的麻烦,又屡次不改。这次她差点害得沁沁名声毁掉,我绝不会放任不管!”
以前他对梁羽也是淡淡的,没想到他那么在意二婚的妻子。
肖景然相信即便他不相帮,他也会出手,只是隔得远,举报信寄到景城会晚几天罢了,而梁羽当然也会多猖狂几日。
没想到多几日他都忍不了,足见他对梁羽有多深恶痛绝。
肖景然点头应下,“你想到什么程度?”
他想要梁羽被通报批评?还是被处分降职?
杨宗洵显然彻底狠下心来,“我要她直接卷铺盖走人!”
“好吧。肖景然彻底没了话,良久又道,“一周后经学结婚,继饶会去吗?”
说到李经学突然结婚这事,他显然也没料到那家伙动作会那么雷厉风行,不由笑叹,“继饶才来了电话,说是找到楚俏了,但她身体和精神都不太好。继饶带她回港城治病,亲自守着她,听说连工作都全推掉了……他一时半会儿怕是赶不过来。”
当初他们几个一起出任务,要不是被挟持的楚俏把歹徒扑倒,他们怕是要被炸没了。
肖景然一听,忍不住叹息,“楚俏以前只是右手被挑伤手筋,继饶当她是宝贝一样宠着,她怎么精神也不好了?”
“电话里继饶也没多说,”杨宗洵也尊重他并没有多问,“你呢?”
电话那端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又传来肖景然意味不明的声音,“我手头正好有一件棘手的事急着要处理,恐怕也去不成了……宗洵,麻烦你先替我随一份礼。”
当初他们几个出生入死的兄弟说好,不管日后天南地北,结婚时总要聚一聚。
孙攀负伤,陈继饶护妻心切倒也罢了。肖景然在景城,怎么也不去?
杨宗洵一听,微微错愕,但听他闭口不谈,也就没多问,“你是随我出一样的份子钱,还是另外定数目?”
肖景然倒不在乎那几个份子钱,随意道,“你出多少我随多少,另外替我给经学道一句抱歉。”
杨宗洵微顿,“份子钱我一定带到,但道歉还得你亲自跟他说。你也晓得经学是最后一个来的,老孟最宠他,你不来他气性大着呢。”
老孟是最宠李经学,可他最看重的还是杨宗洵,以前继饶在部队的行事作风,和老孟如出一辙,他要是没回港城继承家业,在老孟的提携下,恐怕也很快平步青云。唯独他,很难和孟徐良交心。
肖景然眼神一时黯淡无光,倒也没多说什么。
等挂断电话,朱丽正在一旁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笑道,“当初狠心送弟妹回去,这下不舍得了?”
他舔了舔后牙槽,并没有吭声,当是认下了。
朱丽也听他提到了梁羽,但识趣得没多问,只道,“你要是有经学的速度,只怕弟妹娃都怀上了。”
说起李经学倒也是个果决的主儿,一打听到卓碧荷在家里不受待见,心疼得要命,就是去进修了也非要折腾老母亲。
好在李家的一双父母也是得力,以前见自家儿子嫌女人麻烦,死活不肯说姑娘成家,这回一听他有喜欢的姑娘,就算一路颠得身子骨快散架,也非要去陈家说亲。
杨宗洵不得不叹服,早知如此,以前家里安排他娶亲时,他既然不是非梁羽不可,就该咬死不应。
等后来遇上沁沁,不知可以省下多少烦心事。
思及此,男人面色黯淡。
要想生娃,也得她在身边才行。
回想第一回把她吓得够呛,他摇头道,“不着急。”
朱丽见他脸色不好,又问,“还没吃饭吧?要不就在这儿吃?”
杨宗洵摇头,“不了,家里庆姨已经做好饭菜了,多谢嫂子。”
他走出杂货铺往家里走,步子又快又稳,没多久就到了家门口。
沈云庆做好了早饭,正逢在城里工作的陈青莲也回来,还送了一袋米饼和两斤白面来串门。
她倒还敢来!
其实陈青莲昨夜就来了,一打听孙沁沁居然回了老家,她高兴得一整晚没睡好,心道说不定还能碰上去对门蹭饭的李经学。
于是她一早就爬起来,穿上咬牙买下的一身列宁装,还描眉画唇,又咬咬牙把礼品捎上。
一见到身形高大的男人进屋,她抿唇笑问,“杨大哥回来了?”
男人听着她银铃一样的笑声,只觉得刺耳,连应付她一句都嫌费事,索性冷着脸进屋拿了衣服去冲澡。
沈云庆见他面色不悦,甚至连自己都不肯搭理,心知他定是怨自己把陈青莲进屋。
说实话她也不怎么喜欢这个眼神乱瞄的姑娘,可都在一栋楼里住着,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姑娘还送了礼来。
澡房传来稀稀落落的水声,模糊的玻璃门虚虚浮现着男人健硕的身形。
陈青莲暗自咽了一下唾沫,眼神状做失落,“看样子杨大哥真以为那套列宁装是我偷的。”
她深知沈云庆不喜欢孙沁沁,起码在这一点上,两人的想法是一致的。
沈云庆干笑一声,并没有吭声。
不管她对孙沁沁多有成见,可她也并不认为卓碧荷是个贼人。
陈青莲见她一副不用多说也懂的表情,心急道,“庆姨您仔细想一想,我要是真惦记孙沁沁那套衣服,就该一并带进城里,何苦再塞到卓碧荷的布袋里?”
沈云庆一听倒觉得有几分道理,不过苦于没证据,倒也不好妄下断言,“这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再扯来有什么意思呢?”
看来是平息了。
陈青莲面色稍霁,还没等来李经学,忍不住红着脸问道,“庆姨,经学今天没来家里吃饭?”
家里?
沈云庆听着她自说自话,心里不大高兴,勉强应道,“你不晓得吗?经学去进修有半个月了。”
进修?
是了,她听大哥说过,那名额本该是三团,之所以让给二团的李经学,还是冲她的面子。
好吧,是因为她之前惹事,大哥为弥补才松口……但不管怎样,到底是因她而起,李经学怎么都该感激她才对。
也亏得陈青莲敢想,此时心里美滋滋,嘴上也甜腻腻地问,“那庆姨晓得经学在哪里进修?等我放假了,我想去看看他。”
沈云庆见她面色潮红,看她的眼神颇为怪异,“你不晓得吗?经学都快要结婚啦。”
此话一出,犹如惊雷一般震得陈青莲血色飞快从脸上褪去,“不可能呀,之前我哥才说他不肯结婚,他爸妈离得远又管不了他,怎么才眨眼的功夫他就要成家了?”
所以说这一个简简单单的“情”字才妙不可言。
沈云庆也曾有过一段烽火爱情,抿嘴笑道,“那混小子没皮没脸惯了,蹭饭蹭得不知有多欢快,整日里和那些兵油子混在一起,哪里会想结婚?”
陈青莲都急得坐不住了,偏偏她净扯些有的没的,“他家里给他说的是哪家姑娘呀?”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竟有本事让他松口。
是比她学历高,还是比她好看?
沈云庆见她语气不耐,面色颇为不悦,又道,“那姑娘你也认得,就是碧荷妹子呀。”
陈青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时脑海里简直五雷轰顶,“你说卓碧荷?”
她不过才来家属楼两三日,怎么就和李经学看对眼了?
家里人都说她老实,可怎么转眼就把她的经学给勾走了?www.xfanjia.com
陈青莲简直要被气哭,不甘地吼道,“她凭什么呀?”
沈云庆见她不管不顾地大叫,脸色极为难看,“什么凭什么?经学开了窍,对她一见钟情也不行呀?”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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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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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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