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纷纷举刀冲过来,阵势十分吓人。
钟卿却仿佛没看到一般,不要命地冲上前去,眼见一道寒光要刺入他的胸口,对面拿刀那人却显而易见慌了神,连忙把刀错开。
钟卿心中了然,手上动作却并未有任何迟缓。
随着噗嗤一声,短剑没入那人的脖子。
鲜血肆掠溅了一地,那人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身子已经不受控制地直挺挺往后倒去,身后便是万丈深渊。
黑衣人头领看到这一幕,显然怒了,“你!”
钟卿垂下短剑,剑尖的鲜血滴淌着,落到雪地里,很快又被风雪覆盖。
他这几日斋戒,衣着朴素,一身白衣勉强盖过身上妖异的邪性,此刻衣袍被染了血,瞧着又生出几分昳丽诡秘,让人胆寒。
“怎么,不敢杀我?”钟卿挑衅一笑。
别看这群人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但是方才钟卿跟他们打斗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那些人出招有所顾忌。
这些人的来历,自然是不言而喻。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钟卿这么有恃无恐显然是已经看穿了他们的把戏,上头的那位不要他们对钟卿动手,不然后果绝对比死还可怕。
此刻温也已经逃了,钟卿守在这里又过不去,再继续耗下去也没必要,黑衣人头领抬手示意,“撤。”
钟卿就这么一脸漠然地看着他们从后山小道上离开,直到那些人完全消失不见,钟卿才终于支撑不住地躬身咳嗽。
他艰难地喘了几口气,眼中泛起森冷寒意,为了不让他们看出自己受了伤,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
不过……
他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对温也下毒手,就别怪自己翻脸无情了。
钟卿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山壁上,周身经脉都像是要断裂一般疼痛,加上风雪凄寒,只觉得浑身都冻得快要失去知觉了。
昏迷前一刻,他模糊的视线中仿佛出现了温也和慕桑的身影,温也一声声地唤着他的名字,向他跑来。
钟卿看得出他很着急,他很想说话,想告诉温也他没事。
可是他刚刚伸出手,铺天盖地的疲惫感和丹田处的剧烈绞痛便让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
温也肩上的伤刚被包扎好,云越就去了里间给了无大师打下手。
而慕桑和栖衡则是对着温也跪了下来,面色凝重道:“是属下无能,被人绊住了脚。”
温也看了一眼里间昏迷不醒的人,随即摇摇头,“他们此次有备而来,我们防不胜防,你们不必如此自责。”www.xfanjia.com
栖衡却道:“主子将公子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属下便更应该护好公子,此次是我们护主不力,还请公子责罚。”
温也怔忡,他一直觉得自己于钟卿不过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娈宠玩物,栖衡一干人对他表面恭敬也是因为他现在正得钟卿喜爱的缘故。
直到方才,栖衡亲口对他说:钟卿把他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这番话但凡是在今日刺杀一事之前,温也都是万万不敢轻信的,顶多不过觉得他们在哄自己开心罢了。
可是今日他分明是见了钟卿怎样催动内力元气大伤之下,却还想方设法让他逃出去,这份突如其来却又无比厚重的情谊压得他喘不过气起来。
温也恍惚生出几分无措,他把慕桑和栖衡扶起来,“起来吧,一切等景迁醒来再说。”
温也走到里间,了无大师正在给钟卿输送内里调养真气,他不敢打扰,便只能安静待在一旁看着。
片刻后,钟卿的额上已经显现出暴汗,温也连忙拿起手帕给他小心擦拭。
钟卿紧皱着眉,神色痛苦,却是怎么也醒不过来,像是被困在了梦魇之中。
蓦地,钟卿脊背往前倾,吐出一大口鲜血,血色中隐隐发黑,不过比起之前粘稠的黑色血迹要好了许多。
温也赶紧将他扶住躺下,云越上前替他把脉,了无大师收了手,眉目沉敛。
温也低声道:“大师,他怎么样了?”
“强行催功,原本压制毒性的那部分力往外泄,使得毒气肆虐,若是再晚一步,只怕贫僧也回天乏术了。”
温也没想到钟卿居然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心中一阵后怕,还好自己没有听钟卿的话一路跑到头。
他跑出一会儿就觉得心中不安,放心不下钟卿,于是半道又折回,恰好遇见了赶来的慕桑,这才把昏迷的钟卿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云越把过脉,见事实同了无说得大差不差,颇为难过地红了眼,“原本这次从爷爷那里拿到新研制的药方,已经能暂时控制住了,可现在......”
温也握住钟卿的手,微微发颤,“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他才会这样的。”
云越忍不住哭了起来,“都怪我才对,要不是我非要去找慕桑哥哥玩雪,就不会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主子和公子就不会受伤了。”
慕桑和栖衡走进来,把云越拉起来,问了无大师,“前辈,若按主子现在这情况要何时才能醒?”
了无看了一眼钟卿,“明日。”
事发当时,云越和慕桑在一处,而栖衡独自一人,却都分别被人引开。
引开栖衡的是佛寺里的一位脸熟的僧人,达到目的将僧人引到荒僻处与之缠斗起来,云越和慕桑情况也差不多,只不过双方意识到是圈套后着急赶回来,因此也没能从那些人身上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而那名僧人最后也不知去向,经了无探查过,在他的房内却搜到了些许与山下来往通信的痕迹。
线索少之又少,动机却很明显,那些人都是冲着温也来的。
而为何与人无冤无仇的温也会平白招来杀生之祸。
第一次温家中毒的警告或许还让人心存疑虑,第二次专程派人来铲除他,其心思可就再明显不过了。
说温也是被钟卿牵连的也好,说钟卿为温也受累也罢。
温也此刻并不想和钟卿区分什么彼此。
钟卿想要强留他,而他心里,也是甘愿的。
只是这些,都是他和钟卿两个人的事,旁人没有资格来定夺,也妄想强行拆散他们。
这时,从外面的门缝里突然蹿出一只白猫儿。
猫儿毛色纯粹,皮毛油光水滑,体态丰腴,看样子是被养得很好。
猫儿从门口探进来,先是蹿到了无怀里,亲昵地蹭了蹭老和尚的衣袍,一双锐利有神的眸子从在场的人身上扫过。
最后它跳到温也跟前,似乎在确认什么一般端详了他半晌,随即身子靠近,雪白的尾巴在他的小腿上缠住,整个猫身扭成了极致妖娆的姿态,喵喵冲他讨好叫唤着。
温也少有跟这类带毛的动物接触,茫然地看向了无。
了无解释道:“这是尺玉,贫僧的猫。”
“它很喜欢你。”
温也心头一软,蹲下身抱起了那瘫软成一团的猫,看着它琥珀般灿金的眸子,笑道:“我少时似乎也遇见过这样一只猫。”
准确来说,是救过这样一只猫,这猫同他记忆里那只真的很像,白毛金瞳,满眼温顺,不过那只猫当时还很瘦弱,抱在身上都没有多少重量。
具体是什么情景下,又是哪一年,他早已忘记了,那段记忆总是模糊的很,以至于他第一次见到这只猫时,只能记得起这么一点片段。
温也抚摸了一番猫儿便把它还给了了无,猫儿非常乖巧地舔了舔温也的手,随后乖乖蹿到了无的头上。
那光溜溜的秃顶此刻顶着白绒绒一团,了无虽然面色沉静肃穆,却又对他的猫十分纵容,并没有把猫驱赶下来的意思,可见这猫平时大逆不道惯了,骑到高僧头上也没人舍得呵斥它一句。
这副形象看起来让人有点忍俊不禁,却又莫名温馨。
*
了无走后,温也便在房中守了钟卿一夜,一夜没舍得合眼,直到天快亮了,才忍不住打了个盹儿。
他做了个很浅的梦,梦里的场景却清晰了许多,耳畔檐铃清脆,瘦弱的猫儿挂在高高的枝头上嘶哑地叫唤。
温也记得原本在自个儿的屋里待着,不知怎的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了猫儿细声细气的声音,循声走出院子,一抬头,果然在一棵古树上看到了那只猫。
记忆中,他身子矮小,从一旁搬了许多石块堆积,才堪堪爬上墙头,又费尽心力翻过去,一时不慎,手还被墙皮擦破了。
不过温也并没有在意,孩童的世界总是天真的,他看着那只孱弱的猫儿,只想着如何去救它下来。
温也撩起衣袍,开始准备爬树。
谁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刚爬上树,还没碰到那只猫,便听到一声冷漠的低喝,“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温也吓了一跳,赶紧往下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爬了那么高,他记得树下分明有人,可是记忆中却没有一点印象,往下一看什么也看不见……
钟卿醒来时,只觉浑身无力,意识混沌,只隐隐感觉他身边是有人的。
钟卿微微动了动手指,摸到了一只冰凉的手。
他缓缓睁开眼,看到了趴在一旁睡得正沉的温也。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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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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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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