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陆星需要这样频繁地外出查探,直到马匪们被抓到,林子心不由觉得陆星辛苦。再转念一想,本当如此,既犯了案,就该抓,不能因为时间过去而放过,否则苦主又该如何,林子心就释然了。
看看陆星在灯下坐着的身影,此时已经是三月底了,林子心想到二人之前的约定,又见陆星并不曾再提起,不知道陆星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边正想着,陆星就过来了。
从刚才起陆星就注意到林子心脸上一直带有思索的表情,他笑嘻嘻地凑过来,坐在林子心身边问道,“想什么呐?是不是在想我?”
林子心瞥了陆星一眼,不说话。在心里,林子心是有些牵挂频频外出的陆星。
陆星拿手臂蹭蹭林子心,笑道,“哎,你想我就直说嘛,告诉我,说‘我舍不得你走’‘我不要你走’,说嘛,说嘛。”
这货,又来!林子心看着陆星,挪开一点,用行动表达想法。
陆星不乐意,马上蹭上来道,“你就说说又怎么样嘛,说‘舍不得我’嘛。”
林子心想了想道,“那你怎么不说?”
陆星一听,立刻扯住林子心的衣袖,摇晃着,连声道,“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你,我不想走,我舍不得你嗯。”
这举动逗笑了林子心,他推着陆星道,“好了好了,别念经了。”
陆星听了笑道,“我虽然是在庙里长大的,但我可没出家啊。”说完,陆星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攀过来扳住林子心的肩膀,面对着林子心小声道,“哎,要不,我们今晚……”
林子心心里猛地一动,果然,这家伙记得,他都记得呢。
林子心下意识地说“不要”,一脸抗拒地把陆星推开。
这一回,陆星没有再缠上来,而是坐在一旁微笑。
就这么被放过了?林子心想到之前陆星曾在他耳边轻声说过“早晚都是我的”,就又气又羞又无奈。
陆星完全知道林子心现在在想些什么,他也记得二人之前的约定,只是,陆星觉得,既然林子心还不愿意,他不想勉强他,故而在开春之后也是只字不提。
陆星想,还是顺其自然,两情想悦为好。
交握着手坐着,陆星说道,“我是说,今晚,你再教我识两个字呗。最近这段时间老在外头,一直都没有习字呢,啊,前面学下的字好像都忘记了要怎么写了。”
原来他要说的是这个。林子心站起来道,“好啊。”然后就去开箱子拿书本。
次日一早,陆星起来,吃过早饭便准备出门,他告诉林子心,已经和同去的另两名捕快约好在城南门处汇合。
“我走啦。”陆星说着,一脸的不舍,伸手给林子心拢拢衣领,又道,“你好好的。”
林子心问道,“这一次,你大约什么时候能回来?”
陆星想想,一摇头,“还真说不准,少说也得十来天吧。”出去办差,总会遇到预料之外的事,谁也预估不来。
也罢,林子心想,他有他的公务,就道,“多当心。”
想当初,二人刚开始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时候,每每陆星有事离家,林子心都会觉得轻松了,因为陆星不在,不必在陆星面前小心扮演“李木”这个角色,不必时时刻刻紧张在意,关起大门,紧绷着的情绪可以得到片刻放松。
到了现在,当陆星不在,林子心却有种整颗心悬空着的感觉。
该走了,该走了。原本的计划就是在春暖花开时离开祈县,这是安全地做法。
林子心愁苦不已,他觉得在这里已经快要呆到极限了,是时候离开。却又因为陆星现在时常不在家,无法做到撇下一切不理,一走了之。
过了年,林子心就一直深居简出,尽量减少在左邻右舍间的存在感,他希望周围的人能因为他的不出现而逐渐忘记他的存在,更希望整个祈县都能忘记他的存在,忘记有这么个人曾经来过这里。
可能吗?
离开,得有个说得清也说得通的理由。更让林子心发愁的是,编出来的理由或许能让街坊们相信,可是陆星呢?他会信吗?
等这一次陆星回来后,该怎么向他说呢?
陆星和同行的捕快同撩们,一路查访一路走,就进了邻县的地界。
原本陆星和同伴们是为着暗访马匪的踪迹而来,在邻县的某个小镇上,被他们发现了一伙正在销脏的贼。
陆星他们本来怀疑那伙人销的是从祈县的当铺里偷到的东西,再一细探,发现那伙人确实是贼,不过偷的不是祈县的当铺,是另外的人家。
人脏并获,想着“既然是我们抓到的,就该由我们押送到案”,陆星等人绕道,赶了三天路,将人犯送到邻县县衙。
不仅抓到盗贼,还追问一部分失盗的财物,陆星他们得到了口头的嘉奖,三人还得了赏钱,大家都很高兴。
陆星笑道,“怎么说也算是有苦主的损失得到了弥补。搂草打兔子,不白走这一遭。”
失盗案的差事交办完,陆星和同伴们一商量,决定在此地歇息一天,次日一早启程再往下一处去。
陆星想买点礼物带回去,出了客栈便往街上去,转了一圈,没找着什么可买的,倒是意外在酒楼遇到了熟人。
原本陆星独自坐在一张桌旁吃饭,他察觉到有人在他身后走了两趟,就转过头来看,一看之下惊讶道,“啊……”连忙站了起来,躬身行礼,称呼“许老伯”。
那人是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听陆星叫他“许老伯”就笑了,轻声道,“瞧着就是六爷。怕六爷有公务在身,没敢冒然打扰。”
陆星此时也轻声道,“事已毕,不妨。”
老者叫来店伙计,把陆星桌上的饭并到他们那一桌上,加了两个菜,又将身边的几个年轻人介绍给陆星。
众人互相见过礼,落了座,那老者向陆星道,“真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相遇了。”
陆星笑道,“哈哈,我也觉得好巧啊,老伯您最近还好吗?”
这位老者姓许,习武出身,是盛京一间镖局的镖头,今年已经快六十了,精气神还很不错。
三年前,许镖头的徒孙第一次运镖,一进祈县的地界就遇到了马匪抢劫,原以为这条性命就要交待了,结果被正带着守城军四处出击捉拿马匪的陆星给救了。
回到盛京之后,这人把一路上的遭遇讲给许镖头。许镖头的兵器正是锏,听说陆星用的是跟他一样的兵器,心里就对陆星多了一分好感。数月之后,有一趟长镖要去淀州,许镖头带队,就走了经过祈县的官道。
见了面,许镖头谢过陆星搭救他那第一次出门的徒孙,二人一起喝酒。虽然他俩年岁相差很大,但很投脾气,相谈甚欢,结下了忘年之交。
之后,押送从盛京城南下的货物,许镖头总走祈县这条大道,和陆星又见过几面。
叙过别后之情,陆星说道,“自打去年四月见过,之后就再没见您,是不打我们那儿经过了吗?”
许镖头哈哈一笑,说道,“不瞒你,年岁大喽,心气儿还在,身体跟不上了。”说着他望了望席上坐着的几个年轻人,说道,“我啊,趁着还有股子劲头,再走上几趟,带带这些孩子们,把这行路的规矩再给孩子们说说。”
聊着家常话,许镖头想到了什么,问陆星道,“听金镖头说,你成亲了?”xfanjia.com
陆星骄傲又略带羞涩地一笑,点头道,“是。”
“哟嗬,你倒是跑到前头了,”许镖头说着环视其他几个年轻人,说道,“你瞧,他们个个年岁都比你大,可是个个都还没有成亲,你年纪小,倒先成了家了。”说着老者拍拍陆星的肩,笑道,“缘份到喽。这缘分到了呀,挡都挡不住。”
陆星心里很欢喜,心想:嗯,我跟他可不就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么。
喝过一旬酒,聊了些京城趣闻之后,许镖头问陆星愿不愿意去他在客栈的房里坐坐,陆星想到该是老人单独和他有话说,立刻同意了。
在客栈房间里,许镖头以茶代酒招待陆星,笑道,“知道六爷有事在身,这顿酒且先记下,日后一定补上。”
陆星也笑道,“该是我请客。”
许镖头向陆星问起了南北商路上的事,知道老者这是在替运镖的徒孙们操心,陆星就讲了他这半年来所知的种种情况,又格外提到年前祈县出现的马匪,提醒老者路上当心,多与其他大商队结伴。
聊过这些,老者问起陆星结相伴的事,陆星就笑着从头说了一遍,在老者面前好好地把他的木子哥哥给夸了一通,说木子虽然文弱,却很要强,吃得苦,人贤惠,又道,“我啊,心里头不知多感谢我那两位不曾见过面的岳父、岳母,真得好好谢谢他们,教导出这么一个人好、心好、品性好的人来,跟我结亲。”
许镖头听陆星夸得没边,指着陆星笑道,“嘿,你这小子。”
在陆星心里,许镖头有些像陆星的那位白师傅,一样的江湖出身,一样的豪爽大方,严厉又不亲切,他很喜欢这位把他当晚辈看的老者。
既然在这里巧遇,陆星这时也想向这位人生经验丰富的长辈倾诉一下心事。
踌躇着,陆星吐露近日来的心声,说到和相伴过日子的相处,说到那人是如何对他好,如何照顾他,又讲到想要却买不起的发冠,“我以前真的没想过以后,过一日,是一日,今日过了便过了,明日也不去想它。现在真的不一样了,不管什么事,都先想到他。我心里很在意他,他的一言一行都牵动我的心。”
陆星羞涩地低头一笑,说道,“哎,以前听别人出门时,说什么放心不下,我不懂。现在啊,可是明白了。”
许镖头一直安静地听着陆心讲述,等陆星说完了,他才笑着道,“六爷啊,陆星,你是真的动了心了。”
陆星老实地点头,“嗯。”
许镖头这时认真道,“我请六爷过来茶叙,正想说那个我跟六爷提过多次的事,倒是合了六爷现在的情况。六爷你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吧。”
陆星一听就知道,许镖头是说武科举的事。二人相识之初,许镖头就曾经向陆星提过,后来两人几次见面,他一直有在劝说陆星,希望陆星能去参加科举,或者另谋差使。
许镖头爱惜陆星的才华,当初他知道有陆星这么个人时,陆星已经当上了祈县的捕头,那时他就说,后悔和陆星相识晚了,否则,如果是他先遇着陆星,一定会邀请陆星去京城,向镖局举荐陆星,让陆星当镖师,会比当捕头有更好的前途。
许镖头这时道,“六爷,朝廷六年才开一次武科举,就在今年,如果错过就要再等上六年。希望六爷不要错过这个机会。我相信以六爷的本事,一定能考得上,到那时不论是去哪处做个统领、守将,大可以将你那位相伴带在身边,这没有什么不好啊。你二人海阔天空,立一番事业。”
陆星认真听着,沉默不语。
许镖头见陆星这样,知道陆星念着情义,不想离开祈县,就又说他知道陆星是感谢刘县令的提携之恩,但是,以刘县令的性格,如果陆星能有更好的际遇,只会替陆星高兴,不会为了自己的私利而阻碍下属们前途,“你们县令不是那样的人”。
陆星知道,许镖头压根儿没见过刘县令,这么说,也是真心爱惜他,让陆星把事往宽处想,陆星点头称谢,说“我知道了。”
许镖头最后道,“七月底时京城才开试,六爷不妨再想想。”
从许镖头那儿告辞出来,陆星回了住宿的客栈,这时,另外两位捕快都已经歇下了。
倒在床上,陆星手臂交叉枕在脑后,望着房顶,回想着许镖头的话。
如果真能考中,当个统领或是守将,就能有更多的俸禄,更大的房子,到那时,木子可以过得比现在更好,更舒心。
这时,陆星不由想到了他小时候在庙里,那是尘隐师傅和白师傅都还在他身边的日子。
两位师傅在闲谈,陆星坐在旁边的蒲团上玩着捡来的石子,已经记不得当时说了些什么,只记得白师傅问出一句“……你想要做什么?”,这时小小的陆星突然抬头,声音清晰地说道“我想要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尘隐师傅笑而不语,白师傅哈哈大笑起来,对陆星说道,“没想到你现在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脑海里浮现出这一幕。
陆星嘿嘿地低声笑了,嘿,我不仅想要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还想要“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野心,我有!
笑够了,陆星收起枕着的手臂,心想:那件事,等回去了,跟他商量商量,我得听听他的意见。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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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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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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