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梨惊讶,视线从手机小心挪到随厌脸上,餐厅光线充足,阳光在他半侧脸投映着,瞧着有些刺目,她眼睛现在又不舒服,看不出他现在什么表情。
他停了吃喝,又和警察说两声,问清情况后挂断电话,抬头看她。
贝梨小脸被冰块冻得轻微皱起,像块荡起波纹的嫩豆腐,时间一长,她有些受不住冰块的寒气。
随厌说:“昨天下午知道你被许肃带走,不到24小时没办法让警察找人,我报警说你被绑架,让警察过去。”
想到昨晚进门时看见她被绑成一团被许肃咬脖子的画面,随厌黑眸中闪过比她脸上冰块还要沁凉的寒意,牙齿没绷住,咬响一声,“只是没想到他真把你绑起来了,证据确凿,不起诉对不起他给我们提供的素材。”
贝梨握着冰袋没出声。
其实说不上是她遇见许肃没好事,还是许肃碰上她没好结果。
当年他写血书后来又纠缠把她吓到不行,她也让他退了学。现在他骗走她绑起来,严格纠起来算是拐骗,把她吓得噩梦连连,现在回想起来都是心悸,而他也即将迎来牢狱之灾。
她记的,许肃今年再开学,就是博士了。
随厌把饭吃完,送厨房洗干净,过来擦桌子的时候,见她还坐着,揉着她的软茸茸的头顶,“你不用管,回屋歇着就好,我去警局看看。”
贝梨“嗯”了声,她眼肿成这样,消下去之前也没打算出去。
随厌停了停,又说:“美术机构也别去了,想教的话,我们再找一个,或者自己办。”
贝梨抬头看他:“我一会儿就给校长辞职。”
原本还打算在机构再多待一段时间学学经验,现在是一天都不可能待下去了。
“好,要拿东西的话提前跟我说,我和你一块去。”
“好。”
-
许肃家里做建材生意,家庭条件不错,他爸从京都平城高价聘请了平都大学法学系特聘教授郑广旭,也是全国在刑事案件上的专家,手上翻案无数,黑的都能给你说成白的。
随厌没找多知名的专家,只是在集团律师团里调一个负责刑辩的律师,陈云。
陈云知道自己对上的是郑广旭,有幸和大佬过招,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不过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什么底,对随厌建议:“棠总这么信任我,我非常感恩,但和郑律过招,招招致命,我怕自己扛不住,要不棠总再找个人和我搭档,可能不会输得太惨。”
“不用。”随厌把从警局拿来的证据和贝梨的验伤报告递给他看,“最惨是多惨?”
警察出警一般都有这方面的记者跟警拍照录像,棚屋黑,录像不是很清晰,但能看出来当时贝梨手脚被绑着,许肃掐着她的脖子在一侧撕咬。
这、这、这!!!
绑架、虐待,板上敲钉的事情,任他郑广旭铁齿铜牙也不能辩出来花,总不能说绑手脚是玩游戏,掐咬脖子是亲昵,验伤报告还在这摆着呢。
陈云的眼睛一下亮得出奇,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行业生涯最高光的时刻。掌声不断,夸耀不息,名气环身,一举登上律坛小顶峰。
然而一抬头看见棠总削冰般刺骨的眼神,脸也黑得不成样子,暗自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从幻想中抽神。
棠总的女人被人欺负,他看见了还在这兴奋,不找着挨打呢嘛。
棠总还让自己主动输官司……
他当即拍着胸脯打包票,“起步一年不成问题,再往上最高两年。”
随厌指尖在桌上点了两下,沉吟道:“够了。输的时候明显点,让郑广旭知道你是故意输给他,而不是被他打败。”
陈云好像明白了他明知道自己对不上还非要自己去对的目的,“棠总的意思是……?”
随厌眉心微拢,语气不喜:“还要我给你解释一遍?”
“不、不用。”
仔细一想就能明白,郑广旭上了年纪,这些年又醉心学术研究,这种人最看重花了半辈子得来的名声,根本不会因钱心动,平时也格外难请,要接也都是为了学术实践或者有挑战性的案子,现在却愿意折腰损名为一个小官司辩护,请动他的应该不是许肃父亲那笔巨款,而是人情。
棠总让他输得明显,就是让郑广旭也欠棠总一个人情,或者拿“律政大家竟然被一个后生主动让步才能赢官司”要挟他。
棠总后面应该有案子要用到郑律。
陈云把证据都收到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棠总放心,这点事情我保证完成。”
-
当年贝父当庭被判处无期徒刑,给贝梨留下的阴影是不可磨灭的,许肃被审判那天,她不想上庭,但作为证人却不得不出庭。
现场,贝梨全程只在律师问她“被告人是否绑架你、虐待你”的时候,出声应了个“是”。
许肃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法槌落下的瞬间,音波外荡,肃穆宽广的法庭上响起一阵阵回音,贝梨只觉得心腔震得发疼,脸刹那就白了,捏着椅子的指尖阵阵颤着。
随厌朝站在被告席的许肃望过去,他微微偏头,勾唇嘲讽地睨一眼,斜飞的眉眼间印着的全是不屑。
狱是我自己想蹲的,证据是我亲手造好奉上的,这个结果也是我自己料想的,你所充当的,不过是个把我送进去的工具人罢了。
随厌只瞥了他一眼,不在乎也没看到他怎么想的,他视线紧随着扫向头发已经斑白的郑广旭。
他带有皱纹的面色平静,脊背挺得也笔直,但摸着前胸扣子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他气得肺都要炸了的情绪。
郑广旭气的不是许肃不配合,也不是对面外人看不懂他却知道是故意输给他的对方律师,而是他千里迢迢带着学生过来实践,结果当事人不配合对方还故意给他放水!
让他这张老脸往哪搁!
法官宣布退庭,郑广旭朝许父哼一声,甩了甩袖子转身就走。
许母望着许肃已经哭成个泪人,许父也没心情说话,那双和许肃如出一辙的斜飞狐狸眼垂得愁苦,见郑广旭不高兴离开,跑过去拉着他的袖子求着,“郑律师先别走,我们再聊聊,我会上诉申请二审——”
“没什么可聊的!”郑广旭拽走自己的袖子,打断他的话,带着学生大步往前走。
陈云问随厌:“棠总,我们要不要去拦一下?”
“不用。”
郑广旭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随厌准备带着贝梨也走,然而一转身突然看见她小脸煞白,眉心紧紧皱着,瞳孔虚散,胸口极速起伏喘虚气,活像是心脏病发。
他脸色登时就变了,快走两步到她身边,伸手穿过她的脖子小心搂着,让她靠到自己腰上,“阿梨,怎么了?哪不舒服?”
贝梨额头沁上薄汗,张了张嘴,溢出一道虚弱的声音:“呼吸不上来。”
“想出去。”
随厌弯腰准备把她横抱起来,前面“噗通”一声跪下个半分钟之前还坐在旁听席满脸泪痕的女人。
“我求求……”她方张口随厌就意识到她是许肃母亲,过来求情的,当下不再迟疑,抱起贝梨大步就往外走。
许母站起来想跟上去,被过来的法警扣住,她泪眼模糊着挣扎伸手,想拉住前面两人的衣摆。www.xfanjia.com
随厌抱着贝梨的手臂抬高,穿过她脖颈的手下压,让她脸埋到自己胸前,隔绝后面杂乱的场景。
从法院大门出来,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绞成一团死命折磨她的内脏才慢慢放松,贝梨环着随厌的腰,缓舒口长气,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将她放进副驾驶,随厌也坐到车里,探过身给她扣上安全带,手顺势就摸上她白到透明的脸,往常嫣红诱人的唇现在也没什么血色,只是瞳孔能聚焦,眼睫也时不时轻扇着,情况比之前好了一些。
“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贝梨摇摇头,“好些了,不用去。”她动动唇,欲言又止。
随厌没催她,只是拇指按压着她的脸颊,压一下再松开摩挲,摩挲之后再压一下,循环往复,固执地想让她脸上出点红,想让气色看起来好一些,不这么吓他。
他拇指肚上的皮有些厚硬,像是带一层薄茧,摩挲没一会儿她脸上就有种麻意,脸颊那一片有没有出现血色她不知道,倒是被他摩擦得热麻起来。
法院门口不断有人出来,交头接耳从车旁经过,都在聊刚才那场庭审。庭审时间不算长,现在才十一点,打着透明浅金色光圈的光线铺在地面上,亮眼又炽热,升着滚滚热浪。
贝梨的心却麻乱乱一团,她脱了鞋,脚屈在座上抱膝。
她想回青城看父亲了。
这个念头在法槌落下的时候忽然升起,便一发不可收拾,现在心口虽然舒服不少,念头却没有降下去。
她也是这么说出来的。
“随厌,我想回青城,去看我爸。”
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但车内寂静,随厌的注意力又一直在她身上,听清了。
碰着她脸的拇指一个不察,滑落到她小巧细软的耳垂上。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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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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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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