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不懂事,现在叔叔都要和我妈结婚了,想了解了解你们的过去。”贝梨忍着胃里不时翻滚的恶心感,强迫自己勾唇笑,和他维持表面和谐。
忆起当年,莱西望着窗外如墨的天,不禁低头笑,那张俊逸慈和的脸上满满的怀恋,一如回到了年少时,温声开口:“说来我和阿筠的初见啊,还是我上大学的时候,跟着导师去青城大学巡访演讲,接待的学生里有阿筠。”
“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她上大学时的样子,明眸善睐,青春洋溢,漂亮得光芒四射,也是一众接待学生里英语说得最顺的那一个,我那时候不会说中国话,她就做我们一这队人的翻译,温柔体贴,处处照顾周到。就这样,我们很快相识,相知,相爱。”
“回美国后我就申请了青大的交换生,然后在青大读了一年书,也和阿筠谈了一年恋爱。阿筠是英语专业的,我教她英语说得更标准,她教我说中国话,她真的很温柔,我们从没吵过一次架,红过一次脸,每天都像泡在蜜罐里,那段时间,是我最幸福的时候。交换学习期结束后,我重返美国,和她约好毕业后就回中国找,然后移民和她结婚。”
贝梨满脑子都被“恋爱”两个字砸懵,“……你们之前谈过?”
莱西整个人都被那段青涩而美好的初恋回忆包裹住,“谈过。”
下一秒,他脸色忽地一变,目光冷厉厌恶,如利刃破开刚才营造的氛围,但仍微微笑着,“小梨刚刚不是问我认不认识你父亲吗?”
贝梨睁大眼看他。
“当然认识,他也是那年接待我们的学生之一。”
她张了张嘴,然而莱西整个人都陷在当年的回忆中,丝毫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冷笑一声,“你不知道你父亲有多小人,他趁我不在的那段时间,每日纠缠阿筠,穷追猛打,双向拦截我和阿筠交流联系的信件,让我们信息阻隔,让阿筠以为我一回美国就把她忘了。”
“正好那段时间你外公出事,外婆病重,他就利用你爷爷的权势帮阿筠的忙,给阿筠献殷勤,然后一毕业,就在你外婆临走前的撮合下和阿筠结了婚。”
“等我毕业后去中国,他们已经结婚一年,阿筠也怀了你。”
“我那时候还是个穷小子,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你爸用手里的权利把我赶出中国,且永不得踏进中国一步。”
贝梨之前的设想完全被他今天的话推翻,脑子嗡嗡叫,心口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闷得喘不过来气,更不敢信,自小在她印象里儒雅谦和翩翩君子风的亲生父亲,会做这么趁虚而入的小人行径。
但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他能那么害人的原因。
她思绪缓了缓,迟疑问道:“所以,你就毁了我家,诬陷我爸,让我爸坐一辈子牢?”
莱西毫不在意地笑,“他能让我和阿筠连面都没见上一面就封了我踏进中国的权利,不就是我穷,没钱。所以啊,等我有钱了,有权了,当年他对我做的事,自然要让他尝一尝。”
“他那个人最会伪装,阿筠和他生活这么多年,又有了这么可爱漂亮的你,对他自然有了感情和牵绊,能让阿筠嫌弃他又有勇气舍掉他的唯一途径,就是让他道德败坏一无所有地入狱。”
贝梨被他这么轻松随意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刺激得眼睛一红,“你们之前的恩怨,就你们两个人解决啊,为什么要牵连其他人呢?那个放学后回家却被强|奸丧命的小女孩,她的父母亲人,她和你们没有丝毫牵连,为什么要把她拉进去呢?”
“啊?为什么?!”
她疾声厉吼,却对莱西起不了办点作用,他稳稳坐在沙发上,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目光定定沉思地看着她。
她既然能在找律师去美国调查,向法院申请再审,矛头直指他,自然已经了解了事情大致经过,他没再隐瞒的必要。
而且这些事情,想她也不敢跟阿筠说刺激她。
“没有为什么,谁也不怪,只能怨贝玉升定力太足,不受外界诱惑。”他原本准备了各异美女,都没能引他出轨。
“你——恬不知耻!”
这场交谈,最后不欢而散。
然而回到自己之前住的副楼,躺到圆圆的奶粉色公主床上,贝梨望着壁炉里烧得旺盛的火,不得不承认,莱西那些话,对她既往的固定认知造成了天翻地覆的冲击。
“笃笃……”
“贝梨小姐,您还没睡吗?”门口守夜的佣人见屋里床头的灯这么晚还亮着,敲门问。
“还没有,不过很快就睡了,今晚不用守夜,放你一晚假,回去睡觉吧。”
“好的,贝梨小姐。”
衬着壁炉和床头昏亮的灯,贝梨爬起来找到回来前随厌让人新买的手机,扒拉到他的微信,拨个视频过去。
现在是芬兰时间凌晨一点,和中国差五个小时的时差,他那应该是早上六点,按随厌的作息,这时候正准备起床去锻炼。
果然,刚响一声,视频就被接通。
屏幕里,他周围环境昏暗,但因为脸白,能显出一个清晰俊美的轮廓。
“啪”一声,灯光亮起,他眉心微蹙,往日里漆黑有神的眼睛半眯着,头发也有些乱,看样子刚被她吵醒。
贝梨捞个枕头抱到怀里,拿着手机蹲靠在床头,和他同款皱眉,“你还没起来啊?”
“没有。”刚醒,他的声音低哑,醇厚的磁音混着电流传过来,听得贝梨太阳穴连着心口都酥了酥,之前烦成一团乱麻的心绪像是被这两个字疏通,通体舒畅。
她轻声问:“我吵醒你了?”
随厌笑一声,支起一条腿坐起来,眼皮微撩,仔细看着屏幕里她的样子,“本来就是想你想得睡不着,醒的晚了点,你打来的视频,求之不得,怎么能说吵醒。”
贝梨被他这样毫不掩饰的眼神和直白的话撩得心口一阵酥麻麻的甜,坐不稳,侧躺倒在床上,回想打视频的原因,情绪又低落起来,拖着音撒娇,“随厌,我今晚和莱西聊了。”
“聊了什么?”
“我妈和他之前的事,还有我爸……”
壁炉里的火烧得旺盛,偶尔烧到什么,会噼里啪啦一通乱响宣扬存在感。
贝梨大致把莱西说的复述一边,烦躁地抓抓头发,丧气道:“虽然不管怎么样,莱西做的都不对,都不应该做那么多害人命违法的事,但我没想到,我爸之前会做那么小人的事,好烦。”
她说的时候随厌一直没出声,安安静静做个听客,这时候才出声,“阿梨,我们是外人,也是后人,没资格去评判贝叔那时候做的对不对,但无论对不对,那都是贝叔当初追求爱情的方式,并且在那场和莱西的争夺中,成功了。”
“莱西是那场争夺中的失败者,他养精蓄锐二十年去报复了。贝叔做的尽管不道德,但莱西做的是违法的,触犯了法律,就不能只抓道德层面看,是非因果都会交由法律裁判,我们只需要把证据都呈到法庭上,让法官进行最正确的判决。”
见她还是垂丧着张小脸,随厌叹口气,“阿梨,爱情中,哪有那么多对错。”
但他们的对错,却在二十年后,让他们的爱情成了争夺战中最无辜的牺牲品。
随厌抬头望向对面挂的那幅照片——春寒料峭的午后,风很淡,阳光却亮得晃眼,午自习下课,他被阿梨拉出来晒太阳,他没睡好趴在走廊上闭眼眯一会儿,没搭理她说的话,她不满地揪他耳朵……
半眯起眼,他抬着右手按了按疼得难耐的心口,那里充斥着不甘和压抑,还有埋得极深到微不可查的——愤恨。
他们那分开的八年,缺失的那八年,是不可弥补的。
将会是他往后余生,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分外遗憾的。
都会是他,觉得愧对阿梨的。
随厌收回视线,继续看屏幕里他自昨天分开那刻起就开始思念的小脸,“因为这件事到现在都没睡吗?”
她那应该凌晨了。
贝梨“嗯”一声,“心里面烦得慌,不过也是我在飞机上睡得太多了,不怎么困。”
贝梨眼睛亮了亮,“你要不要看看我房间?从美国过来后,我就在这住了。”
随厌欣然点头,挪了挪身体,找个舒服的姿势,盯着视频看。
贝梨下床打开灯,整个屋子都被暖黄色灯光覆盖,镜头最先对着的,是她圆圆的奶粉色公主床,那是她在芬兰躺了七年多的床,上面堆了各种抱枕和毛绒玩具,有的玩偶掉到下面的地毯上。
镜头往墙上扫,上面摆的除了每天清晨从国外空运过来用来装饰房间的鲜花,间接摆有几幅油画。
贝梨指着介绍:“这几幅是我这些年画的比较满意的。”
随厌看得认真,“不满意的呢?”
她说得理直气壮,“不满意的就卖了。”
随厌失笑。
贝梨挠了挠头,“不过卖出去的也不丑,实在不行的都在楼下废弃屋里堆着呢,只是把觉得最好的留下来保存了。”
随厌点点头,表示理解了,让她接着介绍。
贝梨刚开始还有股新鲜劲,说着说着就打哈欠说困了,走到壁炉边都没注意,还是随厌提醒她,“注意着点火。”
贝梨脚一停,低头去看,才发现她抬脚的地方正是烧得红旺的火堆,带着薄绒的真丝裙边和火苗就差三厘米,但凡有一个火星子溅上来,她都会立刻被火包裹。
她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后退几步离壁炉远一点。
手机里,是随厌关心催促的话:“好了不介绍了,你快躺床上睡觉。”
贝梨点点头,到床边脱鞋上去,“法院有消息了没?”
“昨天下午发了通知,让今天过去一趟,我再催催,让加快进程,争取在举办婚礼之前,联动芬兰警方抓捕莱西。”随厌给她汇报进程。
再婚丈夫,是双手沾满鲜血害前夫进牢狱的罪魁祸首,如果婚礼举办成功,为四方所知,到时候向她涌来的是比当年还要猛烈汹涌的骂名,李筠那么大的年龄会承受不住的。
贝梨抓头发叹息,“能在婚礼之前就在婚礼之前,莱西的婚礼会全球直播报道,到时候闹得人尽皆知,我妈就真的没能躲的地方了。”xfanjia.com
八年前那件事,只在中国闹大,这回可是在全球人的视线里。
随厌点点头,“我尽量,你快睡吧,晚安。”
“那我睡了,你起床记得锻炼好好吃饭,早安。”
睡前和他打个视频见见面说说话,贝梨这回闭眼即睡,一觉到第二天下午。
芬兰人大多比较宅,她之前在这的时候也很少出门,婚礼之前都是在庄园里试礼服陪李筠,让她养好精神。
她怕到时候以她现在脆弱的神经会直接绷断。
但又不敢提前跟她说,怕提前见到她崩溃的模样。
莱西绝对不会让她提,她也想着能拖一天,妈妈就能快乐幸福一天。
入冬之后,芬兰的白天一天比一天短,天气也不太好,婚礼前一天的下午,难得出了太阳放晴。
屋里即便烧着壁炉也冷得厉害,贝梨被李筠拉出来,看他们一对上了年纪的情侣在草坪上格外有童心地放风筝。
原来的草坪已经枯黄,这是莱西让人在国外新割的,拿过来铺在地上,两天一换。
贝梨躺在佣人搬来的椅子上,懒洋洋地晒太阳,看李筠手里紧紧握着风筝线柄,莱西站在她后面,大手包着她的手,一点点放线,带着她往后跑,让风筝飞起来。
风筝是非常嫩绿有活力的蜻蜓。
他俩没跑一会儿,风筝就飞得比城堡尖顶还要高。
李筠兴奋地朝她喊:“小梨,飞起来了。”
贝梨没什么精神,懒洋洋应着,“是,飞起来了。小心点别摔倒。”
“不会的。”李筠对贝梨喊过之后,转头看着莱西,“你会护好我的。”
“当然,莱西永远会保护好阿筠。”莱西将她脸侧的头发拨到后面,在她额上虔诚地亲了下。
然而就这拨发亲吻的一下,他松了手,李筠被他整个眼里只有她的眼神和亲吻失了神,手上没了力道,手柄被风筝拽着脱手,整个风筝断了线飞快地往上面飞。
李筠回神惊喊:“欸——我的风筝。”
远处,贝梨眯眼看望着早被西风带跑的大蜻蜓,“没了。”
-
晚上回去,贝梨心神不宁地给随厌打视频。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这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好怕回头会婚礼都结束了,芬兰警方还没出动。
他因为这事这些天忙得焦头烂额,舒了口气回她:“因为跨国,中间要走的步骤太多,再催也没多大用,只能让他们尽量加快速度。”
贝梨也知道她再急没用,只能泄气的叹息一声。
随厌隔着屏幕摸摸她垂下的脑袋,“乖,你先去睡觉,养足精神,可能明天一早警察就到了。”
“也只能这样,那我睡了。”
“晚安。”
“晚安。”
即便和随厌打了电话,贝梨这一夜也都没睡好,几乎一闭上眼,就能看见莱西被警察带走,李筠震惊地看着她,怨她把自己要嫁的深爱丈夫给带走了。
清晨,她被进来换鲜花的佣人吵醒。因为莱西和李筠结婚,整个庄园今天插的都是火红娇艳的玫瑰。
醒了就没再睡着,直到八点有人拍门喊她起床。
婚礼要来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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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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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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