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从舟坐在床边随手理了理被齐荆弄乱的衣服,看着那人从外面走进来。
“我来给您送餐。”
来的人是之前送王从舟到这里来的那名士兵,也就是卡莎的丈夫,南修·德默克。
他作为二等士官,虽然遭受精神侵染,但在军区精神干扰磁场的环境下依然算是正常人,于是继续担任挪温上校的秘书官,也从一定程度上为王从舟提供了便利。xfanjia.com
王从舟起身想接过他手里的餐盘,南修避开了,自己端过去放在桌上,揭开盖子。
“齐先生特意嘱咐为您准备的海鲜菜品,趁热吃吧。”南修说,“您也累了很多天了。”
王从舟走过去,看了看他疲倦的神色:“南修,你去看卡莎了吗?”
“我把她抱回来了。”说到这里时,南修的语气几乎再也无法掩盖自己的悲伤,“没有关系的,您不必感到过意不去,我们这样的人不会死在温床上,要么死在战场上,那么死于任务失败。”
王从舟没有说话。
“对了,有一样东西要给您。”南修一边说着,一边从随身携带的军用包中拿出一支试管,双手呈奉给王从舟,“这是……我把它交还给您。”
王从舟有些惊讶地看着那管血样,并没有伸手去接:“你没有服用吗?”
南修很勉强地笑了笑。
“原本我是想等卡莎回来,然后再用的,当时她走得太匆忙。”他说,“因为被爱人亲手喂下救命的药物,会有一种被她救赎的满足感吧,我是那样想的。”
“现在的话……心愿落空了,我仔细想了想,好像也不是那么需要这份药物了,或许您可以拿去救更应该被救的人。”
南修看着王从舟,说:“只是希望假如有一天在我死之前,先失去了理智,一定要记得请给我一个痛快。”
“不过我还是想早点去找她了。”他轻轻地说。
王从舟说:“南修,你可以好好活下去的,卡莎也一定很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不,其实我并不觉得那是死亡。”南修再一次地笑了,这次笑得似乎更要轻松一些,“您知道‘光阴号’动车组吗?”
王从舟知道南修说的光阴号动车组,那是唯一一趟被允许穿梭在九个区的列车,人们在接受严格的审查后登上光阴号,就可以从这个区前往另一个区。
“那种感觉就像是买了一张票,然后坐上了车,我看着窗外的树木和花丛飞驰而过,等到列车停下来后我就从一个地方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南修说,“死亡也不过是从一个地方到了另一个地方,或许它并没有那么可怕的,我要去的地方有温暖的阳光和盛开的鲜花,人群中还有带着花前来迎接我的爱人。”
他眨了下眼睛,朝王从舟说:“您还有什么需要吩咐我去做的事情么?”
“有一件事,想问问你可以做到吗?”王从舟说,“我想离开军区一趟,去到外面。”
“外面很危险。”南修说,“对您来说更是。”
王从舟笑了:“但我也不可能一辈子龟缩在这里。”
“只要您留在这位大人身边,他可以保你一辈子的平安。”
“逃避是没有办法解决问题的。”王从舟说,“更何况,我还不需要靠依附另外一个人苟且偷生。”
南修想了想,还是点头了。
“齐先生目前只是拿走了军区的指挥权,许多下面的权限还需要慢慢移交,在此之前我可以为您修改通行指令,到时候想办法带您离开。”南修说,“不过还是请先在这里暂留一阵子吧,听见齐先生说要为您安排心脏的手术。”
王从舟点头答应了,坐下来开始慢慢吃饭,南修在一旁坐着等他。
“还有什么事吗?”王从舟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
南修说:“挪温上校被指控收容受精神侵染者,齐先生正在筛查军区人员。”
他停顿一下:“第一个要检测的人就是龚苏展。”
王从舟没吃两口就放下筷子,起身朝他笑了笑:“那可一定要去看看啊。”
·
防辐射临时收容军区很早就被投放使用更为精测有效的检测仪,而且还不需要从人体中采血,所以要将整个军区的人进行一边重新筛查,似乎也没有那么的困难。
龚苏展似乎还有点发懵,被压出来的时候瞪着眼睛左右张望,终于让他看见了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的齐荆。
他挣脱押送他的士兵,几步扑上前腿一软跪在地上,膝行向前:“齐!齐你要重新检测吗……为什么还要查我?你知道的,我在家里每个月都会检查,而且我还用过‘冥河水’,更不可能遭受精神侵染……”
男人轻轻抬了下脚,将他重踹开来滚到一旁。
“怎么,你还要特殊一点?”齐荆收回脚,偏过头用手撑在脸侧,冷冷地看着他,“因为自己的人渣行为,所以要特殊一点?”
龚苏展张着嘴似乎还想说什么,跟在他身后负责押送的士兵上前来,将他拖了起来拉扯到放置着检测仪的空地前,让如同死狗一般瘫软在地上的龚苏展被按在扫描的光线前。
红灯闪烁发出警告声,齐荆看着难以置信到眼神呆滞的龚苏展,伸手缓缓摸向腰间。
身后的副官莫塞卡低声问:“潜伏期受精神侵染者不能处决。”
“那就让他发作。”齐荆说。
“没有办法的,至今未能研究出来到底是什么会导致受精神侵染者症状发作,它就像是一颗不知道被安放在何处并且不定时的炸弹,谁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爆炸。”
齐荆沉默了一会儿,正想抬手示意士兵将龚苏展拖下去,那身后的人群忽然自动分开一条道路,南修引着王从舟走了进来。
王从舟看了看地上瘫软的龚苏展,他哆哆嗦嗦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目光呆滞看了王从舟很久,眼睛里终于燃起一点希望的微光。
“小舟!”他本来想扑向王从舟,被南修抬脚一挡,只能不住地伸手乱抓着,“他们说我是受精神侵染者,我怎么可能会是!我不可能是……我明明被你治愈了啊,不是吗,我被你治愈了,就再也不应该会被侵染了啊!”
龚苏展胡言乱语闹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什么,他垂下头思考了一下,眼睛骤然一亮瞪着王从舟:“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你的血,你没有给我的心脏血!”
他终于知道了,是因为当初他只是咬伤了王从舟的肩部直接饮到了血液,而从来没有服用过心脏血,那里产生的有氧血才是真正的良药,而在家里精度不够高的检查也欺骗了他,让他以为自己依然十分健康。
齐荆像是终于无法忍耐一般站起身走到王从舟身旁,将龚苏展一脚踹到地上,半天无法动弹。
“给我一点吧……”他哀哀地乞求道,伸手去够王从舟的鞋子,“小舟,我们是夫妻啊,你不能不救我,你不能看着我去死……”
齐荆抬起军靴踩在龚苏展手上,看着他在地上吃痛地翻滚挣扎,眼底没有一丝怜悯。
“之前的话依然有效。”他还是拔枪了,眼睛却看向王从舟,“我说过吧,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可以为你杀掉任何一个人。”
王从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上的龚苏展,过了一会儿才说:“把他放开吧。”
齐荆笔直的眉毛微微一拧。
但他还是松开了脚,或许是作为军人的天性让他惯会服从命令,又或许是太听某个人的话,而从来都不会拒绝。
龚苏展喘着气,几乎是感激涕零地手脚并用爬到王从舟面前,像是一条乞食的狗,眼巴巴地望着王从舟。
“我这里正好还有一管没有用的心脏血。”王从舟拿着试管,在眼睛都看直了的龚苏展面前摇晃一下,伸手朝南修要来了注射器,“只要把它打进去,你就没事了。”
龚苏展抓住他的裤脚,仰头渴盼地说:“小舟,小舟……快给我!”
齐荆差点没忍住直接开枪杀了这个混蛋。
王从舟不紧不慢地将血液吸入注射器针筒内,低头看着龚苏展,语气平静地问:“你想要?”
“想要,想要……我想要!”龚苏展差点发出吼叫声,“快点给我啊!”
王从舟俯身按在龚苏展的肩膀上,使用静脉注射方法从他手臂上将那剂血打了进去,直到活塞被推到底部,这才将针头拔出。
龚苏展就像是一个被注入了毒品的瘾君子,瞬间神色变得享受和陶醉,大概是精神的舒适让他感到无比满足,嘴里不住地发出喟叹声。
“舒服了?”王从舟自上而下俯视他,平静地问了一句。
龚苏展立即说:“小舟我爱你啊,果然只有你还爱着我,还好没有让我错过你……”
“可你之前为什么没有这样想过?”王从舟问,“在不顾我生命安危取血的时候,在决定把我送到高官床上的时候,在让你失去理智的母亲咬我的时候。”
龚苏展精神一抖,眼神清醒了几分:“那是……”
“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自己也被受到精神侵染。”王从舟说,“只要没有关系到你的生命安危,你就可以漠不关心。”
他垂下眼,有些失落地自言自语一句:“你不可能是他。”
站在身旁的齐荆应该是听到了,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王从舟伸手抚摸着龚苏展的后脑勺,像是在抚摸一条听话的狗,这条狗才从他这里获得了恩惠,所以一时间放松了警惕暂时还不会咬人。
他摸了两下,忽然手上猛地发力抓住龚苏展后脑勺的头发,将他稍微拉了起来仰头露出脖颈。
龚苏展瞪大了眼睛,还没有来得及作何反应,只见面前的王从舟神色冷得像是恶魔,那双竖瞳也在无形中给人威压,纯澈的眼底映出他丑陋的将死之相。
王从舟拿出一直被他藏在另一只手中的注射器,里面充斥着透明的液体,他举起手将针头从龚苏展颈侧刺了进去,溶剂被推入龚苏展的身体,迅速融入血液中。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王从舟抽出针管,往后退了半步,看着龚苏展捂住渗血的针孔瞪大眼看向他:“你给我打了什么?!”
“肾上腺素。”王从舟说,“专门为你准备的,感觉怎么样?”
龚苏展喘息的声音变大了,他露出好像很痛苦的神色,瞪得几乎要离框的眼球布满血丝:“这是……为什么……”
“如果把我的心脏血比喻成治疗某种病的疫苗,我们都知道疫苗不过是某种病原微生物,它不具有伤害,它是死的,我的血不同之处在于,它是用于精神方面的。”王从舟说,“而现在,我用肾上腺素激发了它的活性,它就不再是无害的。”
龚苏展呆了一下,整个人好像都被冻住了,双目浑浑噩噩,又像是难以置信。
然后,他突然拼命地用力抓挠起脖子,似乎想把那被打入他身体的肾上腺素扣弄出来。
脖子很快被他抓出血痕,龚苏展还在继续,几乎要抓下血肉来,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不……我不要死去……我还要做受人敬仰的学者……我要站在万人之上……受人尊重和……”
齐荆将王从舟抓进怀里离龚苏展远一些,生怕他被这个正在发作发疯的人伤到。
龚苏展似乎看不清楚周围的人,开始发狂四处寻找可以被他抓住的人,嘴里不停歇地喊着:“我的荣耀呢?我的授权书呢!”
“你和你的荣耀全部都去见鬼吧。”齐荆冷冷地说,“可以了,处决他吧。”
周围的士兵闻言纷纷举起枪上膛,南修却迈出一步站在众人面前,朝齐荆请求道:“齐先生,可以将处决他的权力授予我么?”
他看了一眼地上神智不清的龚苏展:“我希望能够亲手处决他。”
齐荆低头看了一眼王从舟。
“看我干什么。”王从舟把他的脑袋推回原位,“别人在问你。”
于是齐荆才说:“可以。”
南修拿出枪朝龚苏展走了过去,一脚将他踹翻过来平躺在地上,然后踩在他肩膀上,高高在上地俯视他。
他开了七枪,子弹穿透龚苏展的额头和胸口,像是被人处决的死囚犯,无声无息死在了一滩血珀中。
南修重重地喘息了几声,枪落在地上。
王从舟看着地上龚苏展的尸体,把他的话还了回去:“你为你的贪婪和残忍付出了代价。”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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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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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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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The World·Ⅰ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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