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遥楼着林桑躺了一会儿,伸手捏住林桑的下巴,让她咬不到自己。一片黑暗中,他试图看清她的表情,但这么黑,能看到什么呢。也许正是因为看不见,他才要看。
静谧的房间里,只有两人时而错落时而交缠的呼吸声。他的指腹沿着林桑的脸颊缓缓划过,最终落到她唇边。他擦去她唇上的血,微凉的血液沾到手上时,易遥心中忽然涌上千言万语,但又像潮水般褪去,除了那一点惆怅和叹息,什么都抓不住。
他只有沉默着,将挣扎不休的林桑抱紧些。
这个夜晚,只有温热的身体和尖锐的疼痛才能让他感受到活着。
“林桑,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林桑挣扎无果,也不再动,听见他的话,只翻个白眼。
“为什么呢?”得不到回应,他不停地喃喃重复着。
林桑烦得要命,终于开口,“没有为什么,如果你真的想不通,那边有窗子,跳下去一了百了。”
“自杀解决不了问题,只会制造更多的麻烦。”易遥平静道,“你说,人活着是为什么。”
“不知道,我也没兴趣和你讨论这些,如果你不准备折磨我,那就滚出去。”
“你不愿意说,那我们今晚只能同枕而眠了。”
“如果不怕死,那请便。”
“林桑,制住你是很容易的,如果担心你半夜咬断我的脖子,我可以把你的牙齿一颗颗敲下来,正好我对牙齿也有一些研究。”他轻笑着,“怎么样,要试试吗?”
房间的灯这时亮了起来,四目相视,像两柄锋利的刀流错而过,无声无息间火光四溅。
易遥遮住她的眼睛,“这不过是些皮毛,我的手段还没使出来呢,我知道你你不怕死,也不怕折磨,可你究竟是个女人,没有哪个女人会不爱惜自己的容貌,尤其是你这样,享受过美丽容颜所带来的益处的女人。”
静默过后,易遥抬起手,对上她的目光,微笑道,“怎样,现在愿意陪我聊聊天吗?”
林桑垂眸,遮住了眼里的冷芒,片刻,她微笑道,“如果它唯一的价值就是陪你聊天,我更愿意你把它拔光。当然,在我还能说话的时候,我很乐意和你交流牙齿可以做成什么工艺品。”
易遥松开她,缓缓起身,“真是难得啊,这种时候还能这么倔,我是不是该为你的勇气鼓掌?”他掸了掸衣服,“人一辈子不会想怎样就怎样,做人就该能屈能伸,你只能伸而不能屈,早晚会为此吃尽苦头……说两句服软的话又能怎样呢,你如果肯放下点身段,根本用不着吃这么多苦头。”
“服软?”林桑哼笑,“今天能为这个服软,明天就能为了那个服软,只要退了第一步,就只能一退再退。”
“你根本没有退过,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得寸进尺,而不是做出同样的退步?”
“哼,明知眼前是条毒蛇,难道还非要伸手给他咬一口才能确认它确实有毒吗?”
易遥垂下眼帘,眼眸光暗不定,“毒蛇,你是这么想我的。”
林桑讥笑,“你实在太妄自菲薄了,像你这样五毒俱全的高手,区区毒蛇怎么配类比你。”
“滚开!你不是我的儿子!你和他一样!是冷血的怪物!毒蛇!”那道歇斯底里的女声忽然出现在他脑海。
“丧心病狂,毒如蛇蝎这两个词才勉强配得上你。”
“疯子!你们俩都是丧心病狂的疯子!”
“依我看,你和易廉不愧是父子,别的不说,毫无人性这方面倒是一模一样。”
“你是他的儿子!你也该死!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吧!!!”
两道声音,一虚一实,交织着拉扯出深埋他心底那段黑暗而血肉模糊的记忆。
他脸色苍白地倒退了几步,捂着头,像祈求一样低语,“别说了。”林桑的声音早已停歇,而脑海中那声音却愈演愈烈。
“怪物!”
“疯子!”
“去死!”
他终于忍受不了,疯了一样打砸身边的一切,“闭嘴!我让你闭嘴!”
乒乒乓乓的巨响后,他独自蜷缩在墙角,指尖瑟瑟发抖。
林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大为惊异。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易遥现在的精神状态明显不正常,一个人神志不清的时候,什么都可能做得出来——发疯杀了她也不是不可能。
她不怕死,可也不想上赶着送死,和他呆在一个房间里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她扬声喊道,“白芷!白芷!”
喊声惊动了易遥,他缓缓抬头,灯光下,他的面容半明半暗,一双眼睛已经是赤红色。
他起身,缓缓走到林桑床边,双手撑在她身边,慢慢向下俯身,直到两人呼吸交缠他才停下,“救我还是救他?”
林桑垂眸,眼尾扫过他青筋暴起的手,而后缓缓抬眼,对上易遥的眼睛,“救你。”
“救我?”他轻声复述一遍,忽然低声怪笑起来,“你骗我。”
林桑沉默片刻,“没有骗你,我从不骗人。”
“不,你总是骗我。”
林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疯话,只能硬着头皮瞎扯,“你出什么事了,为什么需要我救?”
“他们拔我的指甲,还拔我的牙,好多血,好疼,你说要我乖乖地等你,我等了你好久,你为什么不来,为什么救他不救我。”
一滴滚烫的水珠落在林桑眼角,“我也是你的孩子啊。”
林桑若有所思。
之前她追查应雄的事情,机缘巧合查到了些和施楠有关的事情。
施楠,就是易遥的生母。她是施家备受宠爱的大小姐,曾经和应雄是大学同学,后来家道中落,成了易廉的情人之一,易遥八岁的时候,她死于自杀,而自杀的原因……据说是精神病发作,而一直负责治疗她的医生,是应雄的远房表弟。
能查到这些大概,已经花了她许多力气,其余更细节一些的事情,她并不知道。
而照易遥的意思,施楠还有另一个孩子?
“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易遥喃喃道,“既然那么想要我死,那你去死好了!”
他忽然伸手,掐上林桑的脖子。
他用的力气很大,林桑顷刻间就呼吸困难,她奋力挣扎着,但只能用胳膊捶打他的身体,两只手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很快,她又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
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还没有人来!
她挥舞的手臂渐渐无力地垂下来,眼珠也开始翻白,可是这一刻,对生的渴望盖过了一切,那只偶尔有手指能够抽搐的左手,奇迹般的恢复了片刻的直觉,她胡乱抓着手边能抓到的东西,疯狂地朝易遥后脑砸去。
终于,她摸到了一把水果刀,她冷冷地看着易遥,朝着他的后脑刺下。
去死吧!你这个疯子!
然而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神奇的力量牵制着她,刀尖硬生生地从他的后脑错过,而是扎进了他的肩膀。
易遥吃痛,回过头去看身后的情况,手上的力气也小了些。
一击不中,林桑立刻转移目标,她拔出刀,对着易遥的手腕刺去。她用了十成的力气,毫不意外地将他的手腕扎了个对穿。
鲜血喷溅到两人脸上,易遥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眼神忽然清明起来,他直起身子,缓缓松开了掐着林桑脖子的双手,一把拔出手腕上的刀,面无表情地甩手一丢,刀子稳稳地插到了门中央。
“林桑?”他开口,嗓音沙哑而滞涩。
林桑不说话,只是戒备而仇恨地盯着他的动作。
莫名地,易遥觉得心口被刺了一下,他立刻轻蔑地一笑,“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他举起受伤的右手,反复打量伤口,轻笑,“下手挺狠。”
林桑眼角扫过床头柜,那里有一支空的注射器,她飞快地伸手去够它。但就在她拿到的那一刹那,易遥攫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牢牢地按在床褥中。www.xfanjia.com
“你的手能动了?别紧张,我不会对你的手做什么,只是想看看你脖子的伤,”他低头,轻轻摩挲着林桑脖子上的红痕,不禁把头低的更低,凑的更近。
易遥抬头,看见林桑神色戒备,勾唇一笑,蘸了点右手上的血,抹在她唇上,“还是血的颜色最衬你。”他神色不明地低头,在她颈间落下一吻。
林桑浑身瞬间僵硬起来,这一刻,她对易遥的厌恶与鄙夷达到了顶点,完全不受控制地干呕起来。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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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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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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