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雄将仍在昏迷的易遥从车里扯出来,一把掼到地上,他看着易廉,笑了笑,“来得很快啊,看来你很在乎这个私生子啊,是因为他是你唯一的孩子,还是因为他是施楠生的?”
易廉神色阴沉,“你到底想干什么?”
“穷途末路之人,还能干什么?”他朝易廉扔去一副手铐,“自己铐上吧。”
“可以,你先把易遥身上的绳子解开。”
应雄哼了一声,“好,就当卖老朋友个面子。”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不赶紧出国,留在这里做什么?”
“我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还没和老朋友一一道别呢,”他微笑着,“说起来,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起过施楠呢?有时候看到秦城,或是翻老照片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她,毕竟这么多年了,我没有再见过一个,像她那样善良又单纯的女孩子,她是上吊自杀的吧,死状那么惨烈,你想起她的时候,会不会心痛啊?”
“闭嘴!”易廉浑身轻颤,语气冰凉至极。
“哈,别用这种要杀人的眼光看着我,毕竟我这些年也有点儿后悔,当年不该杀她的,她是个好人。”
易廉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结了,他双目赤红,嘶吼着冲到应雄身前,拽着他的领子,“你说什么!你他妈的说什么!”
应雄轻蔑又怜悯地看着他,在易廉看来,这个表情简直虚伪至极,令人作呕,他轻声道,“我说是我杀了她,她的精神状况本来没那么糟糕的,至少到不了要自杀的地步。呵,不过她也确实忍受不了你了,她说过,只要一想到你,想到她被迫给你生下一个孽种,她都觉得恶心至极,她每晚都睡不着,她觉得被你碰过的自己,脏—死—了。”
“王八蛋!我草你妈!”易廉一拳打在他脸上,手铐划过应雄的脸,留下一道血痕,“为什么要害她!为什么要害她!”
应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慢条斯理地掏出怀里的枪,对准了易廉。
“要怪就怪她倒霉吧,非赶上了我最落魄的时候,我在官场里举步维艰,处处都需要钱打点,可我哪儿有钱,没钱只好去贪了,可我一个小小秘书,司法部没有自己的人,拿什么去贪?贪了也会被抓,”他慢慢回忆起当年,“机缘巧合,我认识了秦城,我有意招揽他,可你知道他和我说什么?他说,他能走到今天,是靠大家的帮忙,他就算做官,也要走个清官、好官,为百姓办实事,哈哈哈哈!你说他是不是特别可笑,谁他妈当年没想过做好官,可做好官的下场是什么?就是我当年那样,处处受排挤,买袜子的钱都没有啊!”
他缓了缓,又说,“后来,我没花多大力气,就打听到了你们三个的事情,那时候,你故意搞垮施家,不就是为了要施楠吗?施楠被迫做了你的情人,还被关起来生孩子,她那时候本来就活不下去了,我虽然后悔杀了她,但是仔细想想,或许是帮她解脱了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来接他的直升机很快就会来,应雄毫无顾忌地把当年的事情都倒出来,他在这里混不下去了,也不会让他们好过,“她死了之后,秦城果然就来找我了,说愿意帮我,但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搞垮你,你当年和他关系那么好,你知道的嘛,他底子干净,认真又会办事,很讨人喜欢,我都没费多大力气,他自己就升上去了,后来你都知道,我索贿,他帮我做假账打掩护,不过我是虽然索贿,但对别家就没下这么狠手了,林家拿出的钱只是你们的一半啊,这么多年,易家虽然没垮,但也只剩个空壳了吧,毕竟那一千八百亿里,有四分之一是从你们家掏出来的。”
“你这个畜生!老子要杀了你!你妈的!”易廉完全不害怕那柄枪的威胁,他浑身发抖,骤然解开当年的真相与伤疤,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其实,任何一件和施楠相关的事情,都会让他发疯。
但真相如何又有多重要呢,施楠已经死了,当年她早就万念俱灰,也真的撑不了多久了。
应雄让她的心理医生杀死她,并没有改变她的结局,只是加快了这一天的到来。
但对易廉来说很重要,起码他可以继续起欺骗自己,告诉自己,施楠不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才选择了死亡,她是被别人害死的。
枪响了,应雄却没有杀死易廉,只打中了他的膝盖,他今天的本意不是要杀他,而是要在他面前杀死他的儿子,他要让他余下的时间,都在痛苦和忏悔中度过。
易廉既然敢联合林桑阴他一把,就该想到有今天。
他把枪口对准易遥,“好好看着,我是怎么杀掉施楠留给你的,唯一的儿子。”
“不!——”易廉嘶吼着,冲过去阻止他。
这么多年,他憎恶着这个儿子的同时,也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里爱着他。
这是他和施楠唯一的孩子,是施楠留给他的唯一血脉。
枪响了,但易遥没有死。
被应雄扔到地上时他就已经醒了,完全清醒了。
他记起了从前的事,也完整地听完了他们的对话。
他想,自己究竟算什么呢?
生下他的母亲一生都把他视作耻辱,至死都在憎恶着他,那个他该称作父亲的人,从前把他当做留下母亲的筹码,母亲死后,把他当做随意丢弃的垃圾,连看一眼都觉得嫌恶。
他从没被期待过,从一开始,他就是被唾弃的。
应雄说要杀他,他也不想反抗。
身上的绳索早已解开,可心里的束缚永远都难以挣脱。
就这样死了也好。
对他而言,也许是种解脱。
他闭着眼,静静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但子弹没有落在他身上。
他身后的应雄捂着被子弹贯穿的右手,略带诧异地看向面前的男人,“秦城?”
秦城仍旧举着枪。
现在是冬天,天已经完全黑了。
秦城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中,只有脸被车子的前灯照的发亮,他看着应雄,眼中泪光闪烁,“你只是为了贪,就杀了施楠?她做错了什么?”
应雄冷笑,“你为什么阻止我杀他,他可是易廉的儿子,我是杀了施楠,可这一切的源头难道不是易廉?你和施楠连孩子都有了,他却横刀夺爱,逼迫施楠和他一起生活,还给他生下孩子,她痛苦的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你在哪里?她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啊?你现在不把枪口对准罪魁祸首,却对准我?没有我,她还不知道该受多少折磨。”
秦城没有说话,拿枪的手却微微颤抖。
他恨易廉,更恨当年无能为力的自己,如果当初他能有今天的十分之一,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可是,弱小难道是一种罪恶吗?没有易廉的强取豪夺,即使弱小,即使施楠不和他在一起,她也会幸福地活着。
他的枪口慢慢移向了易廉。
易廉挡在易遥身前,他把易遥扶起来,认真地看着他,十几年来,他从没有正视过他,因为他是他失败的象征,是他对施楠犯下那些罪孽的证据。m.xfanjia.com
他不是面对不了易遥,是面对不了自己,也面对不了事实。其实应雄没有说错,施楠留在他身边,早晚会活不下去,他才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
而在他们的故事里,易遥又有什么错呢?他和施楠把怨恨都发泄在这个孩子身上,但他从来没有过选择的权利。
他俯身,轻轻拥抱了易遥,“对不起。”
易遥紧闭着眼,眼泪却从眼角滑落。
易廉擦去易遥眼角溢出的泪,低声道,“当年的事,我很愧疚,对不起。”
他撑着车子站起来,用带着镣铐的手整理好自己的衣冠,像是要去赴一场普通的宴会。
他转向秦城,语气平和,“开枪吧,十几年的恩怨该有个了结了,施楠……是我害死了她。”
秦城没有说话,只是呼吸逐渐粗重,沉默的面颊也扭曲起来。
易廉看着他,忽然想起十几年前一起上学的时候,秦城话很少,他不会说话,也不爱说话,别人一逗他,脸就红成一片,和人吵架,只会梗着脖子死盯着对方,一句话都骂不出来,大多数时候是施楠帮他吵架,自己有时候也帮他打架。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走到了今天这个局面。
都是自己吧,毁了施楠,毁了秦城,毁了易遥,也毁了自己,他把所有人都拉入了地狱。
秦城闭上眼,扣动了扳机。
“爸!”
秦深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把他的手一把推偏。
秦城震惊地看着儿子,“你来干什么!你怎么过来的!”
“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伸出颤抖的指尖,指向易遥,“我和他,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而他们两个,逼死了我的亲妈?你为了报复他,就和他们一起贪污索贿?爸,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告诉我啊!”
秦城一把推开儿子,“滚开!这不用你管!”
“什么叫不用我管!你是我爸啊!是我唯一的亲人了!”秦深看着他,泪流满面,“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要怎么回头啊!”
“我没想过要回头!我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亲手杀了他!”秦城深吸一口气,“你的杀母仇人就站在面前,你让开。”
秦深茫然地站在原地,他从没想过自己会面临这样混乱的场景。为什么他在抓犯人,父亲却在犯罪,而没有犯罪的父亲,就没有今天被称作人民英雄的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个亲兄弟。更不知道父亲一向闭口不谈的母亲是被人夺走后逼死的。
为什么他的人生忽然如此混乱,又如此魔幻。
现在他的父亲要杀人,可杀的是他的杀母仇人,他又该怎么办?
林清韶没想到上来时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他皱了皱眉,他不关心这里发生了什么,他只想知道自己的妹妹是否平安。
“应雄,我妹妹呢?”
他的到来打破了现场的僵持,所有人都转头望向他。
应雄将林菀从车里扯出来。
他大笑一声,“好啊,现在人可是来齐了。”
他早在这山上埋了zhadan,没想到今天真派上了用场。
接他的直升机马上就要来了,等他上了飞机,就立刻引燃,让这群人葬身于此。
他不好过,他们一个也别想逃。
只是等了许久,仍然不见飞机踪影。
应雄觉得不妙,额前沁出一滴冷汗,被冷风一吹,只觉得直入骨髓的寒意。
“你在等什么呢?”不知道哪里忽然传来一道女声,黢黑的山头上,让人毛骨悚然。
过了一会儿,人们看见一个女人慢慢走上来。
竟然是应雾。
但她身体虚软,脸色苍白,像只鬼魂似的飘上山来。
大家看见她,只觉得冷。
“应雄,你还在等什么?等你的飞机来接你吗?”她咯咯笑起来,娇声笑语,却听的人难受,她走到应雄身边,“我妈没了,你知道吗?”
应雄一惊,“你说什么?”
“你走了之后,副市长就来了,他带着人把家里围起来,要把她带回警局看管起来。”
“放屁!他没有权利这样做!”他骂。
“都这种时候了,你以为他会一板一眼按例办事?应雄,你不按规矩办的事还少吗?怎么这时候这么糊涂?也对,人快完了的时候,总是特别糊涂。”她又接着说,“她知道这回是完了,说要上楼换衣服,谁知道她在枕头里藏了药,就那么几分钟,人就没了。”
应雄这回愣了半天。
应雾似乎一点儿不伤心,她说完话,又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在人们之间乱走,易廉和秦城都觉得面前拂过一阵冷风。
应雾笑着,在山门处不停地转悠,应雄恍惚还看见一个人影,似乎是苏美月。
他打了个冷颤。
林清韶趁着应雄呆住,快步上前抢夺他手里的枪。
应雄虽然受了伤,但紧抓着枪不放,两人就势扭打在一起。
林菀昏迷着,而另外四人依旧无声对峙着,对这边的动静毫不在意。他们深陷于自己的故事,已经无力去关心周围的动静。
但林清韶到底是个斯文人,虽然学过拳脚功夫,但也只为防身,从没和谁搏过命,就渐渐落了下风。
应雄面目狰狞,形如恶鬼,一手死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中的枪已经抵上了林清韶的额头,林清韶一手抓着他掐自己脖子的手,一手去掰开枪口,应付的非常吃力。
对峙了几分钟,林清韶已经难以招架,应雄的枪眼看就要大船他的脑袋,易廉忽然从后面扑上来,用手铐勒着应雄的脖子,林清韶也缓过来,先上去夺下应雄的枪,拆了弹夹装在兜里,然后扭住应雄的手,要制服他。
但易廉并不这么想,他一脚踹开林清韶,使劲勒着应雄,完全是想就这么勒死他。
应雄挣扎着,双脚不停地踢踏着,把脚下的地皮都踢起来一大片,他身体的抽搐也渐渐慢下来。眼看自己难以逃脱,他奋力摸索着裤兜。
此刻,忽然一声枪响。
应雄像濒死的鱼,剧烈抽搐几下,砰然倒地。
面对着他的林清韶清楚地看见,是一直没有动的秦城开了枪。
秦城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又对着应雄的脸补了几枪。
他扔下枪,居高临下地看着易廉,“他死了,该你了。”
易廉捡起枪,望着易遥的方向。
“我对不起你,和你的母亲。这么多年来,错的人都是我,我是这一切的源头,”他又说,“对不起。”
易遥站起来,似哭似笑地看着易廉。
他曾经无比期盼能从易廉那里得到一点父爱,他有过痛苦绝望,有过委屈不解,但到最后都只剩下恨。
直到这一刻,他眼里也只有恨。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刻是易廉着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善良,也是仅有的一点父爱。
他回头看着秦城,释然一笑。
寂静的夜空中响起一声枪响。
易廉重重地倒下,身下的血渐渐漫到易遥脚下。
易遥慢慢走过去,盯着地上的尸体看了许久,他的目光移向易廉的手腕,那双手上还戴着手铐。
他忽然想起很小的时候,易廉教空手开手铐,那时候他咯咯直笑,
“爸爸好厉害!我以后要像爸爸一样厉害!”
想到过去,易遥眼中的笑意转瞬即逝。
他为什么不在死前解开呢?
易遥俯身,阖上他的眼,抚平他衣服上的褶皱,然后狠狠抽了他一巴掌,“我恨你,我永远都恨你。”
他的语气如同这寂静的夜一样平静。
秦城站在后面,静静看着他们。
历时十几年,他终于杀了害死施楠的两个凶手,他的复仇结束了,可为什么还是这么痛苦?
他看着林清韶,漠然道,“你走吧,带着你妹妹,马上离开这儿。”
林清韶看着这一地惨状,抱起林菀转身离开。
他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无论他们的过去是怎样刻骨铭心的爱恨纠葛,对他这个局外人来说,只是一个三言两语的故事。
与他无关。
“你也走。”他转身看着儿子。
秦深泪流满面,即使是三言两语,他已经明白了这三人的过去,他跪下,抱着父亲的双腿祈求,“不!爸,你不要做傻事,我求求你不要做傻事!”
秦城慈爱地摸摸他的头,“孩子,这是我的事。”
秦深声泪俱下,绝望又期盼地看着父亲,这个夜晚,已经打碎了他的人生,他不能再失去自己的父亲。
“我连累了你。”
“不!爸!我不在乎那些,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秦城笑着拍了拍他,秦深只觉脖颈一阵刺痛,眼前一片眩晕,他绝望地看着父亲,“爸,不要死,求你不要……”
他轻轻抚摸儿子的脸颊,又用力地拥抱着他。
再见了,孩子。
他走向易遥,“易廉死了,你要杀我报仇吗?”
易遥抬起头,看着他什么都没说,过了一会儿,他轻笑一声,走过去扛起昏迷的秦深,大笑着往山下走去。
秦城看着他们的背影,轻声道,“谢谢。”
他走到应雄身边,在他裤兜里找到了控制器。
他看着血泊中的易廉,想起了十几年前,他坐在病床上,摸着断掉的鼻梁,龇牙咧嘴地教训他,“他都伸手调戏施楠了,你不打断他的手,还和他讲什么道理,没见过你这么废物的!”
施楠从门口进来,她撇嘴,“要打我自己上了,要你逞英雄,况且还有保镖跟着,喂,怎么样啊,疼不疼?”
易廉哼一声,有些委屈,“好心当作驴肝肺。”说完偷偷觑着施楠的脸色。
施楠与秦城对视,无奈一笑,“好啦,领你这个情,谢啦。”
……
往事如烟,竟然已经过了那么多年。
早在山上响起第一声枪响时,刘副市长就要派人冲上去。
林桑拦住他,“把应雄押到法庭上接受审判,他就一定会被判决死刑吗?即使判决了死刑,也未必会立刻执行,迟则生变,况且这案子牵涉这么多人,最快也要几个月才能定案,上面未必没有人保他……其中关窍,你应是比我更清楚。上面的人,他们有自己的恩怨要解决,我们不便插手。”
刘副市长沉吟片刻,点点头,算是默许。
易遥背着秦深,走到山下时,身后传来一阵巨响。
他回过头,山头热浪滚滚,爆起一阵火光。
这场灼伤了所有人的纠葛,也终于在大火中落幕。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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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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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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