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月移得差不多,也不早了,他起身回去开封府。所谓借酒消愁愁更愁,他走路也带了些晃荡,而身后的人就趁着这么个千载难逢机会,拿着浓麻药捂上展怊的口鼻,不出三秒,展怊昏倒靠在那人身上。
月色下,那人一勾唇角,等待明天的报复行动。
与此同时,公孙苘早在劭萧死去当日真人复醒,真身的意识回来,穿越的那缕不知被挤到哪去,总之就是不见了。她在半夜惊醒,碰巧展怊不在,自己换一套衣服去悦来客栈那,看劭萧师兄的骨灰。xfanjia.com
怎么能够接受挚爱之人死去?
她幽兰虽柔弱,但也有着为情殉身的刚烈。一身素衣打扮,离开了府衙。
不偏不倚,碰上了一个故人,拦住去路。可幽兰不识她。
“谁?”
那人把易容的面皮撕开,露出一副姣好的锥形脸,面容格外阴森恐怖,“你的冤家,胡莉婧。”
还没等她介绍完,幽兰已经绕过去,欲要离开。胡莉婧这时朝着她背部狠狠出功,却被柔弱之人一记转身侧踢给击倒!
“我不知与你何怨何仇,你要这般对我!”若是被幽轩看到,怕是觉得意外——原来他口中那鼎湖派最温婉的师妹也会恼人,只是以前劭萧常伴在身,她才没有显露真正的本性。
胡莉婧抬起头,本想着她会露出凶神恶煞的样子,殊不知泪眼婆娑。
本被击倒的身子却一下子被她的泪水激得站起,最看不惯就是她的眼泪!明明自己才是过得憋屈,而她总是面不改色的,胡莉婧总是质疑她凭什么过得更好!现在还学会装可怜!
大学四年,实训两年从不曾认真尽力的胡莉婧,动力就这么来了,爆发一刻将功力都泄出!小小巷子被震出圆形的紫色的暗光,瓦片不知掉落多少,惹得附近的居民纷纷出门查看。
嘁,没人!
不知什么时候,胡莉婧学会了易容术,鸡鸣未响起,她已经贴上公孙苘的面皮,混进开封府。兴冲冲地闯入房间,展怊已经不在,估计出些什么任务,她心想。
借着这个身体,胡莉婧问公孙俞关于展怊去向,他却道近期没有什么可做的。
胡莉婧意识到如今情况不似从前,旁敲侧击中了解到公孙苘正要离开开封府。
要不要那么倒霉……不过展怊应该会来送行吧?到时遇见,撒个娇说舍不得,留下不就好了?她想得美。
途中展怊不知怎么没出现,就三人送行。双双对对拥抱一番,唯有胡莉婧撇嘴,只能便宜了公孙俞。别人眼里都是依依不舍,唯有胡莉婧皮哭肉不哭,毕竟不是表演专业,眼神毫无光彩,她以为这是悲伤。
“爹保重,女儿此行一去不知凶险,还望开封府的人都能照顾好您,有什么事情尽管找展怊就是。”胡莉婧不忘提了展怊,希望从公孙俞口中得到些什么线索,好让自己找他。
公孙俞没get到意思,只有点头,看着旁边的人已经松开拥抱的双臂,自己也不得已催她告别,眼里也是满满不舍。
“爹爹放心吧。”此时胡莉婧脸上还能保持让父辈觉得“懂事”的笑容。
“好,路上注意安全。”
三人看着她们距离城门越来越近,门口的人群渐渐疏散,有一白衣女子劫持展怊出来,头上围着白条,上面血字分明写着“讨债”二字,走路一瘸一瘸,而展怊的脖子上已经有一道显眼的血痕。
“幽兰!你给我停下!”
不明所以,胡莉婧见状深受震慑,停下了脚步,神色有些怂了——这个比自己更偏激的女人,不就是送给自己固元丹的蒋清文吗?
要不是她的功力,昨晚还不至于把公孙苘给震得吐血重伤。
幽慧皱了眉,细细想了一下这人,不就是以前同一房睡的蒋清文?她不晓得这是个什么情况,“清文,你这是干什么?”
“是她!是她害死了师傅!还是了劭萧师兄!”清文的情绪异常激动,拿着刀的手也随着激动而颤动,随时有可能一气之下将展怊杀害!
胡莉婧认栽,只得先模仿着公孙苘的行为作风,和对方谈条件,“是我!就是我不忠不孝不义,你有什么就惩罚我!他是朝廷命官,你动了他也得死!”
还装得挺像?她好像真的能够以假乱真,说不定可以和展怊成眷属?
“你也知道不忠不孝不义?你亲手把两个人推上断头台!我听说了,劭萧师兄死之前还对你念念不忘,而你一个已婚之妇还与他纠缠不清!若不是中了你那狐媚劲儿,他怎么会死?”
“……”想必这是劭萧的铁粉,胡莉婧竟一阵苦恼,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
“你现在莫不是要报仇?尝尝像你这般失去挚爱之人的滋味?那你是找错人了,我和展怊只有夫妻之名罢了,况且当时我命悬一线,这亲是成给我爹冲喜用的!”胡莉婧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说得置身事外般。
展怊虽然浑身麻痹无力,但两人的每一字句都听得清楚,且字字诛心!这公孙苘承认喜欢劭萧,为今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怪自己活该——接下来,若是交换的要求难些,那自己脱身的希望只能交给白家兄弟。
“呵,我只记得你小时候为劭萧师兄背锅挨打,后来沾沾自喜自己对他有情有义!如今你倒是为了展怊,自废武功试试?”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自废武功就是自伤筋骨,若是不把控好力度就是直接走入鬼门关!
“蒋清文!你太过分了吧!”幽婷指着鼻子骂,但对方不予理会。
她由始至终针对的只有一个人。
“你还不动手?”
她们哪里知道此时的公孙苘亦或幽兰,其实只是一个易容的假人,不肯用自己的健康交换展怊的安危。
展怊看出她的心思,惹起一阵苦笑,而蒋清文着急了,这男人的贱命要不要无所谓,可她就是巴不得幽兰痛苦而死!
展怊看了看蒋清文恼羞成怒的样子,说了一句让对方更火上浇油的话,“你要不直接杀了我,一了百了。”他当真视死如归。
而正当蒋清文气在头上,真的想拿刀把他解决掉时,对面传来一声尖叫和大喊,“兰儿!”“苘儿!”
白少堂竟被气得一掌打去胡莉婧的后背,使了五成功力在这个弱女子身上。哪知道胡莉婧天生骨头脆得很,当蒋清文和展怊看过去时,她已经无力地跪倒在青石板路上,脸色是骇人的白,与口中流出的大量鲜红血形成明显的色差。
胡莉婧难受得手绕在腰腹,不少血正垂直地流下到地面,中间牵连的有缕缕血丝。
“白少堂你干什么!”幽婷气得对未婚夫大吼!
“还结发夫妻,竟然区区小事都不能为对方做些!那可是他的命!”
幽慧拉着幽婷不要冲动,这件事的的确确没有对错。
白少堂性子倔强,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成分,看着蒋清文,还是露出不依不饶的表情,他只好从身旁抽出一把长剑,对着胡莉婧……
大概恶人自有恶人磨,就是这个道理吧!
只是大家都不知道真相,连公孙俞这副身子骨也跪下了,将膝盖磕得生疼,“女侠!求你放了苘儿和展怊!我甘愿被你挟持!”
此时展怊有了轻生的念头,身体欲要绷紧力气,只要用力往前一倾就可以自尽!不用害人害物!蒋清文察觉以后,松了松挟持他的剑,揪着他衣领道,“你别给我耍花样!想死?还没那么容易!”
胡莉婧这时已经被白少堂在狠心之下把筋骨由上往下挑遍,她无力得伏在公孙俞半蹲的腿上不断抽搐,血也沾满了他的马甲,也不知道对面的人下一步要干什么……胡莉婧昏昏欲睡,感觉要死了。
“啊——”
“砰!”
众人忽然听到一声惨叫与重响,展怊和蒋清文都倒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尘土当中看到背着药箱的阮少均站着,手拿着刀。
胡莉婧哪怕再怎么急切想亲热展怊,疼痛使她不能动弹,待在公孙俞腿上,看着阮少均从后箱中选了一味草药给展怊含下,麻药才过了效。
直到展怊终于平安地向她走过来,从公孙俞腿上接过这么个血人,阮少均看她伤势过重,连忙号脉,鼻尖还嗅到什么,皱了眉。
虽说她没有一丝精神,可是看到了自己,使了个令人不解的眼色。
当下公孙俞在,阮少均在,胡莉婧身体不用忧,两人得出的结论是功力尽废——幸好白少堂挑筋骨时候手下留情,现在筋骨只是被伤,还是完好。
不幸中的大幸,至少身体四肢在恢复后依旧运用自如。
只是公孙苘身上怎会有玉蝶花的味道?那不是城郊的产物吗?阮少均嗅觉灵敏,心里知晓,嘴上没说。
况且,公孙苘既然摆明心思喜欢展怊,自己怨也怨过恨也恨过,如今怎么会对自己抛了这么个媚眼呢?他一顿,对展怊道有事在身,先告辞。
他的脚步原是伴着思虑,慢极,越走远越是不对,最后竟然赶紧跑回开封府,恰好看到王平马安经过门口,叫住他们一齐到城郊玉蝶花海那边!
“借马快走!”
王平马安与阮少均素不相识,可听到这江湖神医竟然那么急需他们,自然匆忙借了俩马匹,由阮少均引抄近路。哪怕黄昏时分家家户户出来买菜,街道拥挤,都顾不得!
一走就是一夜,大家都走得筋疲力尽。不知道这白脸郎中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驾马奔驰那么多地方,直到天际露出鱼肚白。
当两个校尉累得快趴下时候,阮少均在一座阴森的坟前停下。
他的身上披着大氅,连同着里面的直裰被汗水漫湿,晕开大片分外显眼,青丝上还挂着清晨独有的露珠……王平凑近看阮少均,以为他抹去额头上的湿润,没想到竟是在拭脸上大片泪水……
王平随着他视线去,过不久也失了声,连带着马安一起哭了。
墓碑上写着一个毫不相干的名字,而墓碑前却横躺着一个下唇挂血,浑身湿透的人,身体呈蜷缩状,她的手正落在几炷已灭的香附近。
过了许久,近乎回到开封府前,王平才止住啜泣声,问公孙小姐怎么去的。
阮少均不容易停下,又扯了嘴角,“五脏俱损难抵寒流……死于痛楚……”
三人一同回到府里,阮少均还以为见到展怊时,身边会粘腻着某个碍眼的假人。直到走去另一厢,看着展怊把那人关在一个杂房里,任凭她嘶吼扰人,方觉自己错了。
“展兄看来对公孙很是了解。”阮少均强忍悲痛,随便开场一句。
展怊不言不语,看着那副像样的面孔在窗户的间隙冒出,心却没有丝毫悸动。
只要她在一天,就没有人能够替代。
“你怎么分辨出来的?”
“展某问她,被废武功后身子疼否,她说不疼。”
展怊如实告知,惹少均不解,皱眉道:“公孙本来就是不露声色的人。”
“并不,她喜欢撒娇。”
“……”
顷刻,阮少均自觉彻彻底底败阵了。
他本来尚存一丝挣扎之心,想要证明了解她的还是自己。万万没想到,他与公孙苘五年恋爱,终究是白过——从没真正得到她的安心。
正当两人都陷入沉默,不知道哪里来了无名小卒与同僚在墙角私语,说城郊死了个人,接下来的内容,都被阮少均嚷嚷大声盖过去,步伐不由得加快。
他心知肚明,只能尴尬道,“天子脚下……似乎不太平,还要靠你们。”
“暴尸荒野,也是不幸。”
“那展兄觉得,死者不幸还是生者更不幸?”眼睛忽而闪躲开来,步子放缓。
“阮兄何意?”
阮少均欲言又止,想到王平马安应该把尸体安置,便对展怊说边走边聊。
“死者固然不幸,生者理当节哀……”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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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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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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