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风筝是赵臻的,现下飞得同日头一样高,在云间穿梭,与飞鸟做伴。
“小姐,您这只也能飞起来的,”一婢子忙上前将她的“仙鹤”捡起来。
“我不要,我就要表哥那个!”锦秋指了指蓝天上翱翔的“大雁”,缴线拽在赵臻手里,而他像只小马驹似的在草场上奔跑着,朝她奔过来。
“小姐,表公子是客,您不能拿客人的东西,小姐乖,奴婢给你放,”说罢那婢子便将线轴放在锦秋手里,她则抱着风筝迎着风跑起来,随后往上一抛,可“仙鹤”却并未飞起,反而直直栽下去。
锦秋瘪了瘪嘴,眼看着母亲在几十步外帮着鸣夏放风筝,她不甘心,于是袖子一卷,便自己去抱半个她那般大的风筝,迎风奔跑要将它放飞……
“给你,”赵臻奔过来,将自己的线轴递给锦秋,“放我这只罢。”
这时锦秋的个子才只到赵臻胸前,她望着他,烈日似乎就在他发顶,日光从他发间漏下来,落在她眼睛里。
“可是表哥是客人呀,月儿姐姐说我不能抢客人的东西。”
“姑父问起来了我便说是我送给你的,拿着,我们一起放!”
……
梦里的锦秋咯咯咯笑着,躺在床上的锦秋,泪水却涌出来,沾湿绣枕。
红螺坐在床沿边为她揩泪,揩了她的便又来揩自己的,“主子,您都昏迷了两日了,快醒醒罢,再不醒奴婢也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没成想这一句果然将锦秋唤醒了,她突然睁开眼,一把抓住红螺的手,大喊:“表哥!”
“主子,主子!”红螺激动地反握住锦秋的手,冲外头喊:“主子醒了,快把药端上来,还有肉羹和水盆,快!”
四五个丫鬟捧着东西进来了。
锦秋听见这几声吩咐,彻底醒了,她扫了一眼房里的丫鬟,失望地闭上了眼,一滴泪自眼角往下坠。
她浑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由着红螺将自己扶起来,垫高了背,她听见红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却不知她说的是什么,更不言语,任由她们喂药擦脸。
一通忙活下来,红螺终于发觉锦秋双目无神,身子也是软塌塌地靠着迎枕,她吓得魂飞魄散,抓着锦秋的手肘摇晃,“主子,您别吓奴婢呀,您怎的了?”
锦秋这才转转眼珠子瞧了红螺一眼,“我躺了几日了?”
红螺舒了口气道:“小姐躺了两日,这两日多亏廖医官守在外间随时为您把脉,还烧了艾,这才算保住了您的胎,您不知道呢,刚回来那一会儿,您流血了,又昏迷不醒,灌药也灌不进去,可把奴婢的胆都吓破了。”
锦秋强扯出一抹笑,道:“无碍了,这几日辛苦你了,去睡一会儿罢”。
“不,奴婢陪着您!”
锦秋苦笑,这世上,谁又能陪着谁呢?表哥陪了她这么些年,不还是走了?还有肚里的这个孩子,险些也走了,来的不是时候。锦秋不禁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温柔地看着。
可是她不能一蹶不振!她的孩子险些掉了,表哥死了,他说过明日便要翻供,绝不可能自尽的,定是有人要害他。
是谁幕后操纵这一切,要了她表哥的命,还想污蔑他的丈夫?
再抬起头来时锦秋的目光发狠。“红螺,”她出奇的冷静,问:“舅父舅母可来了,表哥的尸首又是如何处置的?”
“昨儿曹嬷嬷亲自去渡口迎了赵老爷和夫人,慧秀则遣人去刑部将表公子的尸首运了回来。可赵老爷和夫人说不便烦扰您,便派人将表公子接到赵家在京城里的宅子了,如今已设了灵堂,因着现下天儿还热着,想必这两日也会将尸体火化。”
锦秋哽着喉咙嗯了一声,“后日我便去祭拜,不过现下还有更要紧的事!”说罢她掀了蚕丝被起身,趿拉着木屐往书房去。
红螺立即跟上去伺候。
锦秋略忖了村,便提笔写帖子,吩咐道:“我昏倒之事绝不能透露给王爷,还有,这帖子你亲自送过去苏主事府上,明日休沐我有要事与他相商!说罢便将写好的帖子递给红螺。
锦秋这么快便振作起来,红螺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应是下去办差了。
次日,苏主事登门拜访,锦秋向他交代了三件事。一是王爷即将会审,锦秋不想让他分神,求苏主事替她隐瞒昏倒之事。二是让苏主事尽快查明毒害她表哥的真凶,且一定要从朱国公处入手,昨儿她想了一夜,深觉此事与朱贵妃有关。三则将赵臻临死前所说的几个名字都告诉了他,央他去查,不仅如此,锦秋还派出了王府八成的暗卫,协同刑部查人。
苏主事这人官阶不高,但查案,尤其是查人,他可是老手,尤其还知道名字,他简直能将陈淄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他大大感激了锦秋一番,又安慰她说周劭的案子水落石出指日可待。
……
飞鸾殿的贵妃榻上,朱贵妃怀里抱着个雪团子似的猫儿,右手轻捋猫儿的毛发,金戒上镶的火玉红光熠熠,直晃梁公公的眼。
“人可处理干净了?”朱贵妃淡声问道。
“回娘娘的话,那狱卒已自尽,苏豫绝查不到娘娘头上来。”
朱贵妃微微颔首,“这些日子你辛苦了,实在是本宫那哥哥不堪用。原本察觉赵臻要翻供,这事儿该他来做,可他却畏首畏尾的,朝堂上他的人这些日子也突然消停了,合着这成了本宫一人之事,唉,要紧的时候男人总顶不了用,还是得本宫亲自来,”朱贵妃扽了一扽怀中猫儿,“喵”的一声,那猫挣脱了她,“噗”地跳了下去。
“哼,连这小畜生也作起怪来了,”朱贵妃冷冷一瞥。
站在下首的梁公公大气不敢出,敛目颔首恭敬立着,微风拂过,拂尘轻荡。
“你可不要像这小畜生似的,背叛本宫啊!”朱贵妃狐狸眼眯起,似笑非笑地望过去。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梁公公忙表忠心。毕竟这些日子这位贵妃娘娘得了疑心病,看谁都觉着要背叛她似的,就连她的心腹绿衣都被罚跪了好几回。
“好了,好了,下去办差罢,绿衣可交代了你下一步要做什么?”
“散播谣言说赵臻是王爷派人灭的口,奴才早已轻车熟路了,您就擎好罢!”
朱贵妃满意地嗯了一声道:“领赏去罢,这件事儿过去了,以后还有的是你的好处!”
“是!”梁公公欢喜地却步退下。
梁公公才一退,绿衣便趋步进殿,禀报道:“娘娘,方才寿康宫传话来,太后娘娘请您过去品茶。”
“品茶?”朱贵妃喃喃,忽的眉头一攒,站起身,问道:“可说是什么事?”
“奴婢问了,可海嬷嬷不愿透露,不过奴婢瞧着海嬷嬷的脸色不大好。”
“那现下便走罢,”朱贵妃面色紧绷,若有所思地出了殿门。
这大半年太后一直在查先前御花园下毒的那宗案子,虽没查出什么眉目,却着实把朱贵妃吓着了,现下她每日如履薄冰,尤其听到寿康宫来人,更是提心吊胆。
今儿天阴沉着,穹顶像一汪蔚蓝的海,徐徐清风将白云吹散,太后捻着一串菩提手串,一颗一颗拨拉着,静立在廊上看云。
她从去岁入冬,身子便一日亏似一日,如今几乎被掏空了,今年她甚至鲜少出殿门,一日里有半日躺在床上,只是近来桩桩件件的事让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她这才搭着海嬷嬷的手到廊上略站一会儿,透透气。
朱贵妃领着一众宫人过来了,远远的便陪了笑脸,缓缓上前朝太后蹲身,“给母后请安。”www.xfanjia.com
太后侧过身子,俯视着朱贵妃,她略舒展的眉头重又拢起来,双唇一抿,唇角细纹愈深,愈垂,看得朱贵妃心里直打鼓。她双腿打颤,半蹲着不敢起,面上却仍是笑。
太后打量了她一会子,将菩提手串重戴回腕子上,“起来罢,”说罢揉了揉额角,侧过身去望着这四方的天。
朱贵妃起身,乖乖立在太后身后等她的示下。
良久的沉默,朱贵妃望着她襕袍上的金线绣的寿字纹,愈看愈迷离,愈看愈像符文。
“你进宫多少个年头了?”太后淡声问道。
“回母后的话,臣妾十七岁进宫,如今已十五年了,”朱贵妃回过神来。
太后微微颔首,道:“算起来你也做了五年的贵妃,虽未掌凤印,可后宫实打实管事的还是你,按理说这凤印也该一并儿交给你才是。”
朱贵妃心头跳得厉害,心里欢喜,面上却不敢表露,反而是道:“母后折煞臣妾了,您和皇上委臣妾理后宫事已是抬举,再多的臣妾受不起。”
“朱家三朝元老,你又懂事,本该受得起,只是……”太后瞥了她一眼,道:“你可知为何迟迟不晋你的位?”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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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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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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