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死命令,最多是以死相逼,她那些伎俩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不用猜白堕就都能料个七七八八,他双肘同时落在桌面上,探头过去问:“你觉得这话我能信吗?”他语气一半嫌弃,一半数落,“你对她还能没有办法?”
温慎对上他的眼睛,里面认认真真,竟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不由得也正色了起来,“要说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母亲总是这样,我就算再是家中长子,也未免心寒。”语罢,还轻了叹了一声。
白堕了然,“且瞧着吧,不出两个月,他们母子就得求着你来接管被温惕搞砸的烂摊子。”他撤回身子,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你弟弟有什么本事你是知道的,你母亲又离不开钱,四哥这招以退为进虽说眼下会损失些,但从长远来看,确实是断了他们今后再动歪心思的好路子。”
这话白堕说破了三分,还剩下七分并没有言明。
温家那对母子,都是记吃不记打的主,这次的事过了,他日温慎再次腾达,保不齐又要演什么大戏,但是温老夫人年势已高,这次让她消停几年后,多半也离作古不远了,余下的温惕,成不了气候。
卖酒的铺面不大,沈知行亦把白堕的话听了个真切,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不少,安心回柜上摆弄算盘去了。
然而他东家的表情却并没有因为白堕的这番话而有所缓和,反倒迟疑起来,“其实也不是全是想要以退为进,你也知道,我这一生最大的抱负,就在行商一事上,可以超越父亲,但是……”
他抬眸,并没有将话说尽。
白堕压下疑惑,把手边的茶推给他,“眼下这种时局,贵州的酒坊都赚不到钱,但你可以,温老爷子一生想要北上,最后还是你替他了却此愿,虽然没有完全复刻泰永德鼎盛时期的景象,但我平心而论,四哥的行事和才智是不输给伯父的。”
他是有感而发,说得真诚又泰然,但温慎却并没有被打动,他的心思仿佛在别的地方一样,良久才道:“我承接了家里的基业,做到如此,属实应当,没什么可骄傲的。”
白堕这下算是彻底听不明白了。
祖辈基业,是家族传承,多少人坐吃山空,将家底败了个精光,成了那一脉上的罪人。
不想成为罪人的,无不殚精竭虑、小心翼翼,像温慎能做到光宗耀祖这个地步的,着实可以大大的骄傲一番,即便谦虚,也不至于把自己说得如此之低。
除非他原本的志向便不在这里!
做到这一步,和他胸中那个更广阔的壮志比起来,太小了。
白堕突然来了兴致,他又一次凑近了,“四哥,你到底打什么主意呢?”他像是发现了了不得的秘密一样,弯眸笑了起来,眼睛里全是晶亮的光。
温慎被这个笑感染了,也勾起嘴角,“不说另立门户,但我若是能让温家后辈承我之业,才算得上是超越了父亲。”
白堕顿了片刻,“四哥当真是……好气魄,我就从没想过这些。”他一心想要经营好清水源,林家、御泉贡和他自己的荣辱,在他这是没法分清彼此的。
“现在想也不也迟。”温慎意有所指地接了一句。
“打住,我可没这种抱负。”白堕通透,立马拒绝,“我能好好把酒酿明白了,比什么都强。”
温慎也不逼他,顺着他话打听:“闭关了这么久,可酿明白了?”
白堕这才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来,“八九不离十,我约莫着,下个月就能尝出好坏来,不过这事我都没和别人说,酒坊上下都以为得入了夏才能知道呢。”
他这是为了闭口祸,在酿酒一行当里,多数都笃信命数。想要酿出好酒,那是要讲究机缘的,什么都瞎往出嚷嚷,被哪位游走的听见,好事怕就坏了。
许是温家大小姐留过洋的原因,温家众人对这些都不是很看重,沉雅内敛如温慎,骨子信奉的也是命数由己不由天,是故眼下低头笑了起来,“那你也不应该告诉我啊。”
白堕看出来他有意揶揄自己,就假装正色,“四哥,人活着,心里当是要有些敬畏的,信这些,不才会胡作非为,才自有正道可走,才能有个念想。”
温慎:“若这些有用,所有人都直接去财神庙里拜拜得了,我何苦还要去想那些卖酒的法子。”
“嘿,那能是一回事吗?”白堕不干了,“那是敬畏吗?那是好吃懒做,是痴心妄想。”
“行了行了行了,”柜上的沈知行听了半天热闹,出言去拦,“小白师傅久日不见竟跑这掐架来了,日头不早了,留这吃一口吧?”
大约是他真的太久不出门了,白堕总觉得哪儿哪儿都跟不上他们的路子,他奇怪地问:“在这?你们不回温家去吃了?”
“没法回。”沈知行突然赌起气来,“定亲的那位,家大业大,光堂兄就都十五个,每天早中晚派来五个,轮流盯着家里布置,大小姐已经同他们打了好几架了,最后还是得按他们的心意去布置。”
白堕本就站着,听了这话,当即几步迈至柜前,“你们让温纾一个人去应付这些?怎么想的?”
听出他话里的责怪,沈知行更是不满起来,“您都已经休妻了,就别管我们温家怎么对她了,成吗?”
白堕一时语塞,温慎转身去看他们这边,半晌才说:“我不好露面,只能辛苦小纾了。”
在他方才犹豫的短短的时间里,白堕就明白他是有在怪自己的,以温家的门庭和温纾样貌学识,嫁到谁家,都会被夫家以礼相待,更何况她到林家,完全是为了救急。
白堕垂眸,想要道歉,可这种事情,光是道歉未免太过轻易了,他连自己这关都过不了,最后便说:“婚事我去替四哥料理吧?把温纾替下来。”
温慎蓦然笑了,“那敢情好,自打林家三爷回来,就在四九城里传了混不吝的美名,想来我那未来的十几个堂兄,也是拿你没折的。”
白堕也没听明白他这话是在夸自己还是损自己,第二天还是依言去了温家。他进去的时候,里面闹得不可开交,温纾被一群人围着,正苦苦周旋。
白堕轮了一张板凳正摆到院中,引得所有人都看向他之后,迈了一条腿踩到上面,招手,“吵什么呢!冲我来。”
对面一个打扮贵气的中年男人便走过来,拱手,“敢问林三爷,可是替温四爷当家来了?”
白堕:“他没让我来,是我自己来的,但他们温家,我说了就算。”
“如此便好。”中年男人笑了,“刚刚我们几人在商讨彩礼之事,声调略高,林三爷别介意。”
白堕沉眼看着他,问:“你谁啊?”
那人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又遮掩了过去,笑着回:“在下索登柴,如今要嫁过来的,是舍妹。”www.xfanjia.com
这是个旗人,白堕认真想了想,恍然明白方才他脸色为何会变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温慎定下的这门亲竟然姓索,而且还是索登柴他们这一脉的索。
四九城里的姓索的不在少数,但索登柴一脉,有祖上福荫,到他太太爷那辈,还在紫禁城里做官。
后来得了赏,城郊置地,城内办宅,不问庙堂,一心向学。
但是因为课讲得好,人脉也广,教出来的很多学生到大清亡了之前,都还做着官。就算是到了民国,门前依旧人来人往,很有势力。
白堕把脚从板凳上拿上来,拱手礼貌了两句,就打听:“您是多想不开啊,要把令妹往火坑里推?”
“许是和温四爷当年嫁妹一样啊,”索登柴长叹一口气,移了两步,和白堕并肩站着,“我妹妹几年前曾去蜀地省亲,在那正好遇上了蜀地最有名的冰人,夫家姓单,她非要给我妹妹说亲。小妹原本没有此意,但那冰人当真好口才,把对方讲得宛如天神,令小妹敬仰不已。谁知她这头动了心思,可冰人却没说动男方……”
白堕清了清嗓子,问:“那男方不会是我四哥吧?”
索登柴点头,“不久小妹从蜀地回来,但一直念念不忘,对这些年来提亲的人不理不睬,说来也是巧,这温掌柜北上,我们全家都想促成良缘,但拖人试探了几回,终是无果,最后还是重新找了之前的冰人帮忙,从温老夫人入手,这才得偿所愿。”
您家这哪里是得偿所愿的样子?
白堕扫了眼满院虎视眈眈的索家人,跟着他慢慢往石桌的方向走,跟过温纾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温纾手似乎是伤了,袖口外露出大截纯白的绑布。
他瞬间转头,反手拽住索登柴的前襟,眸冷如冰,“是你们弄的?”他瞟了眼温纾的胳膊。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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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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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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