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下腰将它握在手中,握着冰凉的铁器的一刹那,她的理智完全崩溃了,眼前一会儿幻化出一脸讥讽的阿红,一会儿又是似笑非笑的张萍,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痛快,那么邪恶。
张兰脸色苍白,大口喘着粗气,猛然间手臂挥出了一个漂亮的半弧,尖锐的耙齿无情地剌进了张萍的后脑勺。
望着妹妹的尸体倒伏在绿草如茵的草地中,甚至那张脸上甜甜的笑容还没来得及退去,脑后却在汩汩地流淌着殷红的鲜血。
她的脑子顿时一阵漆黑,脚一软,瘫倒在地。她很快冷静下来了,飞快地摘下张萍身上的挂包,趁着蒙蒙晨曦,她把妹妹的尸体拖到百米开外一处荒芜的深水洼旁,在两旁荆棘丛生的水沟中,她用双手拼命地掘出了一个深深的泥水坑,然后将尸体填入坑中,再厚厚地铺压上卵石、泥沙和草坡。
做完这些之后,张兰的双手已经被荆棘、沙土扎得鲜血直流,浑身上下溅满了斑斑点点的泥水,整个人也虚脱,她倚靠在土坡上好半天都动弹不得。
这天张兰并没有回家,直接去了李怀德家。她问正在家门口翻晒谷子的李怀德的母亲:“伯母,李怀德在家吗?”李母在阳光下打量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目光呆滞,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子。
“你找德仔?他不在家,昨天下午就说到朋友家玩去了,现在还不见人影呢。”李母仍埋头干着自己手上的活计。
这女娃神经兮兮,脸上又没二两肉,身上满是泥巴,刚从水田上岸吧,还不如昨天来的那个胖胖的女娃子,那个还有点旺夫相,能生养。李母寻思。
张兰茫茫然骑上单车,走在一条白亮亮的铺沙马路上,她不知自己到底该去哪,脑子里紊乱而空虚,唯一清醒的是自己刚刚杀了人,杀了自己的妹妹。昨天还风致楚楚,甜言蜜语的人儿转眼间丧生在自己的手中。
现在张兰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滔天罪恶,也第一次品尝到了罪恶的滋味。
一条热烘烘的马路很快就骑到了尽头,前面的小山岭上有座年久废置已经倒塌了一半的破砖瓦窑。
张兰失魂落魄地钻进砖窑,她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上一会儿,能呆多久就呆多久。
窑内阴暗潮湿,遍地都是陈旧不一散发臭味的人粪和狗屎,甚至还有几张脏兮兮的纸张。张兰找了一块稍干净的地方靠着窑壁席地坐下,或许是因为麻木所致,窑内极浓的腐臭气味没有给她造成太大的影响,没过多久她竟然睡着了,她很困倦,她依稀看见妹妹张萍向她走过来了,脸上带着微笑。
张兰万分恐惧想开口大喊,竟喊不出来,妹妹已从她身畔擦肩而过,似乎根本没有看见她,形同鬼魅。
四名荷枪实弹的警察是在案发第三天下午把张兰从破窑内带走的,张萍的尸体在被害第二天夜里,被附近水库中冲刷而下的急流冲起,两名打着手电排水的村民同时看见了浸泡在泥水中的死尸,大丛乌黑的长发浮在带着笑意的恐怖的脸上顺着水流一飘一飘。
这桩耸人听闻的凶杀案发生之后,学员们惊呆了,继而恐惧不安,人人自危,其程度不亚于当年美国在日本的广岛、长崎投下了原子弹。
培训班整整一星期召开主题班会就此展开了激烈的批评讨论。书记、镇长和市公安局的领导亲临旁听,并发表了重要讲话,要求每位学员对照这个案子的反面教育意义上台作深刻的批评和自我批评。
班主任杨书记清了清嗓子说:“咳咳,前几天我镇发生了一件大案,而残忍的凶手竟然出自我们中间。同学们啊,这件事教育深刻,值得我们去深思啊!在座的每位同学都是通过层层选拔才坐进这教室来的,过不了多久你们都将奔赴到为旗山镇各个工作岗位上去,是旗山镇经济腾飞的后备力量啊。责无旁贷,我们人人都应该做尊纪守法的楷模,可悲剧恰恰就在我们中间上演。张兰的堕落变质难道不值得同学们警钟长鸣,痛定思痛吗?市公安局和镇党委、政府都非常重视这个案子,前面大家听了有关领导的指示和讲话,希望大家按领导所提的要求,洗心革面,切实改造自身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下面就请同学们逐一上台发言。你们的发言将作为政治思想、法律常识的考试成绩载入你们的档案中。希望你们能够切中时弊,各抒已见,畅所欲言。”
教室里非常静,静得众人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学员们一个个脸色凝重,谨小慎微地走上讲台。虽然不乏有人豪言壮言,滔滔不绝地背诵法学书上的法律术语,法与非法,罪与非罪,但几乎人人都如临大敌,生怕说错了一句话被坐在教室后排的公安人员记下,给自己将来的工作分配和社会生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灭顶之灾。
点到李怀德名字上台时,他踏上讲台脚下踩了个空,身子趔趄了一下。这若在平时教室里肯定笑声一片,但今天却没有一人敢笑。
李怀德拿着一张纸,高声朗读:“张兰同学,不是……,凶手之所以知法犯法,凶残地杀害自己的妹妹,全是因为她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是扭曲的,她因钱财而利欲熏心。我们应该引以为戒,用所学的知识,理智的思想来指导自己的思想和行动,使之转化为我们行为模式的有机组成部分。有人认为人生在世有没有法律意识无所谓,没有法律,不是也一样生活、为人吗?这是对历史的不了解,对法律的一种无知表现。一个国家如果没有法制或破坏法制,其后果将不堪设想,历史已经多次证明了这一点;而一个公民如果不能知法守法,其下场必定是可悲的。我们国家有健全的法制,国家才能沿着社会主义道路健康地发展,我们当代青年树立正确的法律意识,不仅是客观时代的要求,也是自身健康成长,更好的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的需要。作为旗山镇跨世纪的一代青年,更迫切需要努力把自己塑造成为四化建设的跨世纪人才。”
台下哗哗地响起一片掌声,好些领导都对这位一笑就带两个酒窝,思维敏捷的学员投之以嘉许的目光。
林新华的发言是最简短的,仅三两句话,令听者错愕不已。
他一手抚着胸口说:“人生只有一辈子,我们每个人都要好好把握它,切莫游戏人生。张兰的父母只有两个女儿。如今两个女儿同时弃他们而去,中年丧子是人生最大的悲哀。我见过这对中年夫妇,至今他们依然沉浸的悲苦之中,这个沉痛的打击对他们来说,恐怕要用整个生命来承受。在此我衷心希望这个世界会改变,这样的悲剧永远不再上演。我的发言完了,谢谢大家!”安慕小说网
此刻林新华的心情是复杂而矛盾的,张兰眼下成了人人谈之色变的杀人狂,是个用耙齿杀死自己妹妹,抛尸水沟的女魔头。
林新华对此深感痛惜,张兰并不是这种人呐。他至今还记得张兰曾经在他心情低落时耐心地开导他,说感情之事是不能勉强的,世界上比许梅英好的女孩子不知有多少,在我的眼里许梅英实在算不上什么,我现在都不知道她身上的哪一点值得你如此痴情。
张兰甚至还现身说法,向林新华讲述了她不堪回首的感情故事,她说我这样子都挺过来了,你还有什么解脱不了的。你自己不也说过无论什么事咬咬牙就挺过去了么。
几天前张兰就坐在这教室里听课,谁会想到凶手竟会是她,太不可思议了。传言,案发后张兰的父母同时作为受害者的家属向公安、法院出具谅解书,希望从轻判决张兰免其一死,但张兰在审讯时却表示愿求一死以谢妹妹在天之灵。
一切都仿佛是在昨天,一失足而成千古恨,人心啦,就象一道虚掩的门,真善美可以出入,假恶丑也随时光临。
批判会上只有一位学员没有上台发言,她是梁娜,李怀德发言之后,她就一直头枕双臂趴在桌上,轮到她上台时,杨书记连喊了几遍她的名字。
梁娜缓缓抬起头,竟满脸是泪水,泣不成声,嘴唇也在颤抖。她声泪俱下说:“对不起,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头痛,人不舒服,心里难受,我觉得李怀德同学说得好,是好,真好!”
“你,我……”李怀德吃惊地回头望向梁娜。表情紧张、声音剌耳,姿态古怪,显得极不自然。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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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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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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