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序章15

　　【1】

　　陀思妥耶夫斯基？

　　慕璃听到这里姓氏后愣了一下。努力眯起眼睛看向屏幕中的人，但是还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导致的她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可哪怕是这冰山的一角还是能让她了解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姿态上高傲又谦卑，神情上冷淡又癫狂，打扮不修边幅与又容优雅，看似不能共存的元素全都糅合到了一起，形成了这个矛盾的共和体。

　　又是一个疯子，一个过于清醒的疯子。慕璃在心里这样评价到。

　　“是你做的？”她轻声问道。即便是没有指明是什么但是对方还是知道了她在说什么。

　　“嗯。差不多你能想到的。都是我做的。”他毫不掩饰着自己“张扬”的自信。

　　慕璃听后微微一笑，这还真的是很厉害啊，第一次见到学园都市的高层吃瘪有一种恶意的快感。

　　对方看出她的想法，笑得更加从容。

　　“不打算问问吗？我打算做什么。”

　　“我不问你就不说了吗？如果不是还有别的目的，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呢？”

　　“我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创造一个没有【能力者】的世界。”

　　慕璃愣了一下，“是没有【异能力者】还是没有【能力者】？”

　　“我要是说都想呢？”

　　他那双空洞又有神的眼里翻滚着的对这个世界略显病态的憎恶以及慕璃看不懂的温柔和热情。

　　的确，就算是他不说，慕璃也很清楚，或者说以她过去的经历更能证明：这个世界在腐朽，人心在溃烂。知道这一点的人不少，可大部分明白真相的人也在随波逐流。

　　唯独这个人是个例外，他没有和其他人一样选择沉沦，他是在反抗，企图从神明安排好的牢笼里脱离出去，可真正的问题在于他又怎么能证明他梦想中的天堂不是妄想中的理想乡吗？

　　慕璃又观察了他几秒。

　　她没办法说服这个男人，或者说他们没办法相互说服。

　　慕璃没办法告诉他他的方法是错的，因为这样的方法显而易见是想将世界的走向放缓，可就算是没有异能力，人类迟早还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踏入那片他们根本掌握不了的禁渊。

　　他同样没办法说服慕璃，因为慕璃就是历史的见证人之一。

　　“你认为这个世界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异能力？”

　　“难道不是吗？人类获得了原本不应该得到的力量之后开始变得狂妄。”

　　“就像过去的人们企图登上星星摘取月亮一样不可思议。”

　　慕璃的比喻逗笑了对面的人，他笑得像是个孩子。

　　“我喜欢你的隐喻。不过还是不太一样的。”他顿了一下，“有些事不是人类该接触的不是吗？”

　　慕璃眉头紧皱。

　　“人类的欲望本身确实是无法消除，这也是这个世界荒诞的原因之一，我明白你的意思，就像是没有枪还是有木棍和岩石，这些同样可以用来杀人，纷争还是不会得到解决。请让我也用你喜欢的方式来比喻好了。比起动态的不稳定的状态，让一切回归最终的稳定的极限状态不是更符合你的期望吗？”

　　慕璃心中一顿。“你要杀死所有人吗？”

　　“不是所有人，是能力者。学园都市就是制造这样令人作呕的矛盾的最大的工厂，我们应该先去毁了它。你不是也在憎恶着他们吗？因为他们的过错杀死了一个本来不应该死去的无辜的女孩儿。”

　　“我明白你的感受、了解你的痛苦的人。你是从黑暗之中蹒跚而来的旅人，严寒和烈焰在你的身上划满了刻痕，而你只能踩着同伴的骸骨继续前行。m.xfanjia.com

　　背负着他们的信念活下去一定很辛苦吧。如果学园都市还在的话，就只会让更多的人因此牺牲。要是不在了不就更好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天使的呢喃，更像是恶魔的低语。

　　两人之间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你这么说的话，我也是在要被你消灭的名单上啊。为什么要来找我？”

　　他再一次笑了。没发现自己都没否认想要消灭学园都市的想法吗？

　　真危险啊，【绝对热点】。

　　“还没发现自己的特殊之处在哪吗？”他说完拿出了一个糖盒一样的东西，随着他的摇晃里面的东西哗啦哗啦地响。

　　慕璃在看见那东西之后瞳孔猛地一缩。

　　即便是视线还有些模糊但是那个轮廓她是不会认错的！

　　那是第四代能力体结晶！

　　“一直把这么危险的东西戴在身上却至死都不会用的超能力者。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你呢？【绝对热点】。”

　　他轻笑着，“你不是眷恋力量的人。”

　　他如此判断到。

　　【2】

　　“恭喜你加入了GROUP，【绝对热点】。”电话另一边是一个慕璃之前从来都没听过的声音，就连号码看上去更像是一次性号码。

　　“你是…”出于礼貌慕璃决定还是问了一下而不是直接挂掉。

　　“我是GROUP的负责人。还是第一次联系你吧。不过别担心，以后我们也只会在电话里‘见面’。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也没机会主动联系我。除了各个部门的主要负责人之外其他人都没资格让我主动联系他们的，当然level5还是要特殊对待的。”

　　无论是声音还是语气都异常欠扁的一个人。

　　“是吗，要是只是来大招呼我就先挂了。我还有事情要做。”慕璃正打算挂电话，对方却没有这样的意思。

　　“别这样啊，让我们好好相处吧。看在你是GROUP里招收的第一个超能力者，我就特别送你一份礼物好了。”

　　慕璃有些不耐烦了。他过于熟稔又夹杂着调侃的语气只会让她想起已经去世的那个女人。

　　那个死在她手里的女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

　　“第七学区，宁航寄存处，第17号箱子，你直接去就可以，我们打过招呼了。”

　　“是吗，里面的东西是什么？要是我不需要的东西就先不去了。”

　　“是你感兴趣的东西哦。第四代能力体结晶。”对方的话像是重锤在慕璃大脑上敲了一下。声音回响在脑海之中不绝于耳。

　　他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踩雷了一样，“你本来就是木原地下实验室的人，应该很清楚吧，第四代体晶实验对外宣布是因为实验个体死亡所以提前终止了。所以成果只有两颗哦。要好好珍惜才行。这可是绝版了的体晶，我好不容易才帮你从木原实验室那里拿过来的。”

　　他在这里停下了像是故意在等慕璃的反应。只是等了一分钟了电话另一头还是没有什么…他期待地反应。

　　“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有急事就去找我那位姓土御门的前辈好了。”她哑着嗓子说完后直接挂了电话。

　　对面的人听见忙音后，挑起一侧的眉毛，这可真的是…不可爱啊，数理的品味还是这么奇怪呢。他笑着调侃着。

　　挂上了电话的慕璃有些茫然地看着窗外的枝垂樱，这是木原数理为了满足她的小心愿特意用了半年的时间培育的“常青”品种的樱花，一年有两次花期。在情奈死后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是为了缅怀旧友，也是…为了给木原数理送葬。

　　可能是园丁都是世界顶级团队，时间的齿轮在这里仿佛停滞了一般，哪怕是几年的时间里这里的樱花还是没什么变化，无论是高度还是枝叶都像是被标准的尺子精确地量过一样，误差精确地控制在一定的范围里。

　　所以这种种在花田里的花到底有什么好啊！慕璃有些烦躁地坐了起来。走了出去，顺便打开手机搜索那个寄存处在哪。

　　第七学区的话…对了，之前和…约定过要去那里读书来着。

　　时间太过于久远都忘记了，而且现在正好也是她要入学长点上机的时候了。现在鸽高中部回到初中部好像是不太好…操作。

　　虽然但是…她最后还是打开了枝垂樱的招生网站。就…随便看几眼吧。

　　入目的第一条就是对于小升初的成绩要求，并表示没在小学读过书的孩子不得入学。

　　慕璃：……

　　没记错的话她当时还去联系那边的招生办了啊，这是因为她的原因才加进去的吧！

　　如果是还要去补小学学历那还是饶了我吧。

　　慕璃坐上了前往第七学区的公交车，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宁航寄存处——

　　慕璃刚一进来就被两个经理打扮的人热烈迎接。对方殷勤的态度让慕璃才意识到“打过招呼”是个什么意思。

　　她看着面前的咖啡零食水果茶点有些无语。

　　“我是来取17号箱子里的物品的。”

　　“好的。请您稍等片刻。”在经理的眼神示意下一个员工出去取慕璃要的东西了。

　　慕璃看着还打算和她进行无聊“社交”的经理，决定把话题权拿回来。

　　“把东西送来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送来的人啊，来的人是个女人，穿着黑色的西装…”

　　女人？黑色西装？

　　慕璃本来以为他不会说的。

　　“能再说的具体一点吗？她长什么样？”

　　“那个男人啊，唉？男人还是女人来着？身材我记不清了…脸上带着…唉？戴着什么来着？我怎么记得是面具？”

　　看着已经陷入思维混乱的经理慕璃轻叹一口气，看来是不行了，连性别都记不清说明来的还有认知障碍方向的精神能力者。作风这么谨慎看来确实是暗部的人。

　　没想到GROUP里也算得上人才济济。之前还以为只有他们两个人和后勤部的人在工作来着。

　　对方最后还是把东西交给了慕璃。

　　小糖盒一样的东西，慕璃单手就能完全握住。

　　她轻拉开盒子，露出了两颗片状鲜红色的结晶体，像是凝固了的血液。

　　好久不见啊，情奈。

　　啊，不对，这个时候该说欢迎回家呢。

　　【3】

　　“还给我！把她还给我！”她等着那双布满血色的眼睛看向他。

　　声音听上去还是很虚弱，但是语气有着不容别人拒绝的坚定。

　　“别摆出这么难过的表情啊。我会还给你的。”他笑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摄像头之外的别的人，没过多久那个小糖盒再次出现在慕璃的身边。

　　她强撑着坐了起来，不顾束缚衣在身上划出勒痕也要马上亲自确认。那双颤抖着手试了几次都没能打开盒子，但是慕璃显得很耐心，少有的耐心。

　　一切的风暴在确认了里面的两颗结晶体之后归于平静。

　　“不能守护自己想守护之物是很痛苦的吧。我想你一定能理解我的想法了。不过我想你比我要更渴望这样的世界，因为你是见到过‘光明’的人。”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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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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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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