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她再迈出一步就能踩上悖宫柔软的草皮——都没缓过神,自己怎么就脑子一热,神使鬼差地说“好”呢?
结果木晹就熟门熟路地带她绕着悖宫走,走到一处石像林立的地方,借着石像遮挡,爬上悖宫的外墙……
如狮子般优雅站在墙头的少年一点都没做贼的自觉性,跟逛自家后花园似的逡巡悖宫的土地。
它轻巧地率先落地,然后接了卫寻一把,拍拍胸脯保证:“肯定不能被发现,我都来过好几次了,这条道闭着眼都能走。”
它往裁剪各异的造景灌木林中穿,说着还真闭上眼睛,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可别!”卫寻压低声音,赶紧去拉它袖子,边说边注意周围动静,“你快点睁开眼,都要撞树上了!”
虽然灌木林高大,足有两米,但保不齐下个拐角就碰上巡逻的侍卫,还闭眼呢,她一个睁眼的都紧张!
“怎么就不相信我……”木晹委屈地嘀咕,到底还是睁开眼,在迷宫似的灌木林里绕。
“我们偷偷摸摸进来的,不能这么嚣张。”卫寻抬头望了眼越来越高大的宫殿,和木晹说话时不自觉带上哄凯撒似的语气,“要低调。”
木晹眨眨眼,声音果然放轻,轻到只有他们两人听见。
“哦,天知道我这么来悖宫有多少次了,哪次被发现了?穿过这片灌木林就是悖宫的左庭院,然后顺着台阶走进廊道,翻过落地窗就是偏殿,再爬几节楼梯,杜戈的寝殿就到了……路线清晰明确,避开蠢的要死的侍卫,简直不要太容易了!”
“……”卫寻想到这位每次都是神出鬼没的,第一次还是在言宫墙头见着的,不由得问:“你闲着没事天天翻人家宫殿?”
“这不是无聊嘛!”木晹完全不争辩,大咧咧地说:“我又没公务在身,宫殿也不用打理,更不像许生宅得要死,没事干的时候总得想法子打发时间嘛!”
它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就只能串串门,散散心咯!内城是个大家庭,我关心关心邻居的生活状态,有利于促进邻里和睦。”
这单方面的邻里关系可还行?
卫寻满头黑线,估计也只有许生一人,除它外,别的宫殿之主若是知晓这事,投诉信绝对跟大洪水似的把怠宫给淹了。
她无奈地摇头,木晹却贼兮兮地凑过来,“所以啊……我知道内城里的好多秘密呢……”
卫寻脚步微顿,转眼看它时就见一张笑眯眯的脸,人畜无害的样子。
木晹无聊时就串个门,还从未被发现,肯定能在无意中收获许多小秘密,她心思微动,觉得可以从中探听的不少。
但是……“秘密?你要跟我说这些秘密吗?”
就算是朋友,也不是什么都能说,更何况她自觉和木晹还没熟悉到这份上。
少年露出与曾经一模一样的笑容,“唔,我懒,就不说了。”
懒字当头,走遍天下不愁。卫寻自知会得到这个答复,没失望,继续走。
其实这样反而让她觉得安心,如此一来,木晹也绝不会说出关于她的事情。
挺好的。
她想着事,没分心注意前方,冷不丁被人拉了下,木晹竖起食指立在唇边,示意她别说话。
前方就是灌木林的出口,确实如木晹所说,接下来是个小型庭院,位置偏僻,因而没多少侍卫巡逻,中央的花坛被小道分裂成五块,其中一条路口,通的就是他们所在的方向。
此时的庭院,并不安静。
紫藤萝花架立在偏门外,台阶上,几只猎犬交头接耳,它们的侧前方,还有一个微胖的平民垂手站立,笑得谄媚,时不时逢迎那几只猎犬几句,也不管有没有得到回应。
卫寻眼眸一动,那个平民……她记得叫陈有财。
当初言宫木制楼看戏时,安德有指过一次,她在脑中有留印象。
她没关注陈有财多久,道路尽头就急匆匆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哎呦,可累死我了,这箱子也太沉了……”
“要我说,这点累算个什么?差点被怠宫之主绊住脚才叫人心累,如果它那时纠缠个不停,非要掀开箱子看看里面装了什么,绝对能把整条街的人都吸引过来,那就太可怕了!”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
另一只心有余悸地咽口水,正说着,它们的身形也从花坛后显现出来,赫然是前几分钟,在外头碰上的那两只猎犬,肩上还扛着笨重的铝制大箱。
木晹不爽地嘀咕:“纠缠?我怠宫之主做得出来那种事?胡说八道!”
卫寻听过就算,接着望去。
偏门外的猎犬迎上去,“你们可算回来了,主上都等得不耐烦了。箱子里的是我们要的东西吗?”
箱子被另一队接手,负担骤减的猎犬毫无形象地瘫倒在地,歇着气,“对,没错,原货!”
另一只接口道:“文三娘说咱主人给钱爽利,它办事也就爽利,东西都在里头,原封不动呢!一路上也都打点好了,虽然走的是内城,但肯定不会有人起意的。”
“那就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主人可嘱咐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这话就有歧义了,当下就有猎犬皱眉问:“等等,我刚才听见你们说怠宫之主,它怎么了?”
“哦,就是在宫门外碰上了。你们也知道,我们见到等级高的大人得停下来示好,就稍稍打个招呼。”
旁边的猎犬连连应声,“虽然那位大人对这个箱子存了点好奇心,但我们很聪明就把话题带过去了,所以绝对没泄露这个箱子和主人宝贝它的意思!”
“对、对,估计这会儿怠宫之主又去哪个热闹的地方逛了呢!”
猎犬们为自己的聪明机智点赞。
卫寻:“……”
你们可是把该表达的不该表达的意思全说了啊……至于逛,这群猎犬们绝对不知道它们口中的怠宫之主正在这里闲逛呢!
闲逛的木大人眼睛亮晶晶,满脸通红——是憋笑憋的。
“这才第七日,怠宫之主怎么就出来游玩了?”猎犬困惑,“离最后一个阶段还早着呢!”xfanjia.com
“啧,那位大人性子散漫无拘束也不是一两日的事情,它做什么都不奇怪,更何况是早些出来狂欢?”
“好像是……”
“哎呀,要我说,杵在这里干啥?咱们还不赶紧把箱子给主人呈上去,晚一秒小心主人的怒气。”
猎犬瑟缩了下,铝制箱随着它的动作往一边倾斜,里头顿时发出咚的声响。
箱子委实有些沉,还有主人可能的怒火……
猎犬转转眼珠子,打起心思,“喂,你过来!”
老实站在偏门外的平民讨好地上前,步伐碎又快,“大人,大人您说。”
“你把这个箱子抬到主人寝殿。”猎犬斜眼看人,“这可是大功一件。”
“嗯嗯,大人我知道,这是大人给我的机会,我一定好好把握!”
陈有财笑得眼睛只剩一条细小的缝,他二话不说就伸手去抱箱子,哆嗦着腿将它抬起来,丝毫没感觉到箱子里开始愈来愈刺耳的牙酸声。
“我一定好好交给主人!”
箱子里的动静让猎犬们不由自主后退小步,它们催促平民:“快点走吧,别误了主人的事!”
“好、好。”
陈有财抬着箱子,往里走,直至消失在偏门后,猎犬们才松口气。
相视几眼,其中一只问:“你们……知道箱子里的是什么东西?”
猎犬们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一阵沉默。
有细细的声音说:“谁知道呢……反正觉得心里毛毛的……”
齐齐对着那扇门盯了几分钟,猎犬们不约而同地往另一个出口散了。
庭院再次恢复安静。
卫寻和木晹走出来,前者若有所思,后者扬起灿烂的笑,视线从华丽的窗户一层层往上看,“神秘的箱子,我现在又多了一点点探索秘密的兴趣呢!小寻,咱们接着走?”
木晹收回视线,手掌往卫寻微怔的眼前晃过,“怎么了?又走神。”
卫寻却是想起一事。
刚才那道牙酸声其实她听过,结合方正的大箱和文三娘的名字,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铝制箱有点眼熟了。
这不就是当初尤思清脚底下的那排东西吗?
那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卫寻扭头问:“木晹,它们提到的文三娘,你认识吗?”
出乎意料,感觉上知道很多的木晹却眼神迷茫了会儿,“好像没印象……”
“它以前是内城的人,后来犯了事,被贬A区。”卫寻复述凯撒的话。
木晹认真地搜刮了遍记忆,还是摇头,“内城被贬的太多啦,我可记不过来,它肯定是小人物。如果是言宫这样的发生事情,我一定有印象。”
言宫如果发生事,内城谁都有印象吧……
卫寻也是随口一问,不是很在意结果,她现在被勾起兴致的是另一件事,“咳,木晹……你说你能不被发现的到达悖宫之主的寝殿?”
“啊,是啊。”木晹撞进一双清丽带笑的眼睛里,立马意会,兴奋地晃尾巴,“那就走呗!”
一拍即合的两人快速穿过庭院,翻窗进屋。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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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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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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