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霁恍恍惚惚地离开了盛弋的房间后,毛头小子一样的傻笑个不停,身上那些本来的发热和酒后的难受仿佛都荡然无存了,大晚上忍不住到阳台吹冷风。
人在兴奋到极点的时候,是会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的。
就在许行霁想大晚上换上衣服下楼跑两圈的时候,俞九西的电话打来了。
正愁无处散发自己的这股子快乐,许行霁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把电话接起来——和俞九西认识十年,他第一次接他电话这么快。
“老九,我和弋弋说我们重新开始了。”未等对方说话,许行霁就迫不及待的宣布:“她说会考虑一下,我现在…手都有点抖,这他妈还是第一次。”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了?”俞九西沉默片刻,无情的嘲讽着:“盛小妞就说考虑一下,至于么你?”
“你懂个屁。”许行霁简单粗暴地打断他,说的铮铮有词:“能考虑就代表有戏。”
总比之前毫不犹豫,没有任何余地的拒绝要好的多。
“算了,说正事儿。”俞九西已经不想和这陷入单方面爱河的家伙继续交流这方面,直接说:“鱼上钩了。”
许行霁一怔,本来歪歪扭扭的身子站直了些:“怎么?”
“你不是让那个小护士装成盛小妞在病房里钓鱼么,嘿,狗东西狗急跳墙,寻不着你,还真去找盛弋了。”俞九西说着都忍不住笑出声:“看来这狗东西这么多年升不上去是有原因的,智商就摆在这儿了,他派去的人装成医生要给胡小云注射药剂,被咱们在那儿埋点的人抓了个现行,在警察局没等审两句呢,小喽啰就把上面人都供出来了。”
背后的人除了盛情,那自然还有董平。xfanjia.com
许行霁弯唇笑笑,戏谑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轻松:“那看来我可以带着弋弋回林澜了。”
□□,证据确凿,盛弋或者他没被石头砸死是命大,但这可不代表施暴者就不会受到惩罚了,他很乐得回去看戏。
第二天一早,许行霁就迫不及待的去告诉了盛弋这个好消息,后者眼睛一亮,是显而易见的欣喜。
“太好了。”女孩儿眼睛弯起来:“我能回去见我妈妈了。”
此从工地出了意外后盛弋不是被圈在医院里就是中海,庄青也被许行霁安排到安全的地方去住了,两个人算算都快小半个月没见面了,她是真的挺想她。
“嗯。”许行霁应了一声,心里多少有点淡淡的怅然。等回了林澜,该用什么借口靠近盛弋呢?无论用什么,也很难达到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了。
一想到这点,脑子里复婚的念头就愈发强烈,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还太快了,这点道理许行霁还是明白的。
他不敢打草惊蛇。
“你好点了么?”盛弋兴奋过后回神,走过去床边拿了她从酒店服务生那里要来的体温计,素白的手伸过去递给他:“测一□□温。”
许行霁忍不住笑了下,接过来夹在腋下。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女孩儿穿着睡衣忙着收拾行李的场景,柔软的灯光下仿佛整个人都散发着一层毛茸茸,莫名有种岁月静好的味道,他不自觉地说:“弋弋,你真好。”
“许行霁。”正在蹲下收拾行李箱的盛弋脊背一僵,回头睨了他一眼,唇角有着强忍着的笑意:“你真肉麻。”
后者拿出已经到时间了的温度计,扯扯唇角:“你当我是烧昏头了吧。”
盛弋一怔,站起来过去看——许行霁的体温和昨天相差无几,并没下降,虽然精神看起来不错。
“怎么搞的?”她不解的喃喃道:“你不是吃退烧药了么?”
梦中情人近在咫尺,纤腰被宽容的绵柔睡衣本来是挡的严严实实,但微微抬手对着光线看体温计的时候,上下两截的衣服不自觉的向上窜,就露出来一小截白腻的软云。
从昨天到现在许行霁一直都处在‘鸡血’状态里,烧能退的下来才怪呢,不推波助澜的把自己烧死就不错了。
“弋弋。”他忍不住伸手抱住她的腰,小孩子耍赖似的嘟囔:“想抱抱你。”
“许行霁,你…”盛弋蹙眉,下意识的伸手就想推开他,但手碰到他骨感突出的肩,隔着薄薄的T恤布料也能感觉到掌下灼热的温度。
就…还是心软了,盛弋抿了抿唇角,干脆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抱着。
微微垂眸,能看到许行霁高挺的鼻梁正横在相当暧昧的位置,但或许是现在他生病了的原因,就像是一只打了蔫的老虎,并没有什么威慑感,也就不让她觉得那么不安了。
“许行霁。”盛弋想了想,说:“我想去医院拆线后再回林澜。”
“好。”他一口答应下来:“我陪你一起。”
“嗯。”盛弋笑笑:“顺便吊个水。”
……
在中海的最后一个下午,两个人是在医院里渡过的。
盛弋缝针的位置拆线很简单,医生动作利落,不一会儿就弄完了,女孩甚至没感觉到疼,只是有点麻麻痒痒的。
“缝的挺细的,没留什么疤。”医生弄完品评了一番,然后递给她一管膏药:“回去早中晚按时抹半个月,有愈合淡疤效果。”
盛弋拉起衣服盖住那道细细的伤疤,接过后微微笑笑:“谢谢医生。”
她是说真的,她并不太在意这里的疤痕——又不是伤在了脸上,肩膀那个地方,露不露也没什么的。
意外之后别说疤了,能保住命就是最大的福气了。
但许行霁显然不是她这样‘随遇而安’的心态,他看到女孩那漂亮白皙的肩膀上一道鲜明的肉色疤痕,心里就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由于拆线这道插曲,吊水的时候男人也是一语不发的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清俊漂亮的眉目阴郁凌厉。
盛弋坐在一旁陪着他,疑惑的偏头:“你在想什么?”
许行霁垂眸,想也不想地说:“想要是当初是我肩膀受伤就好了。”
盛弋沉默,怔然半晌后问他:“你很在意我肩膀上这道疤么?”
有些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是会在意这些的。
“不。”许行霁摇了摇头:“就是心疼。”
“所以你不用因为这个心情不好。”盛弋有理有据的开导他:“第一,我肩上的疤不是你害的,第二,你又不在意这些,所以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我就是想跟你弄个情侣疤。”许行霁抬了抬唇角,邪邪笑着:“等哪天我也给自己划一道。”
就算盛弋真的因为这道疤有一点点的小郁闷,此刻也被他这话逗笑了。
“瞎说。”她咬着唇反驳,没留意到自己眼睛里是带着笑的:“谁跟你是情侣。”
许行霁并不在意姑娘的小推脱,借病装疯,索性抓着她的手不放。
男人的大手指节修长,冰凉干燥,略有些强硬的攥着女孩儿的手时触感温凉,并不让人难受,但是莫名的十指相扣,还是挺别扭的。
盛弋忍不住偏头看了一眼——许行霁靠着椅背微微仰头,眼睛闭着,侧脸轮廓精致的像是画出来的一样,明目张胆的假装睡着……
算了,看在他生病的份上。
盛弋没有挣开,用另一只手玩手机。
三人小群里,消息疯狂跳跃着。
[盛弋:救命,我好煎熬。]
自从踏上中海这片土地开始,每一分一秒都感觉自己在和许行霁玩极限拉扯,试探,反试探,半藏半露的表明心迹……直至现在她松了口,情况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许行霁宛若饿了多年跃跃欲试的狼,每一次的靠近,触碰,都在要更多。
而她自己拒绝的意志也不是很坚定,反反复复,不知不自觉间也任由他的靠近吞噬了理智,至于那个‘考虑’反而成了摆设,她的考虑结果并没有说出来,而许行霁似乎已经提前进入到‘追求她’的状态里了。
[荔枝:弋弋你最近到底咋了?看着不正常。]
[栗子:是啊,也不好好睡觉了,时不时大半夜的在群里发信息作妖,我看着都觉得像午夜凶铃。]
[荔枝:事出反常必有妖,老实交代。]
……
盛弋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对话框中斟酌着打下两行字。
[许行霁又跟我表白了。]
[我有点想试试,是不是疯了?]
发完,她几乎不敢看闺蜜们的反应,立刻扣上手机。
平心静气了好一会儿,盛弋才重新打开手机,短短几分钟,群里的消息已经99+了。
但基本都是毫无意义的刷屏,总结起来就一句话——
[盛弋,你是不是疯了?]
看来无论在谁看来,她和许行霁准备要重新尝试这件事情都挺疯的。
盛弋莫名笑了下,侧头看了眼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假装小憩的男人,心里默默地嘀咕了一句:如果当年他没有混蛋的人人皆知,大概现在也不会那么多人都觉得是自己疯了。
但……人还未老,血也是热的。
青春还长,再疯一把试试又能怎么样?
两个人在医院‘整治’了一番,等吃过饭回到林澜已经是晚上了,庄青早就被许行霁安排的人送回去了。
他在飞机落地后亲自开车送盛弋回家,刻意开的慢了点,女孩安静乖巧的坐在副驾驶一路无话,直到车子停在了群杉外面,看到车窗外熟悉的景色,盛弋轻轻松了口气,低声道:“那我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车锁‘咔哒’一声扣下的声音。
本来就暗流涌动的氛围更加暧昧起来,盛弋不由得抬起头,看着许行霁依旧握着方向盘,斜斜靠在驾驶座上的模样。
她皱了皱鼻子:“我要下车。”
“等会儿的,说两句话。”许行霁笑了一声,忽的侧身凑近女孩——然后在盛弋紧张的眼睛里‘绅士’的帮她解开安全带。
她穿着米白色的连衣裙,贴身勾勒出窈窕的线条,男人修长的指尖不小心轻轻擦过腰间的时候,激起一层细微的颤栗感。
盛弋不自觉缩起身子,昏暗的车内灯里一双眼睛亮亮的,闪着十分警惕的光。
“别担心,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就是想问…”许行霁失笑:“你明天是不是打算去工地?”
按照盛弋这闲不住的性子,现在好不容易回到林澜周遭又没了危险,估摸着是相当惦记着月子中心的建设到了什么地步了。
果然,听了他的问话,盛弋点了点头。
眼里的警惕少了许多,窝在座椅里的样子像只软乎乎的小猫,许行霁目光渐深,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宛若呼噜毛似的。
“去吧,现在董平和盛情都在警察局,没人能威胁到你。”许行霁声音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就是…注意安全。”
就算没有人故意陷害,工地里飞沙走石的,也实在是不适合女孩子长待。
“操心。”盛弋抿了抿唇,颊边带着一抹若隐若现的微笑:“我之前都在工地待了一个多月了。”
“是啊,小傻子似的,明明只是去和席泽对接一下坐办公室就行,偏偏跟着一起在大太阳底下跟着工人到处跑来跑去。”许行霁说着说着,忍不住笑起来:“甚至缺人手的时候,你还自告奋勇地帮着打下手,六七月份的天气热的都能中暑,你说你傻不傻?”
盛弋听着,眼睛不自觉的瞪大:“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当然是因为一直偷偷看着你。”
哪有放下狠话说一刀两断,就真的一刀两断了的道理?
他如果真的能舍得,也不会在午夜梦回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想抓狂?然后就没出息的偷偷和俞九西打听,自己去公司徘徊,反正那里尘土飞扬,人来人往总是熙熙攘攘,他刻意躲着,也不会被盛弋发现。
然后在暗处像一匹蓄势待发的豹子,贪婪,危险的看着她。
他从不觉得漫长无望,反而是觉得只要能看到她,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行了。”血淋淋的在心里自我剖析了一番,许行霁迎着盛弋讶异复杂的眼神里扬唇笑了笑:“回家吧。”
盛弋深呼吸一口气,转身下了车。
可在走近群杉大门之前,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隔着夜色里澄澈的车玻璃,她看到许行霁黑色碎发下熠熠发光的眉眼,正在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你…”她脚下宛若钉在了原地,犹豫半晌,挥手和他说了句:“注意安全。”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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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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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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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神明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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