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开厚重的门帘,却是古朴的檀木门,她再推木门,木门发出吱呀声,却隐隐约约透出铁环锁的形状。
——“女郎,老夫人让您静思己过。”
苏冰仪恍惚想到,她忤逆了母亲,母亲在责罚她…
“我不要!母亲,我做错了什么!您吃斋念佛,何不准我救人?”
“母亲!我没有错!您为何要罚我?”
她一下一下提高声音,拍打门扉。
“救人不是错,母亲!你放我出去!”
长平侯府的主子只剩两个,苏冰仪呼天喊地也唤不回老夫人。
她的声音带上哭腔,脆弱无助。
“母亲,您为何要罚我?我是不是您亲生的?哥哥做什么你都不管,那为何对我就管教甚严?是不是只有哥哥是您的孩子,我不是?”
她长长地哭泣,哭诉多年的委屈,“…母亲…我不要学规矩…哪家府上的女郎像我这样什么都不知晓呢…哪家女郎长久的闭门不出…凭什么哥哥可以随意出门…携女郎…游花楼…便是如何形骸放荡你也不管…娘…你只爱护哥哥吗?”
苏冰仪瘫坐在地,粉色的衣衫沾了灰,脸颊上蜿蜒泪痕与腮粉,即便袖里有锦帕,她也不擦去,任是凄惶可怜,抽噎喘气。
外头的人听不见里头的声,试探喊着:“女郎?”
苏冰仪倚靠门框,指尖浮光拉出暗灰的影,她哭累了,不答话。
外头的人继续说:“女郎,老夫人是为您好,您遵规守矩,认个错,老夫人就放您出去啦…”
“您也别怪老夫人规矩严,老夫人自小也是这样过来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嫁人之前,学的只有德行教诫,也是慕华长公主领兵杀敌,南朝对女子的苛待才好了许多…”
苏冰仪越听越委屈,忍不住反驳:“母亲端方守礼,怎么不去教导哥哥,让他才兼文武承袭祖业,也变成征战四方的大将军,也不至于如今门庭寥落,受皇家仕族耻笑…”
外头的人不说话了,府里的老人大多能看出一丝端倪,他们长久的经历长平侯府的起落,居于人前,落于人后,过往年岁恩怨情仇轰轰烈烈烧了一阵子,成了风一吹就散的烟尘旧梦,而留下的人,承受着苦难,压抑着欲/念,总要发泄出来的…主子有主子的路,奴才有奴才的路,各不相干。安慕小说网
盛州女郎们听说苏郎去了江州,乌泱泱成群结伴随了大半,长平侯老夫人喜静不让进,别院只有苏郎一个主子,总让进了吧。
如此,女郎们又见着苏郎的好颜色。
白衣胜雪,弱柳扶风,病着的苏郎连平日高傲的眉头都柔和下来,朱唇失去了鲜亮的颜色,变成薄薄的粉,沾了茶水,轻轻用舌尖一舔,如慵懒的波斯蓝瞳猫一般,让人心甘情愿供着,捧着,只要那纤长睫毛一眨,迷离眼波一转——女郎痴迷着苏郎的神采,就连眉眼系着的白缎都有些碍眼,可是当那骨肉匀称的手掠过白缎,她们忍不住嫉妒,这样好的颜色,合该藏起来,不让旁人看见…
女郎们纷纷对视,眸中过半是同样的色彩,却怕人知道自己的心思,羞恼看向别处,而后不自觉转回到苏过身上,再好的风光也没有苏郎好看呀!
女郎矜持着,来时你推我攘怕落了最后,现在到了面前,却颊飞双霞羞于开口,然女郎各有各的性格,胆小的只能让路胆大的。
王女郎问:“苏郎怎的病了?需要什么灵药我派人买来?”
一人说开便有第二人,“苏郎会不会是水土不服,便不如与我、我们一同回盛州…”
“苏郎,我此番带了酿青梅,极为利脾胃…”
“苏郎…”
“苏郎…”
苏过向来好脾气,尤其面对女郎,他笑说:“女郎们的好意苏某心领了,苏某只是偶感风寒,喝上两帖药,出出汗,身子就好了。”
“苏郎身体好,小小的风寒有何可惧?”
“苏郎护好自己,近日的天阴晴不定,我总担心暴雨山洪,若是苏郎倒下…”
“呸呸呸!说什么呢,苏郎这样好,天公地母也不愿收…”
女郎闹哄哄的,三言两语生了人气,苏过听着她们的话,慢慢撑起额头,指骨支着,懒懒阖上了眼。
他在养伤,花景风心狠,下手毫不留情,小巧银簪几乎穿透的半个胸骨,在女郎没来前都是吊着胳膊,分毫也动不得,然现在,风雨未歇,尘埃未落,不怀好意的眼睛在暗处偷/窥,不该被旁人知晓的,再痛再累,也得紧紧捂着。
苏过陷入睡梦中,锦衣绦带流缓而下,胸前流云仙鹤随呼吸起伏,下颌微收,眉间松展,乌发散落腰间,他一手随意搭在膝盖,一手支起,长袖滑落露出紧实的小臂,瓷白的肌理上有青紫色的脉搏若隐若现,唇角还噙着笑,无端让人觉得踏实安稳。
渐渐的,女郎们发现了,她们悄然噤声,目光直勾勾瞧着苏过。
一位女郎喃喃道:“不知苏郎做了什么好梦呢…”
其他女郎便心生向往,不管是什么梦,只要主角是自己和苏郎,那都是好梦,美梦…
苏过的确在做梦,可这梦中也没有让他记忆深刻的女郎,反倒是面前一双人,即便身未触,手未缠,他也能看出来,二人的关系非是寻常友人。
周身黄沙漫天,烈风呼啸吹起衣袍猎猎作响,苏过走上前,险些被狂风吹走,他意识清晰,明白自己所处梦中,却找不到破梦的方法,只好跟随这梦境转移,从冰雪消融的初春茅屋,转到乌云密布的丘陵石道,一直都是面前这对情人,他们旁若无人的缠绵,让情场浪子的苏过都感叹一句:非礼勿视。
他上前,拱手相问:“请问阁下,此为何处?”
哪想二人仍旧干着自己的事,一点反应都无。
苏过忍不住探手触了触,二人的目光没有一丝波动,似乎他并不存在。
然风鼓袖舞,局外人身处局中,无法破镜,只得随波逐流。
飞沙走石,苏过几乎站不稳,却见前方两人下盘扎实,神情肃穆,一同朝向东方。
东方有何物?苏过回头去看,数十人统一身着灰色大褂,越风踏剑,眨眼便到了此处。
为首一人衣着偏紫,冠冕堂皇,肘部搭上一条银白色拂尘,端得仙风道骨,慈眉善目。
这世道并不安稳,战火四起,饿殍遍野,富庶人家尚不能独善其身,寻山拜佛以求安慰,出现众多佛门道派不足为奇,苏过也曾在大街小巷中看见有人口若悬河,对脚下穷苦落魄之人纡尊降贵,传经授法,也有僧众施米授衣添一份温饱,流派众多,成不了气候,便是皇帝也放任无为。
纵然如此,眼前这样的场景苏过也从未见识过,道人悬空似的站在长剑上,体形样貌不同,长发束冠,双手结成奇怪的印结,可那身姿挺拔,目光清明,皆是光风霁月一样的人物,单拎出来一人也比满口谎言的教众强得多,苏过好奇打量着,道人头顶既没有牵引的绳子,脚底也没有矗立的物,是如何凭空站立在空中呢?
不及多想,为首长者落地收了剑,站在这黄沙乱舞之境,开了口:“妖物夺吾弟子心魄,乃何为?”
苏过下意识捂了心口,恍然察觉不出砰砰跳动,而再看那二人,一人神情有异,心虚又茫然,另一人像他那样捂住胸前,神色却平静自若。
“弟子…”
“自然是为道法修为,山灵草木成精,修炼千百年不足够,道士却轻轻松松跻身成仙得道之列,我哪里甘愿。”
长者微微点头,不难看出是信了这妖物的鬼话,“吾道门书阁存有精怪修炼法门,俱是正派手段,吾愿开方便之门,还请还心,保吾弟子一命。”
“法门再好,比不过纯正人心,”他指了指心门,忽而一笑,“我也只要他甘愿奉上的心,老道不如问问,你的弟子要命还是要我?”
众人看向与妖物并排对峙的同门,连苏过也一起。
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
他缓缓开口,道:“弟子心甘情愿。”语气无起伏,表情无变化,
苏过微觉有异,从二人身后绕过,见这人目光呆滞,举手投足间犹如牵线木偶,颇为怪异。
妖物牵起对方的手,信誓旦旦,语气张扬,“听,他自己愿意!”
苏过能看出来的事,法力高深的老道不会看不出,老道长面色凝重摇了摇头,“何须如此,控制人心手段阴毒,莫是不敢听取吾弟子的纯真之言?”
妖物扬起的微笑凝滞在脸上,不过一瞬,手中幻化长剑横在旁侧之人的脖颈上,狞笑道:“不过一颗心,兴师动众的,还以为我阿阮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
情形突变,老道长仍是气定神闲的模样,拂尘一摆微微一笑,“妖物手上沾了血腥,天谴即至,吾观尔年轻,气盛,逃不开天罚、雷劫。”
“逃不开?”他更绷紧腰背,紧紧贴附在弟子身后,长剑一舞,势如破竹,鲜红的液体喷涌而出,裹挟黄沙疾风,一同吹入苏过的眼中——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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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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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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