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身处后宅,自然不知道国库空虚,本来就打了几年仗,蛮族赔款也是九牛一毛,现在南方水涝,收成税还没缴纳,就先要买粮食,粮价上涨,甚至北方的糙粮都上涨了半成,精粮更不必说,朝廷开仓放粮,抑制粮价,没达到什么好的效果,文官磨破嘴皮子,店家该赚钱还是赚钱,朝廷只好强制捐钱捐粮,趁此间赚取暴利的商人店主下了大狱,贪官也不敢顶风作案。一切的刻不容缓在朝廷的作为下变得井然有序。于是,不欢而散的一个月后,蛇妖见到了上贤…
在泡腿。
蛇妖进国师府如入无人之境。推门进去就看见上贤坐在塌边,双腿在热水桶里捂着,见她过来,立刻把长衫放下盖住膝盖。
上贤有点恼怒:“善信为何不敲门?”
蛇妖很是无所谓,她坐在桌旁,随手取了块点心说:“别总叫我善信,我有名字的,耳元阮,我的名字叫阿阮。”
上贤“嗯”了声,又问:“你此间一个月在做什么?”
能做什么,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本来秋高气爽最适合出去郊游散心,现在百姓受苦京中戒严,只能每日待在府中尽力筹钱筹粮,安抚逃难来的百姓。
“没什么,就是在府中待着。”阿阮嚼了嚼点心,入口粘腻,有些没以前新鲜,上贤一个月没回府,府中点心也没人吃,仔细想想,这不会是一个月前的吧,应该不会,下人不会还留着一个月的点心招待客人。
“是吗?”语气淡淡,他说“秦三姑娘有什么动向?”
“应该没什么动向,没听过四皇子府有什么大事。”她把吃剩的一半点心放回盘子,擦了擦手。
“嗯。”上贤略微动了动腿,不适地皱眉。
阿阮通情达理道:“我转身好吧。”说罢就面向另一边。
上贤看着阿阮转身,确认她不会回头,便小心掀开衣摆,查看膝盖上的淤血。
“伤得挺重。”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上贤下意识要盖上衣摆,却被阿阮握住手臂,上贤错愕,微微睁大眸子抬头看向阿阮,“这淤血要按摩才能下去。”
阿阮蹲下/身,手心轻轻碰了碰上贤的膝盖,白皙的皮肤上青紫交加,关节稍肿,一看就是跪了很长时间。
上贤大腿紧绷,又带来一阵疼痛,他眉头紧皱,语气冷冽:“善信自重。”
阿阮不在意,上贤现在受制于她,不敢妄动,她说:“不要这么不近人情。你若是早点告诉皇帝,何苦受这无妄之灾。”伤痕实在可怖,阿阮不由放软声音:“你看看你的膝盖,要不要叫个太医?”
“不用。”
“啧,那我让下人取些药油总行了吧,再不治一下膝盖骨,等你老了就知道多疼了,护国寺上一位国师是不是就是这样退位让贤的。”
上贤:“……”
以“上贤国师”的记忆来看,上任国师确实是因为身体不适而卸任……
上贤没反驳,下人很快取来药油递上前,他刚想伸手拿,阿阮先一步倒了满手,很快搓热。
“你…”腿上传来温热触感,迅速变得疼痛麻痒,上贤的腿向后缩,却被阿阮扣住膝弯,他倒吸一口冷气,制住她的动作:“贫道先把腿擦了,麻烦善信先转过身。”
“都看过了,还介意什么?不还穿着亵裤嘛?”
“你…”上贤再次语塞,见阿阮没有转身的意思,只能抿紧唇角,缓缓提起膝盖,拿着巾帕迅速擦了下,刚从热水中抽出来的腿飘散着朦胧热气,与大腿处白皙的肤色比透出更多浅色的红。上贤的腿细、直,且白,大腿被衣物遮盖看不清楚,小腿紧实有力,肌肉顺滑,若是忽略那些伤痕,真是…真是什么,阿阮说不清楚,这大概是她见过最好看的腿了,如玉石雕琢。
阿阮抬眼看,一寸寸扫过上贤的腿、臀、腰、颈,唇,忽然看见上贤神色不豫,她怔了怔,忙抛开那些心猿意马,集中注意力于上贤的膝盖。
阿阮又搓了搓手,敷在膝盖上轻轻按揉,一时间两人无话,尴尬的气氛持续蔓延。
阿阮感觉怪怪的,就挑起了之前的话题:“你可以用预知的方式告诉皇帝,毕竟你是国师,勘测国运也算你的职责。”
上贤仍是那幅语气:“幻境虽说是幻境,善信可以将它当作真实的世界看待。生老病死,命中自有定数,肆意道破天机,会为之付出代价,更遑论是上万人,天道不容,会降下更多惩罚,那时死去的就不止上万人了…”见阿阮面色凝重,上贤缓了语气,又说:“其实灾祸向来有警示,就像此次水患,南方降雨持续一月,有经验的官员百姓会提前加固河坝,疏散人群,减少伤亡。再多的,就是听天命了…”
都过去一个月了,已经没有那种偏激的情绪,又见上贤受了这番苦头,手下动作不停,阿阮赞同点头:“你说得对,天命让我栽在你手上,否则我在宫里好吃好睡,怎么会被你逮到?”
听完这些话,上贤唇角微微翘起,不过阿阮低着头看不到:“你是蛇妖,贫道以为你不会对人类有什么好感。”
阿阮轻笑:“确实没什么好感,你们抓我们,抢我们的妖丹,甚至还会吃了我们,是个妖就不会喜欢,不过我确实对人类抱有一种…嗯…慈悲态度,见不得他们受苦吧。”想到什么,阿阮提醒道:“诶,只是四皇子就别和我凑一块了,本妖无福消受。”
“宜安与四皇子有命定的姻缘,你若是不愿,自可规避,贫道无能为力。”
似是打通一点关窍,阿阮问:“你说宜安与四皇子命定姻缘,若是这样,四皇子必会娶宜安,以宜安的秦国公嫡女身份来看,一个正妃之位是必然。姐妹二人共侍一夫,于别人来说是美谈,于心思重的宜宁来说,郎君不甚如意,嫡姐还要压一头,走上歪路也不是没有可能。”阿阮激动,手下用劲大了,她抬眼看上贤:“你以为如何?”
阿阮眼神亮晶晶,非要上贤给个回答,上贤疼痛蹙眉轻喘,阿阮赶忙挪开手,凑近上贤的膝盖吹了口气,按揉的红肿伤痕上了药,有点火辣辣的疼,这口气吹上去又有些凉快,上贤匆忙避开,阿阮疑惑看向上贤,突然反应过来,尴尬往后退,一屁股坐在地。
阿阮紧张,结结巴巴道:“那那什么,我我不是故意…故意的,我、我就是…”
“没什么,”上贤声线有些不稳,打断道:“你说的很关键,贫僧、贫道以为是有这个可能。宜安身为嫡女,从小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富贵,宜宁是庶女,生活不尽如意…”
阿阮见上贤无意追究,自己也当作无事发生,默默起身继续抹药,顺着接过话题:“诶,我怎么
不记得宜安从小锦衣玉食?她不是从护国寺长大的吗?”阿阮困惑不解,毕竟她睁开眼就是在护国寺小院里,刚好那天要回府,拖着两步就喘的身体走了一路望不到尽头的阶梯,还是回到国公府麻衣布裙换成绫罗绸缎才觉得这是大小姐过的日子,消了些对上贤的怨念。
“不是,是贫道怕善信不能很好符合宜安性格,被天道发现,所以安排宜安从小在护国寺生活,避免有亲近之人,等到善信附身,贫道却发现妖的魂魄不适应宜安的身躯,导致善信体弱。”
阿阮仍旧疑惑,一个人再没有亲近之人,别人也会从平常小事中发现不同,进而产生怀疑,“繁星呢,她是跟着宜安一起去的护国寺,她就没感觉到宜安换了个人?”
上贤疲惫叹气:“善信,贫道亦修炼多年,不能改变多数人,改变一个小姑娘的记忆还是轻而易举,让她相信你就是宜安,这是必要的。”
见上贤面有倦色,且外面天色不早,这一个月来国师率领众僧日夜跪拜佛祖,降下恩典,已是身心交瘁,疲惫不堪,阿阮也不多叨扰,已经按揉了一刻钟,药性渗入肌理,膝盖的红肿还是没怎么消退,治病的事不急于一时,只能慢慢调养。又叫来下人端来热水净手,随意叮嘱两句,便回国公府了。
秦姑娘走了,下人搬走国师的泡腿药浴,见国师没什么吩咐,又见国师耳廓通红,多嘴问了句:“大人,这屋子是不是热了,要不撤下去两个火盆?”
国师看着被阿阮咬了一口的点心,心不在焉:“是吗?那就撤下去吧。”
“是,大人。”
……
等阿阮回到国公府,已是华灯初上,把从街市买来的零嘴送给丫鬟们,自己施然然脱了披风,向桌边走去。
繁星接过披风,正准备叠好放在架子上,垂眼却看见宜安后腰衣衫破了一块,下方还有些脏污痕迹,繁星有些担心,毕竟姑娘总是自己一个人偷偷去国师府,还总在黄昏才回来,又不愿带侍卫,再怎么也不能孤男寡女私下会面,即便那人是不婚的国师,但主要的还是姑娘的安全,虽说两家府邸并不远,可要是碰见巷子一些地痞流氓小混混,可就太危险了。
“姑娘,您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衣裙后腰这里破了一些。”
宜安伸手摸摸后腰,不规则的绸缎破口划拉出线头,准确来说应该是尾椎那一块,想是摔了一下把衣服蹭破了,宜安摆摆手,说道:“没事,不小心蹭地上了。晚上有什么吃的?”
繁星回道:“近日天比较凉,厨房熬了些薏米山药粥,还有中午剩的鲜虾饺和酥饼,姑娘想吃什么?”
宜安舔舔唇,在上贤那一口热茶都没喝上,便道:“山药粥吧,再煮壶清茶热着,先端盆热水净净手。”
“是,姑娘。”繁星有条不紊得使唤小丫头们端水传话,俨然是贴身大丫鬟的风范,宜安又想到一个月前见宜宁时,陪嫁的两个丫鬟一个不见踪影,一个不听主子命令,真是为宜宁忧心,可是如今她身处后宅,无能为力,见上一面都要找半天时机,更谈不上开导她的心结…
“唉…”宜安手撑着下巴,愁的皱眉叹气。
朗月提着食盒过来了,一样样摆在桌子上,除了熬得香浓的米粥,还有一些小菜点心,真是体贴周到。繁星也收拾好了衣橱,整理了明天要穿的衣裙内衫,帮着朗月拾掇,听见宜安这声叹息,纷纷询问宜安怎么了。
宜安问:“如果你们的姊妹与一个人成婚,这个人只是为了姊妹的…钱,姊妹也过得不如意,你们会如何?”
朗月繁星对视一眼,朗月开口:“姑娘,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唔,是。”宜安拿着勺子缓缓搅着粥水,斟酌字句。
朗月回道:“奴婢可能会把月钱给她,这样夫家还能对她有所图,即使不好,也不会太差。”
宜安皱眉,很不同意朗月这个说法。如果让宜宁继续和四皇子在一起,白芊和那些侍妾不是省油的灯,凭借着秦国公的功高盖主,四皇子忌惮,这和上辈子宜宁的处境没什么区别,宜安摇摇头说:“朗月,不能总这么柔弱可欺,谁欺负你,你打回去,我肯定站在你这边。”她转头看繁星,“繁星你怎么想?”
“奴婢觉得,主要是看当事人意愿。如果姊妹不愿离开,说再多,再苦口婆心也没用,如果她想与那人分开,奴婢拼着这条命,就算让爹娘不喜也要与那人和离。”
“嗯,若是那人实在不是良人,拼了命也不能和离呢?”宜安赞同点头,示意繁星继续。
“那人是不是作奸犯科?这样咱们可以去府衙告状,凭着咱国公府出来的身份,多大的官也得卖个薄面。”
“若是权势滔天,就算父亲也无可奈何呢?”
“恕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能不能…”繁星压低声音,凑近宜安耳朵,“能不能悄悄杀了那人?”
宜安挑眉诧异看着繁星,这小丫鬟是和宜安一同在护国寺长大的,看着开朗活泼的,没想到护国寺的佛光都没净化了这胆大心思。
宜安神色一凛,摇摇头,说:“不行,那人不能死。”四皇子是要继承大统的,现在杀了他,局势一变,上贤还不知要怎么说自己。
看到宜安反应,两丫鬟对视一眼,转身关紧屋门窗户,齐齐下跪。
宜安不解,疑惑问道:“好好说着话,怎么突然就跪下了,快起来…”
两丫鬟请罪道:“姑娘,奴婢二人知道您说的是三姑娘,婢子们不想您与三姑娘走得近了,姑娘还是不要管三姑娘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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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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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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