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未然觉得奇怪,正要问,却见邢况的神色有些奇怪,不同于往常总是冷冰冰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他眼里明显有让人看不懂的情绪起伏。额上生了薄汗,微微打湿了额发,唇色有些发白。
像是正陷在一场逃不出来的梦魇里。
徐未然下意识担心起来,叫了他一声:“邢况,你怎么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做点儿什么,情急下在车上手忙脚乱地翻找矿泉水:“喝点水好不好?”
车上没有多余的矿泉水,只有她喝过的那一瓶。她一时也顾不了那么多,把水给他递过去:“你要喝吗?”
邢况深吸口气,短短几秒后,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不见了刚才的阴霾。
他把水接过来,毫不介意地把大半瓶水喝光了。
嘴角有滴水滑下来,他伸指拂去,打开车门下车:“我去趟便利店,你在这等着。”
“好。”
徐未然看着他从车上下去,他手里的矿泉水瓶被拧了拧,压缩成小小的一团,扔进路边垃圾桶里。旁边就是一家便利店,他进去买了些东西。
是在这个时候,徐未然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两个人喝了同一瓶水。
脑中出现刚才的情景,男生仰着头,削薄的唇挨着瓶沿,喉结上下滑动,喝掉了她剩下的半瓶水。
看邢况的样子根本就不怎么在意,但她还是有点儿脸热,突然就想到了间接接吻这四个字。
紧接着羞赧又信马由缰地想,如果真能跟他接吻,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邢况已经重新坐上车,车门关闭时碰撞出的声音吓到了旁边的女生,他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缩了缩。
女生低下头,两只手捂住了脸,生怕被人看到一样。
邢况担心她是真的被吓着了,拉着车门的手半晌才知道收回来,语气低低地问:“吓着你了?”
“啊?”徐未然发现他是误会了,她不是被吓到,而是因为自己肖想他的行为而没脸见他而已。
“不是,没有。”她脸上的热度消散了些,放下手:“怎么会吓到呢,你把我看得太弱了吧。”
“你不弱?”邢况玩笑似的:“以后刮风的天气记得不要出门。”
徐未然:“为什么。”
邢况:“怕你被风刮跑。”
“……”
徐未然并不想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是这样的,默默攒了会儿勇气,反驳他:“我只是看起来弱,但其实是很强壮的。”
“嗯。”邢况漫不经心应,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饭团给她:“把这个吃了,你就更强壮了。”
语气像哄小孩吃饭一样。
徐未然愣了愣,把饭团接过来。
他是觉得刚才吃饭的时候她没吃多少东西,所以才给她买了这个饭团吗?
其实她吃得已经很饱了,但是拿着他给的饭团,她的胃口变得格外好,听话地一口口咬着。
饭团加热过,温度正好,冒着热气又不会烫。
她对这种食物并没有太多的热情,但他买给她的这个却意外得好吃,比全世界所有的珍馐佳肴还要好吃。
她刚把一个小小的饭团吃完,手里剩下的包装纸被邢况拿走。
他抽了两张纸巾给她擦手,下了车把包装纸扔进路边垃圾桶里,转身折返回来。
动作太过自然,恍惚让徐未然觉得他做这些都是天经地义的,不用怎么放在心上。
但其实,是对她很有冲击力的一件事。
他是对所有朋友都这么好?
还是,只对她一个人这么好?
邢况重新坐上车,从刚才的购物袋里把一瓶水拿出来,拧松了瓶盖给她。
徐未然接过来,正要喝,视线里又出现一个彩色的、外面包裹着一层透明糖纸的棒棒糖。
他把棒棒糖送到她面前,语气平淡:“商店促销,送了这个。”
他拿着棒棒糖的手指修长干净,手背上有几条明显的青筋,有种迷人的欲感:“要吃吗?”
徐未然的心脏有几秒钟的停跳。
接着是无以言表的喜悦涌了上来,喜悦混在棒棒糖七彩的颜色里,一圈一圈地旖旎缠绕着直达她的心口。
是很高兴的。
昏昏然的高兴。
看着他手里的棒棒糖,她很快想到刚才在医院,医生跟她说有几包药很苦,要是喝不下去的话可以多吃点儿糖。
然后邢况就去便利店帮她买了糖。
是巧合,还是他记得了医生的话?
她从他手里把棒棒糖接过来:“谢谢。”
车子启动,朝她家里的方向开过去。
她盯着手里的棒棒糖一直看,脸上热热的,嘴角甜甜地抿着。
这几天他的清冷、两个人之间的疏远被她彻底抛在脑后。她觉得自己该是有些小心眼,怎么能因为他几天不理她就生气。像他这种身份的家族企业继承人,虽然还只是在上高中而已,但平时应该也是很忙的,没有时间找她是很正常的事。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只是朋友,她又以什么身份要求他每天都要跟她联系呢。
她是很容易知足的人,格外好哄,被送了一个棒棒糖就能开心很久,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
她把手机拿出来,点开微信。
偷眼看了看他,确定他在专心开车,她悄悄地把他的消息免打扰取消,重新把他置顶。
邢况把她送到小区楼下,把刚才从便利店里买的东西拿上,绕到副驾驶这边给她开车门。
她有些受宠若惊,慢半拍地从车上下来。
“我送你上去?”他问。
她是有被害妄想症的,在门口开锁的时候,会担心身后有人突然窜出来把她抓走,邢况在她身边她会安心很多。
“嗯。”
她小声应,跟在他身边上了电梯。
出了电梯,走廊里黑漆漆一片。楼道的声控灯坏了,一直没有人来修。
邢况打开手机手电筒,站在她身后一步远处帮她照明。
她把门打开,跟他道别:“那我回去了。”
邢况把手里提着的袋子给她:“刚才在便利店买错了东西,我不吃这些,你替我吃了?”
徐未然把袋子接过来,没像以前那样扭捏,点了头。
他一直在靠近电梯的地方站着,身影在昏昧的楼道里晦暗不明。她按亮家里的灯,灯光从半开的门里透出去,晃在他身上,又被她一点点地合上了。
她在门口站了会儿才走去客厅,把他送的东西搁在茶几上。
除了那个棒棒糖外,邢况还买了些糖果,一小块草莓蛋糕,几包零食。
因为知道她不喜欢欠别人东西,所以拿“买错了”这种拙劣的理由当借口,送给她零食吃。
徐未然在地毯上坐下来,痴痴看着桌上这些东西,眼里含着亮晶晶的笑。
突然觉得,人间又美好起来。
凌晨一点,她仍旧趴在书桌上写作业。
邢况的微信发了过来:【睡了吗】
心脏跳了跳,她给他回:【还没有,还有一张卷子要写】
邢况:【很晚了,小朋友要早点儿睡觉,不然会长不高】
小朋友三个字让徐未然无措地甜蜜起来,她平复了下心情,把灯关掉,抱着手机上床睡觉。
【嗯,那我现在睡了】
又紧跟着发了一条:【你也睡吧】
邢况:【好。晚安】
徐未然盯着晚安两个字看了很久。
她把手机按在心口,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几个滚,脸上好不容易不烫了才甜甜地睡过去。
次日出门时发现楼道里的灯已经修好了,一点点轻微的响都能让灯瞬间亮起来。
去学校的路上她把车骑得很快,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清晨的风拂过脸颊,凉凉的。
想早一点儿看到他,待在有他的空间里。
爬上教学楼,拐进走廊时,她原本是笑着的,却在看到前面的两个人后瞬间怔愣下来。
邢况和俞筱站在走廊护栏处,初升的朝阳斜斜打过来,在少年漆黑的发上镀了一层绒绒的光。
他闲闲地倚站着,两只手肘搭在栏杆上,肤色冷白。俞筱几乎是贴在他身上,脚尖对着他的脚尖,跟他说话时玲珑有致的身体会往前倾,发育迅速的胸脯扎眼地离他又近了些。
明明天气很热,盛夏张牙舞爪地挥霍着,空气里到处是被蒸腾出的雾气,可徐未然身上却冷起来。
前一秒还被阳光温暖地普照着,下一秒就跌进一个冰封三尺的寒窑。有冷水从头顶浇下来,哗啦啦,哗啦啦。
响声是对她自作多情的嘲讽。
她垂下眼眸,没再看他们,从教室前门走了进去。
邢况抬起眼睛时,只看到女生单薄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后。
“邢况,我跟你说的话你听没听见?”俞筱再次朝他靠近,傲人的胸脯快要蹭到他身上。
他蹙了眉,声色不动地往旁边走了一步,总算躲开她。两只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朝着教室后门的方向走。
“邢况,”俞筱追过去:“你就陪我去嘛,好不好?我都好久没吃那家店的甜品了。”
邢况声嗓淡漠:“没空。”
他进了教室,坐在最后一排中间的位置。
俞筱看见,在他旁边的,是那个看起来就讨厌的徐未然!
俞筱愤愤咬了咬牙,还想再去跟他说点儿什么,顺便警告徐未然让她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可脚还没跨进4班教室,上课铃就响了起来。
俞筱只好先回了自己班。
徐未然的情绪一直不怎么好,除了做题外没有多说过一句话。虽然她以前也是这样,在班里的时候不爱说话,也不会主动去跟别人交朋友,每天都很安静。但是今天的安静明显跟以前不同。
她的眼睛有点儿红,写字时手上的力气用的比以前要大,攥着笔的那只手指骨发白。
班里正是自由讨论的时候,闹哄哄的,很吵。
唯一没有说话的只有徐未然和邢况两个人。
包梓琪往他们这里看了看,给俞筱发消息:【放心吧,邢况根本不稀的理她】
她发了消息,开始跟同桌讨论卷子上的题。
徐未然埋头苦写,让自己尽量忽视邢况的存在,让脑子里那些刚成型的幻想如春暖雪消般全都付诸东流。
这么努力着的时候,桌面被人敲了两下。
她顺着声音来处去看,看到男生修长细瘦的手指搭在一张卷子上,再往上,是他凑过来的一张英俊的脸。
离她不远不近,身体有微微俯低,将就着她的高度。
“好学生,”他漆黑的眸子含了点儿温柔的笑意,在吵闹的教室里,在盛夏茂盛的光照里,他直直地看着她:“给我讲道题?”
徐未然感觉他在拿她调笑。
他从来都没有在学习上用过功,表面上清冷懒散,骨子里颓废萎靡,自甘堕落。但这些都不是她能管的,就算他不参加高考,也总有数不清的好学校能给他挑。
在这里上学,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她并不想说太多,看了眼他那张一道题都没有写的卷子,问:“我给你讲,你就会听吗?”
不知道她的话哪里好笑了,邢况好心情地弯了唇:“嗯,我听。”
徐未然:“可我不想给你讲。”
她继续趴在桌子上做题。
邢况并没有收回身体,仍旧保持着凑近她的姿势,语气闲散:“昨晚还好好的,今天怎么生气了?”
“……没有生气。”
邢况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棒棒糖给她:“那把这个吃了?”
徐未然把糖还给他:“不吃。”
邢况看了她一会儿,笑了:“没生气的话,为什么不乖了?”
徐未然猛地捏紧了笔,睁着圆滚滚的眼睛抬头看他。
他离她又近了些,在嘈杂的气氛里,压低嗓音只对她一个人说:“你没生气的时候,不是很听我的话吗?”
徐未然的呼吸急促起来。
眼前的男生俊美出尘,一双眼睛墨一般黑,目光深沉又温柔。说话时的声音很有磁性,此刻又带了些低低的哑。
他的一举一动,看向她的目光,睫毛垂下来的弧度,每一次拂在她脸上的气息,都像是在故意勾引她。
她热得快要爆炸了。
“我什么时候听你的话了,”她禁不住逗,羞得满脸通红,无措地咬了咬唇:“你别乱说。”
她害羞起来更可爱,眼睛湿漉漉的,白皙的一张脸上透着些诱人的粉色,挺拔精致的小鼻子微微皱着,下唇被咬了一遍又一遍。
邢况看得心猿意马,喉咙里越来越痒:“别咬了。”
徐未然赶紧松开下唇,因为他的这句话,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
她的那片下唇被咬得殷红,艳丽的色彩像人心口的一抹血,挥不去,忘不掉。
邢况在这个时候猝然发现。
他想亲她。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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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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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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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夏蝉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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