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小说网>言情小说>逢生>第 57 章 南向蕊
  在南向蕊印象里,继父一直是一个酗酒成性的男人。

  除了将她和妈妈领进家门的那天,她就没见过继父正常的样子。

  回到家的时候,他永远都是喝的满脸通红,醉醺醺的对着母亲拳打脚踢,有的时候连着上来帮忙的南向蕊也会一起收拾。

  南向蕊知道,母亲愿意跟着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完全是因为继父答应了承担她上大学的费用和生活费。

  母亲年轻的时候被父亲宠惯了,像是一个活在鸟笼里的金丝雀,她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更不知道去怎样赚钱养活自己和女儿。

  所以,即使南向蕊劝过她很多次,母亲依旧一意孤行的留下来。

  明显的察觉到母亲变化的那次,是南向蕊中考完毕回来的那天。

  推开那扇嘎吱作响的旧铁门,屋内一片狼藉,母亲蓬头垢面的就坐在地上,抬起头的时候嘴角的血渍和肿胀霎时间刺痛了她的双眼。

  南向蕊跑过去,用几乎颤抖的手扶着母亲,满脸眼泪的咬牙道。

  “报警!我要报警!他这是家暴,妈,我们不在这待了,我们走好不好,我来赚钱养活你,我不上学了。”

  母亲嘴角泛着一丝苦涩的笑意,摇摇头抹去她的眼泪。

  “蕊蕊要好好上学,这样才能有出息。”

  那天的南向蕊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的抱着母亲,手上的准考证被握成了一团。

  成绩出来的那天,朋友打来电话祝贺,说南向蕊比中考线要高了将近一百分,足以让她上一个还不错的高中了。

  但是南向蕊心情并没有多好,她沉默的看着网上的成绩栏,最终还是告诉母亲自己中考落了榜。

  母亲劝她复读,但是南向蕊没同意。

  她知道自己长的漂亮,开始学习画浓妆,经常出席那些不正规的酒吧KTV去当陪酒和驻唱。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赚到足够的钱,让自己和母亲逃离那个可怕的牢笼。

  其间她去找过父亲好几次,母亲每次都说让她不要去打扰他们的生活,但是南向蕊向来不听。

  她不仅要从父亲那拿钱,还要报复性的让他看看,他的妻子女儿现在过的有多惨。

  南向蕊觉得,她们能有今天这样的结局,全是父亲害的。

  十八岁那年,她在酒吧认识了江屿和孙齐天等人,成日和这帮人混在一起,江屿打擂台的时候她还能顺势跟进去认识几个有钱人。

  这时候南向蕊的名声已经烂透了,但她从来不在意,依旧将自己打扮的妖娆妩媚,出席各种各样的风流场所。

  就在她攒够了钱,能带着母亲出去住时,南向蕊出事了。

  继父深夜醉酒回家,发现了回来取东西的南向蕊,和早已收拾的空空如也的行李。

  或许是醉意和怒意夹杂在一起充斥了他的神经,继父目光一直落在灯光下美的耀眼的南向蕊身上。

  酒红色的裙子衬得她的皮肤异常白嫩,眼角下一颗小小的痣在那双狐狸眼下若隐若现,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得媚态十足。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南向蕊长大后变得这么漂亮了呢。

  酒瓶摔碎在地上,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声响,野兽般的目光就这么一点点从她身上划过,他在朝着南向蕊逼近,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就那一瞬间,南向蕊心脏立即沉下去了。

  她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这才发现自己正在房间的最角落,她放大分贝声音呼救,可她们住的太偏僻了,根本就不会有人听见。

  更何况母亲被打的事情邻居已经当作寻常事看待,不会有人想要去趟这趟混水。

  南向蕊颤抖的拿出手机,就在屏幕亮起的那一刻,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将手机甩开。

  继父死死的将她的双手按在墙上,她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力气。

  浓郁的酒气在四周徘徊,南向蕊明显的感觉到,她的脖颈正在被胡茬用力摩梭。

  一只粗糙的大手就这么穿过她的衣服,一路往上划。

  两行眼泪就这么顺着南向蕊的麻木的瞳孔里划下,她嗓子喊得干哑,却没有一个人来帮她。

  就在绝望之际,被摔在地上的手机忽然很合时宜的响起。

  像是燃起了她的一线希望,南向蕊朝着继父的胳膊死死的咬了一口,趁他吃痛,她连滚带爬极为狼狈的跪坐在地上接通电话。

  不等她开口,继父就走上前来扯着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拽了起来,一巴掌狠狠的甩了上去。

  南向蕊已经感觉不到疼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啪嗒啪嗒落下,她朝着地上的手机撕心裂肺的喊。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电话对面很是嘈杂,传来孙齐天的声音,明显情绪也放的紧绷。xfanjia.com

  “你在哪?!南向蕊,你现在在哪?!我和江屿……”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继父砸了个稀巴烂。

  南向蕊彻底绝望了,看着继父一步步的朝着自己靠近,她的目光变得空洞,就连眼泪也在眼角慢慢干涸。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被突然踹开,一双强有力的手将压在她身上的继父猛地拽了起来。

  孙齐天一拳接一拳的抡了上去,不等他穿好裤子,就被打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南向蕊脑袋里一片空白,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向她走来的江屿,一双漂亮的眼睛麻木又机械。

  直到江屿脱下外套遮在她满是血污的半身,她才恍然间醒悟过来。

  双手颤抖,她死死的拽着江屿的衣服,眼泪像断了线一般喷涌而出,沙哑的声音里满是哭腔。

  “救救我!江屿!你救救我!求求你……”

  “我知道。”江屿努力的安抚着她的情绪,低声说,“我带你出去,别怕,都过去了。”

  那天晚上,南向蕊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样一种心态出去的。

  她趴在孙齐天的背上,看江屿将继父送到了警察局。

  也许是那天的晚风太过残忍,江屿的声音在她耳边徘徊了一遍又一遍。

  让她误以为,她是喜欢江屿的。

  南向蕊在医院住了好几天,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惊醒后额头上总铺满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丝。

  母亲哭的不成样子,就连薄情寡义的父亲都来了好几次。

  南向蕊不让他进来,父亲也没办法,就只能坐在门口叹气,每次都是遭到母亲的驱赶才回去。

  继父被逮捕这件事闹得不小,街坊邻里之间都穿得沸沸扬扬的。

  后来也不知道被哪个无良记者拍到南向蕊在医院,这件事就这么传了出去。

  刚开始的时候,邻居还说是因为南向蕊私生活混乱,大晚上穿着这么短的裙子,难怪继父晚上会起了歹心。

  到后来流言愈演愈烈,已经演变成了南向蕊去勾引他继父,两人这才产生的摩擦。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之后,南向蕊出院了。

  铺天盖地的目光向她投来,南向蕊知道,这些人都是等着看她热闹的。

  她不屑于去解释任何流言,只是心疼母亲怕戳到她痛处时那份小心翼翼的模样。

  出院之后,南向蕊把手上的所有钱拿出来开了家烧烤店。

  她的妆容比起从前更浓,似乎只有纸醉金迷的地方才更加吸引她。

  烧烤店被她开成了类似于酒吧的形式,而自己就是那个舞台上风情万种的驻唱。

  因为长相太过美艳,加上性格的肆意放荡,烧烤店大多的顾客都是奔着看她表演来的。

  南向蕊几乎成了隔壁附中的传说,旁人提起江屿孙齐天的时候必定会带上南向蕊的名字。

  比起学校大多青春的女孩子来说,她像朵满是荆棘的玫瑰,神秘中又带着几分沉醉的危险,野心勃勃这四个字几乎写在了脸上。

  她知道自己臭名昭著,但追求她的人也不少。

  在众多男孩子中,有一个总是穿着洁白球鞋的少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比起那些健谈的男生来说,少年有些腼腆,喜欢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她,离开的时候总会留下一封情书,里面放着两颗小小的糖。

  自从父母离婚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吃到过糖了。

  站在缭绕的灯光下,南向蕊拆开小小的包装纸,糖意在她胸腔里蔓延开来,所有的苦涩就在那一瞬间消散了。

  在某次接到情书的时候,南向蕊答应了他的表白。

  少年对她很好,会亲自做早餐给她吃,会在她生病的时候冒着大雨过来找她。

  南向蕊的爱向来肆意张扬,毫不遮掩,所以,她以为他是真的喜欢她的。

  可是渐渐的,南向蕊发现,他们好像只有私底下是这样,只要遇见少年的朋友,他都会假装不认识她一样。

  南向蕊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怎么在意。

  直到某次听到少年的朋友用极其难听的字眼形容她,少年毫无反应的时候,南向蕊才明白。

  原来他是嫌她丢人,嫌和她这样的人在一起会脏了他的名声。

  南向蕊分手了,没有任何留恋。

  在众人面前甩了少年一巴掌之后,她分开的很是决绝。

  她依旧徘徊在各式各样的功利场中,看似随性肆意,实则根本没有人愿意真的听她讲话。

  林念回来后没多久,南向蕊认识了赵默平。

  一开始他牟足了劲,用各种大牌奢侈品去追求南向蕊的时候,她是不信的。

  她不相信这么优秀的男人会喜欢她,大多数有钱的男人都会觉得她虚伪俗气,所以她收到的礼物无一例外都是A货。

  但是南向蕊不在意,她肆意的享受着在赵默平豪车副驾上的奢侈感,还有那些天价的礼物。

  从一开始相互的心怀鬼胎,互相利用,到最后也不知道谁先当了真。

  在干柴烈火中,他们肉.体之间的磨合得到了强烈的满足和欲望。

  他们沉溺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摒弃了一切的烦闷,窗外的喧嚣和世界的嘈杂几乎怎么也闯不进来。

  南向蕊总觉得,赵默平应该很孤独很孤独,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光线亮丽,但看到旁人幸福时眼神里的落寞是骗不了人的。

  她明白这种感觉,所以从不吝啬于表达自己爱意。

  夜晚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看着窗外沙沙作响的树叶,南向蕊指尖的烟就没断过,一根接一根的咬在嘴巴里。

  赵默平没忍住看了她一眼:“这真这么上瘾吗?抽烟对身体不好。”

  南向蕊挺不在乎的嗤笑一声,“活这么大干嘛?年轻的时候就是要多享乐,想干什么干什么,无拘无束的才对。”

  说着,她熄了烟头,翻身压到赵默平身上,一双媚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赵默平,我发现你这人就活得挺不通透的,咱俩就是两个极端,不知道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赵默平揽着她的腰,低眸一直落到她上下浮动的唇上,轻声道。

  “那你还爱我吗?”

  自从南向蕊明显的表达过n次自己的爱意之后,赵默平总喜欢这么问她。

  南向蕊笑了一声:“你幼不幼稚啊赵默平。”

  “所以你还没回答我。”赵默平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

  南向蕊喜欢赵默平问她的眼睛,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几乎刺激了她的神经,她紧紧环住赵默平的腰,轻声道。

  “爱啊,当然爱,我爱死你了赵默平。”

  她想和他去爬寒风刺骨的雪山,想和他开着车疾驰在凌晨三点的夜晚,想让她张扬又肆意的爱意铺满在他的每一个角落。

  想让他明白,因为他的出现,她支离破碎的灵魂才仿佛得到了救赎。

  “真就这么喜欢?”赵默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如果我破产了或者没钱了呢,你还会爱我吗?”

  南向蕊没说话,透过漆黑的夜色,她看着他的眼睛。

  好半晌,南向蕊才收敛了笑意,低声问他。

  “那你会娶我吗?赵默平,你会娶我吗?”

  四周的风忽然静了,只剩下两人面面相觑,这次轮到赵默平不吭声了。

  他紧紧的搂着南向蕊,几乎要把她陷入到自己的身体里,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她的额发。

  南向蕊也没再多问,彼此都心知肚明,他们之间不可能。

  她渴望像她的爱人像她一样,坦荡,热烈,对于爱情的态度是野蛮生长的,是爱疯了一样的浪漫。

  她不怕输,哪怕跌倒在泥里也能站起来卷土重来。

  可是她知道,赵默平永远不会这样。

  他的人生,他所有的决定都是经过了反复的权衡利弊,包括他的爱也是。

  那天深夜,赵默平出去接了个电话。

  回来之后,他坐在床前,所有伴着夜色的呢喃,南向蕊都听到了。

  他在道歉,说哪怕恨他也好,说让她不要忘记他。

  南向蕊发现,赵默平总是这样,他好像很害怕被人遗忘。

  赵默平走的静悄悄的,他一如既往的斯文优雅,甚至帮关好了透风的门窗,掖好了被子。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她睁开眼睛,房间漆黑一片,空落落的。

  心里突然很痛,南向蕊握紧被子将自己蜷缩起来,铺天盖地的委屈将她压的喘不过气来。

  她不想这样的,她也想像所有同龄的姑娘一样去上学,去肆无忌惮的谈一场恋爱。

  可是没有一个人会在意到这些,包括赵默平。

  南向蕊没有告诉他,其实赵默平问她的时候,她是真的想要跟他在一起的。

  即使没钱,穷的衣衫褴褛,她也愿意跟着他。

  后来的一段时间,南向蕊都没有见过赵默平了。

  孙齐天他们有的时候会开玩笑,说她那高富帅男朋友消失了这么久,是不是再寻新欢去了。

  南向蕊每次都开玩笑似的一笔带过,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赵默平应该不会回来了。

  林念考完试的前两天,赵默平忽然回来了,还买了许多昂贵的礼物。

  他告诉南向蕊,说那段时间出了点事,没来得及告诉她。

  南向蕊一开始还不信,后来赵默平一连陪了她两天之后,她还是同意了。

  她很高兴的请来林念和自己的朋友做客,可聚会当天,赵默平面无表情推开她的手,扯着林念出门的那一刻,她彻底绝望了。

  那双漆黑又极为冷漠的眼睛在她脑海里不断盘旋,南向蕊这次怎么也哭不出来。

  眼泪几乎在眼底干涸,她强行镇定起来拨打了报警电话,这才跌跌撞撞的带着警察前往小树林的方向。

  也不过短短的一年的时间,她又一次害的江屿和林念受伤。

  南向蕊内心实在过意不去,想要找赵默平算账,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他。

  这次的赵默平彻底走了,没给她留下一丝多余的痕迹,走的干干净净。

  后来的一段时间,南向蕊以为,自己完全可以像从前一样将他从脑海中彻底遗弃。

  可她发现,她还是很想赵默平。

  这么久了,没有一个人可以像他们那样灵魂高度的契合。

  他伤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她不敢再喜欢他了,因为他们都是罪人。

  两年后的冬天,林念告诉她,赵默平要结婚了,问她要不要去看看。

  南向蕊嘴里正叼了个棒棒糖,满不在意的说,“赵默平谁啊,我都把这人忘了。不过他现在要还是对我念念不忘的话,你就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我男朋友对我特别好。”

  孙齐天最了解她,无语的扫了她一眼,“你可算了吧,我差点以为你这两年要出家了,你哪来的男朋友?”

  南向蕊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有就是有,我还非得告诉你是吗?我就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不行吗?”

  孙齐天冷哼一声,抱着酒瓶也懒得搭理她。

  那年冬天格外刺骨,南向蕊望向窗外,大雪压垮了书上的枝桠,几乎下一秒就要折断了一般。

  南向蕊恍惚间想起两年前的冬天,他们不顾及行人,肆意的在树下热吻。

  热气在空中蔓延开来,南向蕊抬起眼睛问他,要不要娶她回家。

  托孙齐天的好奇心所赐,南向蕊看到了赵默平的结婚照。

  他依旧斯文优雅,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穿着西装掀开了面前姑娘的面纱。

  但是南向蕊知道,他眼底的温柔是装出来的。

  他看她时的目光,明明要比这温柔一百倍一千倍。

  那次之后的南向蕊似乎收心了,她卖了自己的烧烤店,攒够了母亲下半辈子养老的钱,孤身去了外地旅游。

  十年来,她的朋友圈里无一例外都是她外出游玩的痕迹。

  西藏,雪山,瀑布峡谷,还有凌晨三点的大街和小酒馆。

  照片里的她每张都笑的格外开心,只是有一半永远空荡荡的,身边从未有过伴侣的痕迹,像是刻意为谁留下的一样。

  十年后的一个冬天,南向蕊在朋友圈发下了自己余生的最后一条动态。

  是一个站在雪山前的视频,她浑身上下都包裹的很厚,面对镜头时笑容依旧肆意。

  她说:“前几天检查出来得了肺癌,是晚期了。说来还挺搞笑的,年轻的时候总抽烟,那会某人劝我说对身体不好,我还没在意,这下报应真的是来了。不过也没关系,说不定我福大命大那天就好了呢,今天呢,我要挑战爬上这么高的雪山,要是上去下来了,那我就继续旅游,但是懒得更新动态了,你们喜欢玩的自己去,不要犯懒在我朋友圈翻。要是上去下不来呢,那就让我留在上面吧,反正也死而无憾了。”

  雪花轻飘飘的落在她的帽檐上,说着说着,南向蕊的笑意敛下来了,连同声音都带着几分落寞。

  她低下头,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发现我想不起来他的样子了。”

  “当初他结婚的时候,我承认是我嘴硬,我是真的,很喜欢他。”

  视频发出来后,南向蕊就真的消失了。

  南妈妈报了警,可依旧怎么也找不到她。

  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活着,还是永久在那座雪山上长眠。

  当所有人都一头雾水的时候,只有林念知道,她视频最后究竟说的是谁,她带着对谁的眷恋与那座漫天雪花的雪山共眠。

  林念还知道,她登上雪山的这天晚上,赵默平的第一个儿子也来到了这个世上。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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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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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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