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小说网>言情小说>渭北春天树>第 69 章 回程路
  点翠香鸭炉已冷,李渭盯着案几上搁在桌沿的茶壶,脑子里是极长时间的空白。

  他酒量极佳,很少喝醉。喝完酒后,情热也会自渎,但他素来克制,这种时候极少。

  饶是他一惯镇定,此时也捏着额头,倒抽一口气。昨夜显然是发/泄过的,裤上还沾了情热的痕迹,喝醉后的事情...他记得的。

  那种感觉真实又强烈,像沙碛里喝过水囊里最后一口水,清冽又甘甜,唇齿间尤是回味无穷的芬芳。

  只是...那场景着实太过骇人,他如何会这样亵渎这样一个人儿。

  他万万不敢笃定,又怀疑是春梦一场。

  但春梦怎么会有那么清晰的记忆。

  李渭捏了捏眉骨,吁了一口气,出门去找春天。

  园里荼蘼花架下,有婢女们清脆的笑语,荼蘼花已谢尽,叶梢微微泛着黄,筛下大片透明微绿的光影,婢女们簇拥着春天和绿珠一起掷着彩骰。

  绿珠见李渭来,笑着招呼:“李大哥。”

  春天裹着件织金薄裘,怀中还搂着个手炉,垂着头,脸色微有些苍白,正凝神玩着手上的骰子。她眼下还有一抹淡青,沾了胭脂遮盖,呈现出一种苍白又艳丽,羸弱又明耀的美来。

  婢女们自觉散开,搬了个锦墩给李渭,李渭坐定,闷闷的喝着婢女递来的茶。

  “李大哥昨夜睡得好么?”绿珠捏着笑问,“今日儿你可起的最晚。”

  李渭唔了一声,问春天:“昨夜...睡的好么?”

  春天将手中的骰子掷在桌上,那玉骰滴溜溜的滚了几圈,孤零零各散在桌上,她也慢悠悠捧起手边的半盏茶,垂着眼睫,一点点啜喝:“直到天亮才睡了会。”

  李渭漆黑的眸盯着她,意味不明,惊心动魄。

  绿珠嘻嘻一笑:“李大哥你可别怪我们贪玩,昨夜里我拉着春天姐姐一起在我那玩,和婢女们轮流斗了半宿的叶子牌,半夜又肚子叫唤,喊厨房做了顿点心后才歇下,躺下的时候,天光都亮啦。”

  旁有婢女笑道:“两位小主人昨日里手气极好,把婢子们的月钱赚了个七八成,早知如此,昨夜就该服侍两位主人早些歇下,倒还能省省。”

  绿珠懊恼的皱皱脸:“我和姐姐睡在

  一处,都怪我睡相不好,还抢了姐姐的被子,闹得姐姐着了凉,身子不舒服。”

  春天也慢慢抬起脸庞,对着李渭绽放出个透明的微笑:“你这么晚才起,昨夜喝多了吗?何时回去的?”

  李渭良久愣住,凝视着手中的茶盏,脸色古怪,一语不发,大步迈开。

  绿珠见李渭走开,朝春天挤挤眼,见春天蹙眉,怔怔的望着李渭离去的背影,悄声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干嘛要骗他呀?”

  春天抿唇,疲惫又失落的摇摇头。

  她其实内心是模糊知道的,并且越来越清晰。不知从何时起,她的目光一直在追逐他,想要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喜欢他温暖的拥抱,他温柔的安慰,亲切抚摸她的发。

  他会出现在她梦里,伸过来的一只手,唇角的一点弧度,眼波的一点流转,都让她反复回味和记忆。

  她...其实喜欢昨夜他的亲昵,他的亲吻,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并为此久久的心颤和悸动。

  但她不可以的。

  李渭回屋,屋内有小奴打扫,李渭打量屋内陈设,唤来昨夜送他回来的小仆,仔细盘问:“昨日我是一个人回来的?”

  “只有您一人,我把您送到软榻上,你就让小奴退下了。”

  “有遇到过其他人,有人进来过不曾?”

  那小奴生着一双清澈的眼,摇了摇头:“无。”

  李渭吐了口浊气,在凳上坐下,闭眼,凝神,而后伸出自己的手,凝视良久。

  阳光穿过窗棂,灰尘在光照下蹁跹游动,照的室内的锦绣珠玑流光溢彩,好似和昨夜的情景,俱是虚幻。

  后来李渭再见春天,屡屡欲言又止,脚步凝滞,他在□□上坦荡十多年,此时觉得心中有愧,脸上如何也装不出坦然神色。

  春天和绿珠感情渐洽,整日形影不离,两人这几日因各自隐秘心思,几乎不曾多说几句话,等到王涪各处都打点好,突然催春天东归。

  走的前一日,陈中信赶来伊吾城送别故友和侄女。

  春天见他的那一眼,几乎未认出眼前这位两鬓暗生华发,清癯又高挑的中年男子是当年那个温和风趣的陈叔叔。

  他一条腿已跛瘸,看见春天盈盈的泪光,捶了捶自己的腿:“我这腿疾碍事,不能

  骑马,所以晚到了些,幸好赶上了。”

  又道:“妞妞,叔叔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父亲。”

  春天垂泪问:“叔叔的腿疾,是不是和阿爹的死有关系,所以叔叔也从伊吾军出来,辗转各处,最后失了音讯。”

  “都过去啦。”陈中信叹道,摸着骨匣,泪水闪烁,“仲甫,仲甫,这下你可得安息了,你的女儿已经长大,也懂事了,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要带你回家去。”

  昔年同游赏花的长安子弟,如今零落天涯,他磋磨的唯余一点热气在胸中苟延度日,人生如寄,时光弹指而过,当年的垂髫幼女,如今已是青葱少女,他们这一代人,终将过去了。

  “陈叔叔要回长安么?”

  “近些年怕是不回去了。”陈中信摇头,“叔叔已在交河城安家,长安如今已是异乡,等老了再回去看一眼吧。妞妞回去后,也替叔叔烧一叠纸给你父亲。”

  春天点点头:“我会把阿爹送回新丰安葬,也会还爹爹一个清白。叔叔若是再回长安,也请知会我一声吧。”

  伊吾至玉门大概走大半个月,自上次突厥侵扰冷泉驿后,这条开通了数年的伊吾道又渐渐不太平,多有流匪抢掠商旅,王涪特意请伊吾守军派了一支十余人的军队一路护送。

  除此之外,王涪专为春天寻了辆阔绰马车、车内设有软榻、茶案、香炉,还有一个专门伺候春天起居的小婢女,名唤何鄯鄯,才十一岁。

  来去境况,真真的天差地别。

  送别的人群,陈叔叔和绿珠、安万金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不知不觉,已到了秋寒的时候。

  草色近看尤是带着盎然绿意,远远一瞧,连片绿野,早在不知何时染了满地枯黄之意,风里裹着细碎的寒凉,这热闹繁荣的伊吾城,看着也带着几分萧瑟。

  “姐姐,伊吾已经看不见啦,我把帘子落下来好么。”鄯鄯见春天仍远眺望着伊吾城门,小声道。

  她回过神,眼里有闪闪泪光。

  她从来没想过,她还有回去的一天。

  如果没有一路所遇的那些善意,她早早已死在半路。

  回想自己的过往,才十五岁的年纪,有过无比的快乐,有过悲伤和无助,也有深深的自责和痛苦

  ,也有过短暂的解脱和幸福。

  有很多东西变得微不足道,也有很多东西显得弥足珍贵。

  马车和人群沿着伊吾道的车履足迹往回走,李渭领着这一支送行的军队,王涪骑马伴随春天左右,时不时说上几句话,陪她解解闷,他也是河西人士,多年走南闯北,天文地理,风土人情,侃侃而谈,倒是比李渭有趣的多。m.xfanjia.com

  算起来,王涪这半载为了寻她来回奔波,很是有些故事,春天连连道歉,甚觉对不起他。

  “这倒没什么。”王涪坐在马车外大笑,“我不过费些脚程,不及你们一路十分之一的辛苦。”他据实说,“如今能找到女郎,我亦是大功告成,只等王爷赏赐。”

  春天亦是颔首微笑,闻言动了动纤细的手指,抓了抓长裙。

  一路紧行满赶,衣食住行却无一处不精细妥帖,她知这一路荒凉,却屡屡惊叹王涪每日都能有些新鲜东西逗她开心,有时是一只机关精巧的连环,有时是来自某地的一种有名的吃食,有时又是拙朴有趣的小玩意。

  绝不会让她在这漫漫路途中感觉到分毫的无趣、孤单或是轻慢。

  鄯鄯虽小,也很爱笑,笑起来只见雪白的贝齿,双眼迷成一道小缝,只觉分外的可爱,她一团稚气,服侍日常起居却十分娴熟,每天都能逗的春天开怀。

  王涪和鄯鄯,都是很能招人喜欢的。

  自安万金家的那夜起,她就很少能和李渭说几句话,两人关系变得极其微妙而奇异,似亲近又仿佛分外疏远,以往两人形影不离,如今换做王涪时时陪伴她左右,李渭倒是和那一队兵卒相处的融洽,同吃同眠,同进同出。

  王涪也感受到两人之间这奇怪的氛围,和春天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瞥瞥李渭,见他神色一惯平静,也同李渭说几句话:“能凭一己之力从莫贺延碛再到突厥国,能毫发无损的回来,阁下真的了不起,某佩服。”

  李渭笑了笑,无奈摇头:“我倒是有些后悔,若早知王兄在后寻人,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让王兄帮忙,倒更便利些。”

  春天坐在车内,闻得此言心头忽然一滞,如鲠在喉。

  塞北的秋意来的极其的迅速,不知哪日早晨,青霜已沾屋瓦,荒凉沙碛

  的芨芨草猛然间被吹尽最后一点绿意,瑟瑟发抖的缩成一团灰黄。

  夜里宿在苦草驿,天气寒冷,呵起成霜。驿站简蔽,春天一行人就把驿馆塞的满满当当,鄯鄯将车厢内锦被香炉、茶案俱都一一往下搬。

  李渭将马鞭往腰间一塞,也帮着鄯鄯将东西搬入房内。

  他将手中的香炉搁在案上,见春天解下风帽,独坐在屋檐下,晒着明晃晃的太阳,想了想,迈步上前。

  这两日两人之间,一句话也不曾说过。

  两个人心里都有愧。

  春天听见脚步声,眼尾也瞥见李渭的身影,将头往侧旁一扭,避着他。

  李渭见她这个动作,站定,隔她几步,看见她柔美的一小半侧脸和一截纤细的脖颈,思量再三,问她:“苦草驿外头有一片红沙,夕阳照耀下,沙地色彩如霞,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她轻声道。

  “好。”他点点头,快步走开。

  她听见他的脚步声,心如一片被蚕蛀空的桑叶,极力的克制,忍住不回头。

  有了鄯鄯和王涪的陪伴,李渭在她身边就显得无足轻重。

  春天的心情更为抑郁,越临近玉门,她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少,鄯鄯很难再逗笑她。

  王涪去问李渭:“你两人闹不合?”

  李渭垂眼,摇摇头,脸色冷肃,慢慢的抿了一口酒。

  “去劝劝吧,她毕竟年纪小,有些心事也只跟你说。”王涪苦笑摇摇头。

  “她避着我。”李渭皱眉,心头极度焦躁。

  一行人再行至冷泉驿时,颇有感慨,被火烧过的戍堡又重建起来,只有墙角依稀还有大火的痕迹,春天打量着这当日错过的驿站,堡内各处依旧有着大火的痕迹,粮店、邸店不少,都是重新修缮起来的,虽有些简陋,却人潮兴旺。

  驿馆当初只烧了高昌使者住过的半爿,现今还在重修,王涪将春天和鄯鄯安置在驿馆后院里,院子里有棵挺拔银杏树,叶子落了大半,枯枝上挂着几颗干果,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夜里依旧难以入眠,春天披衣而起,见鄯鄯蜷缩在脚凳上酣睡,驿馆前端有喧笑语,推门去寻声源,还在修缮的前院空地上围坐了一圈人,中间烧起火堆,兵士、过路旅人、修缮屋子

  的民工围着篝火喝酒说话,有一白衣白帽的波斯人在火堆旁吹着笛子,身侧有一条又细又小的蛇,那蛇咬着一枚银币,在笛声中夸张扭曲蛇躯,逗得众人不断朝它扔掷钱币。

  她一眼便见人群中的李渭,披着风帽坐在众人之间,跳跃的橘色火光照耀着他的脸。

  春天立在柱后看了半晌,悄悄的退了回去。

  寒气冻手,她并不想回屋,在庭中银杏树下坐定,仰头看着高远星空,星子如冻,撒下的不知是清辉还是青霜。

  他低醇的声音问:“睡不着?“

  李渭把风帽披在她肩头:“天冷,要多穿点。”

  带着他体温和气息的风帽覆盖着她,她深吸一口气,这是她熟悉的,惊心动魄的气息。

  他在她身边坐下:“还有几天就到玉门关了。”

  “嗯。”她轻声答。

  “去见见长留?”他问。

  “好。”

  他掏出酒囊,灌了几口,见眼前伸来一只纤细的手,将酒一口咽下,酒囊递给她。

  她抱着他的酒囊闻了闻,这回酒囊里装的是另一种酒,酒气绵醇,微甜,她也连喝数口,被他将酒囊抽走:“再喝下去,你就成小酒鬼了。”

  她回味着酒的甘辛,默然不做声,理理自己的裙摆。

  他仍然一口口抿着酒。

  两人半晌不语,枯坐在银杏树下,月色清寒,孤高而远,寒风瑟瑟,金黄的银杏叶子在空中打着旋,最后悄然飘在两人脚边。

  “你不能吃白果仁。”李渭抬头望着头顶的笔直杏树,突然道。

  “嗯。”她也仰头,枝头挂着几枝细小的银杏果,“会痒。”

  她把目光落下来,无意识和他对视一眼,而后怔住,那一瞬他的眼神极尽温柔之意,毫不掩饰的光彩,令她心头猛然一动,如入蜜罐。

  两人彼此一怔,忽然都别开眼。

  她垂首,拾起裙上一片漂亮的银杏叶:“长留应该等的着急了吧,没想到居然走了这么久,也没想到我在河西待了这么久。”

  “去年这个时候,第一次见你是在红崖沟。”他道。

  她这才惊觉他们已经相识一载,时间迅速的如风过拂过,又觉得这段时日无比漫长,每一天都值得她反复反刍咀嚼。

  “我第一次见你是腊月里,

  你从长安回来,风尘仆仆的推门进来,我手里捏着雪团子,碎雪溅在你靴边,被你踩在脚下,你走进来,问我伤有没有好些。”

  他突然笑起来,那日她盯着他的眼神黑白分明,惊讶、警觉如山间小鹿,他猛然撞进去,倒楞住了,仿佛闯入了别人的领地。

  他道:“在红崖沟那日,我将你从地上救起来,你其实是睁开了眼的,瞧了我一眼,而后...你咬了我一口...”

  这话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连春天自己也不记得:“怎么会...”

  李渭慢声道:“我第一次遇见,一个受重伤的小丫头,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拼死咬人的。”

  她的目光落在他胳膊上,她当时咬在了何处,他疼不疼,是如何的神情,语气突然有些哽咽:“李渭...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

  他轻声安慰:“不用谢我,我心里...很愿意做这些。”

  他见她的一只手指在青砖上随意划动,轻声问她:“这些时日,为什么不高兴呢。”

  她闻言一闷:“没有不高兴...只是,偶尔想到我姑母...我走的时候没有和她道别,也未曾想,她会托靖王来寻我,也没有想过,我竟然能回去...“

  她眼神略有迷茫:“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回长安,回我舅舅家。”

  本来就是摒弃一切,抱着必死之心上路,最后却在他的呵护下,安全的回来了。

  “我亦是为人父母,知道做父母的苦心,你姑母虽然柔弱身不由己,但看的出来,她很在乎你,等回去后...”

  李渭语塞,她终归要回去的,要回去安葬父亲,要还父亲一个清白。

  良久,他黯然道:“回甘州后,跟我回瞎子巷去?”

  她不知如何应答,沉默片刻后,回他:“我不知道。”

  她说:“那是你的家。”

  李渭点点头。

  两人无言相对,中庭空荡,外头还有旅人说话的声音隐隐传来,天上一片云翳飘过,遮蔽了半轮月色,寒夜青霜分外厚重。

  他动了动唇,最后也没有说话,伸手牵住了她生凉的那只手,攥在手里,呵气温暖她。

  她被这暖意烘的心头发颤,终是忍不住,双眼一闭,趁着此间无人,将脸颊俯在他膝头:“李渭...快入玉门关了。”

  他们再也不是独自两个人,还有很多的其他。

  “嗯。”他抚摸着她的发,想问她一句话,却一直忍住。

  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走向。。大家都猜到啦~~两个人还要一点点的动力~m.w.com,请牢记:,.,,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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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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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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