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准备好了吗?”
粗哑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戴着墨镜的瞎眼男人手里捏着一块怀表,神情郑重地问。
“请开始吧。”
傅斯年躺在床上,声音平静。
门口,陆超站在那里,垂在身侧的拳头缓缓收紧。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昨天,尝试过两次,都以失败告终。
他亲眼看着一向沉稳自持的爷抱着脑袋疼得浑身抽搐,发出一声声野兽般的嘶鸣。
因为忍疼,他连牙龈都咬出了血。
如果不是斯内尔说他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再继续下去会被活活疼死,只怕爷昨天就已经没了。
在尝试过两次之后,斯内尔表示傅斯年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然身体会承受不住。
他说,人的大脑是最精密的仪器,额叶被切除,甚至可能导致记忆永远无法找回。
他是不建议再次尝试的。
真的还想要再尝试,最好再等半年。
他也劝过爷。
江小姐还在他身边,他们以后可以创造更多记忆,没必要再继续。
但爷沉默了两秒,嘶哑着嗓音问他,“不记得,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吗?”
他回答不上来。
整个宜城的人都知道爷以前对白雨宁有多好。
而相应的,他对白雨宁有多好,对江小姐就有多差。
那些伤害,那些不公,那些年江小姐为此所承受的一切,怎么可能当做没发生?
也许,江小姐还等着爷恢复记忆,去抹平她心里在伤痛呢。
……
最后,傅斯年对斯内尔说,他还想再试一次。
斯内尔显得很暴躁。
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着。
为了一段过去的记忆,可以连命都不要。
傅斯年说,这是他欠江姝婳的。
哪怕因此死了,也是他应得的。
斯内尔坚决不同意。
他答应给傅斯年恢复记忆是为了赎罪,如果他因此死了,那他就不是赎罪,而是造孽了。
最后,陆超提议让傅斯年再休息一晚,次日再试。
因为他了解傅斯年。
他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够改变。
两人都接受了他的提议。
所以,今天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尝试。
“看着这块怀表。”
斯内尔把怀表末端的圆环套在自己手指上,把古老的怀表悬垂在傅斯年面前。
从三十岁成名之后,这是他第一次使用工具辅助催眠。
傅斯年的自制力太强了,甚至可能比当初导致他翻船的那个黑帮大佬还强。
如果当年不是他的家人帮助,再加上他自己没有求生意志,他绝不可能顺利完成删除他记忆的任务。
傅斯年目光凝着垂挂在极细银链上的那块怀表,随着怀表极富规律的缓缓摆动,意识逐渐模糊……
三个小时后,傅斯年沉默地坐在床上,抖着手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深吸一口,呛人的烟雾被吞入腹中,片刻后从鼻腔喷出。
烟雾模糊了英俊的五官,看不出情绪。
“爷……”
陆超送斯内尔离开后回到楼上,看到这样的傅斯年,心里莫名难过。
“你也走吧,明天下午过来接我。”
再次吐出一口烟,傅斯年哑着嗓音让他离开。
“是。”
陆超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敢问记忆有没有恢复。
亲眼看着爷疼得青筋凸起,身下的床单都被他撕破了。
斯内尔想要如同昨天那样中断,却遭到了傅斯年的抗拒。
两人眼睁睁看着他身上的汗水濡湿了整条床单,看着他生生把床单撕裂。
他甚至一度以为,这次爷挺不过去了。
还好,最后他挺了过来。
醒来后,他休息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才缓过来。
之后,坐起来,让他送斯内尔离开。
在斯内尔上车前他特意问了结果。
但斯内尔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成功。
陆超离开后,傅斯年把几口就吸完一大半的烟摁进床头的烟灰缸里。
抬起手托住仍旧在隐隐作痛的脑袋。
他的记忆并没有完全恢复。
关于以前的一切,他依旧不记得。
但,他想起自己坐在江姝婳坟前对陆战说的那些话。
现在的他,知道江姝婳没死,知道她当年只是死遁。
但当时,他是真切感受到了失去江姝婳的绝望和那种彻骨的痛。
没有她的世界,是灰白的,没有一丝生气的。
除了记得自己要随她去之外,别的他什么都不记得。
所以,他完全想象不到,自己做了多混账的事,才让江姝婳宁肯死遁,也要从他身边离开。
他想要回婳苑,回到江姝婳身边,感受依旧鲜活的他。
但他的双腿仿佛不属于自己。
他不敢。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当初的一切,她真的不在意了吗?
他不知道,甚至不敢去想。
可是,他试了几次,承受了常人不能承受之痛,却没有完全恢复记忆。
剩下的记忆,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恢复。
-
次日,傅斯年还是回了宜城。
走出安检,周林已经在那里等了许久。
看见他,周林先是欣喜的喊了一声,“爷”。
见他神色冷淡,他的热情也瞬间像是被浇灭,不敢再多话。
车子上路。
周林才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后座眸色漆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傅斯年。
要不是今天有重要的宴会,爷应该也还不会回来。
想到陆超告诉他说,爷很有可能已经恢复了那部分记忆。
周林就忍不住心头发紧,现在的爷,一定很自责内疚。
他想说这不怪他。
可这些道理,爷怎么可能不懂?
那些年给江小姐伤害的,确实是爷,这一点无从否认。
“爷,我们现在直接去宴会吗?”
又过了几分钟,周林小声地问。
距离宴会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开场,没时间回婳苑了。
“嗯。”
傅斯年墨色的深眸里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极淡地应了一声。
周林这才把车开去宴会所在的酒店。
到了地方,周林看他没有下车的意思,忍不住开口提醒。
傅斯年看向车窗外,酒店已经陆续有人进场。
衣香鬓影,昭示着这场宴会可能有的热闹。
但,他忽然没来由地一阵烦躁。
他想见婳婳。
即使知道自己以前都对她做过什么,他也想。
哪怕只是看她一眼。
“周林,下车。”
傅斯年忽然开口,说完,自己率先打开车门下车。
周林一脸疑惑。
他当然也要下车,但在这之前他还要先找个地方把车停过去。
只犹豫了一下,傅斯年已经朝着他这边走过来,伸手去开车门。
周林连忙主动打开车门下车。
傅斯年却没有如他所想的停止动作,而是快速弯腰钻进驾驶座,只留下一句,“今天晚上的宴会,你替我参加。”
说完,车子已经疾驰而去。
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周林。
大领导邀请的人是爷,宴会上要和他商量一个项目的归属。
自己这个助理去,算是怎么回事?
但此刻,傅斯年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只想快点见到婳婳,那个一离开他视线,就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子。
他一刻都不愿多等!
婳苑
傅斯年回来的时候,江姝婳正在喂大白鹅。
精心养了几个月,大白鹅整个胖了一圈,洁白的羽毛油光水滑,看起来格外的憨态可掬。
见傅斯年回来,她眼底有惊喜,也有诧异,“怎么这时候回来,你晚上不是有宴会?”
她还记得他离开前说过,今天要参加一场宴会。
下午还不回来,她以为他要等晚上宴会结束才回来。
“阿凯呢?”
傅斯年深眸锁住江姝婳精致的小脸,一刻也不愿移开视线。
当年以为她葬身火海,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此刻的她鲜活地站在自己面前,眉眼弯弯,笑容浅浅,又让他无比庆幸。
没有什么比她活着更重要。
“白家那边的一组实验数据需要更新,他要回去一趟。你之前说今天回来,我就……”
江姝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忽然朝她走过来的动作惊住。
听到江凯不在,傅斯年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冲动。
他快步走到江姝婳面前,紧紧把她拥进怀里。
以前的亏欠他会弥补。
但他无法再忍受失去她的痛苦。
“婳婳。”
傅斯年的声音太过沙哑,江姝婳听得心头一颤。
下意识地抬眼朝他看去,正好对上他深情而复杂的眸。
那里面,还隐隐有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以及,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的湿润。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
轻声问,“怎么了?”
“我想你。”
傅斯年紧紧地抱着她,紧紧地,似乎怕一松手,她就不属于他了。
话落,不等她回答,他如同岩浆般炙热的吻就落在了江姝婳的唇上,像要把她吞吃入腹。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江姝婳连忙丢掉手里还没喂完的牧草。
只分了一下神,男人滚烫的大掌已经从衣摆下钻了进去。
江姝婳忙隔着衣服按住他的大手,气息微喘地说,“回房间。”
“好。”
傅斯年刚把手从她衣服里拿出来,就听到口袋里响起手机铃声。
江姝婳一惊,就要从他怀里退出去,却被男人霸道地圈住腰肢动弹不得。
“你先接电话。”
江姝婳试图把他推开,傅斯年却眯起眸子,单手把装着手机的外套脱下来,随手丢到一旁的藤椅上。
然后弯腰,把江姝婳打横抱起。
“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事。”
瞬间的失重感,让江姝婳抓住傅斯年的衬衣。
隔着单薄的衬衣,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胸前烫得吓人的温度。
“没有什么事,比爱你更重要。”
不想再听到这张小嘴里吐出不想听的话,傅斯年干脆低头吻住她。
很快,江姝婳再也顾不上其他,只能牢牢攀住男人的脖子,如同即将渴死的鱼。
她的身体在男人怀里战栗,大掌所过之处,仿佛被引燃了一簇一簇的火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逐渐膨胀的火焰,将她全部意识尽数吞没。
之后,她再也想不起来什么手机铃声。
傅斯年抱着她上楼,踢开卧室的门,再脚一勾将其关上。
江姝婳想喘口气,含糊地喊他名字,“斯年。”
想让他放开她。
换来的,却是他更深更肆意的掠夺。
“婳婳,我爱你。”
“我知道。”
她的声音带着颤音。
身子被他温柔地放在了大床上。
空气里的凉意刚触及肌肤,就被他滚烫的温度给驱逐了去。
她整个人也跟着烧起来,似乎随时要被他烧成灰烬。
“我要你。”
“……”
这次她没回答,因为她承受不住他的吻和撩拨,身子一阵又一阵的颤栗着。
他却偏要她亲口答应,离开她的唇,温柔而深情地凝视着她,一声声地喊着她,“婳婳,婳婳。”
她眸色迷离,脸颊绯红。
脑子有些不清楚,但双手却是本能的攀着他。
“给我,好吗?”
他问她。
明明手上动作未停,可却偏执地要她同意。xfanjia.com
她被撩到极致,颤声吐出一个“好”字后,羞得紧闭双眼。
听见那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后面,她便清醒的感受着他一波又一波,如狂风世浪般的爱意。
……
-
宜城最大的酒店里,身穿露肩礼服的刘欣双眼迷离地低头看向一楼大厅。
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这场宴会盛大而繁华。
来参加宴会的,除了宜城的商界名流之外,甚至还有来自其他城市的,来自帝都的……
因为举办宴会的人身份特殊,所有人都挤破脑袋想要一张宴会邀请函。
本来,她可以和傅斯年一起出场,成为今天晚上让所有宜城千金名媛们艳羡的对象。
但……
傅斯年不打算带她。
她是跟着另外一个人过来的。
当她看到周林拿着属于傅斯年的邀请函到场,意识到今天晚上傅斯年不会来的时候。
她心里除了庆幸之外,还有一丝难言的失落。
在宴会主人到场之前,她给傅斯年拨过去了一个电话。
她想,她喜欢的,不只是傅斯年的身份地位,以及他拥有的财富。
而是他这个人。
就在几分钟前,她鼓起勇气,决定把自己最近的所做作为坦诚出来。
可惜,傅斯年根本不接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没人知道,当她听到这声机械音的那一刻,心里是怎样的绝望。
“我找了你很久。”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刘欣裸露在外的肩膀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
下一秒,曼妙的身体被拥入一个肥腻的怀抱。
那只仿佛沾着汗液的手掌在她腰间游走,男人靠在她身后低声呢喃,“你弟弟刚从我这里拿走了二十万。”
强烈的恶心感和厌恶让刘欣狠狠拧起眉头。
她想让男人不要再给那些吸血虫拿钱。
但她知道没用。
这是男人辖制她的手段之一。
她无法改变自己的出身,无法摆脱水蛭一样的人。
更无法逃离身后男人的掌控。
她的噩梦,从那天搭车开始。
如果早知道,她宁肯步行回家。
可惜……
眼底升起浓浓的不甘和怨恨。
她兢兢业业给傅斯年当了这么多年秘书,他却连载自己一程都不肯。
如果那天他同意送自己回去,自己又怎么会一时赌气上了这个畜生的车?
被恨意充斥胸腔的刘欣没注意到身后过去一个熟人。
余紫狐疑地看了一眼这个方向。
刘欣不是喜欢傅斯年吗?
怎么会和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油腻男搅和在一起?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个男人的手都快钻到她裙底了,而刘欣没有丝毫抗拒。
“阿紫,怎么样,你还没找到傅斯年吗?”
走进一间休息室,余紫就被一双手抓住手臂。
她被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
还好熟悉的声音及时响起,才让她松了口气。
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余紫没好气地看向好友,“你这么着急,怎么不早点主动出击?”
要知道当初在宜城年会那次,傅斯年可还没和江姝婳在一起呢。
那时候告白,岂不是更容易成功?
周舒敏苦笑,“你以为我不想?”
只是当时她在傅斯年面前还没刷足存在感,再加上女子的矜持,让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后面又被两小只的出现打乱,更没机会了。
余紫同情地看她一眼,“今天傅斯年没来。”
“没来?”
周舒敏一愣,显然没想过这个答案。
今天这场宴会这么重要,他怎么会不来?
“嗯。我问过周林了,他临时有别的事,让周林代替他参加的宴会。”
余紫也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策划得再周到,也架不住男主角不出场。
看周舒敏神情低落,她忍不住安慰,“傅氏生意做那么大,以后还有别的宴会。再不济我让我爸直接请他吃饭,到时候……”
“不用了。”
周舒敏打断她,笑容勉强,“谢谢,不过不需要了。”
对上余紫疑惑的眼神,她弯起唇角,“明知道他不可能会答应,我又何必自取其辱?与其这样费尽心机,不如大方地祝福他和江小姐。至少,还能保留自己一分颜面。”
余紫看着她,良久无奈地低笑一声。
自己比不上她的豁达。
这一点,从上学时候起,她就知道。
早上,江姝婳被电话铃声吵醒。
一条白皙的手臂从被子里探出来,摸到有些坚硬的触感。
愣了一秒,身体后知后觉地酸困起来。
忍不住低吟一声,被旁边一只大掌握住重新塞回被子里。
“再睡一会儿。”
傅斯年侧过身,在她红唇上亲了一下。
昨天晚上他终于如愿以偿,一时没有控制住,一直闹她到凌晨。
洗澡的时候,又洗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抱回房间的时候,江姝婳都已经睡着了。
“电话。”
江姝婳困得睁不开眼,在被子里把罪魁祸首踹了一脚。
头顶传来男人愉悦的低笑声,她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是周林打的。”
傅斯年伸手把江姝婳放在床头的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挑眉。
“他为什么打给我?”
困意消失大半,江姝婳把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
问完,视线撞上男人含笑的深眸,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昨天晚上,他为了不让别人打扰他们,直接把装着手机的外套丢在了楼下鹅房里。
看她再次像只鹌鹑一样缩回被子里,傅斯年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电话接通,只听电话里周林说了两句话,他眸底深处的暖意如潮水般退去,顷刻间仿佛凝了万丈玄冰,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冷意。
“你先联系股东,准备召开股东会议。我马上去公司。”
傅斯年说着,直接掀开被子下床。
挂断电话,才去衣柜里找衣服。
“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吗?”
江姝婳坐起身,被子从肩头滑落,她连忙抓住被子,遮住大半春光。
傅斯年从衣柜里找到一条内裤穿上,回头看到这香艳的画面,眸色深了深,嗓音暧昧,“等我忙完回来,再继续。”
江姝婳连啐他一口,忙把被子拉起来,连肩膀一同遮住,只露出一张隐隐泛红的小脸。
殊不知,这样看起来更诱人了。
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傅斯年敛眸转身去穿衣服。
他怕再看下去,今天就不想去公司了。
“事情很麻烦吗?”
看他马上穿好衣服,江姝婳才又问了一遍。
傅斯年给自己套上衬衣,手上快速系着扣子,没瞒着她,“公司最近研发的新品被人抢注,如果不能解决,之前研发宣传耗费的数十亿资产都要打水漂。除此之外,还要赔付给客户大量违约金。”
“好解决吗?”
江姝婳皱眉。
专利被抢注,不是小事。
但通常这些在注册之前都属于公司的绝对机密,能够接触到核心内容的,必然都是十分可靠的人。
这说明,傅氏有内鬼,而且这个内鬼身居高位,能经常性地接触到大部分机密文件。
“不用担心,都在掌握中。”
傅斯年去卫生间洗漱,声音传过来,不太真切。
江姝婳连忙拿了衣服过来穿上。
等傅斯年洗漱完出来,她已经在套最后一件针织衫了。
“真的能解决?”
见他从浴室出来,江姝婳给他选了一条和衬衣配套的领带递过去。
傅斯年弯腰,薄唇微启,“你帮我系。”
清冽的气息迎面而来,甚至还能闻到牙膏的薄荷味。
江姝婳抿了一下唇角,抬手帮他打领带。
还有心情撩拨自己,看来确实不怎么严重。
“要吃早饭吗?我去给你热一杯牛奶。”
打好领带,江姝婳就准备下楼去热牛奶。
被傅斯年扣住手腕带回来,在她手背上印下一个轻吻,“不用。我让周林给我带,你再躺回去睡一会儿。”
说完看一下手表,马上西装外套快步离开。
江姝婳走到窗口,看着他去鹅房拿了手机,出门。
司机已经把车停在门外等着。
像是知道她在窗口看着,傅斯年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才上车。
-
刘欣刚到公司,就接到前台代人事送上的一纸辞呈。
“什么意思?”
她神色一僵,把辞呈拍到桌子上,沉下脸色质问。
前台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
但很快意识到她现在已经不是总裁秘书,自己没必要怕她,当即挺起胸膛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这是人事部送过来的,说是周特助的意思。你要是有疑问,可以自己去问周特助。”
刘欣快步走到电梯前,连辞呈都没有拿。
按电梯按钮的时候,她的手都在抖,心里慌得厉害。
难道,她做的那些都被发现了?
怎么可能那么快?
上到顶楼,她直接敲开周林办公室的门。
“有事?”
周林垂眸,看向面前满脸气愤的刘欣。
“我是总裁秘书,你一个助理,凭什么开除我?”
面对他沉静的视线,刘欣莫名心虚。
但她还是竖起眉毛色厉内荏地质问。
“这是爷的意思。”
周林看向刘欣的眼神带着鄙视,“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最清楚。爷不处理你不是因为缺你不行,是他想要把你留给玖玖收拾。”
可惜,她还以为自己有多重要,连出卖公司的事情都做。
“胡说八道!你这是造谣!”
刘欣摸出手机想给傅斯年打电话。
“刘欣在不在?”
门外,一道中气十足的喊声忽然清楚地传了进来。
刘欣这才注意到,自己进来的时候没关门。
周林目光凉凉地暼她一眼,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外面喊,“陆局,她在这里。”
很快,陆战带着两个警员过来,出示了一下手里的逮捕令,“刘秘书,我们接到举报,说你涉嫌泄露公司机密,导致价值不可估量的资产损失,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没有!我要见总裁!”
刘欣眼里闪过慌乱。
她推开面前的周林,想要冲出去。
却被一只手臂拦住去路。
回过神,手腕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人生第一次,她戴上了手铐。
“我什么都没有做!”
刘欣试图挣扎,被陆战身后的警察牢牢扣住。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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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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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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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恢复记忆,他终于狠狠爱她……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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