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还没等竹溪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沈天御已然是满眼火星,沉默了许久才闻得他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谁准你动她的!”
竹溪顿时愣住:“陛下,您这是……”
“你对她做了什么?”沈天御阴沉着脸色,声音如同一把冷剑一般,光是听着都让人不由地毛骨悚然。
竹溪却仍旧不明白沈天御的心意,一直沉默着未曾回答。
直到这座沉寂已久的火山终于爆发:“我问你对她做了什么!”沈亦迟凶神恶煞地咆哮道,竹溪瞬间被吓得瘫坐在地上。
“陛下,奴婢……奴婢是在为陛下除去祸患啊,陛下怎么反倒……”竹溪振振有词,这下沐宸榆真是连替她说话都懒的了,如此愚蠢的女人,活着也是白费。
竹溪正狡辩着只见沈天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回头便握住她的腮帮,一对墨眸恶狠狠地瞪着她:“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擅作主张?”
那只大手将女子娇嫩的脸握的通红,竹溪眼中的泪水都不由地夺眶而出:“陛下……”她狰狞着,满腹狐疑却不敢多问一句。
见沈天御不肯放过自己,竹溪随即将目光投向正在一旁看热闹的沐宸榆,她分明记得是他默许自己做这一切的。
觉察到竹溪的目光,沐宸榆顿时心头一紧,他似乎料到了她下一刻的言语。
于是,始终保持沉默的沐宸榆这才开口:“陛下,竹溪也是不明情况,一心想为陛下分忧才这样做的,陛下就饶她一命吧。”
闻言,沈天御这才松开手,将竹溪一把甩到地上,再抬眼时,只见她下脸两侧已赫然印着两处紫红色的手指印,如此娇俏的一张脸,若非心如蛇蝎,谁又舍得如此?
沈天御回头看向替竹溪辩解的沐宸榆:“依军师之言,日后我夏凌随随便便一个奴才都能擅作主张、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吗?”
沐宸榆算是听明白了,沈天御这话分明是指桑骂槐,表面上是在责怪竹溪,实际上他真正想警告的人是自己这个多次自以为是的军师吧。
可即便是听明白了又如何?真正聪明的人都要学会在适当的时候装傻充愣,这一点,沐宸榆自然不会不知。
犹豫了片刻,沐宸榆随即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朝沈天御笑了笑:“陛下息怒,臣自然没有这个意思,臣只是想提醒陛下,那钟灵再好,也是沈亦迟的女人,只有她才能让沈亦迟动摇。”
沐宸榆搬出沈亦迟,试图用仇恨二字冲刷掉沈天御对钟灵“死讯”的愠怒。
果然,还是沐宸榆最明白沈天御的心意,只见他顿时沉默下来,良久都没有再说上半句话。
沐宸榆连忙朝地上的竹溪使使眼色、示意她趁机离开,她瞬间心领神会,这才连滚带爬地鼠窜而去。
“她真的……”沈天御想了很久,对钟灵却还是说不出“死”这个字。
沈天御虽然对沈亦迟恨之入骨,也憎恶钟灵选择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可每每提及她时,他脑海中那株长在冷宫的银杏总格外亮眼。
沐宸榆知道沈天御想问什么,连忙假意安抚道:“陛下想扳倒沈亦迟,可不能心慈手软、挂念儿女情长啊,尤其是……本就不属于自己的。”
好一句不属于他的,沈天御顿时心头一紧,事已至此,沐宸榆所言也确实不无道理。
沈天御这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罢了,你也出去吧,朕一个人静一静。”
“臣告退。”沐宸榆这才离开。
到门口时,竹溪已然心慌意乱地等了许久,此刻她浑身都在发颤,生怕自己再触动了天子逆鳞。
一见到沐宸榆出来,竹溪想都不想便朝他扑过来。
沐宸榆顿时剑眉一皱,回头看沈天御并未跟出来,他这才连忙拽着竹溪走开。
二人到一处荒无人烟之地,沐宸榆这才满心鄙夷地开口:“你怎么还不走,留下来等死吗?”
这女人真够蠢的,沐宸榆方才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来了,她就是看不懂眼色,非要往沈天御的枪口上撞。
还不止如此,沐宸榆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竹溪却仍是一头雾水,还舔着脸问了一句“奴婢依照军师之意替陛下分忧,为何要逃”。
闻言,沐宸榆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连忙伸手将竹溪的嘴巴捂住:“住口,不许再说是本军师之意,我可没有叫你杀了她。”
“可军师分明点头了啊,若非军师同意,奴婢怎么敢……”竹溪还继续说下去,沐宸榆简直忍无可忍:“闭嘴!”
见沐宸榆难得如此失态,竹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犹豫了片刻随即问起:“陛下抓了钟皇后却又对她置之不理,莫不是舍不得杀她?难道陛下对她……”
竹溪这话说出来简直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沐宸榆更是瞬间心慌意乱:“不许再说了,想活命就乖乖管好你的嘴,知道吗?”m.xfanjia.com
竹溪原本还只是猜测,不过看沐宸榆这反应,她大概可以断定自己并未多心了,这才微微点头:“奴婢明白了,奴婢告退。”
说罢,还没等沐宸榆反应过来,竹溪已然转身离开。
沐宸榆却不由地心生顾虑:这样下去难保这蠢女人不会把我供出来,不行,得想想办法。
入夜,竹溪房门外传来男子小心翼翼的声音,她随即睡眼惺忪地起来开门:“谁呀。”她边走边问道。
一开门,来人竟是沐宸榆,竹溪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军师?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只见沐宸榆满脸慌张:“我来送你走,快跟我出来。”
竹溪一脸迷茫:“走?去哪里,为何要走?”
还没等竹溪问清楚,沐宸榆已经拉着她一路冲出宫外,边走边回应道:“陛下要杀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竹溪坐在沐宸榆的马背上满脸惊愕:“什么?杀我?就因为我杀了钟皇后?”
沐宸榆点点头:“没错,陛下爱慕钟皇后已久,此番抓她回来不过是想据为己有,你杀了她心爱的女人,他必然不会放过你的。”
“可军师为何要救我?”在竹溪的印象里,沐宸榆可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只见他眼珠子一转,随即应道:“此事是我默许你做的,陛下若是追查起来,我怕是也脱不了干系。”
“那军师这是要和我一起逃?”竹溪突然这样问了一句,此时已是在宫外的一处山上,沐宸榆闻声勒马。
“下来。”沐宸榆搀扶着竹溪从马背上下来,二人便身处山顶。
竹溪一脸迷茫:“军师,不走了吗?”
沐宸榆点点头:“不走了,此处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闻言,竹溪不由地环顾四周,只见周围一片荒凉,除了杂草和石头什么都没有。
“这里?可我们住哪儿?还有,我出门的时候连行囊都没带,这……”
还没等竹溪把话说完,就见沐宸榆满脸淡然地摇摇头:“无需这些杂物。”
“无需?”竹溪简直觉得沐宸榆在戏弄自己,这荒山野岭的连吃的都没有,怎么活下去?
竹溪一脸迷茫地看着沐宸榆,只见他背过身去、悠悠开口:“陛下要的不过是你的命,你杀了钟灵,活不了的。”
好端端地又提起这事,竹溪简直无语:“可这分明是军师默许的,军师自己方才不也承认了吗?”
沐宸榆却摇摇头:“这事我可没答应,我压根儿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你自己,出于对钟皇后的嫉妒、对她痛下杀手。”
竹溪这便纳闷儿了,怎么才一转眼的功夫,这沐宸榆竟像是变了一个人,言行全然相悖。
“军师,你这是怎么了,方才不是还……”竹溪朝着沐宸榆试探起来,只见他突然回过头来、面色阴鸷地看向她:“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离开吗?”
竹溪摇摇头,沐宸榆这才解释道:“因为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在宫中迟早会坏了我的大事。”他边说边往前走。
竹溪不自觉地后退:“军师,你……”
沐宸榆却丝毫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停顿了片刻又突然阴笑道:“方才我是只想把你送出宫的,可你的问题太多了,现如今所有的一切都被你知道了。”
竹溪顿时有些恐慌,她似乎觉查到了沐宸榆眸中的杀气,随即摇头保证道:“军师,我保证,今日之事绝不说出去半句。”
沐宸榆却连连摇头:“不不不,这世上只有一种人的话是可以相信的。”
闻言,竹溪心中不由地咯噔一下:他说的莫不是……死人?
“所以陛下根本就没有要杀我,想杀我的人是你?”竹溪恍然大悟,却为时已晚。
只见沐宸榆勾了勾嘴角,随即点点头:“不错,你不是问我没有行囊如何是好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死人是不需要这些身外之物的,哈哈哈哈……”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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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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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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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不准动她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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