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都城邺城,兰陵王府
偌大的兰陵王府会客厅里,灯光昏暗,气氛诡异。白天的喧闹早已被黑夜的黯淡吞没殆尽,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让人脊背生凉的寂静和凄冷。
客厅正面的堂桌上,摆着一副皇家专用的黄金托盘,托盘里是一盏蟠龙造型的阴阳酒壶,旁边紧挨着的是一个透明的御用九龙酒杯,酒杯里已经斟满了御赐美酒。透过九龙杯透明的杯体看酒液颜色,它没有一般白酒的透明清冽,看上去有点浑浊不清,杯底还有若隐若现的泡沫偶尔升起,似乎是酒液中被人为地混入了某种非酒的东西。
早就抱病辞职在家休养的兰陵王高长恭,静静地看着堂桌上即将油尽灯枯的马灯。灯座上跳跃的火苗一明一暗,映着酒杯中偶尔泛起的水泡,让高长恭的心里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感伤。这种感伤既是即将离世之人对人世和亲人的留恋,又是即逝者对人生仓促的感慨。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时间定格在半个时辰以前一一一
当面色阴沉的御前侍卫总管徐之范率人敲开兰陵王府那扇彰显尊贵和威严的朱漆大门时,出门迎接的高长恭只看了一眼眼前的阵仗,便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徐之范在前,紧跟身后的是两个端着御赐酒壶酒杯的宫廷内侍,内侍后面是四个穿着刑场监斩官服饰的黑衣人。最后压阵的是一队斜胯腰刀的杀气腾腾的殿前侍卫军。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伫立在兰陵王门外的空场上,静等着徐之范上前和兰陵王府男主人交涉:
“尊敬的兰陵王殿下,下官奉陛下圣意,为了答谢兰陵王十多年来为北齐出生入死,南征北战的赫赫战功,后主不敢贪天之功,本欲邀兰陵王出任并肩王,和后主共同主持国政,治理北齐。谁想兰陵王却抱病辞官在家,时间一晃就是半年有余。后主对兰陵王的健康日夜挂念,为早日帮助兰陵王治愈疾病,后主特派专吏去京城外百十余里的观音山娘娘庙求了医病的良方,并命宫中御医根据药方精心调配,这才生成眼前这壶奇效药酒。希望兰陵王饮下此酒后能早日解除病痛,脱离苦海!”
当着全体随行人员的面,徐之范说了一个冠冕堂皇的上门理由。
高长恭一切都明白了,他并不多言,淡淡一笑,伸手将众人让入府中。
徐之范命令侍卫军在府院空地上站定等待,只让端酒的内侍随他和兰陵王进屋去放酒。酒具放好,内侍被哄出门去,徐之范随即掩上了大堂房门。
偌大的屋里只剩下了徐之范和高长恭两个人。
徐之范焦躁不安,欲言又止。
高长恭见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知道他是在为难宣读齐后主高纬的暗谕。他坦然地整了整衣服,端坐到椅子上,面色平静地对徐之范说道:
“请徐总管宣读后主的暗谕吧,现在屋内只有你我二人,你直宣无妨,高长恭洗耳恭听!”
徐之范闻言,从另一边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高长恭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眼泪也随之流下来:
“王爷,对着明人不说暗话!既然王爷对一切都心知肚明,那下官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实话实说便罢。
的确,后主备有一明一暗两套谕旨,明谕要求当众宣读,那是为了掩人耳目的;而暗谕则是让下官专门密传给王爷听的。
暗谕有两层意思:一是请王爷交出传家宝龙虎剑,由在下带回朝廷复命;二是下官被要求当面监督王爷饮下这杯御赐鸠酒。
后主允诺:只要王爷伏法殡天,舍弃一人便可保全整个兰陵王府的人等平安,确保兰陵王妃和世子们不会因您而受牵连。”
高长恭听到这里,站起来打个拱手道:
“谢后主隆恩,保全高长恭一家人!高长恭感激不尽,自会毫无牵挂地去赴死!”
徐之范闻言更是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道:
“我素知兰陵王善良果敢,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说到这里,徐之范怕被人听到似的,压低了声音道:
都说后主多疑,也是名不虚传的。这次对付王爷,后主担心王爷您会因惧畏生死而避酒不饮,或者暗地里联络下官联手作弊,逃匿死局,故又另派四位黑衣侍卫做现场验尸官,监督王爷和下官行为。
待下官宣布王爷饮鸠酒命终后,这四位黑衣要依次进屋为王爷验明正身,出具死亡证明,然后下官方可持证明回朝廷回复圣命。否则下官和一众随从就会被冠以玩忽职守罪而小命不保!安慕小说网
王爷去后,后主和朝廷为保全国家颜面和兰陵王声誉,对外宣称是王爷突染恶疾病故。
世子和王妃承袭王爷身后的一切名头爵鬻,兰陵王府富贵依旧,不会因您的离开而改变什么。总之一句话,后主真正想要的只是王爷的性命和龙虎剑,对兰陵王府的其他东西则不感兴趣!”
徐之范尽力把后主高纬的应对条件拔高一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更多地减轻一下自己亲手剥夺兰陵王性命的负罪感和愧疚感。
高长恭眼望前方,冷笑不语。
徐之范继续含泪说到:
“小人服务皇宫几十年,亲眼目睹兰陵王硬生生凭着一己之力护卫着北齐硬是在乱世中平稳屹立了十几年不倒,国家免于战乱,人民免于流离。
小人和北齐的万民百姓一样,打心底里仰慕王爷的忠诚大义和家国情怀。小人和民间百姓一样,没人的时候,就常常唱起《兰陵王入阵曲》来感怀王爷您对国家和百姓做出的功绩。不过终究还是伴君如伴虎,帝王之心叵测,如今后主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残害忠臣良将,让王爷落得抱屈而终的下场,怎能不令世人心寒,百姓唏嘘!”
徐之范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哭诉着,忽然停了下来,起身走到紧闭的房门旁,伏耳听了听门外的动静,才又走回来,重又跪倒在高长恭面前,低声神秘地问道:
“不知王爷可否知道:您之所以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完全是背后受小人诬陷所致!王爷知不知道那个卑鄙小人是谁?”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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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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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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