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东魏军队刚刚兵临城下,尚未站稳脚跟,就有一波先头侦查兵过来报告:
“相爷,玉璧城大门紧闭,守备森严。城头指挥部是韦孝宽在坐镇指挥,宇文护在侧面遥相配合,全程未见宇文泰和皮阿罗两人。”
紧接着又有第二波侦察兵过来报告:
“二夫人阿佳尼娅被困守在玉璧城中央的角楼上示众,守军对她极尽侮辱和折磨。
但二夫人却毫不屈服,大声叫骂之际,还不忘提醒咱们东魏军队,慎入玉璧城,免得中了韦孝宽诱敌深入之计。”
高欢闻之,面上无色,心中却已翻江倒海。虽说和阿佳尼娅结合的时间不长,可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况且阿佳尼娅对自己的这个老丈夫和高氏一门打心底里拥护热爱,所以纵然高欢再装作不溺于儿女情长,但此时听说阿佳尼娅受苦受辱,心头的怒火还是压抑不住的燃烧起来。
冲动之下他立即下令:
“阵前官听令:给我集中全部兵力,准备攻城。弓箭手突袭在前,步兵阵攻城在后,城破后小股先头部队先去解救二夫人,活捉韦孝宽;大部队随后血洗玉璧城;精骑宿铁刀队则在城外平原地守候,以防破城后守军外逃。”
正在附近观望敌情的綦母怀文听闻高欢命令,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惊呼道:
“相爷万万不可仓促行事!敌情和我们预想的有所变化。
我们远道奔袭,初来乍到,战士身心疲惫,如果在城内敌情尚不明确的情况下就仓促攻城,只怕城未攻下,我们反倒会栽在这里。后果不堪设想啊!”
“什么叫敌情不明?先头兵不是都已经侦查好了吗?我们就按既定战术攻城不好?现在箭在弦上,你却引弓不发?是怕死还是故意戏弄于我?”
高欢勃然大怒道。
“相爷稍安勿躁。听我给你慢慢分析一下,然后咱们再进攻不迟。”
綦毋怀文清楚高欢的驴脾气,知道呛毛不好,必须顺着捋才行,于是耐心解释道:
“相爷,我们来玉璧之前,预计的是突袭玉璧城,可是现在你看,玉璧城戒备森严,早就做好了迎战准备。原来的突袭计划肯定不适应军情变化了。
相爷,咱们对城内的敌军安排一无所知。
刚才先头兵说了,指挥部只发现韦孝宽和宇文护两人,那宇文泰和皮阿罗去哪儿了?我们制定战术时可是把宇文泰当成城内头号目标来锁定的。现在头号目标没了,那咱们的作战方向怎么定呢?难道你不关心宇文泰和皮阿罗去哪里了吗?
我敢打赌二人现不在城内,至于去了哪里,我不敢妄言。
不过您看玉璧城外是大片平地,我们攻城的时候,如果有西魏军队从后面包抄,我们被内外夹击,肯定会吃大亏。这种情况下,我不同意您要求的步兵大部队全线压上,我们怎么也要预留一部分的兵力断后,防止被敌军包饺子。
《孙子兵法·九变篇》中有一句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讲得就是将帅要根据战场军情变化,酌情改变战术,决不能迷信不变应万变!”
高欢这才慢慢从刚才的冲动之中平静下来,他承认自己听闻阿佳尼娅受辱的情况后就昏头了:
“我刚才满脑子想的就是如何尽快地把阿佳尼娅救出来,我怕别人笑话我:堂堂高欢,竟然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想想真是老了,见不得自己人受苦了。”
高欢有些失意,有些自嘲。
綦母怀文第一次见高欢怎么怂,想想也算情之所致,于是又细心安抚了几句,见高欢情绪完全稳定下来,才又补充说道:
“相爷,二夫人我们会尽力救,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要多考虑考虑大局,想想你发起这场战争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玉璧城环境险恶,城内布置复杂,和我们原来的设想有很大出入。我们不能贸然出击,否则一着不慎,非但二夫人救不了,还要白白搭上咱们的军队,结果得不偿失。”
冷静下来的高欢显然已经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愧疚道:
“国师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綦毋怀文说道:
“相爷,我们想在玉璧城速战速决是行不通了。我们索性既来之,则安之,让大部队包抄玉璧城,只围不攻,先困守几天再说。”
话到这里,綦毋怀文摊开了怀揣的玉璧城地图,指图分析到:
“从地图上看,玉璧城位临三水,但城内的主要用水来源还是汾河,所以只要我们在汾河上游筑堤拦水,相信用不了几天时间,玉璧城的守军就会因饮水资源枯竭而不战自降。
那时我们只需以逸待劳,严守各个方向的城门,防止守军外窜潜逃,可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坐等战争的胜利。”
高欢对玉璧之战的胜利饥饿感太强了,所以对綦母怀文画出的大饼,他毫不犹豫地就接收了:
“好,就依国师所言,大军围城驻守,工程兵去汾河上游筑坝拦水。”
……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
玉璧城依旧城门紧闭。
城外的不攻,城内的不出,双方默契地形成了“互不打扰,相安无事”的怪像。
高欢却沉不住气了:说好的断水投降呢?怎么看上去倒是一派岁月静好的景象:
每天饭点时间,玉璧城里会准时升起袅袅炊烟,饭菜香味混合着烟酒香味扑鼻而来,让城外野炊的东魏士兵闻之皆是垂涎欲滴。
这画面不禁让东魏将士们也迷惑不已:难道自己的工程兵们不分昼夜辛勤劳作突击建立起来的拦水大坝,根本就没有拦住流向玉璧城的汾水水源?而只是拦了个寂寞?
“立刻宣国师綦母怀文过来见我!”
高欢有些着急了。
然而话音未落,一脸烟色的綦母怀文就已然站在了面前。
“相爷,下属这几天可没闲着,一直在玉璧城周围观察走访临近的百姓,了解到许多我们以前没有掌握的一手资料,现在特的来给您汇报……”
綦毋怀文话未说完,就被高欢粗鲁地打断了:
“国师,你先别扯别的,来来来,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咱们的拦水大坝修成了,玉璧城里的守军却依然没有断水喝呢?”
“相爷,玉璧城今天的样子,除了怪下属没有做好基础工作,当然也只能说明韦孝宽实在狡猾,也太高明,他早就想好了对付咱们攻城的每一个细节。所以才让咱们落得如此被动。”
綦母怀文对高欢的责备并不意外,他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虽然我们战前对韦孝宽的守城能力进行了很高的评估,但现在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他。
不错,我们筑坝拦水本来完全可以掐断玉璧城的生活供水,但韦孝宽竟然连夜让士兵在城内打水井来解决难题。
显然,我们已经无法用吃水问题困住他。要想攻城,必须再另辟蹊径。”
“那你有什么好法子吗?”
高欢沉着脸问道。
“相爷,三天前我已令细作化妆成百姓潜入城中,所以现在已得到细作发回的第一手情报:玉璧城中有东西南北中五个主城楼,另外还有东南,西北,东北,西南各一个副城楼。目前,二夫人被关押在正中间的一个城楼上,由韦孝宽的一个卫戍中队日夜看守着。
所以要想解救二夫人,必须要进到玉璧城内,此外别无二法。
可是玉璧城大门紧闭,城墙又高又坚固,里面机关重重,我们要想现在顺利进城,难度极大。”
高欢一听就有点急了:
“国师也别绕圈了,你就来句痛快话,这玉璧城到底还能不能进攻?二夫人到底还能不能救回?”
綦毋怀文不慌不忙道:
“相爷,……”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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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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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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