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口气,小群里跟其他人说了一声才走过去,用鞋尖踢了踢陆思缘大腿,“死了没?”
按照以往,陆思缘应该跳起来跟她理论一番什么是礼貌,但这次,陆思缘没抬头,反而朝寻狗启示一指,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你看他可不可笑?”
听他这语气是少有的消沉,韦余曼便也认真起来,顺着他所指把启示看完,看完更是不解,“可笑什么?”
“他决定养狗的时候,就该料到有天会失去,也该料到他会因为失去而难过,这难过既然自己都承受不住,当初他怎么还要养?”
韦余曼听了,心想陆思缘当真是醉得神志不清,过来扶他站起,边搀边答:“他后悔的是没有照看好它,又不是后悔遇见它。如果他真的因为太难过而后悔养了它,也就不会想把它找回来承受再一次丢掉的可能,他想找回来,就说明不想失去也不怕承担,不想失去,就说明不后悔开始。”
“就算找回来了,以狗的寿命,它迟早都要先死的,这个是可预见的吧,到时候他还要伤心一次。既然知道会那么伤心,就不该养。”
韦余曼本就不是个耐心的人,听得忍无可忍,因两手扶着陆思缘抽不出空来,干脆用脑袋撞陆思缘的脑袋,“如果没有养它,他确实不会因为狗的离去难过,但也不会因为这狗在他身边而开心。对他来说,重要的是狗在时候的开心而不是狗不在的难过,所以他才要找回来,懂吗?‘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陆思缘,以前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悲观主义?”
陆思缘执拗道:“他就是不能养。”
“行,不养,不养。”韦余曼放弃了跟一个醉鬼辩论,翻了个白眼,“让我们祈祷毛毛被一个不会伤心的新主人捡走,让它跟他撒娇,让它守着他回家,让它围着他转,最好它看到这个粗心丢掉它的前任主人的时候,还要朝他撒泡尿。”
陆思缘闻言身子抖了一下,又不乐意了:“不行。”
这不行那不行,韦余曼还不知道喝大了的陆思缘那么难缠,“那行,就让毛毛做流浪狗,谁也不要,在路边吃垃圾。”
“不行!”
“……”韦余曼放弃跟他沟通了。
陆思缘走得偏僻,但不算远,韦余曼按照陶书墨事前说的把陆思缘带回烧烤摊,陶书墨、熊远、韦燎和覃淑欣收到韦余曼的消息就回来等着了,这会儿都在。
陶书墨从韦余曼手里接过已经半睡的陆思缘,韦余曼甩甩手,摊到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抱怨道:“喝多了真难伺候,你们不知道他多有病——”
韦余曼把刚才和陆思缘的对话大致说了一遍,熊远和韦燎嘲笑得很没良心,熊远还说:“你怎么不录下来,等他酒醒了放给他听。”xfanjia.com
“……我一开始以为他没醉,后来光顾着无语了,没反应过来。”
覃淑欣却有不一样的想法,笑着摇了摇头,“指桑骂槐呢。”
“嗯?”韦余曼没懂,“谁桑谁槐?”
覃淑欣耸了耸肩,“只有陆思缘知道。”
陶书墨在路边等的士,听了他们这番讨论,只看了陆思缘一眼,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最后熊远和韦燎分别送两位女生回家,陶书墨则送陆思缘回去,这群人知根知底,陆思缘钥匙放哪个口袋、房间在哪儿,陶书墨闭着眼都能找到。陶书墨没多余的手开灯,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家里轮廓,费了些功夫把陆思缘扔到床上,并把装着苏洺东西的大盒子放到了陆思缘边上。
“陆思缘,韦余曼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答案,但我或许知道。
“无论那只狗的主人是养或不养,你考虑的始终都是主人,好像一点都没考虑过那只狗的感受。你没有想那只狗是不是庆幸和他的主人相遇,没有想过它是不是喜欢它的主人,没想过他是不是只想要现在的主人,没想过它走丢之后是不是也跟它的主人一样心急——那只狗和那个人的故事如何,我们都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是我们都知道的。
“我还是那个问题:你喜欢他,又为什么不能?”
陶书墨没有等待回应,关上房门走了。
过了许久。
万家熄灯时,有一盏忽地亮了起来。
陆思缘眼角是红的,眼中却一片清明。
他打开那个大盒子,取出里面的木盒。
木盒的密码锁是四位数。
他突然想起当初为了躲避张一高想在外租房子却被房东放了鸽子的那个国庆假期,他在假期最后一天去了趟苏家,跟苏洺说了很多,苏洺一条都没回,唯独在他给苏洺发苏洺房间照片时,苏洺秒回了一句:房间里的东西别乱动。
原来是做贼心虚,藏着这个。
陆思缘又想到高中运动会的时候,他教苏洺设置手机密码,他说一般人都是放生日,苏洺便问:“那你的生日是什么?”他答三月二十三,接着就见苏洺往手机上输数字,他急忙说,一般密码放的生日是重要的人的。
0323。
陆思缘推动暗扣,“咔哒”一声轻响,木盒打开了。
“三水,你好俗啊。”陆思缘笑了一声,眼眶里又掉出一滴泪来。
木盒里放的东西廉价又琐碎,不知情的人看了,会以为是垃圾。
里面有好几片叶子,有圆润饱满的,有枯得只剩叶脉的,有绿嫩可爱的,有金黄灿烂的,陆思缘从未认真记过,却在看到它们时都想了起来,哪一片是在哪里捡的,他是如何跟苏洺说它们跟其他的叶子相比是多么特别的,又是怎么看似珍重地送给苏洺、实则不负责任地将它们扔掉的。苏洺都把它们处理过,做成了透明书签一样的东西。
有陆思缘上课无聊跟韦余曼学来的、随手叠的千纸鹤和星星,也有他画给苏洺的一些简笔画,还有两枚游戏币。
还有许多,是不知从哪页稿纸上撕下来的纸条。
“你看老秦的表情,像不像这个:(???)”“……听课。”“你现在是这个:(?_?)”
“好饿啊~”“你饿了跟我说有什么用?”“试图给你形成一些暗示,让你陪我一起饿。”
“嘟嘟嘟。”“?”“看你学得太认真,打扰一下你。”
“a=△v/△t(此处用手写体来看)”“加速度?有哪里不会吗?”“你竖着看,a放下面。”“?”“v、t当眉毛,△当眼睛,a当嘴巴。看懂没?一张脸!哈哈哈哈哈哈!”
“报告,这题不会。”“(潦草的题目答案)”“报告,字没看懂。”“……你过来我给你讲。”“报告,吃完这片辣条这就来。”
……
还有一张,是他和苏洺的合照。确切来说,是他们和苏外公苏外婆一起的合照,只是苏洺剪去了两位老人,只留下了一起站在中间的他们。陆思缘这才意识到,他和苏洺并没有单独的双人照,百日誓师那天他和许多人拍了照,甚至有些不认识的人都能跟他合照,唯独没有苏洺。
照片背后,是苏洺连贯潦草的笔迹:
-“什么事?有秘密要告诉我?”
-“是的——一个秘密。”
陆思缘不解其意,却无端觉得沉重。
他将所有的东西一一放回,沉默地为木盒重新落锁。
耳畔响起陶书墨问的那句话:你喜欢他。又为什么不能?
因为那人,是待陆思缘如待亲孙子的苏家两老的宝贝孙子,是许多人的白月光,他应该优秀,应该被许多人羡慕,他应该有个美满的家庭,有聪明懂事的孩子,而不是喜欢一个男人,平白遭受他人议论。
任何人都可以,唯独苏洺,陆思缘不能容忍自己有任何的想法,更不许那念头生长发芽,不能让它发展成多条枝丫,又将其修剪得只剩唯一一条,最后要么容它腐烂,要么将它折断,就像他与赵风朗的曾经。
陆思缘绝不允许他们关系有改变,是因为他无法接受改变后的分离,他没有勇气,也不认为自己能熬过去。
他是苏洺,是三水,是……陆思缘的不能失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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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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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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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9 章 第一百九十八章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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