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沧舟眼见面前闪现出那团雪白的影子,当即不经思考便将反派护在身后,现在他灵力高强,被糊那么一爪子应该也没啥吧?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赵堰一双眼明明暗暗。
所幸这一次,这白狐倒是没有出手便是杀招,只是堪堪停在了两人一步远之外。
而后,利刃一般的双爪被收回,血色的竖瞳变得圆润,颜色加黑,直至与人类一样,身后的九尾也慢慢化为光斑,明暗不定,最后闪烁着消失了。
最终女子站在他们面前,一袭白衣,黑发黑眸,峨眉蹙如远山青黛,一双桃花眼脉脉含情,她拥有一张格外瘦削的瓜子脸,脸色惨白,唯有眼角微微泛红,外表看上去与一个柔弱的人类女子一般无二。
不过沈沧舟现在可不认为她如表面看上去那么“柔弱”了,见过了她的凶狠,沈沧舟握住反派的手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后者捏了捏他的手,以示安抚。
沈沧舟决定好好问问这妖族圣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没看见这女子就算现在变成了人,一双眼也死死盯着他和赵堰身后那“粽子二人组”么?
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估计“粽子二人组”都死了千八百次了。
粽子二人组中那“贼眉鼠眼”的是江湖通徐二,另外一个“大腹便便”的是这飞云城里的富绅,名叫钱沐。
据两人陈述,是钱沐得了消息,得知在某一天飞云城内会出现一位狐妖大美女,一时见色起意,雇佣了徐二在城门口堵人,没想到当真却一堵一个准,用下三滥的招数抓住这狐妖后,徐二怕这狐妖暴起伤人,想着和这飞云城的城主攀得上几分交情,便借用城主的地牢一用,准备将这狐妖关上几日,好好“管教”一番。
而钱沐去了另一个城镇采买,回来时恰好与钱沐遇到,两人交谈得甚是开怀,好巧不巧,恰好被沈沧舟听到了。
捋清楚前因后果,沈沧舟朝这女子一拱手:“姑娘,既然他们还没有加害于你,我们便不必如此大开杀戒了吧?或者可以好好‘惩戒’一番?无论你如何惩戒,我绝不维护。”
说完这一番话,沈沧舟自认为很是周全,还未看见女子的表情,却是被身旁反派扯了一下,他疑惑地扭头去看,面前男子目光从旁边的地牢铁门收回来,淡淡地开口道:
“有人来了,先离开这里。”
“哦,好吧。”沈沧舟松了手,绕到地牢角落里,准备拉起“粽子二人组”赶紧跑路。
他们来的时候便是趁着暮色四合,地牢里正好交接轮次,一路上打昏了小半个地牢的侍卫,才极为勉强地混进来。
不过也幸好这地牢里的侍卫修为不高,沈沧舟是一爪子挥过去就能弄昏一大片,很是方便了。
在沈沧舟背过身去那一刹那,赵堰却是目光直直与那白衣女子短兵相接,一个凉薄如皑皑霜雪,一个却是沾染了比夜色更深的哀恸与恨意。
而后那男子把手缩回了狐裘里,缓缓开了口:“你连这六日都等得过,何不再等等那背后真正的人……露出马脚?”
在一片光影萧条,寒风瑟缩里,白安柠的眼眸微缩,而后,她悄无声息地露出了一个三分绝望,七分苍凉的笑容,算是回应了赵堰这句话。
那个笑宛如一朵本该朝阳盛放,与骄阳和烈日争妍,与日月和星辰同辉的绝世名葩,最终萧瑟枯萎在三秋寒冬,枝头抱香而死。
她贵为妖族圣女的身份让她矜傲到没有笑出声来,可那样却愈发让人叹惋那双仿若枯荷般死去的眼睛。
“诶,你们在说什么?”
“粽子二人组”这会儿知晓谁是真正的“好人”了,一心扒着沈沧舟的腿求饶,沈沧舟听得心里烦躁,干干脆脆把两人打昏,一个手提,一个肩扛,正欲出地牢时,余光瞄见这边有情况,回过头来问了句。
赵堰瞥了他一眼,“没什么”,而后自顾跟在他身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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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宿在一家客栈里,心心念念的美食吃上了,还吃了个肚皮滚圆,沈沧舟再无对这些日风餐露宿的怨言了。
这会儿他正坐在二楼厢房里的木桶里,双手搭在木桶边缘上,闭着眼,被药浴泡得浑身心都通透舒畅了。
桶里暴殄天物地飘着反派扔进来的各色药材,将清水染成黄不黄,黑不黑的大地色,水面上药材沉沉浮浮,漂浮不定,只露出男子因常年不见天日,而似霜雪积累于脖颈和肩膀的一片肌肤。
因顾及到十分“畏寒”的某个人,室内烧了四五盆炭火,温暖如春,隔着门都可以感受到屋内那份氤氲而出,仿若蒸桑拿的热气。
而已经泡了澡,还换了一件崭新白衣的男子,正面无表情握着枚空间戒,坐在屋内正中央摆着的那木桶旁,一边朝里扔药材,一边用灵力“加热”桶里的水。
而指使反派当“烧水工”的沈沧舟还一脸不自觉,认为这样甚好,一则反派可以随便在“他”的躯壳上浪费那满空间戒的药材,一则可以让反派好好锻炼一下火灵力的运用,三则兄弟情都是从“坦诚相待”开始的嘛,此乃一箭三雕,机会难得,这波不亏,这波稳赚。
“赵堰哎,不是我说你,泡个澡跟打仗一样,三分钟真的够了么?我寻思这木桶真的挺大的,跟个澡盆似的,要不……你下来感受感受你这一手调配的药浴?”
边上的男子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表情从生无可恋,到淡淡不屑,再毫无滞涩地切换到面无表情,其间也不过一瞬,而后男子开口回绝:“谢谢了,不用。”
“为什么呀?”沈沧舟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睁开眼,“哗啦——”一声,双手扒在木檐上,用自认为“闪闪动人”的小眼神望着反派:“你都朝这里面丢了多少药材了,也太浪费了吧?这我一时半会儿也吸收不完啊,来嘛~来嘛~”
话罢还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示意反派也进来泡泡。
赵堰额上青筋跳了三跳,而后连剩下的药材也不想再加,拂袖便走,沈沧舟把下巴搁在木桶边沿上,先是一脸不解地大声嚷嚷:“诶你这人……怎么还走了呢?”
后来又窥见了反派背过身离开时,那飘逸长发都遮不住的血红耳垂,沈沧舟捂着嘴,乐得在木桶里直打滚:“哈哈哈哈哈……嗝。”
他寻思自己以前用着自己的壳子,也没有如此动不动就耳垂通红呀,怎么到了赵堰这里,就这么……可爱又好玩呢?
这倒不像是个反派该有的亚子了。
沈沧舟摸了摸下巴,像是突兀想到了什么好玩的,笑得一脸的“奸邪”。
是夜,因临近寒潮,飞云城里家家户户大门紧闭,空旷寂寥的大街上偶有人路过,也是捂紧大衣瑟瑟发抖恨不得一步当两步,飞速离开。
因靠近极北荒原,飞云城内房屋大多是岩石砌磊的外墙,这种外墙墙体厚沉,屋顶不如水乡斜拱形铺青瓦,却是一个个平坦的天台,在平日里光线好的时候,还能看见家家户户把粮食谷物搬到天台上暴晒的场景。
冷月如霜,照拂到大地,在沈沧舟那间温暖如春的厢房左边一间,“粽子二人组”被捆得严实扔在床上,此刻闹累了,两人歪着头已然入睡。
而在他们右边的厢房里,“吱呀——”一声,一双纤纤素手推开了木窗,而后仅着单薄白衣的女子枯立在窗前,抬首,望月。
房间里没有点灯,连一盆炭火都未燃,因而与室外温度一般无二,不,甚至还要更冷。
冷月落尽那双墨色眼眸里,恰似一朝落雪,千里冰封。
“叮铃铃——”女子掩在衣袖里的一只手执起一枚小小的银铃,银色的灵力附在铃铛上,而后银铃被女子轻轻晃了晃,铃声轻轻浅浅地荡了出去,缓缓与月色融为一体。
很快,月色里有谁踏月而来,隐匿在屋体的阴影里,感知到女子的讯息,先是与她交汇,而后阴影里的几股人极快朝整个飞云城散去。
直至最后一名随使领命离去,女子掩在衣袖里的手骤然攥紧,银铃在女子手心发出了细碎而凌乱的声音,而女子所望的那片天空中,呼啸而过的寒风因此在夜空中改变了规矩。
直至身旁窗户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女子才骤然回过神来,目光短暂地扫过那开裂的窗户,而后收了窗,转身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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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了吗?昨天夜里城北街角死了七八个地痞混混,据说,死的时候可惨了,有几个四肢都被切断了,还有的……可是直接被腰斩了!”
“是啊是啊,我当时挑菜从那里路过,只看见满街爬的血手印,至于人倒是没见到,可能被城主派人处理了吧。”
“唉!虽说那些地痞混混经常打砸抢烧,无恶不作,还常要挟摊贩收保护费,弄得百姓不胜其扰,本就该死!但是这……这死得也太凄惨了吧?”
“嘘,估计是那些人自作孽,冲撞了什么人物了吧……”
“也是,唉,最近风声紧,可要小心了。”
“……”
清晨,街市上人潮涌动。
远远的,一个白衣雪衫的男子一路“披荆斩棘”,终于突破人海,挤到了早餐摊点前,他先是跳起来招呼赵堰和他身旁的女子:“小赵,白姑娘,这里!这里~”
而后男子点了三个大饼,付了钱,用嘴含着个,手里还拿着两个,用油皮纸包着,刚好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此刻沈沧舟正费力从早餐摊点的拥挤人群里挤出来,因为双手都不空闲,所以,他遇上人是直接用肩膀拱的。
见此的赵堰:“……”
为防止那人当街发疯,赵堰只得快速上前去,面无表情地将人从人海里扯了出来,扯到一半的时候沈沧舟已经“表演”完凌空啃烧饼,空出来嘴巴朝赵堰大声叨叨:“哎哎哎!你别揪我领子啊!痛痛痛!哎!”
千辛万苦,终于把人从如丧尸一般争抢着买早餐的人海里拖出来后,赵堰终于忍无可忍地松开手,狠狠一拂袖,开口道:“闭……唔,嘴!”
瞄准反派又要说话,沈沧舟反手就把如成人脸盘那么大的烧饼塞到了反派口中,时机正好,完美堵住了反派的话。
而后沈沧舟转过身,不好意思地笑着,扭扭捏捏地把剩下的另外一张饼递给跟来的白衣女子:“嗯……白姑娘,给,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拿着吧,不是什么好东西,填个肚子而已。”
白衣女子冷着一张脸隔了三秒钟,最后……却是矜持地接过了饼,然后瞄着一旁黑着脸啃烧饼的赵堰,皱着眉,尝试着啃了一口,眉头当即又垮了大半。
没啃倒好,啃了,白安柠再不好意思吐出来,只得万分艰难地把那咬的一口咽下去。
而此刻沈沧舟已经背过身去“监督”反派啃烧饼,看见赵堰“啃”得是一脸的面目扭曲,眼眸里深藏着的都是生无可恋,沈沧舟单手叉腰,开始碎碎念:
“早餐不吃好,白天没力跑,你到底是多吃点嘛,别一副要死人的表情啊,这个早餐摊点围的人最多,群众的眼光都是雪亮的,再多吃一口啊,乖!哎!这样才不瞎我这么辛苦挤进去又挤出来嘛!”
□□啃烧饼哽得直翻白眼的赵堰:“……”
然后,趁着沈沧舟嘴上不停的这功夫,白安柠默默捏着牛皮纸,手轻轻一扬,只啃了一小口的烧饼就这样,当着赵堰的面,骨碌碌地滚进了路边的草丛,没了踪影。
沈沧舟这时回过头了,满眼的惊讶:“诶,白姑娘,你吃得这么快啊!”
白衣女子矜持地颔首,点了点头,额头虚汗隐没。
而后沈沧舟又回头去“监督”那边正万般“努力”的反派:“诶,你这是樱桃小嘴么?居然连个姑娘都比不过?”
见到了白衣女子偷偷丢饼全过程的赵堰:“……”
在沈沧舟身后,白安柠摆摆手,朝赵堰比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够了,这血泪史的人生,够了。
依旧披着狐裘的男子听着耳边的“絮絮叨叨”,面无表情地一口撕下一大块“坚硬如铁”的烧饼。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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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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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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