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首看向霍无疆,道:“为何不要两间厢房?”
霍无疆摇头晃脑还在瞅着楼下的河景,那里正有两个俏花娘在互相簪花,一边簪一边打闹,差点没一齐摔进河里去,十分滑稽有趣。所以他没回头,应道:“不是已经按你意思找了间两张床的了嘛,定两间就要两间的钱,出门在外能省则省,这都不懂呀。”
白玉休一噎,跟着回头瞥了一眼不远处那两张并排而放的床榻,中间隔着半丈宽的通道,倒是方便通行。
好像也找不出什么理由说不住。
晚膳临近,霍无疆招呼白玉休下楼,白玉休以为是要去大堂用膳,岂知霍无疆在前带路,竟把他带出了客栈,目标明确地朝西边一条长街走去。
白玉休在后面喊他:“要去何处?”
霍无疆扭头,冲他眨了下眼睛:“把你卖了去。”
白玉休无语。
霍无疆哈哈大笑,叉腰道:“不经逗!走啦走啦,带你去吃好吃的逛好玩的,保证你从来没见过。”
白玉休道:“白日已逛过许多,晚上自该休息。”
霍无疆道:“错,错错错!白日有白日的逛法,晚上有晚上的乐子,都说了你不懂了,快点跟上。”
霍无疆不由分说加快脚步,白玉休只好亦步亦趋。两人拐过三条青石长街,踏过一座松木长桥,终于在城阙西北角的一排木楼前停下。这木楼高有五层,门庭若市,门口迎来送往的妈妈嘴角笑得一刻都没合拢过,两坨胭脂跟着脸颊不住挤上挤下,十分传神生动。
妈妈刚送走两个官人,眼尖地发现了这头的客人,手帕一甩,尖娇嗓子一扯,喊道:“哎呦霍公子!好久没来了,想死妈妈啦!”
霍无疆挥手打招呼:“妈妈近来无恙?”
那妈妈瞧着四十上下,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迈着小碎步往霍无疆怀里一扎,高兴道:“你那天字一号房日日空着吃灰,我都替你心疼!”
霍无疆轻拍着拍妈妈的肩,笑道:“我钱多,不差那一点儿。”
妈妈仰着脸哈哈笑,也拍了拍霍无疆的胸口,道:“今日难得过来,可还要苑苑伺候?”
霍无疆不无可否,客随主便:“她要是得空,那就还是她吧。”
妈妈道:“得空得空,我这就给你叫人去。来来来,里面请!”
霍无疆从善如流,笑眯眯就往楼里跨,跨了三步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少了点什么,回头一看,白玉休松柏一样的身姿迎风伫立在楼门外至少十五步远的地方,面色晦暗,唇角紧闭,好像此间是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霍无疆一愣,继而了然大悟,笑着招手道:“怕什么,这里头又不吃人。”
白玉休无动于衷,霍无疆只好退回去牵人,边跑边笑:“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这里虽是勾栏场,却不是你想的那些藏污纳垢,保准来了就不想走。”
白玉休一听“勾栏”二字,更加印证了目之所见心之所想,说什么都不肯进去,微有动怒,道:“放手。”
霍无疆还在哄:“瞧你,这么一板一眼,多没趣。这儿的花魁娘子都是琴棋诗书画样样一绝,咱们只听曲赏画,又不干别的,再说也没别的可给你干呀!山岚君别扭捏啦,要是再拒绝,我可上手把你抱进去了,那才难看呢!”
白玉休不想理他,转身就走,岂料霍无疆搞偷袭,趁对方身在人界不便施展腾云术法,手上一使力,将白玉休拽了个措手不及,又被两头的人/流一挤,硬生生将他挤进了门。
此间正是临安第一风华名地,名曰妙华楼。
既进了门,再想出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霍无疆攥着白玉休的手将他拉上三楼一间包厢,许久不见的苑苑已经候着。苑苑今日妆容格外精致,听说是有个富户公子瞧上了她,想纳进门做妾室,岂料苑苑心高不屈,别说妾室,正房都不一定瞧得上。
霍无疆给她抚掌:“富家公子你看不上,之前托妈妈来问亲的官家子弟你也说不中意,敢问姑娘,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苑苑调好手中的琵琶弦,拨了两个音,抬起凤目看他一眼,轻笑道:“喜欢公子你这样的,行么?”
霍无疆一怔,哈哈笑起来,目光不经意一瞥,瞥到端坐在桌案对面的白玉休似乎脸色不大好看,有点阴沉沉,在发现自己看向他的时候他也抬头看过来,眸色冷淡,表情阴郁。
霍无疆心道这是还在生气闹别扭,唉,来都来了,所谓既来之则安之,苑苑的琵琶琴可是一绝,不比那个北境女君差,而且人家那琵琶弹起来是奔着要人命去的,哪有我们苑苑好,曲折婉转流觞绕指,保管你一会儿听完乐不思蜀。
如此想着,霍无疆招呼苑苑赶紧弹起来,又唤来小二上酒上菜。临安人口味喜甜,不知白玉休吃不吃得惯,他便道:“山岚君,这里的菜都跟裹了蜜似的,你要是不喜欢,我让他们做几个辣的来?”
白玉休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吐出两个字:“不必。”
霍无疆心里美滋滋地偷笑,他知道白玉休为什么生气,于是假装反应迟钝,乖乖点头:“好的好的,那……酒也来一杯?”
说到这,好像自打认识以来,的确少见白玉休饮酒。但既然是出来逍遥寻乐,不喝酒怎么行。见白玉休不答话,霍无疆亲自给他斟满一杯,敬道:“我说这话山岚君别不信,论起喝酒,这世上可没几个人能跟我打成平手。这杯我敬你,在下干了,你随意。”
霍无疆仰头一饮而尽,白玉休手搭在桌案上,指尖在杯身上摩挲了两下,并未举起。霍无疆以为他是还在赌气,心想要是这么一路气下去今晚还怎么过啊,只好拿出死皮赖脸的看家本事,凑过去捞起白玉休手边的酒杯往人家嘴边递,扭头冲苑苑道:“这曲子太凄凄惨惨了,换个高兴的!人家白公子嫌你弹得难听,酒都不肯喝一杯呢!”
苑苑得了令,改曲子可以,可我什么时候弹得难听?白他一眼,听话地换了另一段。
白玉休不防他敢扑过来强行灌酒,简直岂有此理,本能的伸手要推开,然而小臂抬高到一半时还是停住了,只道:“你坐好。”www.xfanjia.com
霍无疆死皮不要脸地笑:“你喝掉。”
白玉休:“坐好。”
霍无疆:“快喝。”
一场妖风邪异的古怪僵持。
苑苑在那头边弹边问:“要不要叫个唱曲的姐姐来?”
霍无疆拍桌:“好!”
白玉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在霍无疆说完这声“好”后,奇怪的,莫名的,就像发泄什么似的捞过酒杯,别开脸一口干了。
霍无疆奸计得逞,笑嘻嘻退回座上。小二得了吩咐,不一会儿便请来两个唱曲的娇娘。苑苑与两名娇娘配合相得益彰,曲声款款,歌声清丽,一节唱罢,霍无疆那坛酒也见了底。这点酒量不至于上脸,他偏头去看旁边的白玉休,不看不要紧,一看竟然见鬼了——只见白玉休变了本经书拿在手里,落眼垂眸,安静如斯,看得那叫一个全神贯注心无旁骛。
他他他——他疯了吗?
还是我瞎了?
霍无疆抻高脖子去瞅对方的酒杯,第二杯白玉休果然一口没动,好啊你,看来是不劝你就不喝呗?
霍无疆勾起唇,慢条斯理的开了第二坛,在自己杯子上轻轻抹了一把,酒杯顿时变大一圈。他把琼浆斟满,举杯去碰白玉休的,道:“经书典籍浩瀚如星,你是看不完的。山岚君平日辛劳有余,既然给了我这面子同来,就不要再辛苦了吧。呐,我换个大杯子,咱们你一杯我一杯,保你不吃亏。”
白玉休将目光从书页里抬起,顿了顿,看过去道:“为何一定要我也喝,你自可独饮。”
霍无疆捏着酒杯在嘴边转了一圈,弯着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何况世上最没意思的事,就是一个人喝闷酒。我看你酒量似乎也没那么差,三五杯应该不碍事,就算醉了还有我扶你回去呢。喝吧,不然下回再与你对饮又不知道是何时了。”
房间里的三位俏娘子当真心明眼亮会做人,苑苑放下琵琶琴,三人不约而同走过来要侍候劝酒。霍无疆乐得多添人手,指着白玉休对苑苑道:“我还用劝吗,你们都去陪白公子,给他捏捏肩捶捶腿,站他耳边唱支小曲,估摸最合他心意了,哈哈!”
白玉休岂受过这等阵仗,一个“不”字还没出口,只见三名美娇娘齐齐前呼后拥着向他涌去,一个把住了肩膀就开始捏起来,一个负责端茶倒酒,最后一个最是善解人意,见白玉休脸色突然变红,以为是热的,连忙出手要为他宽衣解带,用一把娇滴滴的黄莺声音问:“公子是不是酒喝热了?脸这般的红,奴家为你解了外衫可好?”
白玉休情急之下脱口斥止:“不得无礼!”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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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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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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