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四岁,我好累。

  实弥缓缓从病床上爬起。

  他捂着脖子,目光无神,完全是凭本能地从床上扑棱而起——又一脚踩空,摔在地上。

  要怎么解释现在的局面呢?

  十四岁少年和法律意义上的兄长一起准备去吃顿饭,然后空气中无端地砸下另一位成年男性?

  这一位曾是他上辈子的兄长的成年男性,砸伤了他和他这辈子的哥,还把自己上辈子的记忆砸出来了——而且目测过去似乎连他哥的记忆都一块砸出来了??

  ……好家伙,社会的毒打也不是这个打法吧。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凭什么,实弥胃疼不已地从地上爬起——他他妈才十四岁,两辈子都没活过十四岁啊,凭什么他的人生里要有「前世今生两位哥哥的历史性会面」这种奇葩经历??

  人生中塞上一段上辈子的记忆不是就已经很离谱了吗,怎么还带这样的?

  在不久前一眼看见不死川玄弥便当即恢复记忆的富冈实弥气得躺回床上又打了两个滚。

  还有昨天晚上去给时透包扎,他又气又恼,什么嘛,这都叫什么事嘛,那个大魔王到底是被炭治郎一头锤砸出的记忆,还是她自己一觉睡醒梦到的啊?

  明明怎么看先前都只是个反应迟钝的女孩子,浑身上下都裹着被宠爱着的天真气息,吃药都嫌苦的,怎么突然变成那个样子了?

  而且刚才从直播间看到的杀鬼画面里、不管是动作还是身姿,分明都还是那个天真柔软的——实弥愤愤不平地想,他要是没有恢复记忆,保准会以为时透无一子人格分裂。

  反正他就是这种天生吸引变态的体质嘛!一个群里全是变态有什么好奇怪的!踢掉那么多不正常的、剩下的人更多的是藏得好好的更不正常的变态不是也很正常吗!!

  他郁闷至极,一想到自己之后该如何面对玄弥和义勇实弥就觉得胃疼,明明不管是哪一个哥哥,他做得都有够听话了,偏偏人与人的悲喜不相通,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话多的义勇和话少的富冈义勇有什么区别?

  当哥的义勇和不当哥的富冈义勇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是对人态度更他妈强硬了,这多好啊,义勇哥说我生气了说得多有气势啊,回头还不是把他关蝶屋不许他出去,做得可比大魔王离谱多了,大魔王都没一边不许他战斗一边叫他坚持训练呢。

  有够过分的,这种莫名其妙的世界怎么看都只有炼狱小姐和玄弥还剩下最后的温度了吧。

  ……所以、所以说。

  他自顾自地抓紧床单,零星的泪光在手臂的遮挡下若隐若现。

  想茑子姐了。

  我想回家。

  …就算给她的生日礼物弄丢了,也还是想回家啊。

  他把头埋进枕头下,安静地缩成小小一团,于是整个房间陷入寂静,过了好半响那小脑袋才从里面冒出来,半大的小鬼揉了揉自己仍旧疼痛的脖颈,随后用力拍了拍两侧脸颊,鼓励自己振作。

  七号病床的今天该换药了;香奈乎接下了杀鬼任务后外出,目前还没有回归,所以十二号和十九号床位的复健由他负责;接着是药物补给、如果没记错的话,之后有一段时间会出现麻黄和荆芥的短缺,虽然现在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是在决战前忍姐还没探究出作用的新药方里,这些东西是和蒲黄一块混用的——除此之外,记忆里的那些后面得来的药方和实验记录,提前拿出来的话应该可以帮到忍姐和珠世小姐;还有格外特殊的、用紫藤花改进的临时伤药,这个的优先级应该排在最前,等下就去找忍姐;然后是后勤部队的人员配给、以及先前试着做给耀哉先生的熏香……

  没有时间,完全就没有时间自暴自弃,什么抒情啊忧伤啊委屈啊什么的、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做。

  和那些只会添麻烦的笨蛋哥哥们不一样,从新上任的柱的方面也好还是同伴的方面也罢,他实弥可比他们靠谱多了,不会拖同伴后腿也不会惹同伴生气,而且还是个各方面都派得上用处的究极大忙人,大—忙—人!!

  说到底除了他以外还能有谁能在这种有着食人鬼的世界里当T啊,只要把血放出去就不会有鬼能有那个闲心去注意平民……啊,可恶,一想到这就开始痛了…

  忍姐作为柱里为数不多的正常人已经很辛苦了,他可不能再给她添麻烦,话说大魔王那边好像是把灶门一家都带回来了,这不太符合时透的行为逻辑,不过她会做什么事都不足为奇,实弥想,毕竟先前她还差点杀掉炭治郎呢。

  “很好!我上了!!”

  他一鼓作气地出了自己房间,又气势十足地拉开七号病房的门,随后看见了争锋相对的不死川实弥和时透无一子。

  ?

  大中午的不去干活你们两个柱很清闲吗?

  噢,她刚杀掉一个上弦来着,这么说好像不太好…………但是姓不死川的我!你又在干什么啊!!你人不是都已经走了吗!?而且我们难道不是柱里为数不多的正常人吗,你干嘛要和她同流合污啊!?

  屋外日头正大,屋里两个人的气场活似六米高的巨人,互不相让,仿佛下一秒就能打起来。

  实弥试着想了一下眼前的情况大概是如何演变而成的——诸如谁先开始搞事什么的、他很快发现自己不需要思考,少年视线的矛头果断对准了自家人。

  无一子!给我收敛一点!!

  我没忘记!我没有忘记啊!!身为敌人的鬼在被你杀掉前控诉你是只恶鬼这件事我记得可清楚了,清清楚楚!快点老实交代你现在又不以为然地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xfanjia.com

  这又不是在我们的鬼杀队,能不能不要那么理直气壮啊!?

  “小孩子走远点。”不死川说。

  无一子没有说话,那透彻的绿色眼睛冷淡地扫了他一眼,接着视若无睹地进入了走神状态。

  妈的,好气。

  一股火冲上心头,不知道从哪里吃下的豹子胆狠狠地拉了实弥一把,他跟着哼了一声,推上门,一屁股坐在地上。

  “有什么东西是我这个柱不能听的?”

  地上很冰,摸到地的手也很冰,实弥立刻被冻清醒了,他后悔了,甚至感觉自己的腿隐隐发抖——被吓的。

  他同时挑衅了不死川实弥(狠人)和时透无一子(狼人)。

  羊入虎口,他想,义勇哥,我要被自己作死了。

  说起来家里床旁的桌角下还藏着零花钱,你要是能回去的话就花了吧,够你买两个3A游戏的了。

  嗷,天堂,我又来了。

  ……?

  没生气?

  那无一子到底做了什么,她最近有干的事不就只有…不就、不就是……跨时空救了灶门一家人…?

  这边的我是长子来着,他迟疑地想,那玄弥哥干过的事就约等于他干过的……

  那他现在来找无一子是因为…

  ?这我们怎么答??完了要暴露了吗!?我们怎么可能做得到,怎么做才能把不死川一家都救下来啊!我那个时候才几岁,话都说不利索现在哪里记得家在哪!!玄弥哥能管用吗!?

  无一子仍旧在走神,她还没注意到事态的严重性,风柱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他居然真的这么阴阳怪气地哼了,像个没长大的正在和家长吵架的小孩——有那么一瞬间实弥甚至没分清他们三个当中到底谁最小。

  这人该不会被匡近哥宠傻了?

  不至于吧,不死川,人不该,至少不应该……

  “行啊,你听,也跟着回答我——”

  “到现在为止你们付出了多少代价了?”

  ……

  ???

  你在说什么东西?

  他脸上的迷茫实在太过明显,不死川实弥见状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风柱没好气的目光扫过一言不发的异界霞柱,她无声地站在那,像是随时都将消逝的晨雾。

  “你去过悲鸣屿阁下的寺庙,用不出剑技——招式打得一塌糊涂,但是杀掉了鬼,也保住了其他孩子的命,是先救了那个叫灶门的小鬼,还是先去的寺庙?为了救下这些本来活不下去的人你又付出了什么?”

  “……”

  “不说?我看起来有这么好糊弄吗,老子怎么不记得第一次打你的时候、你有这种实力?还是要我提醒你你是怎么挨一下就控制不住自己眼泪的?”

  “别小瞧鬼杀队的情报,那边的音柱因为救下锖兔后而惨死过一次,那之后就已经废掉了,看样子你们也不觉得她能战斗。炎柱也突然瞎了吧,而你最初在雪山能和无惨对上、寺庙里和鬼打却用不出剑技、下弦之六那地方你甚至没有出手。”

  “若是代价以死亡为界限,死了的统统无用,没死的还能恢复——到目前为止,你付出过多少代价了?”

  “……蠢货,没人要你这种自作多情的施舍。”

  ……我就是个蠢货,我真傻,真的。

  实弥麻木。

  我单以为我们可能会漏馅,没成想就我们当事人都没搞清楚的问题,怎么可能会被外人想清楚——嚯,还不能算外人,只不过他们那边的鬼杀队能因为他和宇髓小姐都有着一头白发就把他们是母子的谣言传的跟真的一样,即便不是一个世界,就鬼杀队这样的脑回路,能把他们想清楚那才真是有鬼了。

  不死川实弥仍在大声哔哔,实弥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的眼睛扫过病房,通过几个熟悉的摆件辨认出这里的主人。

  匡近哥的项链、怪不得他在这……不死川你别哔哔了!!虽然我也觉得你说话说得很正常不可能踩到别人的雷点、但是好像踩到她了啊!你真的踩到她雷点了卧槽她握刀了握刀了握刀了——活着不好吗你别说了!!真的会死人的!就算上辈子没有她这辈子也绝对杀过人的啊!!

  住嘴!啊啊啊你快住嘴!!她看鬼的眼神都比看你要正常啊!来个人、救命——蝶屋送终机要把他自己送走了!?

  “午好,实弥。”

  原本的死之气氛被打破,三个人一致转头,看着富冈义勇从没关紧的门边探出头来。

  他眼下还带着几抹青黑,显然有一段时间没好好休息过了,似乎是没想到能在蝶屋碰见自己的朋友,富冈义勇看着房间里一大一小的两位实弥,嘴角真诚地上扬了几度,露出了一个带着几分高兴的笑容。

  不死川实弥当即露出了一副莫挨老子的表情。

  实弥……实弥摸着自己仍在剧烈跳动的心脏,捂着脸不想看之后的画面。

  我是很感谢你路过救场啦,他想,但是总觉得你那张嘴会让我们一起送得更快。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实弥猛然转头,不远处的无一子安静地看着他,绿松般的瞳色死寂而悄然,那双似乎曾闪烁过美丽光辉的眼睛注视着他——她以前也这么看别人,通常谁也注意不到,除非那时他们正回看她——但也只这么看了一小会,无一子无视了和她打招呼的义勇,从他身边擦过,一个人向蝶屋外走去了。

  ……他心中莫名涌起了几分愧疚。

  奇怪的、扭曲的愧疚,他目送时透的身影一点点远去,变小。

  ——那是从未见过的强敌。从生下来到那一天,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如此可怕的气场。

  ——挡在那样的鬼物面前的霞柱,时透无一子,那个时候,她叫他滚。

  ——一边撤退一边回头看她的时候、就是和现在一样的光景。

  实弥猛然从地上爬起,向她追去。

  你在生气吗?我没有来支援,在那之前就弱小地死掉了、我恢复记忆却没有告诉你什么的、你是因为生气才不和我们说的、

  ——还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想听你说话所以你才不说的?

  “等、喂、等我一下啊——!”

  一条走廊到了尽头,他抓着那个不讲理的魔王的长袍衣角,终于喊了出来。

  无一子低头看他,眸子里带着少许的不解。

  “你刚才、”他磕磕巴巴地说,“你刚才是不是很难受?”

  她不来蝶屋,很少受伤,剑士们的更换率又一向够快,霞柱手下的人来了走走了去——以前和玄弥哥搭档的时候,她只是因为被固定的搭档关心了这种小事也能传出绯闻,后来和炼狱小姐走得近了,明明谁都和炼狱小姐很近——偏偏只有她被打上了另类的牌子。

  名存实虚的未婚夫妻,说的难听点不就是没有人相信霞柱能拥有友情这种东西吗?

  “别沉默了,跟我说点什么!!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那双眼睛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他好一会。

  “去训练。”无一子说,“你太弱了。”

  她的语气坦荡又理所当然,似乎完全没受到什么影响,这也是当然的,她当柱的时候光是被实弥听见的评论就有够难听的了,何况风柱的话语怎么听都是在努力地试图友好交流,那一句蠢货明摆着就是担心他们的意思,怎么着无一子也不会受到影响才对。

  ……我好蠢啊。

  实弥站在原地,看着无一子远去,只觉得先前的自己真是格外自作多情——弱者在大魔王眼里算些什么,他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别老大惊小怪的,”打发走富冈的风柱跟过来低头看他,表情颇有几分无语,“那么怕干什么。”

  “你难道觉得主公这么蠢笨,会留着一个不由分说就杀害同伴的人当柱吗。”

  我不知道,实弥回看他,心里的话一个字也没讲出来。

  上辈子的时透有没有做,他不知道,但是这辈子的她肯定做了,而且做了很多次——很多次,当她握住刀的那么一瞬间,她看眼前的生命的眼神就像在看待宰的家畜。

  “接下来是我吗?”

  他问:“你想从我这知道什么?”

  风柱从头到尾都没问过无一子为什么救人,现在他会怎么问他呢?和柱有关的?还是和战斗有关的?或者是那边的鬼杀队的概况?

  不死川实弥能问他什么,确实想不出来。

  要是问家常话的话……虽然有点奇怪,但也不是不能理解,不死川实弥也是个活人。

  “知道的我都会说,不过我只是个后勤罢了,了解得不会很多——而且我也是有条件的。我告知你想知道的事,然后请你告诉我,在你们眼里,我们的鬼杀队是什么样子的?”

  不死川实弥翻了个白眼。

  “能是什么样,我们什么样你们当然什么样。”

  “……没有别的了?”

  “一帮自以为是的蠢货,”他毫不犹豫,“麻烦到令人觉得这种同伴干脆不要了算了,当然主公大人除外。”

  “除了那边的炼狱…啧,还有那个白痴脸,你们的态度不是都很明显?”

  你哥才白痴脸。你全家都白痴脸。

  “交流情报的时候你不准再说义勇坏话。”

  “?你有病?”

  不死川实弥这句话实乃真心实意,然而同位体的自己并未察觉,他铁了心地在维护那帮傻○水呼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锖兔也不行,不然我不跟你说了。”

  对锖兔观感还算正常,但仍旧被那水呼之间该死的护短兄弟情烦到胃痛的风柱冷笑一声,气得提起他的领子,一路拎他到了训练场。

  “对时透怎么不见你帮她说话?有这么讨厌她?”

  就这还你前嫂子呢,可真没见过谁叫自己嫂子叫的活像在叫女儿似的……还怕他出事,他出事第一个帮忙处理尸体指不定就是你这混小子。

  光是想想那边的鬼杀队都是一群分不清自己感情的傻子,草,想都不能想,一有这个思绪脑子都要被糊里糊涂地气炸了。

  “不讨厌她才很奇怪吧!!”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实弥突然开始在他手上挣扎——

  “一直用那种眼神,一直用那种态度!!那样的傲慢、你难道能毫无芥蒂地接受吗!?”

  “啊,我知道,那又如何?”

  不死川实弥的步伐一步不停。

  不愿明说的善意,不容拒绝的好意,一厢情愿的付出,自以为是的不求回报。

  谁问过我们的感受了?

  “你们这些外来者都一样,只不过她更傲慢(过分)一点罢了。”

  他停下了挣扎,于是风柱睨了他一眼。

  “真要这么说,那你和她谁更傲慢还确实得重新评比一下。”

  同情怜悯着傲慢者的你,这种做法不就是成为了比她更傲慢的傲慢者了吗。

  “你很弱啊,小鬼。”

  弱者没有选择的资格,没有拒绝的资本,也没有同情他人的余裕。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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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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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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