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同在江南手握重兵的还有一位镇南将军,可身兼的乃是死守沿海要塞的重职,若无朝廷调令,绝不可能擅自调离沿海驻地,否则万一引起边境事发,他就算有十个脑袋,也担不起这罪名。届时自己秘密兴兵北上,事后等这批朝廷养在天涯海角的江南水军知道了,只怕时过境迁,早已暮色苍茫。
王玺就是算准了这一点。
蛊毒在手,师出有名,即便到了京城,势必会提前引发朝廷动乱。届时若是一直暗伏背后的蛮族看准时机,适时违约,联合三十六部趁机发难,朝廷将会无可避免地陷入兵临城下的两难境地。内忧外患,腹背受敌,朝廷不一定有力气抵得住两边夹击。倒是王玺,攻占朝廷也不是不无可能。
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这番精打细算坏就坏在,王玺虽有几分心计城府,也未免太受权势诱惑,把一切想得都太过于理所当然了。
且不说到时蛮族蛊毒一出,那帮野心昭昭,张着满口獠牙伺机而动,企图吞并大巍的虎狼们还会不会有心扶植一位物尽其用后只剩一副空壳架子的傀儡皇帝,那么朝廷那边呢?蛮族三十六部真的就满足于诚心诚意甘愿向一个离皇城千里迢迢的小小知府抛出橄榄枝么?是否另有目的?又或者是否早已暗中通过某中方式将势力悄悄蔓延至皇帝身边了呢?
到底螳螂捕蝉,谁才是真正的黄雀?
王玺此番本欲秘密出行,为了隐匿行踪,身边根本没带多少人手,以至于始料不及,变故突逢。现下一览周遭,身边竟没几个可以拎出来,暂时充当可用之才的。即使在江南经过多年部署筹划,已近乎到达权势滔天的地步,自己的几万精兵眼下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可如今却如同镜花水月无几,望梅止渴已然起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作用。王玺不禁一阵懊恼,悔不当初,跟随自己趁乱逃到暗道中的人,不加自己,统共才七八个,眼下也只能灰头土脸的硬着头皮先逃出去再做打算。
景巍不急不缓的在主室内来回踱步,众人全然不知此时贤安侯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看上去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于是大家也只好跟着一起放心。身后余下亲兵皆按兵不动,洞内一片哑然无声。只有谢峤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景巍一刻,仿佛前一刻景巍突然的不对劲都是自己的错觉,眼前身长玉立,春风化雨的人,才是贤安侯本该就有的样子。
谢峤眼里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有一抹意味不明的闪烁,眼中人影虚晃一闪,一双桃花目同样的勾人心魄。一瞬间,谢峤竟哑然,突然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心里不禁一动,随后喉头发干,口中似有阵阵苦味化开。
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好像,一向如此......
密道内一番清点结束后,一身着轻甲的卫兵快速步至景巍面前,低头拱手道:“启禀侯爷,秘道中所俘之人尽数在此,不过......不过......。”
景巍闻言停下脚步,转头朝那小厮问道:“不过什么?\&"
那士兵面对景巍,没由来的心里有些忐忑,眼神飘忽不定,硬是被景巍一句话问成了个惟妙惟肖的现世结巴,立时把头低得更低了:“侯......侯爷赎罪,属下无能......尚......尚未查明王玺踪迹。”
景巍依旧面不改色,居高临下睥睨着主室内在跪众人,闻言朝那士兵一笑:“嗯,耗子打的洞么,贵洞四通八达,出入口肯定不止一个,王玺给自己留条后路也不足为奇,要不怎么会撇下同伙自己先溜了呢?”景巍说完,唇角突然勾起一个极为阴鸷的弧度,长眉一挑,一双桃花目中浸满寒意,朝眼中惊色未退的葛鲁说道,“不急,既然故人在此,我们何不先好好叙叙旧,顺便清算清算。”
“你说是吧,葛鲁巫师。”景巍直起身,脸上笑意渐收。
葛鲁一双蛮族特有的鹰眼微微眯起,直直盯向先前一派闲庭信步,不及不徐的贤安侯,闻言收起了眼中刹那间突见景巍的诧异惊慌,慢慢抬起了头。
一张与周围鹰面格格不入的半面赫然入目,半面下,朝身前长身玉立站定之人缓缓勾了嘴角。
这次突变来的实在太让王玺料想不到了,可以说来人似乎算好了一切,摸准时机一箭正中靶心,把自己打了个措手不及。谁会有如此精明的算计?王玺一边带余下几人熟稔的飞快在暗室内穿梭,一边尽力在慌乱中保持头脑冷静,飞快思索。虽然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可也得给孩子留条后路不成,这暗道,就是王玺给自己留下的后手。
所谓狡兔三窟,王玺就算再怎么和那帮外族蛮人诚心合作,也不会傻到把自己那点老底全盘托出的地步。况且即便在家族显赫的世家中,尚且讲究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族人之间尚未能免得了权势依附,勾心斗角,外族表现得再怎么亲厚也终究是外人,王玺真正可以托付的是他手中在握的实实在在几万兵权,以及,蛮族的那瓶蛊毒。
至于蛮人,他们本就是因利而聚,真要是到了风口浪尖上,顶不顶事未可知,也不好说。
王玺必然深谙再亲的婶子也不如娘这个道理,穷途末路之时,这条暗道便是自己的退路。就在几人几欲继续前行的时候,王玺突然察觉前方一侧的岔路口,似乎有某种动静,悉悉窣窣,由远及近,正快速向几人逼近。
王玺脚步骤然一顿,后背立刻窜上一层冷汗,心里惊疑不定,虽然一路跑得急,但始终绷着一根筋,王玺脑子里还是清醒的。
况且暗道一事,所知人无几,就连葛鲁都不知道......
王玺死死盯着那岔路口,一张脸绷得死紧,其余侍卫不敢贸然行动,皆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
侍卫手中高举的火折子,火苗随着前方洞口传来的一阵细风轻微一晃,下一刻一个满身血污的卫兵踉跄着从洞口闪出,猛然间,双方俱是一阵惊疑,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差点呼之欲出。
看清暗道中人后,那侍卫突然狼狈地踉跄着向前跑了几步,几乎就要抓着王玺的衣袖哭喊,声色及不平稳,断断续续道:“大......大人,属下可算找着您了......大人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王玺已是满头汗水,就着火折子微弱火光仔细一看,面前满身血污之人竟是先前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心腹——安平!
王玺心中立时狠狠跳了一下,伸手扶起了跪地之人,顾不得周身狼狈之态,赶忙问道:“安平,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外面形式究竟如何了?”
“属下先时不慎与大人走散,心觉大人应会寻暗道逃生,后来拼死找到暗道另一入口,才一路遁逃至此。”安平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干涩的喉咙,哽咽着继续说道,“不料果真在此处遇到大人,现下......现下整个密道都已被突然冲进来的官兵占据,恐怕,我们没有退路了啊......大人!”xfanjia.com
王玺骤然听了安平一番叙述,脚下一飘,不由一晃身形,差点一头栽过去。在众人的惊疑中,王玺暗自闭了闭眼,半晌,嘴唇微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可看清官兵所属?”
“边境驻军统领,镇南将军麾下,江南水军。”安平不敢迟疑,睁着一双赤红的眼,立刻接道。
“什么”王玺瞪大了眼,满脸难以置信。
自己计划一向周密,现下贤安侯正挟持在自己手上,就算他在朝中有翻云覆雨的手段,也不可能在种情况下能手眼通天。一直镇守水路要塞的叶长缨又是怎么在一夜之间知晓此事的?难道朝廷那边早就得到了消息?
王玺猛地一抬头,心里一紧,若是朝廷那边早就知晓,那自己的侍郎叔叔为何一直没有动静,显然朝廷是被蒙在鼓里的。
甚至,连驻边水军一开始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如此一来......到底是谁透露了消息......
惊动了驻边水军,朝廷那边早晚会收到消息,何况眼下蛊毒未成......王玺握紧了拳头,咬了咬牙,恨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先走再说。”
话音刚落,众人就听见一阵轰轰隆隆的声音自前方传来,骨骨碌碌,像是有什么东西磕着暗道地面滚来,方向正对自己要走的岔路口主路。
王玺一抬头,一颗人头裹着七零八落的散发,自暗道中滚了出来。
\&"南蛮湿热,多毒虫,蛮人大多推崇制蛊,尤其以一些专攻蛊毒的巫师为首。他们认为,他们身上所流的血便是赖长生天之力而生,也就是这世间最纯净且至阴至阳的血。\&"无人岭秘道中,谢峤正拿起木匣子下散落一地的紫玉小瓶若有所思。
葛鲁将视线慢慢转至面前这个正拿着紫玉瓶的年轻人身上,一双鹰眼狡黠无比,上下打量片刻,突然笑了起来,扯起一口蹩脚的大巍官话,语调高昂,近乎带了点蛮族特有的唱调:“没错,我们蛮族个个皆是勇士,赖天神之力而生,腾格里会赐予每一位勇士至高无上的神力。天神之女也会抚过我们的土地,土地上便会长满青草,鲜花遍地;神女所到之处,来年便会风调雨顺,谷物丰盈;与她擦肩而过的勇士们会化身为翱翔天空的雄鹰,俯瞰大地。我们身上流的血是腾格里赋予的,天神至高无上,会照耀他的子民!”
谢峤看也没看跪在地上五花大绑的葛鲁一眼,径直走到景巍面前,递上手中所持的紫玉瓶,靠近景巍耳边,开口低声道:“侯爷,证物在此。”
景巍接过紫玉瓶,目光一紧,不知碰了谢峤哪根筋,两人指尖相碰的瞬间,谢峤一触即放,旋即闪身站到一侧。不知是不是景巍的错觉,方才也就碰了一下,景巍却感觉谢峤的指尖竟热的有些发烫,随后转头看了站在一边似乎立志要和墙壁融为一体的谢峤一眼。
谢峤站成壁花后,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景巍,此时突然被景巍看过来,目光不由得有些躲闪,定了定神,随后直直的看着景巍,面色似乎有些紧张,一副被人戳中心事的模样朝景巍尴尬地咧了咧嘴角。
景巍心里有些无语,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谢峤那边,皱眉瞥了一眼还在神神叨叨的葛鲁,随后捏着手中的紫玉瓶沉吟片刻,开口讥讽道:“我说,阁下怎么不用头顶上照耀的那点至高无上的光辉去普照大地呢,一声不响地跑到我们巍国来做甚?”
葛鲁登时被噎了一下,面上隐隐带了些怒意。
景巍没心思听他什么长生天,腾格里的,开口直言道:“六年前,贵部与我大巍缔结和约,承诺从此三十六部不再制蛊,今日阁下却不远万里亲自跑到大巍来炼制蛊毒,是以何意?”
景巍这话显然是在明知故问。
葛鲁别有意味地看了景巍一眼,低头静默片刻,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抬头用他那双无时无刻不闪烁着狡黠的鹰眼看着景巍,笑道:“不知以景侯爷的资质,当不当得了我蛮族三十六部?”
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你景巍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仅以一瓶蛊毒就贸然毁掉两族亲自缔结的合约,挑起巍国与蛮族三十六部的战争。
景巍看着一脸狡猾的葛鲁,面不改色地诚恳道:“景某天生资质有限,不敢当。”
葛鲁:“......”
“不过,我还知道点别的。”景巍忽然上前一步,眯起了一双桃花眼,压低声音道:“南蛮部落多,外心也就更多,南蛮三十六部看似以鹰王加赫为首,想必私底下蠢蠢欲动者必不在少数吧。”景巍顿了一下,直起身,笑道:“这些年你们蛮族不好过,而加赫处境更是危急,我想他一定急需一件不世之功,来加固他鹰王的地位。可放眼大巍盛世,人强马壮,兵力自然不在话下,这无疑是场豪赌。”
“所以他将赌注放在了你身上——蛮族最有资质能够炼制出举世无解的蛊毒的人,是不是?”
此话一出,葛鲁先前一派你贤安侯也不过是个吃官粮的,皇帝让你去干什么你还不得乖乖去干的笑意登时僵在了脸上,眼中惊愕一错而过,随后整张脸阴沉了下来,警惕地看着景巍,一双眼中的杀意呼之欲出。
谢峤站在一侧,嘴唇干涩的有些发白,袖中银针始终对着被五花大绑的葛鲁,一副只要来人露出一点对景巍不利的举动,就拿银针戳死他的表情紧紧盯着葛鲁,大气不敢喘。
景巍这话说得看似头头是道,实则真假参半。
景巍在蛮族呆了六年,大抵也知道加赫这些年看似风头正盛,实则手中实权已经被其他部落虎视眈眈者削弱了不少。加上一旦蛊毒出世,举世无解,南蛮三十六部便会如同飓风烈马一样席卷奔踏而来,一路势如破竹,轻而易举打开巍国国门,又怎会舍近求远地与巍国内部暗相勾结?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原因——加赫炼制蛊毒的部署在蛮族进行不下去了。
换句话说,南蛮部落内部确实出了问题,使得加赫不得不以加固王权为先。而从葛鲁的反应中,恰好印证了景巍此前的一系列猜想。
葛鲁面色紧绷,将眼中激起的错愕与怒意隐藏的恰到好处,抬头盯着景巍,眼光似要穿人心肺的利剑,义愤填膺道:“鹰王之位是长生天赐予的,王位只属于蛮族最强的勇士,岂是那帮愚蠢无知的宵小之辈所能觊觎!”
景巍笑而不语。
葛鲁登时心中咯噔一下,神色几变,一脸不可置信的惊疑抬头看向景巍。
这事稍一想就能明白。凭借一个巫师的地位,不但动摇不了大巍与蛮族的邦交,反而会给自己徒惹一身骚。而反观如今的景巍,会蠢到自己引祸上身吗?蛮族内部的争斗向来隐蔽,鹰王现下的处境更是被隐藏的滴水不漏,就算景巍心思聪慧,也不可能这么笃定,除非......
他另有目的。
这时,先前结结巴巴向景巍回禀的侍卫,从洞外急匆匆地跑进来,朝景巍身前跪下,低头回禀道:“侯爷,江南知府已被俘获,现下正押于洞外。”
不久前方才与景巍打过一次交道,这次回话,侍卫的嘴皮子反倒利落了不少。
景巍转身,似乎正思量着什么,片刻后开口道:“去把王大人请进来,我看看江南知府到底有多大本事?”
下一刻,王大人就被人高马大的匪帮首领拎小鸡仔一样孤零零地带进来了。
早前景巍便派镇南将军统领下的江南水军与匪首带领的众山匪以红樱为号,悄悄埋伏整个无人岭内外。山匪大多混迹山野林地,尤为适合和这帮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滚地鼠们打交道。早在叶长缨率兵进入密道伊始,这帮山匪们就按照贤安侯的指令率先摸清密道地势,堵住一干密道出口,从而顺利抓获企图沿暗道遁逃的王玺等人。
不过,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股势力正悄悄进行。
景巍看着眼前乏善可陈的江南知府,微微皱眉,突然想到了什么,朝一旁的侍卫开口道:“哦,对了,信号放了没?”
自南蛮消息近乎遭到隔绝,到如今江南水灾伊始。先是回京路上遭遇南蛮与另一股未知力量的生死阻拦。之后王玺意欲刺杀未成,反生挟持皇室贵胄之心,意欲兴兵北上。再到意外发现大批灾民被擅自关押,顺水推舟,最后牵扯出王玺背后有南蛮暗箱操作始末。桩桩件件看似纷乱,实则不然,细细琢磨,景巍心中渐渐理出了一条线。
蛮族内部出现纷争,而加赫为了巩固手中实权不得已暂时收起企图吞并大巍野心,转而另谋他路,与朝廷内部某些官员搭上关系。后来蛮族内部争斗加剧,加赫为保鹰王之位不得不分出大部分心神用以稳固手中实权,低调行事。一直到加赫制毒的部署在蛮族难以为继,加赫才通过京中关系,派出巫师葛鲁将制蛊计划秘密移至大巍境内。
江南离京城千里迢迢,显然是朝中有人通过某种方式将手伸向了最适合下手的江南,以此为引,为他们打开方便之门。不过王玺的谋反应该是个意外之举,换句话说,蛮人正是利用了王玺的刚愎自用,才使得蛊毒炼制逐渐笼罩江南。同时却也激化了自以为是的王玺的野心,不合时宜的野心膨胀,使得王玺愈加急于求成,漏洞百出,这才使得他们阴差阳错抓住了王玺这个横生的枝节,顺藤摸瓜,进一步确定了朝中的真正搅混水的人。
景巍沉下目光,看了旁边肝胆俱裂的江南知府一眼,心中不禁琢磨道:“满朝文武百官,有足够权势且能撼动九龙天子之位的,除却先天下兵马大将军江贺与早已两耳不闻朝堂事的枢密院掌院董诩之外,剩下的人,可就寥寥无几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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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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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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