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了定神,收起无用的悲伤,斟酌着词汇,微微抬头,小心翼翼地对薛北戎说:“你曾说过,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可所有的天灾都是天意,不是雪花的本意。正如你跟我姐之间的仇恨,都是命运的捉弄,如果没有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我相信潇潇是绝不会伤害你的,她很爱很爱你……”
鼻腔发酸的难受,感觉随时都会哽咽,我深深呼吸,稳定情绪,接着说:“所以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再报复她了?你们、你们重新在一起吧,不要再互相折磨了?”
薛北戎食指挑起我下巴,冷淡地讥硝道,“把我让给余潇潇?余欢喜你当老子是什么?一块牛奶糖?还是把你自己当圣母?”
“我没有,我只是……”我心里难受的,但已分不清为了什么而难受,这会儿心抽搐的疼厉害,疼到窒息,麻木,最后生出置死地而后生的勇气。
我昂头,凭着一股子慨然,声音提高八度说,“我只是厌倦了你的游戏,看够了你这副明明痛的要死却死活不说痛的样子,你要爱就爱,恨就恨,整天这么阴阳怪气的算什么事儿啊!你不难受我都替你难受!”
“啧,余欢喜你难受什么啊?”薛北戎用指甲刮我嘴角,和顺着脸颊无意识流下来的泪水,自高自大的说,“老子风风光光,走到哪儿都不缺人爱,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个人有我这般快活?什么时候用得着你替我难受?”
是吗?
你潇洒快活吗?
那你缠着余潇潇不放干什么?
别人爱你,不过是因为有钱有权有手段,因为没人看到你心里的刺,你的阴暗和你的痛苦,包括你自己,你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给了这世界,用混沌,混淆你本该有的良知。
我啜泣两声,憋回眼泪,壮着狗胆骂他,“薛北戎,你在我面前就是一孙子你知道吗?”我踮起脚尖,扒拉着他肩膀,和他目光平行,“你有种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一句你不再爱余潇潇了!”
薛北戎被我坚定的眼神逼得瞳孔缩了缩,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嘴角抽动一下,把我推开,送我俩字:“无聊。”
虚张声势的胆小鬼!
被戳中心事了吧,我小小的得意,从鼻子里“哼”了声。
“小女人,整天满脑子就是爱啊爱的,肤浅!”似乎是为了扳回面子,薛北戎开始对我发起人身攻击,他指着不远处的几个女人们说,“知道她们是为什么做这个吗?”
我略怔。
她们妆容非常艳丽,眼影和腮红夸张,统一的爆RU,短裙,肥TUN,一水儿的大长腿,渔网袜,超高跟鞋。
老远看过去,浑身上下泛着俗不可耐的气息。
一看就是X工作者。
还能是为了什么?
“钱呗。”没想到薛北戎也有这么接地气的时候,居然会关心社会底层的人。
“错了,”薛北戎拿出烟盒,抽出一根,咬在唇间,“她们啊,是为了生活,泰国是世界上最盛产人妖的国家。人妖的产生是因为泰国的色情旅游业很猖獗,女子在这个行当能挣很多钱,一些男人为谋生计,想方设法把自己变成“女人”,而一些人贩子也为了捞大钱,拼命拐骗、制造人妖。”xfanjia.com
“然后呢?”我头一次发现薛北戎还是个有同情心的人。
“这个世界上啊,多数人都在为活着而挣扎,为了一口饭,为了一盒治病的药,余欢喜你不要以为老子过的很快活,当我为了点投资,向人点头哈腰当孙子的时候,一样是很难受的啊。”
是吗?
你用人血馒头换来的钱,会想到被你踩着的牺牲者们的感受么?
薛北戎把烟纸拨开,将味道清香的烟丝倒在掌心搓弄,闻闻,满足烟瘾,“余欢喜,你真的不知道,很少有人能像你这么幸运的,从小到大被保护的那么好,子弹风雨都有人替你挡,以至于你吃饱了睡好了,尽想些情情爱爱的不值钱玩意儿。”
“不值钱?”我语结几秒,不服气的冷笑,“你何至于当初在我姐的病床前……那样对我,说那种话……”
“你也说是当初了,”薛北戎很坦然的淡淡一笑,“什么感情都是有期限的,余潇潇在老子心里,早就过期了。”
一片乌云飞来,挡住明镜般的月亮,然后就没再走,漠然地给世界上留下黑暗。
只有身后的路灯光芒依旧,微弱的照射路面上的行人。
薛北戎站在路灯阴影中,把情绪隐藏的严严实实,叫人看不清真假。
我唯一知道,是薛北戎撒谎了,“那你为什么一定要逼着我姐恢复记忆?你知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是很残忍的事情!”
“在余欢喜你的世界里,什么叫残忍?被踩死的蚂蚁,被摘掉的花,还是被拍死的苍蝇?”薛北戎一脸嘲讽,仰脸,望着夜空,声音冷峻道,“在我的世界里,残忍不是这么被定义的。”
他的世界,我不懂,甚至连门儿在哪儿都不知道。
我忽然一阵心灰意懒,无意再深究这个男人到底有何目的了。
“余欢喜,”薛北戎忽然长臂一伸,把我揽进怀里,兜紧我肩膀,“你听话,回去好好睡一觉,照顾你的好身体和我的孩子,明天一早睁开眼,我就在你面前。”
孩子。
我恍然大悟,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大概,这就是薛北戎纠葛在我和余潇潇之间的唯一原因吧。
“既然余欢喜你很想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就告诉你。”薛北戎颀长的身字一矮,半蹲在我面前,他将脸贴在我腹部上,轻轻蹭着,声音柔的不像话,“这句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好,老子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了,可是我薛北戎还有良心,这个孩子就是我最后一个清白的良心。”
良心两个字,从薛北戎嘴里说出来,真的比什么爱不爱的更扎心。
嗓子眼堵的难受,我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下一下用力抓着薛北戎的肩膀。
薛北戎起身,捧着我脸,认真地说:“余欢喜,我一早就知道,你是个温良的好女孩儿,这是你和余潇潇最大的区别。我相信你以后会是个好母亲,答应我,一定要替我照看好这个孩子。”
“好,”我抚摸着薛北戎有些扎手的圆寸平头,眼泪涌出来,一字一句地回应他,“薛北戎,我会照看好你清白的良心。”
“还有啊,别再好奇我的事情了,知道了对你没半点好处,你只需要呆在你的世界里就够了,听到没有?”
我眨眨眼酸涩的眼睛,“听到了。”
薛北戎没放开捧着我脸的手,而是紧紧盯牢我,仿佛要把我镌刻在眼底般,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良久,叹了声“别让老子失望啊”,然后吻下来。
很轻的吻,像蝴蝶的翅膀轻盈飞过我生命的长河,掀起改变命运波澜的滔天巨浪。
乌云放过月亮,把清辉还给人间。
我悄悄睁开眼睛,在薛北戎清亮的眸中,看到了一片起起伏伏的海洋,裹挟着不愿意融化的冰川,流向他必经的命运。
或许我是肤浅了,或许他卖掉定情物,真的只是为了向我证明他已放弃余潇潇,或许,他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没有良知。
一想到我将要对他做的事情,以及苏白刃对我描述的“薛北戎的下场”,我就心生无限难过。
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我们都被纠缠进了无法挽回的命运中。
都是受害者,都是施与者,谁也不能拯救谁的。
我能看守住他的良心吗?
一吻结束,我不能自己的泪流满面。
“真让人头疼,再这么哭下去,非给老子生个怪胎出来不可!”薛北戎搂着我,奚落我一句,随后给阿霖打电话,催促她快点回来。
“今天本来想送给你个生日礼物的,”薛北戎手放在我颈间,拨弄着闪闪发光的红钻说,“可惜计划被破坏了,只能拿这个当生日礼物。”
“你不是说假的吗?”
“你也信?”薛北戎拉了下项链,一副真是个傻子拿你没办法的无奈表情,“花了老子一百多万送给你这个傻瓜,还被两个傻逼给揍了一顿,你说我图什么啊?”
我吐了吐舌头,手放在他腰间,“这儿还疼吗?”
薛北戎咧咧嘴,“疼,疼的要命!”
“戎哥?阿霖说你在这里,真的是你。”陆沉忽然驾驶着另外一艘汽艇过来,他跳上岸,先请罪,“对不起,我没看好小姐,她把余潇潇给带到泰国来了。”
“我见到她了,人很平安。”薛北戎了解自家妹妹的任性,也没怪罪谁,只是把我交给陆沉,“你先带欢喜回酒店去吧。”
“是!”陆沉话不多言,引领我上船。
临上汽艇前,薛北戎又捏捏我脸,向我保证他明天一早就会回去,叫我不要多想,回去好好睡觉。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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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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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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