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缩短的好处有,但坏处更大,他身边带的全是亲信,警方的线报只能查探到大概的位置,没给到足够的搜查时间。
这就表明在关口就抓住他的希望不大,只能从万嘉身上下手。
一个晚上,万嘉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嗤笑,一个他从没见过面的毒枭,冒着被抓捕的风险偷渡过来,部署了这么久,就为了用那一个晚上取了他的命。
就是这么一个跟警方打了这么多年游击战的人,葬送了坚守在这个地方的士兵,这个时候,因为他,不计后果也要找他报仇。
他万嘉,何德何能被这么看得起。
警方的布置很周密,这几天他围绕着那几个据点拍摄,都能感觉到自己在被人跟踪,自己明天只要按照设计好的路线再走一遍。
再走一遍罢了,会在哪里下手,是那处荒废的水泥厂,还是南山那块岩石,总之不会在人群集中处。
不论在哪个地方,警方都布置了足够的警力,只需要等他一出现,就是把他就地正法。
离明天晚上,还有二十个小时。
万嘉的心里很平静,异常地平静,他以为起码会有恐慌,会有畏惧或是憎恶,但到了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却只有宁燃那张邪魅的脸。
咬着下唇望向他,指尖冰凉,却能让他火烧火燎。
陈厚给了他一个蓝牙耳机,他背过身就能打电话,他没用。
在他的身后,街对面有人正拿着望远镜看他,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敌方警觉。
他甚至在想,原来这些人也不是多么穷凶极恶,起码在现在,这个人流不断的市镇上,没直接拿一把狙击枪给他一枪。
每个人都惜命,他也一样,同样是生命,有的人成了歹徒,有的人无畏牺牲,有的以泪洗面盼望解救,有的暗无天日渴望光明……
这世上,跟毒品沾上关系的,没有一个人能逃过这四种命运,无论是制毒贩毒还是吸毒,这种东西一天不根除,就有人在这上面栽跟头。
这个夜晚,万嘉是睁着眼睛度过的。
他闭上眼睛就会觉得身后有子弹射穿玻璃,击垮他的动脉,身后是猛虎,心里是蔷薇。
时钟不会因为有人不期盼到来而停止,就比如这个五月十五,应是月亮最圆的日子,但乌云密布,遮挡了一切。
陈厚伪装成的士司机,看着后视镜,“摄影师啊?”
万嘉说:“是啊。”
这是警方自己的车,没有监听器,但小心为上,这三天两人都没机会接头,通过电话联系,陈厚压着声音说:“按照路线走,只要坚持十秒,我们的队伍就能到。”
桑金就会出现,那时只要他拖延十秒钟,警察就能从背后包抄。
十秒,听起来是不是很短,重重的舒口气都不止。
但是十秒,够子弹把他打成漏筛,留遗言的机会都不会有。
天气炎热,源于更是以高温著称的沿海城市,如果强行换上外套会引起警觉,防弹衣没了作用,想来桑金也是算到了这一点才会一拖再拖,到现在才有所动作。
万嘉一路沿着之前的路线拍警方的布点隐蔽,桑金在国内的势力不敢轻举妄动,这次绝对是碾压性的击溃,除了被推出去的万嘉。
陈厚坚持领下了这个任务,因为他要陪这个小辈走这一程,交给谁他都不放心。
到了第一个布点,是一座寺庙,位于城中心,这只是障眼法的第一步,他还没进门就脸有两个人蹲在路边抽烟。
连日的警惕让万嘉已经产生了对他们那一伙人的辨别性,视线跟随着他一路,陈厚只能送到这儿,接下来就是下一班岗。
到了下午时分,寺庙游客还是络绎不绝,据说这是有名的姻缘庙,开的多数都是些年轻情侣,能当成旅游区的寺庙会有多灵验想也可知,不过是图个彩头。
万嘉沿着周遭转了一圈,拍了几张照,又撤了出来,这会儿真歇了光亮,只剩人工制造的光源照明。
远远瞥见一个人,穿的是红色的v领吊带裙,头上戴了顶宽边遮阳帽,这时候正向小僧买着祈福香。
风吹起来,扬着她的发尾,微低着头有几缕顺着后脖藏入背后。
她的头发又长了。
宁燃侧头,看见他,手上的汗涔出了手心,只一眼,又把视野收回到眼前的交易上。
她冷静地拿着几柱香走过,没有朝他看过一眼,人群喧闹拥挤,没人注意到这两个不曾交流过视线的人,他们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心在为彼此跳动。
原来这就是她说的“我吹着你正在吹的风”。
那时候万嘉没细想,更不敢往这里想。
万嘉眼底没掀起波澜,继续往前走,她这么懂事,自己也不能让女人比下去不是。
一辆新的的士在他身边停下,万嘉打开,坐在了后座。
接着是工厂,码头,除了暗中部署的警方,只有被万嘉的快门惊动的蝉叫,和在晚上尽情释放的蛙叫声。
还剩最后一个地方,山崖的避风亭。
万嘉走到警方划好的那个点,他在想,桑金会从哪里出来,是前面,后面,或者是左边的草丛,右边是山崖,有特种部队在那里等着接下他,只要他足够快,如果他真的可以足够快。
或许他今晚根本是场玩笑,桑金不会来。
脚步声的出现还不足一秒,子弹就从他身后穿过来。
桑金显然是深谙多说多错的道理,没跟他这个小喽罗叙旧算账,一枪打在他的脚边,万嘉脚骨穿了孔。
还真是一点都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啊。
万嘉抬头看他,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这个人,这个一直活在父亲日记里的毒龙。
平凡,老朽,拿着枪的手干枯萎缩,唯独那一双眼睛,狠厉地似狼如虎,而他就是即将死在他枪下替自己独生子偿命的亡魂。
“让你多活了十年。”桑金的口音浓厚,多年的逃亡躲藏早失了中文的浑厚。
枪声打破了刚才漫长的寂静,几只青虫被惊动,剪刀似的足离开野草,朝着底端溺入隐蔽,一阵悉悉率率的声音停下,万嘉好像看见了那只在宁燃手上被编织的丑陋的蚂蚱。
晃一转,嘭的一声。
他倒在血泊里。
是宁燃吗?朝他走过来的,是宁燃吗?
鸣笛声,喧闹声,枪声,都跟他无关了。
终于结束了。
……
宁燃跌坐在寺庙的长廊上,双手捂着心口,来往的人都看着她,有几个好心的上前询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需要帮你叫救护车吗?”
宁燃摇着头,说:“不用,谢谢。”
人群渐渐退散,她手里的烛香还未去燃,现在摔在地上,断成了几截。
宁燃,裙摆落在人来人往的台阶上,铺成一朵花,盛开得娇艳又明媚。
“这位善主,我们要闭寺了,还请您明日再来。”一位体型微胖穿着素色长衫的小僧过来请她,还算有着服务行业的谦卑。
“再等一会好吗?”
她就那样坐着。
哒哒哒。
一颗一颗的木珠突然从手上掉落,宁燃心猛的抽了一下,扑通跪在地上捡。
还有几颗四处滚落着,耳边能听到噗通的声音,青石板地上铺着浅浅的光,宁燃不能顾全所有,有几颗不见了踪影。
那位小僧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佛法礼仪,跪下来帮她一起找着。
宁燃手上捧着一些拾回的珠子,反复去数。
“一,二……不对。”
又数了一遍,从左手换到了右手。
看见这边的动静,寺庙里其余几个人都围过来,轻声讨论着。
最后还是那位帮她捡珠子的小僧开了口,“十一颗,”
“女善主,先回去吧,等明天我们打扫庭院找到了就联系你,留个号码吧。”
宁燃眼神木讷,“我没动它,为什么会断呢?”
风簌簌地吹着叶子,没人回答它无厘头的问题。
“兴许它质量不好,很贵重吗?”
脸颊温凉,一滴泪滑下来,打湿了手掌,“很贵重。”
围观着的人默不作声,心里或许在想,不过是普通的檀木珠子,只是花纹好看了些,也不至于多贵重,况且看宁燃浑身的气质,更不像会因为这么一串木珠而坐这儿耍无赖的人。
宁燃把十指张开,拾起来的几颗珠子也顺着她的指尖滚落,呢喃着,“江湖骗子的话不能当真。”
又抬头看向那个小僧,“你觉得这个珠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小僧挠挠头,说:“没什么特别的,啊,不是,挺好看的。”
宁燃忽的笑了笑,说:“是啊,”
宁燃扯了下裙子,从包里拿出一张湿巾擦了擦手,“只是质量不好罢了。”
没人应她的话,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似乎在说可能是个疯子,脑子不太正常。
她找不到那颗珠子了,像是上天安排的一样,那么点大的地方,偏偏找不到那颗珠子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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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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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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