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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莫冰柔带着五儿一路回到凤仪宫。

  前院扫地的粗使丫头都认识五儿,对莫冰柔行过礼后纷纷打招呼:“五姑娘好。”毕竟是太后跟前的红人,尽管太后现在不在了,但人家也不是这些粗使扫地的丫鬟们能惹得起的主儿。

  五儿一身孝服尚未除下,见众人招呼也是是淡淡的应一声,再不多言。莫冰柔驻足召集了众人:“五儿姑娘大家想必都认识。太后慈悲为怀,特准五儿姑娘不必陪丧。自此之后,五儿姑娘便是我凤仪宫的总管了。大家若是没有什么要紧事,直接告知无二姑娘便可,不必来打搅本宫。”众人互望一眼,异口同声的应道:“是!谨遵王后娘娘吩咐!”莫冰柔点点头:“本宫要休息了,没有本宫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本宫!”众人又是应声:“是!奴才(奴婢)遵命!”

  五儿随莫冰柔进了内殿,立在那里一言不发。

  莫冰柔自己动手除了披风,向五儿招招手:“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必拘礼了,过来坐吧!”五儿没有搭腔,只是拿眼盯着她。

  察觉到五儿眼中不高兴的色彩,莫冰柔一笑,自言自语道:“我倒是忘了,你一定不习惯这样,罢了,你还是站着的好。”

  五儿并不理会她的好意,脸上渐渐显出愤怒的表情。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娘呢?”

  莫冰柔看也不看她一眼,独自沏了一杯茶,随口说:“你们会见面的,但不是现在。”

  五儿已经是咬牙切齿:“那是什么时候?你交待我的事我也做了,为什么不让我们见面?”

  “合适的时候。本宫说过,只要你肯合作,在合适的时候,本宫会安排你们母女相见的!”莫冰柔放下茶壶,抬脸看着她,“本宫知道你是个孝女,想必,你不会因为你的原因,连累你的娘亲受苦吧!”

  “莫冰柔!你到底要怎样!”五儿双手握拳,冲到莫冰柔面前吼道。

  莫冰柔对她的大不敬丝毫不以为杵,直视着她燃烧着怒火的眸子:“本宫不想怎么样,倒是你想怎么样?相比上次来这里,你这一次的态度,转变的很快嘛!”

  “那是因为上次我娘在你手上!”

  “现在仍然在!”

  “可是现在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了!”五儿暴怒,“到底什么时候把我娘还给我!”

  莫冰柔却微笑着起身,迈着轻巧的步子在屋子里踱步了一圈,抬手拿下架子上一只翡翠石子,优雅的捏在手里把玩着。

  “这狮子倒是雕刻的小巧玲珑呢!”

  “我要见我娘!”

  “真不知是何方工匠,能将一块翡翠雕刻的这般生动。若是有机会,本宫倒想见见这位能人呢。”

  五儿的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滴落,她却丝毫不觉得疼痛。双颊因怒火而烧得通红:“你把我娘怎么样了?”

  “本宫倒是现在才发现,这原来是只怒狮。瞧这神态,端的是栩栩如生呢!只可惜,就是再怒到极致,也只能任人摆布。”

  “够了!你住口!”五儿的拳头狠狠地砸到桌子上,满桌的茶杯茶壶被震得一阵“叮当”响。

  莫冰柔将翡翠狮子放回架子上,声音变得冰冷:“知道为什么吗?软肋被人捏住了,再怎么挣扎,也只是徒劳,倒不如乖乖的听话,还有一线生机。”再转过脸面向五儿的时候,眼神也冰冷的可怕。

  瞪着那冰冷的连整间屋子几乎冻住的眼神,五儿一点一点的软下来,最后无力的跪倒在地,失声痛哭:“娘亲她不容易,求求你把她还给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哪怕上刀山下油锅,我什么都答应!只是求求你,求求你,把我娘还给我……把我娘还给我……求求你……”到最后,声音已几不可闻,只剩下悲痛的抽泣声。xfanjia.com

  五儿跪在地上哭的全身发抖,莫冰柔却不为所动,依旧是冰冷的声音:“本宫不是个嗜杀的人,也没有把你的娘亲怎么样,软处被人掌握,求饶有用吗?”

  地上瘦弱的身影停止了抖动,慢慢的抬起泪眼,带着几分可怜:“那,我到底该怎么做?”

  “收起你的情绪,帮助本宫。”

  声音异常坚定,不容置疑。五儿像是得到了力量,重新站直身体,擦干脸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终于问道:“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明,望娘娘指教。”

  “讲。”

  “奴婢的娘亲,连太后都不知道,为何娘娘才来到宫中为多久,便查到了这个事?”

  “想知道吗?”莫冰柔恢复了笑脸,“小玉,你果然不简单啊。”

  此言一出,五儿差点站立不住:“娘,娘娘,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的?”

  “本宫没有查,只是如你所说,才来宫中没多久,不慎迷路了,好巧不巧,碰见你们母女共享天伦。这样感人的场面,本宫怎能错过?因此便多看了一会,顺便跟着你,找到了路。”一番话,说的波澜不惊,五儿却像是被抽干了血液,一连倒退至墙根方才站住脚,面色苍白,嘴里不知所云的喃呢着:“天意,我果真要与这宫殿分不开了……”

  莫冰柔不理她,顾自说道:“人不能有弱点。即使有,也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否则,这个弱点,哪怕只是唯一的弱点,也会成为致命伤。现下本宫已经成为陛下所怀疑的人了,本宫身边一定有陛下的细作,说不定,这个细作就是你也未可知。但是你的弱点在本宫手里,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难道,陛下就没有弱点吗?”五儿目光呆滞盯着地面。

  “有!”莫冰柔一样脖子,“只不过,现在唯一能够成为他的弱点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难道是,太后?”五儿抬脸,惊异道。

  莫冰柔点点头,继续道:“他身上,的确很难找到任何的弱点。年纪轻轻,不过刚刚二十出头,为了王位就如此不择手段,他的心里,怕是只剩下那一点亲情了。”

  “恕奴婢直言,陛下能够顺利坐上王位,恐怕不只是因为他是太子,娘娘您,大概也功不可没。”五儿恢复了一个精明的宫婢应该有的姿态。

  “本宫吗?五儿你可知道,这话可陷你我二人于死地。”莫冰柔眼神阴暗下来。

  “奴婢知道,想要取得一个人的信任,就要对那个人死心塌地。奴婢对娘娘是,娘娘对陛下也是。所以,娘娘帮助陛下,除去了最后的弱点。虽然奴婢不知道娘娘要做什么,但是奴婢却知道,如此一来,娘娘自己的处境,也大为不妙了。”

  “你倒是识时务,本宫没有看错人!本宫就喜欢你这样的,干脆利索,做大事的人,怎么能拖拖拉拉?”莫冰柔皮笑肉不笑。

  “娘娘过奖。只是人都说,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如今奴婢跟了娘娘,又怎可给娘娘丢脸?”五儿也皮笑肉不笑。

  “真是伶牙俐齿呢!这在本宫面前也就罢了,若是让外人见识了去,怕是小命都不知道丢在哪。”

  “这个奴婢自然晓得。太后英年早逝,奴婢又如何开心的得起来?自是每日里寡言少语,默如磬石了。”

  听了这话,莫冰柔明亮的眸底闪过一丝阴霾,她有她的事要做,她也需要有用的人帮助她,如今这个宫婢,无疑可以帮到她许多。这一切,看来上天都开始帮她了……

  虽然宫中年味不浓,但这个年总还是要过的。后宫每年总会请戏班子入宫搭台唱戏,聊以娱乐那些后宫中长日寂寞的妃子们。往年这些事宜都是由太后操办,如今太后已逝,这些事自然就落到了莫冰柔身上。

  后宫中妃嫔众多,这腊月里众妃嫔便开始点戏了,一直唱到正月底,戏班的阵仗小不了。毕竟是在宫中,护卫各个主子的周全才是重头戏,入宫的戏班子人多,难免龙蛇混杂,即使是内务府选中的,想要进宫,也要经过层层盘查。于是这盘查戏班子便成了肥差,禁军,统卫处等都想着捞一把油水,不想莫冰柔却出其不意安排了御卫队统领黄可纪。

  消息传出,不仅外宫的太监们,就连即将入宫的戏班子都大感头疼。黄可纪这个人一向不苟言笑,铁面无私,若是他来把门,想要徇私舞弊是不可能了,更别提捞什么油水。众兵士一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检查着一应道具,心下俱是烦恼:这个臭木头,怎地如此不开窍,真不知道王后娘娘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让这么根木头来管这个事……

  京华门大开四日,众戏班总算检查完毕,宫中戏台也已搭建停当,等待多时的妃嫔们,一个个浓妆艳抹,华服丽裳,或于自己宫中,或到附近串门,一时间宫中好不热闹。

  莫冰柔一向不喜看戏,手头上事务终于告一段落,正待要小憩一会,不想五儿来报,良妃来了。

  本已经躺在贵妃椅上的莫冰柔,闻言又“腾”地坐起来,文月来了?真的很久没见到她了,不知道做了良妃,变成什么样了呢!

  “给王后娘娘请安!”文月进得门来,便躬身行礼。

  “妹妹不必多礼!到姐姐这里来,还客气什么!”莫冰柔格外高兴,忙着招呼文月,一边吩咐小宫女:“来人,给良妃娘娘看茶!再去把上次御膳房做的桂花糕端来。”小宫女们领命去了。

  “妹妹怎么有空到姐姐这里来?如今这宫中,随便哪一处都比姐姐这里热闹呢!”

  “王后娘娘的意思,是不欢迎臣妾来看望娘娘了?那臣妾只好告退。”文月半开玩笑的说着,脸上就真的挂上了不喜的神色。

  “瞧妹妹说的哪里话,姐姐只是觉得,这年底热闹的,妹妹不去看戏来看姐姐,才是真心挂着姐姐呢!你瞧这宫中,除了妹妹,还有谁关心姐姐呢?”莫冰柔脸上一直带着笑,五儿在一旁看着,却是冷了一张脸。那笑,太真实,她对良妃,是真的以姐妹之情待之,可是在这宫中,这种感情又怎么可能长久?

  “姐姐过奖了。只是臣妾这许久不见娘娘,心中着实想的慌,一直想要来看望娘娘,却听说娘娘公务繁忙,又不敢打搅。如今这年关了,臣妾想娘娘大概也闲下来了吧,于是这便来了。”文月边说边福福身,礼数周到。

  莫冰柔看着她生疏的样子,顿时拉下脸:“妹妹瞧你,如今你可不是姐姐的宫婢了,而是良妃娘娘,你我姐妹相称便是,如何还一口一个娘娘臣妾的,可莫要让称呼生疏了我们姐妹之情才是!”

  听了这话,文月面色也暗淡下来,叹口气道:“如此妹妹便不客气了!可是姐姐,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宫中倾轧尔虞我诈,今日是好姐妹,明日便反目成仇。大家嘴上姐姐妹妹叫的亲热,暗地里不知怎么斗的慌呢!”

  “妹妹这话可是有所指?姐姐一向相信妹妹,相信你我姐妹之间,一定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对不对?”莫冰柔拉了文月的手,一脸真挚的望着她。

  五儿看着莫冰柔真挚的表情,又看了看两人拉在一起的手,皱了皱鼻子,面无表情的把脸转向了一旁。

  “妹妹也不知道。不过姐姐,妹妹相信就算你我之间真的有那么一天,也不会是在我们有生之年是不是?”文月又反过来握住莫冰柔的手,肯定的问道。

  “是啊,宫中难得有个姐妹,你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姐妹情谊的!”说着莫冰柔脸上重新荡起笑靥,“瞧妹妹。难得见一次面,怎地说起这些不开心的话来了!来来来,常常姐姐这里新进的冬茶,可真是清香爽口呢……”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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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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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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