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整个人抱着腿,手里握着手机,头低低地垂着,缩成小小的一团。
边绍一路吊起的心稍稍放下,挂掉电话走过去,蹲在她面前,低声喊她:“舒似。”
舒似动了动,抬起头看着他,绽开笑颜:“你来啦。”
昏暗的灯光下,她的一张脸妆花的像小花猫一样,甚至可以看到眼下两道蜿蜒偏黑的泪迹。
他皱了皱眉,“怎么喝这么多酒?”
“包厢里喝酒太凶了。”舒似挪了挪脚,站起来,“我好困,回家吧。”
她走了两步,身子又晃。
边绍忙不迭地站起来扶住她的手,“能走吗?”
舒似哼了一声,“瞧不起谁?”说着把他手一甩往前走,硬生生地把路走成了个S型。
“你慢一点。”边绍无奈地跟在她身后。
“车……在哪儿?”
“门口。”
*
舒似晃悠着找到了停在门口的黑色沃尔沃,转头朝边绍笑:“对吧?你的沃尔沃。”
“嗯,我的。”边绍附和着她,打开后座车门,把她小心地扶进去。
舒似一接触到车座的软底,自动就往里蹭了蹭,躺下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喃了一句:“回家吧。”
边绍把她的腿往里稍微摆好一点,借着照明灯的灯光,看见她左手上的斑斑血迹,甚至有一些流到了手腕上,已经干了。
他不由蹙眉去看舒似,她却已经酣甜沉沉地入睡。
边绍只好把她的左手小心地放好,自己坐上驾驶座,把空调打高了些,这才发动车子离开。
他有意把车速放得很慢,隔一会儿就要看一眼中.央后视镜,就怕舒似不舒服。
空调打得高了些,车里有些闷意,夹着一点似有若无的酒精味道。
凌晨两点半开外,沃尔沃开回了方阳小区楼下。
边绍停稳车,回头轻轻喊了舒似两声。
后座的舒似翻了个身,喃喃低语了一句什么话之后又睡了过去。
边绍静了静,抬手关掉了车内的照明灯,把手机静音,无声地等待。
这边属于闹市之外,一切都在随着深深夜色逐渐沉寂。
周围店铺紧闭,路边支起的烧烤摊正在收摊,偶尔有零星走过的路人。
等了半个小时,边绍拧了拧眉心,他作息一向正常,这会儿有点乏困。
他再次去唤舒似,喊了好几声她才昏昏转醒,声音低低地应了他一下。
边绍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把舒似人扶起来,“到家了,回家再睡好吗?”
“到了?”舒似迷蒙地去看四周。
“嗯,已经到你家楼下了。”边绍见过她进单元楼的场景,于是又问:“你住在几楼?我送你上去?”
舒似朝小区里望了望,把脑袋往他怀里缩了缩,低声道:“不回家。”
随着她的动作,有酒味儿钻进边绍的鼻间。
他抚了抚她的头发,柔声说:“为什么不回家?回家就能躺到床上好好睡一觉,就不难受了。”
“不回。”舒似在他怀里又拱了拱,赌气道:“不要。”举动像极了小孩子。
边绍笑笑:“那我送你去酒店睡一晚好吗?”
舒似没动静了,过了一会儿她从他怀里钻出来,两眼晶亮地看着他,说:“我要去你家。”
“……”边绍失言片刻,权当她是酒后无意识的胡言乱语,笑道:“你今天真的喝太多了。”
舒似立刻反驳他:“我没喝多。”
边绍笑了笑,“嗯好,你没喝多,我送你回家好吗?”
“你别哄我,我是喝多了,但是我没醉。”舒似恼道,“我现在就要去你家,行不行?”
她抿着嘴看着边绍,被酒意熏染过的眼神很亮,但脸色依旧酡红,让人实在看不出是在说昏话还是真的已经清醒了。
边绍无比认真地端详着她的脸,喉头一滚,“舒似,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我现在就想去你家,你就说让不让吧?”
她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让边绍十分头疼,他试着劝慰道:“舒似,等你明天……”
“我现在就要去。”她打断他的话,遂而柳眉拧着看他,“你是不是在家里藏人了?”
边绍严肃答:“没有。”
舒似态度软了软,突兀地伸手抱住他的脖颈,把下巴磕在他的肩头,凑近他耳际低声说:“边绍,我只是想要一点安全感。”
她话语微微停顿一下,语气更软了:“好不好?”
“……”边绍身子没动弹,也没有言语。
夜风无声无形地钻进车里,吹走了一些旖旎意味。
舒似静静地等着,她这会儿睡了一会儿起来头已经没那么晕了,所以她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她只是把平常藏在心里的话借着酒意抒发出来而已。
舒似知道边绍对自己的喜欢是真心而坦荡的,但她无法预知他的这份喜欢能维持多久。
他对她的任何举止言行都是点到为止。
换做其他男人,甚至都不用自己投怀送抱就已经饿狼扑食地压上来了。
也就是这样——
她感叹他的君子风范,但她又分辨不出他的绅士是因为忍耐还是不够喜欢。
因为在她看来,真正发自内心的喜欢,哪怕上升到爱,无一都是会想要拥有占据的。
也有那种爱到忍痛放手的,但那只是少数人而已。
舒似是个成年人,她已经过了那种光是牵手拥抱就能脸红心跳满足好一阵子的小女孩年纪了。
在爱情里,情爱永远是分不开的。
在连爱情都是快餐式的这个时代,她无法循序渐进地把这份感情慢慢地经营下去,那样太没有安全感了。
连生活都动荡不安,谁能保证明天会怎么样?
边绍这样的人,无论是外表内里或者身份家世,从哪一方面看都是无懈可击的。
简直就是女人心中理想的完美伴侣。
但就是因为他太优秀了,所以她总是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她悲观而自卑,这是她心中无法跨过去的一道坎儿。
所以她现在迫切地需要找到一个突破口,把这份感情快速地过渡到让她能稍稍心安的状态中。
这些话她没办法向边绍直接言明,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朝他抛出橄榄枝。
至于接不接受,全看边绍。
所以她在等。
舒似觉得自己等了很久,但是其实时间也只是过去了一点而已。
她的手臂能感觉到边绍的脖子微微地动了动,也听见他的声音清晰而平静地在问自己:“舒似,你确定吗?”
舒似搂着他脖子的手臂又紧了紧,闷闷地嗯了一声,“确定。”
*
边绍的住处离方阳小区得开个二三十分钟的路程。
舒似其实很想保持清醒,但心里的话说出了口,人不由就松快了,她本来酒也没醒,眼皮重得很。
再加上边绍开车又稳,车没开出一会儿,她又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就发现边绍正搀着自己在关车门。
舒似长长嗯了一声,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看眼前的一切都是不清明的。
边绍侧过头看她一眼,“醒了吗?”
“嗯,我头好痛。”
“我刚刚叫你好几声你都没醒。”
“到了?”舒似才发现俩人身处的是地下车库。
边绍点点头,“你自己能走吗?”
舒似这会儿身子软着不太想动,也不跟他忸怩:“不想动。”
边绍锁了车,思考两秒之后道:“那我背你?”
都到这种时候了,这种事情还要问她。
舒似真的有点哭笑不得,忍不住给他一个白眼:“不然你要让我自个儿爬上去?”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边绍神情里带着无奈,他转身背向舒似,“上来吧。”
舒似嘴角扬了扬,“你背得动我吗?”
“你说呢?”他回头看她。
舒似攀住他的肩膀,双手在他胸前环结,整个人往他背上一挂。
边绍扶着她的腿,稳稳地托住她。
“我重不重?”舒似问。
边绍嗯了一声,边往前走,边说:“有点轻了。”
舒似把脑袋坎在他的肩头,凑着他耳边说:“真的?”
“真的。”他目视前方,走到车库大门前腾出一只手刷门锁卡,但还是把舒似的身子托得很稳。
进了电梯里,他又伸手按了下楼层“15”。
舒似看着电梯镜面墙里俩人映出的倒像,无声又笑了笑。
边绍正好抬头看到了,忍不住扭头问她:“笑什么?”
“就在想啊,还好这会儿电梯里只有我们俩,不然就有点丢人了。”
边绍笑了笑,配合着她皱皱眉头,“嗯,好像我会比较丢人一点。”
电梯到了十五楼,楼道里只有对门两户。
边绍背着她走向右边那一扇门。
反正都到门口了,为了让他方便输密码,舒似从他背上下去,站稳之后,看着边绍打开密码锁输了个“0509”。
门开之后,里头的玄关感应灯亮起。
舒似挑了挑眉,“你生日吗?”
边绍嗯了一声,在她进门之后关上门,在鞋柜里拿了一双拖鞋出来给她。
那是一双简单的男士拖鞋,纯深灰色,没有图案。
舒似看了两秒,脱了鞋换上,踏进客厅里就没再动了。
边绍望她脚上看了一眼,脸上有点不好意思:“家里没有女士拖鞋,你先将就一下,回头我去买。”
他说得平常,舒似却捕捉到了只有她自己能明白的信息点——
没有女士拖鞋,就代表家里没有女人过。
回头他去买拖鞋,就代表他想跟她持续发展。
舒似心情愉悦地再次低头看了看脚上的拖鞋,笑着问:“你妈妈不会来看你吗?”
话说着她坐到了客厅沙发上,目光四下扫了扫。
房子很大,就她粗粗看过去,客厅开阔,有一个开放式厨房和餐厅,另有三扇白色实木门,一扇雾面玻璃门。
房子的装修风格是偏灰白的西式简约风格,东西也不多,一切东西码放都是整齐的。
所以看上去有点冷清。
跟边绍带给人温暖如春的感觉有点不一样,她一直觉得他的家应该跟他一样会令人感觉温暖的。
“很少,基本不会来,都是我回家。”边绍走到饮水机旁,拿杯子接了杯温水拿给她,“你先喝点水。”
舒似捧着啜了一口,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指着那扇玻璃门问道:“那边是卫生间么?”
边绍看去一眼,点了点头。
“那我先去上个卫生间。”
“好。”
*
舒似进了卫生间,无意识地扭头看了眼镜子。
这一看让她立马撑着盥洗台,瞪着眼凑近了看,差点忍不住尖叫出声——
镜子里那个妆花得比鬼还难看的人是自己?
她眨了眨眼睛,镜子里那个人也同时眨眼。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左手掌心和手臂上的点点血迹。
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很迷茫的状态。
……所以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被边绍看了个彻底吗?
脑袋里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舒似瞬间生无可恋。
她解决完生理方便,把妆面和血迹洗得干干净净之后才磨磨蹭蹭地走出去。
坐在沙发上的边绍望向她,笑着问:“怎么这么久?”
舒似还沉浸在被自己丑到的震惊中,压根无法面对他,埋着头走到沙发另一边坐下,离他老远。
“上厕所啊……”
边绍看着她一副不抬头的模样,眉头挑了挑,道:“坐那么远干什么?”
“没什么。”舒似努力平静。
“过来。”
舒似如临大敌:“干嘛?”
边绍手臂一伸抓起茶几上的医药箱走到她旁边,蹲下身去。
他把医药箱搁在地上,抬头看着她,温声道:“你左手上的伤不想处理了?”
舒似这才反应过来,把左手往身后藏了藏,讷讷道:“没事儿,就蹭掉了一点皮,我刚刚都洗干净了……”
边绍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去打开医药箱,把消毒用的碘伏棉签棒拆开竖着拧断一头,“手伸出来。”
“真没——”
话还没说完,边绍伸手把她的左手拉到面前,展开她的掌心,动作轻柔地擦拭她的伤口。
“我是医生,听我的。”他头未抬,语气有点严肃。
“……”舒似看着他乌黑的发顶,咬了咬唇,没再说些什么。
“怎么弄的?”他给她抹药膏。
舒似犹豫了一下,道:“不小心摔的。”
边绍手里动作一顿,又把药膏细细地涂匀,“疼不疼?”
他的语气很平静,语速不快不慢的,但好像又带着一丝责备之意。
舒似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好小心翼翼地回道:“不疼的,真的。”
边绍这才抬起头来看她,眼神还是温暖的,但脸上的无奈之意一览无余。
他抓着她的手,也不说话,保持着那个姿势蹲了好一会儿。
舒似和他目光对视着,越看越觉得他的目光像山一样地有重量,压得让人抬不起头来。
伤口处的药膏散着丝丝的凉意,舒似手掌往回收了收,咽咽嗓子道:“真的不疼的。”
边绍还是不说话。
舒似问:“你生气了?”
边绍答:“你觉得呢?”
舒似败下阵来,头垂得像斗败的公鸡,“真的不疼,肯定没有下次了。”
“……”
过了半分钟,她听到边绍发出一声轻长的叹息声——
“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
语调温柔,又带了点无奈,听得舒似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
处理完伤口,边绍把医药箱放回了电视柜里,转头看着舒似,问道:“饿不饿?”
舒似摇了摇头。
边绍问:“那去睡觉吧?”
一句语调平常的话让舒似脸一热,脑袋里浮想联翩的尽是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没等到她回应的边绍又走回她身边,蹲下去仰着头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
边绍笑了笑,“还要我背你进去吗?”
舒似一听,立马从沙发上蹭一下站起来,“不用,现在我走得动了。”
边绍笑着起身,领着她去了主卧。
灯一开,卧室里一览无余,是带卫的。
还是系列的灰白色简约装修风格,连床上的四件套都是灰色条纹的。
一切物件摆放的都是整齐简洁的,除了床上的被子,被凌乱地掀起了一角来不及整理,彰显出主人离开时的匆忙。
舒似看着那被子,有点想笑,也就真就偏过头偷偷笑了一下。
边绍自然知道她在笑什么,走到床边把被子重新撑扬理好,手指蹭蹭鼻尖,道:“平常不这样的,刚刚出门去接你的时候比较急。”
舒似长长地哦了一声,脸上的笑意久久不下。
“有那么好笑么?”边绍看了她一眼,笑着摇摇头,弯腰正想把床头灯打开,又问她:“你睡觉开灯吗?”
舒似摇头,“不开,有灯我睡不着。”
边绍嗯了一声,把手放下,说:“那你早点睡觉吧,卫生间里有新的洗漱用品,都收纳在一边的柜子里,你找找就行了。”
舒似呆了呆,脱口而出道:“你不在这儿睡?”
话一问出来,她瞬间想给自己两大耳刮子——
边绍会不会觉得她太随便太饥渴了?
但边绍脸上神情并无变化,他只是温和地点点头,道:“我去隔壁睡就好。”
舒似嘴唇嚅了嚅,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来之前是打算跟边绍实打实地发生点实质性的关系,但现在那股念头又随着理智慢慢回笼之后淡了下去。
可她还是想留下他,哪怕什么也不干,此时此刻她就想把他留在身边。
“有什么事情你到隔壁叫我就行了。”边绍说完话,人往外走。
在经过舒似旁边时,她轻声叫住他:“边绍。”
边绍脚步一顿,侧过脸看着她,“嗯?”
舒似直勾勾地盯着他,声音幽幽地像飘在空中:“你不喜欢我吗?”
边绍怔了怔,然后认真回道:“喜欢。”
“那你就别走。”她上前两步,微微踮脚,双臂勾住他的脖子,迫使他的脸凑近自己,一字一顿地道:“就在这里陪着我,行吗?”
他稳了稳身子,微微垂头看着她。
距离的拉近,让他把舒似的脸看得十分清楚。
其实她化妆和素颜时差得并不多。
化妆后的她更加张扬明媚,但边绍觉得她素颜时其实是更好看的,同样是张扬,却清冷了许多。
这是一种矛盾的交织感,但那才是她更真实的一面。
舒似话里的意思他并不是不明白,也不是想逃避。
他并不是不想,只是这个时候并不能。
她喝多了,他并不想趁人之危。
这样是最稳妥的方式,对两个人彼此都好。
边绍抬手拿手指在她脸颊旁边蹭了蹭,“都开始说胡话了,你醉——”
没等到他话说完,舒似骤然贴近他,嘴唇狠狠地撞上他的双唇。
没有一丝旖旎,只是莽撞的疼痛感。
边绍身体一僵,眼里有微微的错愕,下意识地想把她推开,双手刚一展开,又怕力度不当推疼了她,只能尴尬地垂着。
舒似手臂用力环紧他,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主动地由碰触转为轻含。
都到了这份上,她也不想再顾及什么主动不主动了,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
留住他。
那种温热柔软的包裹感让边绍喉头发紧,他用了点力伸手把舒似拉开了点,眼色沉沉道:“你醉了。”
这等于变相的拒绝了。
舒似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回姥姥家了,她都这样主动了他还是油盐不进。
难道他真的是个和尚不成?还是对她没兴趣,嫌她脏?
大概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吧。
舒似心头骤凉,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何必呢?她何必要上赶着去讨他的没趣。
“嗯,我想睡觉了,你也去睡吧。”她脸色冷淡地松开手,转过身去。
“生气了?”边绍的声音带了点笑。
“没有,我真累了,快去睡吧你。”舒似赶人。
“舒似,转过来看我。”
舒似理都没理,直接拉开被子躺下身把被子盖过头顶。
过了会儿,她感觉床边有重量微微地压下去,边绍拿手揭开她头上的被角。
“真生气了?”他脸上的笑容让舒似觉得刺眼得很。
眼不见心不烦,舒似索性把眼睛闭上了。
眼睛倒是看不见了,但她却听见边绍轻轻笑了一声,“不打算睁眼吗?”
他那笑声里的愉悦感清晰可闻。
舒似一肚子的气瞬间就被这声笑给点炸了——
她好不容易主动一回,他却拒绝了自己,还笑得这么开心,有这么好笑吗?
她羞愤难当正欲睁眼时,却感觉自己额头上被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舒似猛地睁眼,发现边绍不知何时倾身于她上方,脸离她不过咫尺。
他眼里漾着笑意,低头逗她:“终于舍得看我了?”
舒似气不打一出来,拿手推他一把,“你走开。”www.xfanjia.com
边绍轻轻抓住她的手,端详她片刻之后,低下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说:“我不是不想,只是不想乘人之危,你今天喝了太多酒了,所以等你清醒以后我们再说这个好么?”
舒似定睛看着他,像是要分辨他话里的真假。
他用坦诚温暖的目光回应她。
舒似看了好一会儿,心是软了,却还是强行绷着冷脸道:“想什么?”
“你说呢?”他笑笑,动了动手臂要起身。
舒似立马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不让他起身,虎视眈眈地看着他,“那你今晚睡这里,行不行?”
“你这样拉着我,我怎么睡?”他哭笑不得。
舒似到底是没绷住,嘴唇忍不住扬了扬,“那你亲我一下。”
边绍看了她两秒,又亲了亲她。
索吻是一回生二回熟,舒似借着酒意也没羞没臊,撅了下嘴,道:“太短了,长点。”
“你就不怕我忍不住吗?”边绍眼里的温度不再温和,而慢慢地升温转热。
舒似撇了撇嘴,“你又不会。”
“不一定。”他轻轻捧住她的脸,眼神灼热地看着她,俯身而下,用湿润的双唇轻轻贴着她的两瓣唇蹭了蹭。
那抹温热慢慢地裹住了舒似,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手中悄然紧紧攥住了一点被套布料。
他温柔细致地一点一点在加深这个吻。
舒似感觉肺里的氧气被缓慢抽离去,脑袋里无法思考,手脚都在发软。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吻就能如此撩动人心。
他吻了她很久。
直到她因为缺氧拿手掌轻轻推他,他才放开她。
舒似双颊艳若桃花,深深呼吸两口,看着他嗔道:“差点就憋死了,我快死了真的。”
边绍被她说得笑起来,微喘着拥住了她。
唇凑在她耳边哑声道:“嗯,我也快憋死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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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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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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