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班下班,喝得烂醉如泥。
回家钻进卫生间吐个天翻地覆,然后倒头就睡。
她好像重新又回归了那条属于她的轨道。
一条本来就歪曲的轨道。
但边绍三天两头发来的微信消息和语音条,又让她觉得这条轨道好像不知什么时候分生出了一条岔口。
路途未知,也望不到尽头。
他们俩聊天其实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鸡毛小事。
他会问她关于生活的零碎事情,比如——问她吃饭了吗?
如果她回复吃过了,那他就会换到下一个话题。
但如果她说她还没吃饭,隔一会儿他就会发过来一家美食店的链接,附带一条消息:这家店挺好吃的。
弦外之音——他想请她吃饭。
舒似都老油条了,能听不懂么?
但她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直接用一个哦字把他所有话头都堵回去。
她看得出来边绍在很努力地找各种话题跟她聊天,分寸也拿捏得恰到好处,让她不会反感厌烦,反而慢慢之就习惯了他的存在。
其实如果边绍像一个不用见面不用更深入发展的微信网友,一直这样下去单纯聊下去,舒似觉得挺不错的。
只是因为两个字——孤独。
不管这个词现在已经被多少人认为是无病呻吟还是矫柔造作——
她确实时常会感觉到孤独。
在她深夜回家时抱着马桶又哭又吐的时候。
在把微信列表翻来覆去找个遍都没人愿意陪她说话的时候。
在她不上班时每天说的话仅限于和外卖派送员和骚扰电话的时候。
……
很多时候,她都孤独。
但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能做的只不过是静静躺在床上,弓腰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大虾的形状,抱着自己熬过去,然后继续浑噩度日。
但是没有如果,边绍大概也对她有点意思,她能感觉得出来。
但她的想法从来没有变过,她不想跟他发生任何的情感纠葛,玩玩也好,成真也罢。
因为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她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戚济南或许配不上她,但她一定配不上边绍。
她只祈祷他的兴趣能跟苏游一样,像阵风就好,来得快也去得快。
*
连上了一个星期班之后,舒似的身体罢工了——
因为她喝醉回家之后,打开空调忘记把十八度调回二十六度,四仰八叉躺着空调被也不盖就那么吹了一晚上,成功地把自己整感冒了。
第二天下午醒来时,属于感冒的症状一下全往她身体里塞。
鼻塞,喉咙痛,咳嗽,都齐了。
她拖着病体去小区附近的区诊所打了个点滴,拿了些药。
回到家里后给何佳打了个电话,请假了三天。
舒似知道自己身体素质差,不好好养就得病去如抽丝,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能好。
于是她接下来的两天作息都极为正常,甚至空调都没敢开,时时刻刻都热得浑身冒汗。
到了第三天,感冒的症状终于好转了大半。
但她戒不了烟,喉咙大概是发炎了,疼得声音都嘶哑了。
*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舒似躺在床上看电影。
何佳突然给她打来了个电话,言简意赅:“开门。”
紧接着,客厅的大门电话响了。
舒似出去接起来给她开了底下的门锁,在玄关处等着她上来。
何佳进门时满脸疲惫,手里拎着两个舒似平日常点的粥铺的外卖袋子。
她没化妆,一向白净的脸色居然有点略微发黄,眼里还有红血丝。
舒似关好门,哑声问:“怎么了?”
何佳趿着拖鞋走到沙发旁,把外卖袋往茶几上一放,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了沙发上,有气无力道:“先让我睡会儿,我快三十个小时没睡觉了。”
舒似皱了皱眉,走过去踢了踢她耷在沙发外的脚,“那去床上睡。”
何佳的样子看起来连话都不想说,她伸手摆了两下,翻身朝去了内侧。
舒似看了眼茶几上的外卖袋,道:“你买粥做什么?”
何佳的声音发闷:“你不是感冒了吗?我没吃饭,就买了粥过来。”
“那你倒是起来吃了再睡。”
“你吃吧,我现在不想吃,只想睡觉,再不睡觉我就要猝死了。”
“那我几点叫你?”舒似问。
“你别叫我,今天不上班。”
舒似在沙发旁边站了半分钟,没再出声。
她拿起遥控器把客厅空调打开到二十三度,又进房间里抱了毯子出来披在何佳身上,拎着外卖袋回了卧室。
*
舒似晚上八.九点就睡下了,那会儿何佳还在外面沙发上睡,她就没再管。
第二天舒似醒来时,何佳正在她边上,手脚并用全扒在她身上。
舒似吃了药睡得沉,也不知道何佳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怕吵醒何佳,就维持着那个被压住的姿势玩着手机躺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身体实在是麻了才忍不住把何佳的手脚拨到一边去。
这一拨直接就把人给拨醒了。
何佳表情变形地眯睁开眼睛,抓了抓头发,说话带着鼻音:“……几点了?”
“早上十点多。”
“哦……”何佳翻了个身,看样子是打算继续睡。
舒似忍着腿麻靠起身来,点了根烟。
烟抽到一半的时候,何佳又翻身回来,睁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接着坐起身来嘶叫了一声:“啊——”
“大早上你发什么疯?”
“是真的要疯了。”何佳转脸看她,双眼无神,一头长卷发乱得像鸡窝。
舒似白了她一眼,“要不要抽烟?”
“来一根。”
俩人并肩靠在床头吞云吐雾了一会儿。
何佳彻底醒过神,开口说:“我真的要疯了,阿涵和茹茹出事儿了。”
“茹茹……谁啊?”
“……”对于舒似的抓错重点何佳感到无语。
她试图描述:“就那个,胸大,个子挺高的,双眼皮做得挺明显的那个。”
舒似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脑袋里有个大概形象的女人蹦出来,是何佳手底下的一个小姐。
她慢悠悠地回道:“哦,她啊。”
接着终于抓回了重点,问:“出什么事儿了?”
“她俩出台了。”
舒似神情微晒,“出台不是很正常?”
“不是啊,我给你说,这不单单是出台的问题。”何佳一副火大的模样,“就那个茹茹,我都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估计是想钱想疯了,客人给了三千块她就把腿叉开陪人睡了。”
舒似瞠目道:“……三千?”
“是啊,她出台那个客人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我压根就不认识。”何佳狠狠地抽了一口烟,骂道:“操他妈的,白眼狼,我是没给她介绍好客人是怎么?非要滥交,她自己要贱我管她陪谁睡,重点是她染了艾滋啊!”www.xfanjia.com
她转过头去看舒似,咬牙切齿地重复道:“那是艾滋!你知道吗?不知道哪儿突然就传起来的,前晚咱们店里就临时清场休业了,就因为这破事儿我前晚在派出所一宿没睡。”
“本来大前天我就打麻将搓了个通宵,第二天熬着去上班的,你说这不是要我命吗?那派出所离你这比较近,我是实在遭不住了就来你这了。”
舒似震惊之余,点点头:“难怪你昨天来倒头就睡。”
过了半分钟,她迟疑问道:“艾滋……怎么传染的?”
何佳乜她一眼,“怎么?怕啦?放心吧,我查过的,日常接触都没事儿,就性接触传播、血液传播还有那个什么……母婴传播。”
“哦。”
何佳把烟递给舒似掐,还在吐槽:“你说就因为那么一个傻逼,朗悦要关门一个月,底下的所有妈咪小姐都得去做艾滋检查,我他妈快要疯了,我们不要吃饭的啊?”
“朗悦停业了?那我们去哪儿上班?”舒似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我知道个鬼。”何佳眉头紧蹙,“先休息几天,再问问其他场子,带你们过去混个把月算了。”
“行吧,那阿涵呢?她怎么了?”
何佳本来愤怒的脸色转为惨淡,头疼地抚着额头道:“她……事儿没这么大,就是太不小心了。”
“嗯?”
“就她一个多月之前坐了一帮富公子的包厢,那是我的客人来着,买单的时候都是好好的,我还在场看着给打折的。”何佳叹了口气,“但是那天我也忙,后来他们走了我就没再管了。”
“他们从朗悦出去之后又去了酒吧,阿涵那个性子就是爱玩儿的,也跟着去了,被那帮公子哥拿药迷了,把她带到酒店之后,三四个人嘛……”
何佳没再往下说,但是舒似轻易就懂了,那种场景她只要稍微联想一下就觉得身心发怵。
舒似闭上眼睛,轻声问:“然后呢?”
何佳抓着头发乱揉两把,深吁一口气道:“阿涵她也是倒霉,她当时迷迷糊糊是有印象的,第二天从酒店回家就吃避孕药了,但她没敢跟我说这个事情,一直到昨天才跟我说。”
舒似眼皮动动,“为什么现在才说?”
“阿涵怀孕了,她要打掉,想让我帮忙从中间问那帮公子哥要一点补偿。”
舒似猛地掀开眼皮,眼底有着愕然。
她上班时,经常会听到别人说起小姐某某谁跟客人滥交最后怀孕的闲谈,也有许多小姐被强制发生关系最后闷声吃哑巴亏的事情。
舒似每次听到那些小姐浪笑着谈论这些的时候都会很讽刺,她从不参与,要么坐得远远的,要么直接避开。
那些姑娘经历这些耻辱的人生是要有多坚强才能够不被击垮,很多人被这些污浊龌蹉的事情压得不敢抬头,一辈子都走不来。
也许这些混迹其中高声阔谈的女人中间就有那么一两个曾经也这样过,只不过偷偷把伤疤藏了起来。
可这些惨痛的人生经历,却成为了他人闲聊时的笑谈。
有什么好聊的?好笑吗?有趣吗?
大家都是因为生活打压才下海用皮相尊严捞钱的,为什么不能互相体谅一点?甚至有的小姐还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明面打压诋毁别人。
那些闲谈舒似听过不少,但从来没有在她身边发生过,她身处的这个场子,明面上还是算干净的。
可是这一刻,这些只在话语之间的事件无限接近于她身边,真实地让人有了感同身受的临危感。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这种行业没有幸运可言,处处都是物欲与情.欲的陷阱,如果不小心谨慎,那么下一个栽跟头的可能就是她了。
“如果我当时能注意点就好了,当时我要是给阿涵打个电话没准就不一样了……”何佳说着说着没了动静,头都垂了下去,让人看不见表情。
但舒似知道她是哭了,何佳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她把你当自己人就会对你掏心窝子的好。
她和她们之间确实是领班和小姐的利益关系,可她却不像其他领班那样虚伪,只想着把手底下的小姐利益最大化地榨干。
何佳真的是把手底下的小姐当妹妹看待的,刀子嘴豆腐心。
很快的,舒似看见何佳垂头的下方——
她肚子上盖着的空调被上有三四滴已经晕开的泪渍,在深色的被套上格外明显。
舒似突然觉得眼酸喉涩,本来已经畅通不少的鼻子又堵上了。
她侧身揽住何佳,轻轻拍着她的肩头,哑声道:“哭什么啊,别自己瞎拦责任。”
何佳的额头贴着她的锁骨,没说话,发出两声微弱的呜咽来。
舒似眼里隐有凄惶之色,被她硬压了下去。
她不知道该如何该劝慰何佳,那些干巴巴的话语此刻说一万字都没有用。
舒似静静看着那拉得严实的落地窗帘布,只有窄窄一道缝隙透进来一点亮光。
她开口轻声道:“何佳,那不是你的错。”
不是你的错,只是我们的生存方式错了而已。
错了就错了,如今这样的世道,能活着就已是不易。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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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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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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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第三十五章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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