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勇成了萧茝父亲——萧刺史——手下最得力的干将,萧刺史颇为欣赏这位武艺高强,运筹帷幄的年轻人,他也知自家女儿的心意,早早为二人定下婚约,只待女儿学艺结束,就为二人完婚。
这一年,骁勇十八岁,萧茝十七岁。
骁勇做了刺史府的巡守中郎将,经常城内城外巡守,这蓟州位于中原与北狄丁灵国交界之处,丁灵国惧中原国力,不敢起兵戎动刀戈,只是屡屡在小处进犯,令蓟州民众困苦不堪,萧刺史也是为之忧心忡忡。
偏偏中原主君因为储君之事,嫡庶皇子内乱,嫡出皇子被杀,皇后一族也惨遭屠戮,受牵连的皇亲贵胄、王公大臣数不胜数,一时人心惶惶,国事混乱,南蛮、西戎、趁乱与中原开战,中原新任主君仓皇逃走,一时国破家亡,民众流离失所,十室九空,以泽量尸,惨不忍睹。
风雨飘摇之际,丁灵国进犯蓟州,萧刺史率城中军队民众,苦战三十天,城内已是弹尽粮绝。
这一夜,萧刺史将萧茝和骁勇唤到房中密议,萧刺史还未开口,老泪纵横,一手抓住女儿,一手抓住骁勇,道:“为父一生忠君爱民,岂料想国事多艰,现如今是国已不国,至多几日蓟州将城破家亡,为父曾经立誓誓与将士共存亡,现如今,唯有茝儿为父放心不下。”
萧茝此时也是泣不成声,抱着父亲,道:“女儿与父亲一起共存亡,绝不独活。”
萧刺史拂去萧茝脸上的泪珠,叹息道:“为父知女儿一向忠烈,可是你是我萧家唯一血脉,为父必须要保你活下去。”
萧茝摇头。
萧刺史扭头转向骁勇,道:“勇儿,你虽未与茝儿成婚,可是在老夫心里,你已是老夫的半子,如今,我将茝儿托付与你,你连夜赶出城去投奔你们的师父,”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卷牛皮纸,道:“这原是蓟州重修之时,我偶然发现的一处密道,这是密道的路线图,这密道可以通往城外,你们今夜从此密道逃走。”
萧茝仍是哭泣着摇头。
骁勇躬身接过那卷图,揣在怀中,道:“大人,末将这就去打点行装,”说着转身退出。
萧刺史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剑,道:“茝儿,此剑是我们萧家家传,削铁如泥,锋利至极,你留作防身用。”
萧茝把那宝剑收在袖中,哽咽无语。
萧刺史又千叮咛万嘱咐女儿,萧茝自是不肯走。
骁勇很快回来,见萧茝不走,萧刺史用目光示意骁勇,骁勇趁萧茝不注意轻轻在萧茝的脖颈上一敲,萧茝晕了过去。
骁勇抱起萧茝,马车就在门外。
萧刺史扶住骁勇的双肩,语声哽咽,道:“勇儿,自当初你进入萧府,老夫就视你如己出,如今你又是茝儿终身依靠,我萧家唯一血脉,茝儿的余生全寄予你一身,勇儿,切记,切记。”说着,一揖到地。xfanjia.com
骁勇忙道:“大人,无需多虑,骁勇记下,”说着,跳上马车,扬长而去。
萧茝清醒过来时,二人已在密道之内,萧茝大惊,挣扎着要回去和父亲一起抗敌。
骁勇劝道:“现如今,你回去只会让刺史大人忧心,且于事无补,不如,我们先出去,去涿州搬救兵。”
萧茝道:“父亲曾经去信去涿州求救,涿州司马未曾理会。”
骁勇道:“那司马未曾理会,那涿州刺史论起来是咱们师父的徒侄,届时请师父出面,那刺史想来不会拒绝。”
萧茝一皱眉头,道:“怎么不见你提起?”
骁勇略一沉吟,道:“我一直在城头与将士抗敌,未及多想,今日有了这密道,也是才想起来的。”
萧茝点头,道:“骁哥哥说的是,那,咱们快走。”说着,带头走在前面。
二人在密道内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见到了光亮。
原来这密道确实通到城外,是城外一处大冢的入口处,二人爬出大冢,灰头土脸,又是满头的汗水。
骁勇道:“先歇息片刻,”说着,从怀中摸出一枚鸣镝箭发到空中。
萧茝惊道:“这是作何?”
骁勇道:“我与刺史大人约定,咱们逃出城外以此为信号,好让你父亲放心。”
萧茝心下感激,道:“骁哥哥有心了。”
二人歇息片刻,就要起身,正在这时,只听见一阵马声嘶鸣,接着是喊杀声,兵器碰撞之声。
萧茝大惊,仔细瞧时,竟然是一队丁灵兵马将他们二人团团包围,为首的是一位女将,那女子端坐在马上,一身戎装,意气风发,见萧茝大惊,脸上浮起一层讥笑,道:“萧茝,没想到吧,说起来,本郡主还得感谢萧大小姐为我军引路呢。”说着,手一挥,一队便装打扮的步兵纷纷走进大冢中。
萧茝领悟到,他们这是要通过这密道进入蓟州城,里应外合,攻破城池。萧茝又惊又怒,抽出腰中宝剑,直奔那大冢出口,要守住此处。
那郡主坐在马上,又是冷冷一笑,道:“萧茝,你这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萧茝怒道:“贼子,乱我国家、破我家园,本小姐今日与尔等决一死战。”
那郡主哈哈一笑,跳下战马,持剑在手,却不走上前来,忽然柔声说道:“骁勇,替我杀了她。”
萧茝又是一惊,这才想起身边的骁勇,这半日,骁勇似乎是一语不发。萧茝转头去看骁勇,那骁勇已将身上背的包袱扔到地上,一手握住刀鞘,一手握住刀柄,正紧紧盯着萧茝。
萧茝看他的眼中完全不是平日光景,眼光陌生,好似另外一个人。萧茝急道:“骁哥哥!”
骁勇去不答话,仍是紧紧盯着萧茝。
那郡主又是朗声一笑,道:“萧茝,你还不知道吧,你的骁哥哥早就是我丁灵国的驸马了。”
萧茝只听见天边滚起一道炸雷,雷声轰轰,从远处绵延不断滚到她的脚边,又沿着她的身子滚到她的头顶,那炸雷在她的头顶一声接一声的炸开,她只觉的身子炸飞,脚下虚浮,她踉跄几步,手中宝剑驻地,才勉强站住。
萧茝望向骁勇,目光朦胧,道:“骁哥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骁勇见萧茝一脸悲戚,方才言道:“茝儿,萧茝,对不住了,只是我早就不喜欢你了。”他说这话时,脸上毫无变化。
萧茝觉得那炸雷又在她头顶炸开。
萧茝摇晃着身子,只觉得脸上冰凉,那是两行眼泪不自觉流下来,她挣扎着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既已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和我订婚?你如何认识的这个女子?”她用手指向那郡主,眼光却直直望向骁勇,一动不动,道:“你又何时做了丁灵国的驸马?”
骁勇道:“你现在知道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萧茝凄惨一笑,“我即使死了,也要做个明白鬼。”
骁勇见萧茝脸上绝望的神情,目光稍稍转动,不去看萧茝的脸。
萧茝见骁勇不答,深吸一口气,提剑在手,道:“你既然不答,你知道我的剑术,怕是你们要想从我这儿过,要费些功夫。”
骁勇转过头,见萧茝脸上是必死的决心,道:“这又是何必,你今日是走不脱的。”
萧茝冷冷一笑,“看来我今日必死无疑,不过让这郡主与我陪葬也是不错。”说着纵身一跃已到了那郡主面前,举剑就劈,那骁勇也一跃到了郡主身前,用手中短刀架起萧茝的宝剑,眼中凶狠,道:“不要伤害若儿。”
那郡主急忙后退几步,叫道:“骁勇,杀了她。”
萧茝听他如此袒护那郡主,胸中又是一声炸雷,她稳稳心神,冷笑道:“骁哥哥,你我共同拜师学艺,你能否胜我,你心中有数。”
骁勇一惊,他和萧茝一同学艺十载,萧茝虽是淘气,却极为聪慧,剑术远在骁勇之上,骁勇还真没有把握能胜她。
萧茝见骁勇犹豫,道:“骁哥哥,你把实情讲与我听,我将自甘受戮。”说着,手中宝剑当啷落地。
骁勇沉思片刻道:“那日,我在城外巡守,救下被猛兽追击的郡主,起初我以为郡主只是城中大户人家的公子,后来交往频繁,我才知道她是丁灵国郡主,只是,那时我已经喜欢上了郡主。”
萧茝嘴角抽动,紧握两手,死死盯住骁勇。
那骁勇扭过头去,不看萧茝,继续说道:“中原主君弑杀太子,屠戮忠臣良将,昏庸无道,而丁灵国单于英明神武,运筹帷幄,堪称一代帝王,”他还要说下去。
萧茝冷笑着打断他,“所以,你就投靠了丁灵国,顺道做了这丁灵国的驸马,不知道,这丁灵国还许你什么?”
骁勇面上一囧,道:“萧茝,你何必如此?你如若投了郡主,我保你不死,我知道你喜欢带兵打仗,我许你做个骨都侯可好?”
萧茝闻听此言,不发一言,却是点头,骁勇只当她同意了,大喜过望,扭头去看郡主,那郡主阴沉着面色,却不说话。
萧茝缓缓道:“你既然投靠了丁灵国,为什么还要留在蓟州,留在我的身边?”
骁勇不答。
萧茝愣了愣,凄惨一笑,“我知道了,你是和那丁灵国里应外合,做了丁灵国的细作。”
骁勇面上又是一囧。
萧茝面色平静许多,慢慢说道:“骁哥哥,我自七岁时就和你在一起,整整十载,我心中从无他人,我对你的情意天地可鉴,自那年父亲与你我订婚,你不知我心中有多欢喜,我日夜盼着与你成亲,你我刀剑合并,策马奔腾,一同上阵杀敌,一同承欢父母膝下,老年时,自有儿孙绕膝,骁哥哥,你可知我这份情意?”
骁勇微微低头,嗫嚅道:“我知道,只是,只是,后来……”他声音低下去,几乎听不到了。
萧茝此时却是微微一笑道:“只是后来遇上了那郡主,你就不再喜欢我了,是与不是?”
骁勇低声道:“是。”
萧茝面上显出戚惶之色,慢慢说道:“我从未料到你能变心!”
骁勇不语。
那郡主在身后叫道:“萧茝,骁勇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纠缠什么!骁勇,杀了她,还等什么?”
萧茝此时却是淡淡一笑,道:“骁哥哥,罢了,既然你我这一世的缘分尽了,我也不强求,骁哥哥,我只求你最后再抱抱我,我死也瞑目了。”说着伸开双臂,要拥抱骁勇。
骁勇一时犹豫,慢慢走近萧茝,右手仍旧紧握那刀柄。
萧茝见他如此,笑道:“骁哥哥,我手无寸铁,你怕什么,我只是临死前的一个心愿罢了,待会儿,你杀我的时候,下手要快些,我怕疼。”她说这话时,泪珠纷纷滚下两腮,脸上却是笑容。
骁勇看来似有不忍之色,靠近萧茝。
萧茝左手将骁勇紧紧抱在怀中,低语道:“你好狠心!”却见骁勇脸上抽搐,手中宝刀落地,两手捂住胸口,他低头看时,一柄短剑插进他的胸口,他抬起头看向萧茝,似乎想说什么,萧茝却不等他开口,抽出他胸中的短剑,只一挥,他的人头就被萧茝割下,他的无头尸首哐当倒在地上,那郡主失声尖叫。
萧茝左手提着骁勇的人头,右手握着那柄短剑,眼中泣血,道:“郡主,还你的驸马,”说着把那人头扔到郡主的怀中,郡主吓得花容失色,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这时那郡主的护卫涌上来,此时的萧茝气怒悲痛交织在一起,心神大乱,也勇猛异常,只半盏茶的时间,那些护卫就被她砍杀在地。
那郡主此时已经被护卫扶上马,正要转身逃走,萧茝一个飞起,将那郡主踹落马下,那郡主跌在地上,挣扎站起,抽出腰中宝剑和萧茝打在一起,她哪里是萧茝的对手,只两个回合就被萧茝用宝剑抵住脖颈。
那郡主此时反倒平静下来,冷笑道:“你杀我便是,你即使杀了我,骁勇也是我的,我们地下也要做一对鬼夫妻。”
萧茝闻听此言,心神更加大乱,道:“你想做鬼夫妻,好啊!”说着,短剑刺入郡主胸口,那郡主只挣扎片刻就香消玉损。
此时更多的丁灵兵卒赶上来,萧茝打倒几个骑兵,一跃上了那郡主的战马,杀出重围,自己背上却也被丁灵兵射中三箭。
当她悄悄潜回刺史府时,此时的丁灵国单于早已带人和潜入密道的丁灵兵里应外合攻下蓟州,刺史府被一把大火烧成灰烬,灰烬中尸体无数,她在尸体中找到父亲和母亲的尸身,母亲显然是在大火前悬梁自尽,父亲在最后时刻还在与敌军搏斗,前胸后背鲜血淋漓,自头到脚都是干枯的黑红的血迹。
她把父母的尸体摆在一处,自己坐在二人中间,一手拉起父亲的手,一拉起母亲的手,微微一笑,头一低,死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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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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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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