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迢睡了会,口渴难耐,朦胧中,见刘沁神色狰狞,怒气冲天,顿时吓醒了。
“任七呢?还没到杭州吗?”
刘沁强自将愤怒压下去,收敛情绪,努力重新让自己平和起来。
“他早到了,货都出完了,明日会和我们一起出发。”
“他也去博陵?”
“嗯。”
“端杯水来。”
刘沁只得起身为他倒了一盏茶,崔迢一口喝完,仍觉不够,刘沁便将茶壶拎了过来,接连伺候他和了几杯水。谁知,他喝完后,将茶杯一递,换了个姿势,又睡了。
刘沁哪里肯,摇着他要他将话说清楚。崔迢困得厉害,挥手叫她让开,敷衍道:“我和他不熟。”
……
刘沁睁着眼一夜未眠,等到小曼、老郭、了悟、空空大包小包往外提东西时,才想起她竟忘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买是来不及了!瞄见空空和崔迢已经出了外门,刘沁迅速跑到书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需要的那几套书用一个大包裹装了,背在身后。
刘沁出门时,崔迢只一瞟,就明白她刚才做了什么。不由摇头,这天底下,怕只有她不敢想,没有她不敢做的事吧!
半个时辰后,到达渡口,此时任七已经到了,与崔迢、了悟、老郭打过招呼后,他啧啧道:“一年,你真厉害!”
“郎君教训得极是。”
有求于人,刘沁的脾气异常的好。
“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任七看天,似乎要确认下太阳究竟从哪里升起。
崔迢接言:“太阳不会打西边出来,不过狐狸会摇尾巴,七郎小心了!”
被他俩一块儿揶揄,刘沁气爆了!哪里还记得“徐徐图之”四个字,直接怼道:“二位郎君腹有经天纬地之才,却空耗时间与我这小女子斗嘴,真是屈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鼠肚鸡肠,心宽如针呢!”
说罢,转头不顾,径直跳上船,随意找了个房间,闭门谢客!
看似很潇洒,实则悔得连肠子都断了。一个人抱着被子在房间里自怨自艾,无声咆叫!
“生气了!”任七指向船内。
“嗯,短期她不会来烦你了,你该怎样感谢我?”崔迢浅笑。
主人们说话,原没有小曼插嘴的份,但她实在看不过,忍不住低声嘟囔了句:“两位真闲!”
众人才收拾停当,船起锚出航,还未到河中,被崔迢认为短期不会理会任七的刘沁便推开了任七的门,气鼓鼓径直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
任七正准备小憩一会,才松了腰带,见她进来,只好重新系好,笑道:“事情不小啊!”
刘沁仍然不开口,只瞪着他。
任七无法,亦坐了下来。做出一副正襟危坐,神色肃然的样子,等着她开口。
蓦地,刘沁突然改了主意,起身朝门外走去。任七慌了,疾跑过来,将她拦住:“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说吧,什么事?”
“没事。”
刘沁主意已定,便不会犹豫,当即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任七突然觉得被崔迢算计了。很明显,刘沁原本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商量,可是就在刚才,她突然不信任他了,完全改变了主意。
任七猜得没错,刘沁着实有要事找他商量,而且是天大的事!
在得知父兄遗愿后,她片刻也不能等待,决定从现在开始筹划。父亲当年留下的那些人,她找不到,也动不了。但是淑太妃给的钱,却是可以用的。
她想让任七帮他打理这笔钱,招养甲士,以备将来之用。
只是刚才任七过于随意做作,让她觉得商人重利,心中未必有道义。又崔迢先说“与他不熟”,后又横插一脚,让她不得不疏离任七,两番小动作,只怕不是无意,那就是在给她提醒了!
越是大事,越要从缓。庙算,应先看清人心。
她不能急。
……
小曼在忙着整理东西,刘沁进屋时神色十分平静,径直拿了书在窗下默读诵记。小曼不敢打扰,连忙退了出去。
乘船生活枯燥,能够活动的空间十分有限,原本应该觉得最难熬的刘沁却成了心最定的那一个。
背书、练字、打拳,除此,再无它。如上了发条的齿轮,精准地践行自己的安排,从不知苦与累。
“三郎似乎对在下有疑问,不太信任?”
凭栏临风,任七语气随意。
“七郎多心了吧,正主都交代给你了,难道还不能一表鄙人的拳拳之心?”
崔迢这完全是冠冕堂皇的客套话,任七知道打探不到什么,便收了口,再不问及这事,只与他谈些春花秋月。
……
水面平静,就算偶遇风雨,水浪也还算好,倒是一路和顺。到汴州时,停船靠岸,找了家客栈安置好行礼马匹,崔迢带着刘沁前往东平王府拜见东平王朱全忠,求一封同行手书。
朱全忠及其妻子张氏设宴款待了他们。
朱全忠雄武有英气,张氏容色美丽,气质温婉,好一对壁人!xfanjia.com
席间,朱全忠对张氏照顾有加,全程亲自为她布菜,羹汤必得试过温度才递与张氏,一副伉俪情深。
见刘沁总盯着人家看,崔迢装作不经意,悄悄拍了他一下,刘沁这才觉察到自己的失礼,忙低下头喝汤,却没料汤还是滚烫的,烫得她慌忙撒手,差点儿将碗给碎了。
崔迢忙起身致歉,刘沁亦跟着起来拱手行礼。
“舍弟孟浪,还请恕罪。”
“无妨,可曾烫着?”张氏声音柔和亲切,让人如沐春风。
“未曾。谢夫人关心。”刘沁谨严回道,再不敢分神,闹出岔子。
朱全忠笑着问道:“小郎君刚才盯着我夫妻二人瞧了许久,可是有什么不妥?”
他脸上虽挂着笑,但眼眸里一片肃然,隐隐露有凶光。
刘沁暴汗,连忙跪拜解释:“不敢。在下见王上和夫人伉俪情深,想起“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四句,一时失神,还请王上恕罪。”
“看你,把这孩子吓成什么样子!”张氏嗔了朱全忠一句,又与刘沁道,“快起来,只是白问你一句罢了,不必害怕!”
刘沁微微抬头,见朱全忠并无异色,便向张氏致谢起身。此后,再不敢大意。
崔迢委婉表明来意,朱全忠很爽快,当即让书办给他起草了一封告各镇、州放行手书。
告辞回客栈路上,崔迢与刘沁说了些朱全忠的轶事。
朱全忠少孤,被寄食在刘翁家里,等大些了,尚武不务正业,不受主人刘翁待见,只刘翁之母待他异常亲近,常亲自为他束发,还交代家人无论他犯了什么过错都要善待他。别人问老媪为什么,老媪说:“我曾看他熟睡时,有气化作大蛇。”
张氏乃砀山富室女,父亲曾为宋州刺史。还未出阁时,有次外出,被朱全忠见着了,顿时惊为天人,生出丽华之叹(汉光武帝刘秀微末时见阴丽华,感叹:娶妻当区阴丽华!)。后来朱全忠加入黄巢,因功累迁,又投朝廷,被授予官职。有次作战,得张氏及其父亲,朱全忠便以妇礼娶张氏为妻。
朱全忠对张氏极其信重,军谋国事,必定相告相商。有一次,朱全忠已领兵出师,张氏派人送信让其折返,他便当即回转,并不以为杵。
刘沁咂舌,想不到世上竟还有这样的神仙眷侣!
“最近长安很热闹!”说完朱全忠的事,崔迢话头一转,说到长安。只是语气冷冽,脸带讥笑。
刘沁不知他这又是怎么了,怕踩雷,直接选择了沉默。
“天子近期要去园丘祭祀。”
见他不是要说科举的事,刘沁顿时就放了心。生怕他心有不平,怨恨自个儿耽误了他的前途大业。
“内侍臣要和诸大臣一样,朝服陪祭。你说,谁能赢?”
刘沁想摇头表示不知,但在崔迢灼灼眼光的逼视下,又不敢。只能正色答道:“宦官,也是官。”
崔迢初始没明白,继而大笑了起来。
内侍,内侍,既已去势成了侍,男子都不是,却还幻想着与士大夫同列,称官作宰!刘沁这把揶揄,十分损。
“恨他们?”
“嗯。”
不恨,才是见鬼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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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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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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