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向前走着,不断打量着街道两侧的民宅,各家各户的门和窗都紧紧闭着,看不透里面情景。但此时已是晚饭时间,却没有几家升有炊烟。
不过,没有炊烟并不代表就没有人。她和小曼拳脚有限,冒然借住,只会成为别人的口粮。
正拿不定主意,听得身后有马嘶鸣之声,刘沁回身,竟是张继祚牵马出来,似要朝城墙上去。刘沁大喜,忙迎了上去,与张继祚行礼问好。
张继祚见了他,也很高兴:“数月不见,小和尚,你长高了不少!”
刘沁请其派人救助老郭和了悟,张继祚顿时没了声。河阳久困无粮,民众本就怨怼,对于饥民闹事,衙署向来睁只眼闭只眼,不敢再去激怒人群。
沉默良久,张继祚长长叹息着表示自己无能无力。
刘沁不再啰嗦央求,转而请求他派人通传崔迢出来一趟。
刘沁面色从容恬淡,虽看不出焦急和迫切。但这两人,一个少女,一个半大小子,失了庇护,处境已然十分不好,好歹相识一场,张继祚亲自去客院通知崔迢。
张继祚很好奇他做不到的事情,崔迢又有什么办法,便也不出门了,就在旁边听着。刘沁有点尴尬,但此事十万火急,由不得她犹豫,只得说了。
崔迢扇了两下扇子,不急不缓:“可能有事耽误了,你们再等等就是。”
张继祚汗颜,原以为他有什么好办法!牵马准备走,却又怕崔迢这是在糊弄他,等他走了,倒说出真的办法了,便又折了回来。
谁知,崔迢一见他折回来,立即抬手作揖,称赞道:“小郎君果然菩萨心肠,怜悯他们几日没吃喝了,准备赏点米面吧?”
张继祚愕然,继而讪讪地嘿笑两声,却到底抹不开面子,偷偷摸进厨房,装了十来斤米,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别嫌少,我家里也喝粥了。”
刘沁哪里敢嫌少,连忙大拜称谢。
张继祚怕崔迢再坑他,交了米,慌不忙地策马跑了。
崔迢低声吩咐了空空两句,摇着扇子,示意刘沁、小曼跟他走。走了大约一炷香时间,来到一朱门前,崔迢低声向刘沁解释:“这是一姓任的商户家里,生意做的不小,也兼营米粮。我与他有几面之缘,你们暂借住他家吧。”
崔迢用扇子敲了几下门,不一会,一位老翁开了门,觑着浑浊的眼问他们是谁,来此何事。
“鄙姓崔,找任七郎。”
“哦,哦……”老翁一边应着,一边关了门。约莫半盏茶时间,门又开了,这次开门的是一位青年男子。男子着素袍,头上同色布巾,长脸凤眼,浑身上下透着股干净利落的味道。
“哟,崔三郎,还真是你!快请进,快请进,蓬荜生辉啊!”
任七郎谦逊地将崔迢、刘沁和小曼让了进去,老翁顺手接过刘沁手里的缰绳,领着马去旁边的马槽。
这屋子不大,也就两进,前厅后屋,两座正屋西边隔着一排桦树,有一间马槽,几间矮屋,估计是堆放杂物用的。
崔迢开门见山:“我这两位朋友受流民袭击,没了住所,还望七郎能方便一二,允他两人住上一阵。”
任七郎见他俩一个半个和尚,一个二八少女,并无危险,自是满口答应。崔迢却又指着刘沁、小曼补充道:“哦,忘记了。他还有个师傅,他还有个父亲,如今生死未卜,若是活着,少不得也要麻烦七郎。”
任七郎咧咧嘴,亦应了下来。
刘沁打量完这里的环境,眼睛猛得被任七郎腰间的玉吸引住了,此玉色白,温润有光泽,长柱形,头部雕成一朵待开海棠,底微红,竟与父亲留给她的那枚,一模一样。www.xfanjia.com
只是,父亲的是血玉,这枚是白玉。
事情交代完,崔迢毫不拖泥带水地起身准备走,瞥见刘沁盯着人家玉,回身就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警告道:“若不想死,就老实点!”
说罢,走了。
任七与崔迢着实只有几面之缘,但是崔迢为人,他还是清楚的,并不是烂好心的人。崔迢这最后一句话,又莫名让人多想,便笑着朝刘沁打探道:“不知小师傅如何称呼?和崔三郎有何渊源?”
“小女子崔沁,这是我侍女小曼。给郎君添麻烦了!”
任七眼睛透光,带着精明与圆滑。此番借住时间只怕不短,刘沁不想惹他猜疑打听,主动行了个女子的礼,交代自己身份,也让他忌惮些,不敢轻举妄动。
“原来是崔家小娘子,失敬!失敬!”任七慌得连忙起身,郑重向刘沁回了个礼。
任七安排刘沁和小曼住在正屋的楼上,他自个儿反而避嫌移到了楼下。晚餐很是丰盛,有鸡肉炖蘑菇,梅菜扣肉,三鲜汤,豆豉蒸带鱼,莴苣丝。
小曼惊得倒吸了口气。
刘沁微微蹙了眉,十分不解地看向任七:“张使君家每日都喝粥了。”
后面还有半句,她没有说出来:你家却有大鱼大肉,简直就是挑衅啊!
任七原是想提醒她,他们见过,谁知人家根本没想起来,反而生出顾虑,心里很是不爽,却也只能连连解释道:“小娘子说得是,在下只想着穷尽一切,聊表心意,思虑不周,还请见谅。”
看着满桌菜肴,局促了一瞬,又热情地请刘沁入座:“幸好这周围邻居搬的搬了,迁的迁了,暂时无人顺着香味去生事。小娘子还是快快入座,等这些鱼肉都进了腹中,就彻底没了罪证了!”
刘沁想请老翁和小曼都坐过来一起吃,任七没有意见。
四人坐定,任七又客气了几句,继而拿出腰间那枚白玉章,问向刘沁:“此前小娘子一直盯着在下的这枚章子,可是章子有什么不妥?”
“郎君是不是太过好奇了,是否想转行去府衙问案?”刘沁头也不抬地直接回怼。
为了表示诚意,她已经开诚布公地说明自己是女子,没想到这人仍然一再试探,她向来不是什么泥菩萨性子,如今又忧心着了悟和老郭,没忍住,发火了。
任七郎却面不改色,立即行礼致歉:“是在下唐突了,还望小娘子见谅。”
“郎君言重了。是我心绪不好,失礼了。”对方给台阶,刘沁自然顺台阶下。
……
是夜,了悟和老郭仍无音讯。小曼在屋内断断续续哭了一宿,刘沁睁着一双眼睛,辗转反侧了一晚上。楼下的任七,弹了一晚上琴,翻来覆去,却只那一首曲子。
听得刘沁更加心烦和火大。
也不知什么时候竟睡着了,醒来时,窗外的日光已经很烈了,知了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看情形,约莫是晌午了,小曼却不在。
刘沁喊了两句,没有得到回应,吓得一个挺身跳下床来,匆匆忙忙穿了衣服,随手扎了个髻子,将帽子一戴,便一路飞奔一路喊着:“小曼……”
任七从前屋的书房探出头来:“他去衙署找崔三郎打听情况去了!”
刘沁只觉心跳都漏了一拍,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她就要冲出们时,任七郎从后面赶了上来,将门死死按住:“余翁陪她一起去的,小娘子不必担心。”
“放手!”
那老翁看年纪怕六十好几了,真遇到事情,能护住小曼?刘沁急着就去掀任七的手,又抓又挠,不过一瞬,任七手上就划了好几道,火辣辣疼。他却仍耐着性子解释道:“余翁年纪虽大,但是身手很不错。你不用担心,最多一炷香时间,他们也就该回来了。你此时出去,反而会错过。”
刘沁这才放手,转身扶向院子里那棵桂树,热汗淋漓,却冷得打颤。
秋日的太阳是个十足的火老虎,刘沁站在桂树下,阳光透过枝叶筛到她身上,灼得肌肤发红。可无论任七如何劝说,她就是不愿意挪动一下,只一动不动地站在哪儿,眼睛直愣愣盯着大门,倔强地等着小曼回来。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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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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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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