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侍女服饰,再次进帐时,落落已饮得半醉,门口数名乐人正在奏乐,一穿着清凉的舞姬在营帐当中翩翩起舞,曲声欢悦,充满异国风情。
刘沁进来,落落端着酒,半眯着眼,叫她坐到身边去。
刘沁往前移动了几步,离着还有一丈,便再不肯上前。紧紧抿着嘴低着头,心里却是将落落“问候”了一千遍!
“到这儿来!”落落拍了拍身边的白狐垫子,再次催促道。
刘沁踌躇着,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谁知,那舞姬不知怎的,一个旋身,撞了过来,刘沁不察,跌在了落落身旁。
落落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摇头:“这身衣服配不上你。”
说着,叫着侍女进来,吩咐她们选最好的衣饰将刘沁重新装扮。
刘沁很崩溃,强忍着将他暴揍一顿的冲动,一边计算着坦白身份或强行逃跑,哪个更加有利些了。
侍女们拿出最华贵的衣服,最绚丽的首饰将她打扮得珠光宝气,重新将她拥进帐内。
摇曳的烛光下,小姑娘着实光彩照人,只是妆色过于浓艳,她脸上稚气未脱,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舒服。
“还是太小了啊!”
落落很是扫兴,将她扔给侍女们去安顿,自个儿继续在营帐内享乐。
惊险逃过一劫,卸了妆的刘沁脸色仍是惨白。落落的随身侍女很多,不算刘沁都有八个,皆豆蔻年华的妙龄女子。
侍女幽芳将刘沁安顿好,便也留在侍女营帐里,脱了簪钗,换了衣服,缩进被子里准备睡觉了。
刘沁睡不着,人虽然在被子里,眼睛却总是闭不上,偶尔风吹过,卷起帘子,她总要乘机朝外看。幽芳睡了一阵,起夜时发现她竟还没睡着,不由安慰道:“你也不要太担心了,郎君只是嫌你小了点,未必就不喜欢你了。”
刘沁哭笑不得,真不知如何回话。
“郎君脾气不坏,对我们这些奴婢也优容,能够衣食无忧,又有一处遮风挡雨的地方休憩,已经很不错了。”幽芳又劝道。
只是,在说这些话时,语气明显渐渐弱了,眼睛也茫然看向了别处。
“那些姊姊怎还没回来,难道需要这么多人值夜吗?”
这个营帐里还有七个床铺,想必落落的侍女都是宿在这里的,可现在,夜已经很深了,却只有幽芳一人回来睡觉。
幽芳微微别过脸去,语带羞怯:“往后你就明白了。”
说完就回自己铺位上睡去了,刘沁仍是睡不着,直到平明时分,天色渐亮,才约莫有些睡意。原以为,睡不了多久,谁知,她一觉醒来,除了幽芳不在帐篷,其余几位都还在高卧。
刘沁轻手轻脚穿衣出来,外面阳光已十分炙热,抬头看时,竟已日中时分了。朝落落帐篷瞥去,那边还十分安静,没有动静。
在附近转了圈,刘沁惊讶发现,落落的帐篷虽非中军位置,却是全军营最大最华丽的。又想起他此前自称世子,此人只怕就是陇西郡王李克用的长子了,陇西郡王妃刘氏所出。
顿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连连摇了摇头,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散了开去。
看李落落,也就十五六的年纪,并未有领军之才,却跟着军队来了,是还有别的目的?
刘沁不知道,也想不出,亦或许,仅仅就只是好玩也不一定……
一连十数日,刘沁都是吃了睡,睡了吃这样极其悠闲的过活。落落那边人手足够,侍女们一个个绞尽脑汁地要在他面前多晃晃,以引起注意,自然对刘沁根本就不挨近落落营帐睁只眼闭只眼。
李落落这几日倒也没想起她,而这整个军营,规模很是庞大,刘沁又不能随便乱走,所以闲得很。
河东军营地伙食充足,落落这边伙食尤好,刘沁虽摸不着上等食物,但每日里有肉有菜,管饱!饿了近半年,刘沁胃口尤好,眼见的长胖了好些。
这日,刘沁又吃撑了,在营帐周围散步消食,见周围士兵交头接耳议论得火热,不由留了心,放缓了脚步,竖起耳朵。
“河阳现在已经没粮了,那些士卒饿得只能啃木屑了!”
“这都半年多了,能坚持到这会儿,不容易了!”
“说起来,还真挺佩服河阳节度使李罕之,求援的信还没有到太原,他就敢带着数千兵马围城!啧啧,真是狠角色,狠角色啊!”
“管他呢,白捡便宜还不乐意了?我们只管领功领赏就是!”
……
信息量过于巨大,刘沁竟抬不动脚了。当初虽然猜测李罕之有唱空城计的可能,却并不怎么相信,后来又有黄突岭之围,张言部三千人无一活口,自此,河阳城内就再没有人怀疑李罕之已求得援军。
只是,张言并不是愚蠢无能之辈,这出空城计想要骗过他,只靠黄突岭一战,肯定不够,这内里必然还有其他玄机才是。
算着时间,若是一切顺利,崔迢一行自黄河而下,倒是已经到了汴州,也不知他这次能否劝得动梁王朱全忠,而已经完全断粮的河阳又是否还能等到朱全忠出兵之时。
不过,这些问题如今都不是她的问题了。河阳破与不破,与她没什么相干。她如今面临的棘手问题是如何从李落落手里逃出来。
这些日子,刘沁虽一步也不曾走进李落落的大帐,但眼睛看,耳朵听,对于他的生活习性还是了解了一二。此人年纪不大,但纵酒寻欢没什么节制,过得极其颓靡,周边护卫又多,倒是有不少精明能干的干将,她想要逃,不是件容易的事。
至少,在这晋军大营,她就是想破了脑子,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机会。
不由深深叹了口气,顿时觉得疲懒毫无动力,正准备回帐睡觉,却赫然见李落落掀帘出来,吓得她赶紧躲到晾晒的衣服后面。
“站住!”
李落落一声断喝,三五步追了过来,拎着她的后领将她提拉出来,质问道:“我说这些天总觉得忘了点什么,原来是忘了你这家伙。成天不见人影,偷懒偷得可以啊!”
“我没偷懒,只因为做事不细,怕惹得世子不快,所以这些日子正在跟诸位姊姊们学习呢!”
刘沁推开李落落的手,又退开几步,恭恭敬敬给他行礼,老老实实回答他的问话。
“什么我啊我的,一点儿规矩也没有!作为女子,你得自称妾,作为婢女,你就该称奴!别成天显出你有娘生没娘教的样子!”
刘沁低头,默然不语,脊背却挺得异常倔强。
“本世子要去围猎,你跟上!”
李落落走出了五六步,回头一看,刘沁仍呆立在原地没有动。顿时烦躁了起来,怒吼道:“耳朵聋了吗?本世子的命令你听不懂?”
刘沁展开双手,让李落落注意她的穿着,语气平静地解释道:“锦缎襦裙,进不了山。况且我胆子小,性子愚,只怕伺候不了世子爷。”
“找死吗?”李落落“哗”的一声,抽出一位近身侍卫的横刀,指着刘沁的鼻尖。但突然的,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咧嘴笑了起来,不仅放下了刀,还嘱咐侍女们去给刘沁准备一套胡服。
军中不比行宫,哪里去找刘沁能穿的胡服?但李落落既然下了命令,侍女们不敢不去做。匆匆翻捡出李落落平素不喜欢又从不曾穿过的一套胡服,七八个人你动袖子我动衣襟,片刻功夫,竟生生将这套服装改小了两个号,刘沁穿着竟算合身。
侍女们手脚已经很快了,但李落落的耐心消耗得更快,刘沁出来时,他的脸已经黑臭了,嘴巴一努,让军汉牵了匹马给她,然后就策马进山了。
刘沁瞅了四周一圈,发现实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垫一垫,李落落又领着人已经出发了,很明显,这是要她死得心服口服。
可是她不想死。
摸了摸马头部的鬃毛,和它打了个商量,刘沁退开数米,然后助跑,准备一跃而上。
“这是找死!”
旁边一位士卒摇头。马是活物,而且脾气不小,若是关键时刻她要跃上马镫上去时,马动了,甚至甩蹄子了,还能有命吗?
刘沁不知道吗?她当然知道。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跃,倒是让她踩到了马镫,可马被她冲击的直往另一侧腾挪,眼见着她就要失去重心,跌倒在地时,刘沁另一只脚一压,勾在马背上,双手扯着马的鬃毛抱上了马脖子,吊挂在马侧。
马觉得不舒服,嘶鸣着想要将她甩下来,她死死勾着、抓着就是不放手,反而借力,身子再次跃起,将自个儿甩了上去,紧拉缰绳,马儿这才老实起来。
李落落部已经跑远了,她不敢滞留,策马狂奔。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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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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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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