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邃一剑挑开两个番兵,拉着刘沁朝一个小巷跑。
“呼呼呼”
一阵疾风,羽箭纷至,巷子里无物可挡,崔邃拉着刘沁靠向院墙,将刘沁裹在里面。几声“叮咚”后,银子洒落,继而是两声闷锉声,崔邃闷哼,站不住,倒在刘沁身上。
“崔邃!”
刘沁忙将他抱住,只见肩头和大腿处汩汩鲜血急冒。因为疼痛和失血,崔邃一脸冷汗。
没想到事情竟会变成这样,刘沁很慌,哽咽无措。
大街上的骑兵已下了马,近前将她们围住。
“拿下!”
“等等,先让我给他止血。”
骑兵们顿时笑了,伍长嗤笑一声,没有理会她,挥手令士卒带人。
士卒十分粗鲁,拽着他俩架着就走。刘沁还好,崔邃痛得大叫出声,额上的汗如豌豆一般直直往下坠,脸又惨白了几分。
伤口处血流如柱,半身褴袍已洇成朱红色,随着走动,青石地板血迹蜿蜒。
崔邃开始时还能勉力挣扎走几步,但速度不快,士卒不耐,架着他只管极走,他只能任他们拖曳。随着流血量增大,他双眼渐渐模糊,眼皮渐渐无力抬起。
“我要见李落落!我要见李落落!……”
崔邃伤情不容缓,刘沁嘶声大喊,被军士用刀鞘打了几下,仍不肯住口。
“你们是谁麾下,我要见你们将军……”
求见李落落不管用,刘沁换了个思路,想曲线求救。军士们只是不理,听得烦了,或拳或脚或刀鞘,随性而施。
刘沁头部受了几下,脑内嗡嗡直响,眼内人物重影叠叠。声嘶力竭,也昏昏沉沉起来。
“怎么回事?”
“这两人当街抢劫,还杀死巡逻军士,被属下抓住,正要送去衙署。”
闻声,刘沁抬头。重影中,见伍长已下了马,正与一骑马之人禀告。
“不是这样的,他说谎……”
刘沁一个激灵,意识到此人官职在伍长之上,如濒死之人看见救命稻草,疯狂尖叫着想要辩解。
或许是此刻精神高度紧张激动,她的眼睛突然好使了些,竟看清马上之人的样貌。
“李将军,是他们无视军纪,抢掠平民,伤人性命,还请明察!”
李存信本已准备走了,听呼,又松了缰绳,好奇道:“你认识我?抬起头来。”
刘沁还没有动作,旁边的士卒就捏着她下巴,迫使她仰头。
李存信看了,没有印象。
“一年前,我与表兄在街上有幸见过将军一次,当时将军询问表兄是不是又要去望春楼,还调侃他要在战场上也能扛得住枪才是。”
刘沁竭力使自己吐词清楚,语气不断。
李存信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不由皱眉:“你说落落是你表兄?”
刘沁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是黑户,想要解释清楚落落真是她表兄,绝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李存信与落落并不亲密,未必肯信。只能指望博陵崔氏之名能够让他们稍稍忌惮,不敢草菅人命
便指着已经昏迷的崔邃回道:“这位博陵崔氏崔邃,易州刺史崔渎之子,将军试想,我们怎么可能会当街抢劫!”
“博陵崔氏,昨日本将倒见过一个。”李存信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将军所见,当是崔邃三兄崔迢,乃御史大夫崔涓之子。”刘沁强忍着脑内阵阵昏黑,竭力回禀。
“哟,这是怎么了!”
李存信还未有决断,又一行人策马而来,还未靠近,打头那人便朗声笑问。
刘沁定睛看去,不由大喜,起身就朝那人跑去,高呼道:“将军救我!”
士卒没料到她会突然起身跑出,没来得及阻拦。另外,他们听刘沁述说,心里早已叫苦,今日踢到铁板,怕受牵连,惶惶不安,心里早怯了,也不敢再粗鲁。
李存孝听呼,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当即跳下马来,将她扶助,惊诧万分:“这是怎么了!”
“快救救他!”
刘沁再忍不住,大哭起来,拽着李存孝去看崔邃。
“快去叫大夫!”李存孝吩咐了亲随一声,便撕了袍子帮崔邃包扎止血。刘沁很想冷静些,但看崔邃惨白惨白的样子,她冷得直发抖,忍不住抽噎,停不下来。
“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死不了,你不要太担心了。”李存孝安慰她一句,又询问道,“怎么会搞成这样?王妃知道了吗?”
后面一句,是说给李存信听的。看崔邃刘沁情况,在这里滞留时间只怕不短,李存信仍高高稳坐马上,刘沁却跪地回话,肯定是故意为难,不相信她身份。
李存信这才意识到这人还真是刘妃亲戚,忙跳下马来,惭愧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今日这事,对不住啊!”
继而厉声问伍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伍长早吓得心颤,听喝,双膝一软,跪了下去,打死不敢承认自己是寻财来的,支支吾吾想将自己摘出来:“属下听说有人拒捕,杀了几名士卒,便带人过来帮忙,下手重了,还请将军责罚。”
这时,李存孝的亲随打马带着大夫过来了。大夫下马,让几名士卒将崔邃压住,一用力,右手将大腿上的箭拔下来,血顿时喷溅三尺,幸而大夫早有准备,左手纱布立即压上去,纱布提前放了药,血顿时就小了下去,渐而没再外流。
崔邃被痛醒,见刘沁哭得满面泪水,忍痛大喘着气安慰她道:“还没死,哭早了,眼泪就这么多,要省着点。”
刘沁被他这一顿胡言,弄得笑也不是,骂也不是,哭得更凶了。
大夫已将大腿的伤处理好,也没打招呼,伸手一拔,又将他肩头的箭拔了出来,崔邃顿时痛昏过去。
“走吧,我送你入宫。”
李存孝、李存信长期领兵,手下士卒什么德行,他们门清。那伍长虽然想将责任撇开,但二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实际情况是怎么样。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就不是他们能擅断的了,一切要看郡王意思。
李存孝话音未落,便见一辆宫车匆匆而来,马车还未完全停稳,刘氏已掀帘出来,李存孝、李存信及众士卒立伏于地,高呼:“参见王妃。”
刘氏等不得侍者端脚踏,直接跳下车跑过来,两只手在刘沁身上一顿乱摸,一边检查,一边急声询问:“怎么样,可伤到哪里?”
刘沁很想安慰她,让她不要着急,但脑中的黑影蓦地变大,她顿时失去了意识,倒在刘氏怀内。
“阿沁,阿沁,你怎么了?”刘氏慌了,连呼了好几声,刘沁仍毫无意识。忙一叠声叫人去请大夫。
大夫刚将崔邃肩头包扎好,听呼,忙移步过去,诊了半晌脉,茫然不能断,伏地请罪。
恰巧,崔迢听得街上出事,而崔邃、刘沁都没回,担心得出来寻。正好经过此地,发现他俩都躺倒不知生死,顿时目眦欲裂,疾冲过来,却被外围的士卒拦住。
“将军,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我弟弟怎么了?”
崔迢与士卒一顿推搡也没能进去,反吃了几下打,见李存孝、李存信也在,便高呼二人。
李存孝令士卒放他进来,以目示刘妃,与他介绍道:“这是郡王妃。”
崔迢见崔邃一身血,但伤口已处理了。只得强压愤慨,先行向刘氏行礼,刘氏淡淡瞥了他一眼,没理会,继续质问大夫:“好歹有个说法啊,怎么是不知道呢!”
大夫战战兢兢伏在地上,郁闷苦楚地回禀道:“禀王妃,从脉象来看,的确,的确,没异常。”
“你的意思是说,阿沁是装的?”王妃怒起,语气低沉。
“不,不,不,这位小郎君确实是陷入昏迷,只是,只是,……,鄙人真的……”
大夫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如何说才能够把这不正常的情况说清楚,能将自己摘出来。急得大汗淋漓,声音哽咽。
崔迢冷眼旁观,见王妃待刘沁非比寻常。好巧不巧,王妃也姓刘,猜她与刘沁关系非常,便躬身禀告道:“禀王妃,她头部曾有旧伤,可让大夫看看,是不是伤到旧处了?”安慕小说网
刘氏闻言,便拔了刘沁束发的木簪,扒拉着检查一番,果在后脑看见几处长逾一寸,宽过一指的伤疤。伤疤粉红光滑,可见已完全好了,只是仍未生头发。刘沁头发厚密,平日被旁边的头发遮挡住没觉得怎样,如今扒拉开一看,仍觉触目惊心,刘氏哽咽,眼泪絮絮直落。
却没有让大夫上前检查,反而命令:“回宫!“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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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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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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