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许久没有露过面的国公爷,此时此刻,坐于大堂高位之上,面色沉冷严肃。
夏卿鹿端端正正地站在大堂的中央,双手交叠放置小腹,脊背挺直,整个人好像一株胡杨树,打扮得极为娇美的女子,从他的身上竟然察觉不到女子特有的娇弱姿色。
“卿鹿见过祖父见过爹爹。”
夏卿鹿这般模样,和之前会娇俏笑着的女孩子相差太大,国公爷第一时间察觉出了不对劲,却也没有细想。
“卿鹿,”国公爷的面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慈爱之色,“今日陛下,宣你进宫,到底是因为合适?为何你午后出门,入夜方归?”
夏卿鹿抬起眸子看向国公爷,圆溜溜的眸子,清冽得好像一汪池水,只是此时眸子里面平静无波,好像可以看透一切,莫名的让人心中生出了几分退意。
这样的情绪一出来,就让国公爷暗惊,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当过将军,看到过平地乱尸的惨相,也见过许多穷凶极恶之人,可是都没有过,如今这样的情景。
自己的这个孙女儿,好像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长成了自己不了解的模样。
这样的感觉确实不好。
那一眼过后,夏卿鹿就又恢复了往日柔顺的模样,好像刚刚都只是错觉一般。
“刚刚进宫的那会儿,殿下贵人事忙,正在处理朝政,我就和大将军一同在茶室等待了许久,”夏卿鹿语气当中有些瑟缩之意,“后来皇上就出来了,为了卿鹿一些话,路上行人多,马车行走不便,方才入夜而归。”
这般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惊心动魄的一下午的时光给描绘了,在官场上的都是人精,自然不会这般轻易地就信了。
国公爷微不可查的皱了眉头,看向夏卿鹿的目光严厉不改,“你刚刚说和大将军一同等待?是哪个大将军?你又为何会同他一起等待皇上?”
夏卿鹿轻轻地扯了扯嘴角,心中嘲讽一笑,对着国公爷的问话,却回答得极为恭敬。
“是靳郁然大将军,他比我先到茶室,卿鹿也是被引入的小太监带去里面的,”说到这里夏卿鹿撇了撇嘴,“不过,若不是皇帝……”
夏卿鹿顿了顿,立马收声改口,“若不是皇上做了这番安排,我还不知道,大将军竟然是这般口齿伶俐之人,此番领教过后,实在是大开眼界。”
在场的另外两人都没有察觉到口误,一般时候,直呼皇帝二字,无论如何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敬的。
这话里面已经含了许多讽刺,国公爷看了她一眼,心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刚刚那般感觉,应当是错觉。
夏栎在府里面是怼天怼地,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模样,可是对其他的事情却是胆小怯弱的很。
“放肆,”夏栎冷声斥责,“大将军名号在朝中有口皆碑,你不过是一个小丫头,怎可妄加评价。”
夏卿鹿斜斜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对着这人实在是看不起的,却依旧做足了表面上的功夫,“是,父亲教训得没错,卿鹿日后定当注意。”
国公爷也知道这一对父女是面和心不和的,对着夏卿鹿安抚,“祖父知道,今日是我们卿鹿受委屈了,大将军那个性子,约莫也是旁人不知道的,不过,皇上到底今日跟你们说了什么?咱们知道了,心里也有个底儿。”
“皇上似乎话里话外在查探……”夏卿鹿想了想,并未改口,“在查探我和大将军以前有没有纠葛,还说想要为我和大将军赐婚,带路的小太监说,之前皇上正在和皇后一同用膳……听说皇上和皇后娘娘是年少夫妻,如今走到了现在,也能够相濡以沫,当真是我们仰望之人。”
年少夫妻,行至中年,相濡以沫。
这字字句句,几乎是在极为露骨的指责她的身生父亲。
她的大哥夏国誉,并没有在场,否则的话,大约会惊讶,小妹这般变化。
夏栎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其实对于这两兄妹,特别是在看到夏卿鹿的时候,总觉得看到了逝去多年的亡妻。
这大约也是他们为何不亲近的原因吧。
国公爷也不愿意家里面乌烟瘴气的,挥了挥手,“好了,今天卿鹿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你也累了,就早些休息吧。
这样一句极为体谅的话,却让夏卿鹿蓦地寒心了。
昨夜她高热昏迷不醒,房间里彻夜亮灯,上上下下乱作一团,她就不信这二人不知。
她召了太医,喝了药,在房中半日未出,也从来没有人过问。
午后入宫,夜幕降临方才回府,可是她在宫里这许久,从来没有人,向什么人打听过她。
这就是亲人吗?
枉费她之前,还因为她回府一事心存感激,如今看来,国公爷本身也不愿意和楚恒搅和在一起。
说来又扯到了这一遭,想来之前的日子里,原身在叡王府过得那般凄惨,竟然也是像平日里疼她爱她的祖父求助过的。
最后却依旧落了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而自从他回来之后,国公爷颜面上极为欢喜,然而,若是有心人,就可以发现,那些欢欣,亲密,不过是明面上的而已。
今日一事,不过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罢了。
这些心绪不过是眨眼之中就一闪而过,夏卿鹿,冲着他们笑了笑,福了福身子,“既然如此,卿鹿就先行告退了,只是祖父,还有一事,先前翻查帐中银两,祖父曾经说,定然要给孙女一个交代,如今时间已过去半月,不知……”
她这般落落大方的模样,恍然之间,让人生出他不过是在说寻常话而已——并不是在明目张胆的向自己的祖父和父亲要债。
夏栎,闻言虎目怒瞪,斥责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姨娘也不过是用那些银子来填补家用,只是看着你小,未曾与你言明,你今日竟然这般大逆不道?”
如果旁人在此,恐怕会惊讶于,在朝堂之上,朗朗君子作风的夏大人,竟然会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
堂堂一家之煮,宠妾灭妻,任由妾室侵占嫡妻给子女留下的财产,并且看之为理所当然。
“女儿不过是讨要母亲给我留下的东西,这为何又算得上大逆不道?”夏卿鹿脊背挺直,一分惧意也没有,“再者说来,若是一星半点的银子也就算了,可惜几万两银子,数千两黄金,放在谁家都不是一个小数目。更何况,律法有言,女子所带来的陪嫁,都是可留给孩子,夫家不可动用。”
这话一说出来,不管是国公爷还是夏栎,脸色都不好了。
夏卿鹿好像没有看到他这般模样,轻轻地笑了笑,“若是家中当真有事需要动用这笔银子,那么,卿鹿自然义不容辞,可是现在……”
“动用这笔银子的,是占了我娘亲名分的,胡姨娘。”夏卿鹿几乎是一字一顿,“我能够忍受很多东西,但是不能够忍受,他一个姨娘,竟然就占了我母亲的东西,就算只是一些金银俗物,我也要她一分不剩的都给我吐出来。”
这话本质的意思也还是没变的,可是旁边二人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因为他们认为,卿鹿这样的举动,不过是因为她不喜欢胡姨娘而已。m.xfanjia.com
可就算是这样,那几万两银子,对于这偌大的国公府来说,也得伤筋动骨一阵子。
“卿鹿,你姨娘这样做,大约也是迫不得已的,”国公爷又变回了慈和的祖父,“我定然会让他给你赔礼道歉,只是那银子已经花了,如今,公上的账目实在有些紧,你就算是为了你祖父和哥哥,也宽容一二,如何?”
说着就伸手去揉揉夏卿鹿的头发,若是旁人看来,这就是极为温情的一幕了。
夏卿鹿冷冷一笑,虽然并没有躲开国光爷的手,却还是有些压抑不满,“如果说是祖父和哥哥要用银子,那么我不会不给,可是旁人,就是不行!”
她这话看起来像是在赌气,可是他的眼神和动作,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认真的。
不过他如今仗着年龄的优势,又因为长得清秀可爱,只觉得不过是个小女孩子在闹脾气,国公爷虽然不满她如今模样。
却也知道他是个倔的,就像当初所有人都不想她嫁给叡王,他依旧还是去了。
而现在,他既然说出了这话,那么大约,事情在他那里就已经没有了,转寰的余地。
国公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自己这个孙女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有主意的人。
从前,虽然性子倔犟,可是好胆对着自己,还能够听从一二,如今就连这样的时候也少了。
“祖父知道你的意思了,”国公爷心里下了决定,“只是今日到底晚了,你在宫里面……才刚刚回来,就先去好好休息,等到明日,祖父定然给你一个交代。”
既然卿鹿,一心坚持到底,那么,也不必因为几万两银子,毁了这么多年的情谊。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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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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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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