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根本就不懂她,让她做太子妃,月华根本就做不来。她这辈子啊!从遇见皇兄的那刻起,就注定要被困在宫里一辈子了。”慕婉兮叹息道。
雪云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管是先太子妃,还是如今的太子妃,都是不幸的人。”
“父皇还有意立皇太孙,这下皇兄真是春风得意了。”
“皇太孙?我朝还没有这样的先例,陛下这是为了稳定太子储君的地位。”
慕婉兮知道这是皇兄的意思,“皇兄是真的爱月华,但是他真的一点都不懂月华。将月华和她的孩子捧上天,这对月华和孩子都不好。月华身后没有娘家,难免遭人嫉妒。”
慕婉兮转念一想,“不对!”
“什么不对?怎么了?”
“皇兄是害怕将来即位后,外戚专权,所以才立月华为太子妃。这样就避免了外戚专权,皇兄好独揽大权,他是想以此加强皇权。”
“可是太子殿下也应该为小皇孙考虑,太子妃没有娘家做靠山,将来小皇孙的地位又怎么稳固呢?”
慕婉兮已经越来越看不透自己这个哥哥了,“皇兄怕是将月华和小皇孙也当成了棋子了,将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左右是嫡长子,立嫡立长,他都占了。”
慕婉兮将信交给雪云,摇着摇篮,哄女儿睡觉。“皇兄的女儿比舒宁大一些,也不知道将来怎么生活?”
“陛下会怎么处置先太子妃?”
“还能如何?在冷宫待一辈子,女儿交给月华抚养,母女分离,终其一生都要被困在宫里。”慕婉兮也为她感到悲哀,宫里的女人哪有容易的。
“真是可怜!先太子妃虽说脾气差了些,但说到底也没犯什么大错?”
慕婉兮冷笑道:“她最大的错,就是没能得皇兄的喜欢。不然没错也都是有错了,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奴婢明白了!”
“不过都是可怜人罢了,你看宫里不管是皇后,还是其他妃子,哪一个不是这样。父皇还不是将她们当成棋子,这宫里的人哪一个人不是父皇的棋子呢?”
“公主!陛下对先皇后还是思念的,陛下每年都会去看先皇后的。”
慕婉兮以前每年也都会陪父皇去皇陵看母后,从未间断过,只是这真的是思念还是愧疚,时间久了连慕婉兮也都分不清了。又或者只是习惯了,总不过是人走茶凉而已。
“我母后是父皇的发妻,或许是有些情分在,如今人走茶凉,再深的情分也都会被时间遗忘。”慕婉兮也为自己母后感到不值。
“公主这是说哪里话?”
“在父皇心里,没有什么能比他的皇位重要。即使是他最爱的女人,父皇还是舍了。”慕婉兮看着自己的女儿,自己如今也已做了母亲,想起母后慕婉兮眼角流下泪水。
雪云心疼的安慰,“公主!”
慕婉兮擦掉了眼角的泪水,说道:“没事!就是自己如今也做了母亲,总会想起母后。”
“先皇后在天之灵,一定也希望公主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
慕婉兮有时候也会想,若是母后还在,自己是不是就不会是如今这样?母后还在的话,父皇也不会变得这样心狠多疑。
而与此同时的大骊皇宫内,慕玄仁一个人来到了重华宫,看到重华宫的熟悉的一幕幕。总会想起慕婉兮还在时的场景,也会想起自己的发妻。
慕玄仁站在大殿中央,自言自语道:“婧懿啊!这一转眼你都离开十多年了,我们的儿子女儿都已经长大了。如今都成婚了,还有了自己的孩子。如今我们也都是做祖父祖母的人了,你在天上听到这个消息也会开心的吧!”
慕玄仁看到殿内的梳妆台,就会想起慕婉兮还在的时候。“璟邺有了嫡长子,朕打算立他为皇太孙,这社稷也就稳了。婉兮嫁到了西州,生了个女儿。朕知道,你一定会怨恨朕,为什么要将婉兮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但朕也是被逼无奈,一直都不敢去看你。你也该怨恨朕,朕也恨自己。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的仇敌,朕不是个好父亲。”
说着说着慕玄仁也忍不住落泪了,“婧懿!你心里一定恨死朕了,朕害死了你,还害了我们的女儿。但是朕也是被逼无奈,你一定也能理解朕的对吧!自从婉兮去了西州,这些日子朕总是会想起以前,我们一家四口在东宫时的日子。那是朕这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候,有你陪着朕,还有一双儿女承欢膝下。这一转眼,都过去十多年了。如今他们都长大了,朕也都老了。璟邺很是聪慧,这江山交给他朕很放心,等到所有事都结束了,朕就去陪你。你在那边再等等朕!”
慕玄仁真的爱崔婧懿,但是他更爱的还是江山。
“婧懿啊!朕最近总是在想,如果当初朕没有争皇位,现在我们一家四口是不是过的很幸福。你也还在朕的身边,婉兮也不用嫁到西州。朕得到了江山,却永远的失去了你,朕后悔了!朕想见见你,你来朕的梦里见见朕好吗?”此时的慕玄仁不想再做这一国之君,只是一个怀念亡妻的丈夫。重华宫如今没有住人,慕玄仁时不时会到这来,想念远在西州的女儿,还有自己最爱的女人。
这天晚上,慕婉兮哄女儿早早睡下了。慕婉兮正要睡下的时候,苏烨和齐鸿搀扶着楚君衍来了这儿。
楚君衍今日多喝了几杯,现在人已经不省人事,嘴里一直喊着慕婉兮的名字。两人也是没辙了,只好将人扶到这里。
楚君衍一进门,慕婉兮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慕婉兮对酒味一向敏感,特别讨厌喝醉酒的人。
“怎么喝这么多?你们也不拦着点儿?”慕婉兮斥责道。
齐鸿苏烨心里还委屈呢?他们这想拦也拦不住呀!
慕婉兮十分无奈,说道:“扶进去吧!雪云,去打盆水来,让厨房送一碗醒酒药来。”
“是!”
齐鸿苏烨将楚君衍送到床上,走到慕婉兮面前,说道:“那公主,我们就先告退了。”
“去吧!”
不一会儿侍女端进一盆水来,慕婉兮亲自为他擦了擦脸和手。
突然楚君衍一把抓住了慕婉兮的手,嘴里还说道:“婉儿,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只要你别离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慕婉兮心里听到也难受,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下来。慕婉兮抹去泪水,“楚君衍,如果我们不曾相遇多好?那日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们为什么要相遇?我为什么要偏偏那日去给父皇送汤?你为什么会是楚君衍?而我为什么偏偏是父皇的女儿,大骊的公主?”
不一会儿雪云送来了醒酒药,慕婉兮亲自喂他喝下醒酒药。一旁的雪云看着都心疼,“公主何曾这样照顾过别人?公主心里的苦,奴婢都觉得难受。”
慕婉兮冲她一笑,说道:“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这儿我自己来就好,也只有他喝醉了的时候,我才能这样对他。”
“是!”
殿内只剩下了慕婉兮和楚君衍,楚君衍还醉的不省人事,慕婉兮看到他,这一刻自己才能卸下伪装,好好看看楚君衍。
慕婉兮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他,以前她根本就不敢。“阿衍!其实我心里爱的人一直都是你,那年冬日里的初见,我对你便是一见倾心。可是你为什么偏偏是威震天下的楚大将军,而我又是父皇的女儿。”
“我不能告诉你我是爱你的,只有这样父皇才能继续相信我,他才不会杀你。原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一个人,却不曾想到会遇见你,一切都是天注定。”
楚君衍睡得很沉,完全不会听到慕婉兮的声音。也只有这样,慕婉兮才能真情流露,可是他却不能知道。
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明明我就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这大概便是最凄美的爱情了!
楚君衍一直紧紧拉着慕婉兮的手,一刻都没有松开,慕婉兮为他褪去了外衣,让他睡得舒服些。慕婉兮用力抽掉自己的手,自己卸妆去了钗环,褪去了外衣,自己今晚睡在了贵妃榻上。
等到第二天楚君衍醒来,脑袋像是炸裂般的疼痛,昏昏噩噩的样子。睁开双眸,看到自己是在慕婉兮房中,但是身边并没有躺着慕婉兮。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慕婉兮睡在了贵妃榻上。
楚君衍起身走下床,来到贵妃塌前,蹲下看着沉睡中的慕婉兮。情不自禁的抚摸她的脸庞,慕婉兮睡觉本就浅,一下子就醒了。
慕婉兮睁开双眸,看到楚君衍,说道:“你醒了!”
“嗯!怎么没在床上睡?”
慕婉兮嫌弃的说道:“你昨晚喝的烂醉如泥,浑身都是酒味,我才不跟你一起睡呢?”
楚君衍闻了闻身上的酒气味,确实很重,笑道:“以后不会了!你不喜欢,我就不喝了。”
“不用!只要你不来我这儿,你想喝就喝。”
“我不来你这儿我去哪儿?你可是我的妻子,我还能去哪儿?”
慕婉兮装作一脸不在乎,说道:“你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又不管你。”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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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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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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