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解时韫顺利结束高考,发挥超常。
后来正式出成绩,更以715分的成绩摘下全市高考状元的桂冠。
时隔二十几年,她与迟雪两位“状元”在谢师宴上被众人起哄、同框合影。
一群十七八岁的孩子鼓掌欢呼。
迟雪再不好意思,也只得红着脸上台去,搂住女儿的肩膀。随即看向底下此起彼伏举起的手机镜头,生疏地比了个“耶”。
不想快门按下的瞬间,时韫却突然侧过头来,“啵”的一声、亲了亲她脸颊。
热闹温馨的气氛感染了在座众人。
后来,连一向不爱在人前发言的解凛,也被推上台去说了好一番感言。
而梁怀远作为这场谢师宴的组织者,当然也少不了被调侃。
迟雪见时韫的闺蜜一直红着脸围着小远跑,便知这又是“钻石单身男青年”勾起小女孩春心萌动,不由摇头叹息,拉过旁边的时韫耳语。
结果还没细问两句,解时韫却突然“腾”地一下站起身来。
迟雪拦都来不及,她已跑过去“拆散鸳鸯”,横在两人之间,执意做最显眼的电灯泡。
态度之果决,迟雪后来亦忍不住私下笑她,是不是觉得哥哥老牛吃嫩草,要拯救闺蜜于“苦海”?
小姑娘却听得一本正色。
想了半天,坚定地摇头。
“因为西西每次谈男朋友都会和人吵架,吵到后面,我感觉两个人都挺崩溃的,”她说,“我想象不到哥崩溃是什么样子——也不想他崩溃。”
“我觉得,如果……哪怕他要谈,一定要谈一个脾气很好的、脾气很好……”
说到后面,小姑娘低下头,渐渐没了声音。
迟雪却只以为她还和从前一样,是护短罢了。
遂又笑着拍拍她肩膀、表示理解。
“你和哥哥现在关系好,不像以前一样吵吵闹闹的,妈妈也放心很多。”
迟雪说:“正好,等过段时间,我和你爸打算去外头旅游散散心——以前都没怎么出去过,现在你考完高考,我们心里大石头也放下。像你爸说的,也该是时候去享受一下自己的人生了。家里的事,有小远照顾,本来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
她说着,点了点女儿的鼻尖。
“不过现在看,是长大了、懂事了,”她说,“所以爸妈不在,你更要听哥哥的话,知不知道?”
……
当天晚上。
两夫妻在房间里整理出门旅行需要的行李。
虽说初步计划只有两个月、回来还要送时韫去上大学,旅行的第一二三站,也就只安排在国内。
但解凛仍然一点不马虎。
闲谈间,又蹲在地上,把上午收拾好的行李箱二度摊开。
一个个豆腐块般叠好的衣服和装包的洗漱用品在箱中整齐排列,他再次对照清单,逐一确认。
而迟雪却早已闲下来——她的行李一向也由解凛这个行李箱空间归纳大师整理。她至多只负责带好护照、相关证件和现金,其他的一概不怎么插手管。
毕竟,在出门这件事上,解凛比她要有经验很多。只是人一闲下来,也就忍不住开始怀旧。www.xfanjia.com
她清理抽屉时,又翻到谢师宴上自己和女儿的那张合影,认认真真拿在手里端详了半天。
“你看。”
半晌,却又忍不住把那照片递给解凛,嘴上装作无意地问说:“解凛,我是不是老了很多?跟女儿站在一起,对比更强了。”
“有吗。”
而他闻言,接过照片,也作势认真地看起来。
看一眼照片,又看一眼不知何时正襟危坐给他打量的妻子:
无法否认,她的确渐渐老去。
毕竟,五十岁又如何和十八九岁竞争皮囊的盛衰?她也会有皱纹,有白发,会烦恼脸上挂不住肉,会恼怒于那些努力遮瑕也遮不去的小斑点——但,老去有时候也并非全是坏事。
因为那些笑纹和藏在深处的白发,老去的皮囊和岁月留下的种种痕迹,每一样,都见证了他们甘苦与共,一步一步,这样走过来的二十年。
虽然错过了十八岁到二十五岁。
但他们有三十岁到五十岁。
以后,还会有五十岁到八十岁、一百岁……
“我觉得你一直都没变过,”所以他说,一本正经的语气,“是不是我的脸盲又发作了?阿雪,我怎么看,都觉得你很漂亮——反而是我老了。”
“真的?”
“真的。”
明知道这话少不了有哄她的成分。
但迟雪半信半疑间接过照片,重新再看,竟又真的觉得自己眉眼间,似仍有少时的风采了。
于是满意地一看再看,又笑起来。
最后索性直接把照片装进空相框,又立在了旁边书桌上,和她与解凛的结婚照、十周年纪念照、时韫的周岁纪念照并排放着。
*
遥想上一次和解凛两个人出去旅游,迟雪想,似乎还是快二十年前,那次在度蜜月。
而也就是在度蜜月期间。
她无知无觉地就怀上时韫。
直到回了家,开始出现各种孕早期症状,才在老迟的提醒下去医院检查。
解凛来诊所接她下班,却扑了个空,正和老迟聊天问情况,一扭头,却见迟雪满脸写着失魂落魄地走进门来。
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当即表情一冷。
尤其是,关心的话还未问出口,迟雪突然又紧攥住他手。
“……解凛。”
她抬头看他。
喉口滚动,两眼通红。
他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唯一的联想,是又因自己过去的经历而给她带来危险和麻烦。
以至于被她握紧的左手,彼时也忍不住因情绪的满溢而微微颤抖。
怎料下一秒。
迟雪却突然“转握为抱”,哭着伸出手来。
就这样踮起脚尖,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解凛,我们要有孩子了,我们的孩子。”
她说:“你要做爸爸了……我,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是真的,你要做爸爸,我要做妈妈了。”
解凛:“……”
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感觉?
解凛觉得自己好像被放在一个充满气的容器里,有人不断在加压,在往里放气。
他脑子昏昏涨涨,竟许久都说不出话来——上一次有这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还是几年前。
当他得知此“迟雪”正是彼“迟雪”,又趔趄着离开、爬上人工湖的那片陡坡时,那一刻,快要淹没他的窒息情绪,几乎把他逼得跪倒在地。
惊喜,却晕沉。
喜不自胜,也手足无措。
他们就这样相拥着,彼此都不自察地流泪。
许久,解凛才哽咽说:“会很辛苦。”
“嗯。”
“但我会一直陪着你。”
“……嗯。”
迟雪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同样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听他说。
“但我会跟你分担,我会做一个好父亲。”
他说:“我会给你们最好的生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是了。
无论何时,似乎也只有在她面前。
已到而立之年的解凛,仍然还会流露出没完全抹去的少年时光里、笨拙又小心翼翼的那一面。
以至于到后来,迟雪怀孕的那段期间,被他和老迟喂胖了接近二十斤,解凛反而瘦了十来斤——不为别的,只因那段时间,正好也是公司走上正轨最关键的时期。拿到了新的融资,他有数不完的应酬,也在逐渐地适应自己身份转变的过程,真正学着做一个能管事有能力的好老板。
但尽管如此。
无论多么重要的饭局,无论多么重要的周末。
他从来没有超过十二点到家,从来没有忘记过周末陪她产检孕检的日子,从来没有让她一个人挺着大肚子排过一次队。
为此,他甚至还特地买了本老掉牙的纸质日历放在床头,随时提醒、随时督促。
后来有次迟雪在家无聊,翻着日历看。
赫然才发现,那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各种日期和琐事,连她某月某日提到过第二天想吃橘子,他还特意在那天用小字写上:“最近爱吃酸,明买两斤橘,两斤橙。”
【产检带好证件,水杯,需提前预约排队】
【腿浮肿,买刮痧、按摩仪器】
【结婚六月纪念,提前订餐厅】
即便是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解凛也从来没有假手于人。
他似乎早有决断:无法和她分担生产带来的痛苦,就竭力为她扫除生产以外所有可能发生的不愉快和阻碍。
迟雪至今也还记得,生时韫那天。
她和时韫一起,被从观察室推出来,几乎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凑过去看那小小的皱巴巴的婴儿,却只有解凛,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抱住她,沉默地抱住她。
他始终如此,不太会说煽情和甜言蜜语的话。
却在她产后所有尴尬的、无所适从的、近乎崩溃的各种时候,都陪在她身边。
他陪她一起面对生产之后身体发生的各种变化,他像对待一个重新学走路的小孩一样,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地鼓励她。
甚至她因为喂奶的事几次和月嫂吵架,感觉自己好像成了孩子的附属品,也是他力排众议,和她站在一起,坚持早早结束了母乳喂养。
因为这,他甚至头一次和老迟吵架,纵然闹得不欢而散也不低头。
如此果断。
如此不容置喙。
却在回到家之后,看她委屈得流眼泪时,也跟着红了眼眶。
类似的事,后来还发生了无数次。
她说因为长了妊娠纹,自己好像一下变丑,不想面对镜子里的身体。
解凛就在她面前掀开衣服,一个一个,指着自己身上的刀伤和弹痕给她看。
他说你看,我难道不是更丑更难看吗?
“你早就知道,早就看过,可还是接受这样的我,接受我所有的缺点,愿意和这样的我结婚,”他说,“为什么就不相信,我也能接受你所有的对自己不满意的地方呢?”
他说以己度人,如果你是我,阿雪,你就会明白,无论你是什么样子,你对自己的想法有多少改变,在我心里,你永远都不会变。
你永远不会变丑变老,你永远还是你。
——像我永远会爱你那样。
当然,后面那句话只在心里。让他说出口,是绝不可能的。
这一生,他只在婚礼上斩钉截铁地说了“爱”字,说过了,就永远不会忘,永远在心里。
只可惜,也因为时韫的“抢跑”式报道。
他们也的确都没太来得及享受二人世界的浪漫,就走进新手爸妈手忙脚乱的育儿生活中。
后来好不容易适应了,又有好几次,解凛提出要去旅行,要每年过一次“蜜月”。
结果,都不是因为迟雪诊所的事分不开身,就是因为他们不放心时韫一个人在家、只有几个保姆月嫂照顾——薛蔷倒是提过几回,说是自己老了也不再拍戏,孙女可以交给她带。但解凛又不同意。
于是事情一拖再拖,日子如流水般从眼底淌过。
不知不觉,他们已然走到人生的下半场,才想起这场许多年前就已规划好的旅行。
第二天早上。
才五点整,失眠了半宿的迟雪已然睁开眼睛。
瞪着天花板看了半天,她幽幽叹息一声。结果身边竟也“紧随其后”,传来如应和般的一声叹息。
“没睡着啊?”
她问。
而被戳穿的某人轻咳两声。
只问她:“早饭想吃什么?芳嫂没这么早起来,我去做吧。”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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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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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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