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布置妥当,林深在傍晚返回了神里家。
绫人回家的时间要晚于她和绫华,他没有与绫华说明理由,等到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绫人才说了自己去做了什么。
他前几日发现了愚人众翻找枫原义庆的遗物,而且今天又被八重叫去,估计是因为看到了行秋搬书的事情,让她提起了兴趣。
林深听得连连点头,绫人将自己的计划与想法告诉了她,林深点头、鼓掌、吹捧,最后感动地看向了他。
绫人笑着问:“为什么这样一副表情?”
林深缩在他怀里乱蹭,“觉得你好喜欢我好信任我把这些都告诉我了。”
“或许你更喜欢参与其中?”绫人半拖着她解开身上的累赘,最后清爽地坐在书案前,将她抱好,“倾奇者「国崩」,也就是现在的愚人众执行官散兵,你之前也与他有过照面,日后他也可能成为你、乃至稻妻的敌人,对此,你也需要做好准备应对。”
“你打算设局让万叶和绫华知晓真相,我懂,包在我身上。”
绫人摇头,“我只是告知你,你不需要帮忙。不如说,你本身就会守护自己的朋友,也会照顾绫华,不是吗?”
“家主大人也守护了枫原一脉呢。”林深靠在他的怀抱,仰慕地说,“永远可靠的神里大人。”
绫人并不能免俗,无法装作对恋人仰慕的倾诉无动于衷。
他低头按着她的唇瓣,看着自己指尖留下的小小凹陷,又慢慢弹回原来的形状,他想起什么,垂头道:“为你购置的衣服已经到了,要去试试吗?”
“好快。”
林深看他递过来的纸袋,里面满满当当的衣物,她拿出一条蓝色的浴衣比划,“家主大人用了特权吗?”
“特权?应当不算。”
神里绫人不过是给了十倍的价格让他们快些做出来罢了。
“家主大人完全是言情小说男主的模板呢,非常霸总…”林深解开衣物,在他面前换上新的,嘴里念念有词,“应该说,是狐狸精转世的很懂浪漫的霸总。”
她说的话,他并不能完全听懂,她觉得是便是吧。
绫人站在她身后,帮她系好腰带,“紧吗?”
林深摇头,他收紧腰带,林深握住他放在腰上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他在她耳边说:“腰太细了。”
林深被他包在粉红色的透明气泡中,忍不住腿脚发软,绫人松开腰带,林深赶紧拉住松垮的衣物,他在身后轻轻研磨,帮她握住遮挡的浴衣,林深气息紊乱,问他:“会不会皱?”
衣服皱了的话,下人熨一下不就会回归平整。
绫人不想考虑衣服怎么样,甚至,他也没有考虑门外下属的求见。
林深完全不敢出一点动静,她站在房间内的梁柱前,他单手撑着柱子,一手还要抱着她动作,林深只能自己不出声。
林深回头用眼神示意外面可能有重要的事情,绫人将她掰过去,让她专心。
下属也不敢离开,更不敢进去,就半跪在外面。
绫人终于推开了门。
他衣领半开,身上有很浓郁的香气,以及欢愉过后的旖旎,那个终末番成员低着头,不敢看他,将事情汇报结束便匆匆离开了。
“是很重要的事吗?”
绫人折返回来,搂着她轻吻,“没什么,是八重大人。”
坏狐狸又想使唤他罢了,林深撅嘴,“夜里可不是工作时间,不要理她。”
刚才没尽兴,绫人又按着她继续,在林深的眼泪里,他看到了自己的神情。
是绝对的沉浸。
这次是八重的传唤,下次,还有可能是将军的。林深搂着他,给了他全部的仰慕和爱意,他也投入了太多进去,让他甚至可以暂时忽略他的职责。
他不过是有着自己私心的普通人罢了。
林深颤抖着,她的回馈很明显,绫人会在这时候快些收尾,大概是为了能和她一同感受愉悦。
对于这种事情,她向来乐此不疲,而且也不管后续,结束了便黏回他的肩膀,一下就睡了过去。
*
庆典这几天,她接待了阿贝多一行人,在蒙德与阿贝多打了个照面的关系,林深也没有暴露自己就是作者的事情,他们两个还算客气。林深大部分时间都在陪可莉玩,在她没有空闲时,宵宫主动承担了照顾小朋友的事情,也让林深放松不少。
一斗带着兄弟们也过来了,恰巧绫人也在,一斗笑着豪爽地抱住了他,“绫人兄!好久不见!你们也认识吗?”
“好久不见。”
林深摸摸头发,握住绫人的手,当做回应。
久岐忍叹气:“老大这种傻瓜是不会懂的。”
一斗显然没懂,照片也不拍了,拉着绫人坐下来打牌,林深只看过绫人和托马或者绫华下棋,已经是常胜不败,更别说和一斗打这种儿童卡牌。
他很明显让了七八步,林深都不免为一斗叹息摇头。
九条是听说一斗在祭典闹事过来的,看到荒泷派一群人围在一圈,安静地不像在扰乱公共秩序,应该是早就被摆平了,她看向和一斗“对战”的人,略感震惊,“社…”
林深迅速拉走九条,“裟罗,神里大人的意思是想简单享受祭典。”
不要暴露他的身份。认识他的除了奉行众,普通人反而并不常常见到他,这样也避免了麻烦。
“既然社奉行大人在,那便告辞了。”
就在两个人谈话这段时间,一斗已经连输三局,气得跺脚,绫人看时间差不多,与他握手言和,一斗还想再打,久岐忍拉住他,“你的这位朋友很明显是在陪伴旅行者逛街吧,就不要打扰他们两个人了。”
“逛街?”
一斗盯着他们握住的双手,嘲笑:“不是只有小孩子才会拉着手逛街吗?没想到他们两个这么幼稚。”
久岐忍扶额,大家也摇头无奈。
今天就是揭开真相的时间,绫人装作并不知情,在她身边陪着众人寻找证据,林深偶尔会在他耳边询问,他这样会不会觉得无聊。
“近距离观察自己的棋局,并不算无聊。”
看他乐在其中,林深摊手,“真是恶趣味。”
虽说是陪伴,其实他并不常在,而林深也不过是见证他们寻找真相罢了。
事情结束,万叶查清当年的事情,与林深告别。对于绫人的帮扶,他隐约能够感受到,所以同他道了声谢。万叶最先离开,并没有参加最后的祭典,可能是本性如此。
盛大的庆典正式开幕,林深忙碌了这几天,看着离岛张灯结彩,摆满了摊位,也颇有成就感。林深握着他的手说道:“今天就好好享受吧,绫人。”
他穿了很低调的灰色条纹的和服,林深盘着头发,别好他赠予的发梳,拿出一个狐狸假面带在他脸上,绫人抬起看了看,欣然接受了她定下的伪装。
“还有个好消息,我和宵宫准备好烟花后,火消队亲自来帮忙燃放烟花呢。”林深指了指高处,“在那里我预留了位置,我们两个可以一起看。”
绫人点头,语气带着笑,“依你。”
林深犹豫道:“我把你带走,绫华…”
“她又不是孩童,一起玩闹的日子与现在已经相去甚远,绫华应该也到了不想跟哥哥拉手的年龄了吧。”绫人看向远处等着糖果的绫华和托马,“这样便好。”
林深也买了糖果,她含着一块,蹲在地上捞金鱼,虽说是他们两个人的约会,不过绫人很少完全独自一个人,林深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经过他的手,很快就到了下属的手上,包括她废了大力气捞上来的金鱼。
林深远远看到宵宫和可莉,两个人努力打手势,林深这才反应过来,要放烟花了。她拉着绫人快步往山上去,站稳的一瞬间,第一朵已经飞上天空,炸开红色的花团。
林深看向远处耀眼的花火,又看了看身边的人,她伸出手,揭开他的狐狸面具,踮脚轻吻他的唇。
绫人带着笑意,望向海岸的璀璨,林深想起什么,掏出相机,摆好站定,挽着他的胳膊,等到烟花升空才按下快门。
“枫丹的物件。”
绫人看着手中微微发烫的相片,然后放在衣领内,收藏保管。
附近并没有来人,大家多数在更视野开阔的地方欣赏烟花,无人打扰。林深靠着他的肩膀,想说些什么,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开口。
“有事要说?”
“瞒不过你。”林深站在他面前,低头摆弄他的手指,“有事想和你商议。”
绫人垂下眼帘,“何事?”
她组织过的语言,现在好像从大脑流失掉了,让她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绫人的掌心温暖,她两只手都塞在里面,林深勾着他的手指,交缠勾连,绫人很有耐心,他并不催促,也没有说话,等待她。
烟花还在放,绫人看她纠结的模样,握住她乱弄的手,率先开口:“看来是很重要的事情。”
林深紧张地点头。
绫人看向远处的烟火,“要离开了吗?”
她迅速摇头。
绫人不知怎么,松了一口气,却涌上来更深切的忧愁。
她拉近他,声音细如蚊呐,“我想留在你身边。”
绫人靠近,想要听清,林深仰头又重复了一遍,“我想留在你身边。”
派蒙躲在树上,紧张地攥紧拳头,在听到她说出来之后,忍不住打了两个滚,想要把她脑袋敲一敲,但是,派蒙没有那么做,她趴在树上,揉揉眼睛,看向了绫人。
根据派蒙这半年多的考察,绫人有钱,对她很好,还是稻妻最有权势的几个人之一,除了太忙、有点坏坏的、偶尔太有压迫感、不会做饭,好像没有什么缺点了。
货比三家之后,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他向来很宠林深,所以派蒙觉得,他百分之百会答应和她在一起,然后他们就像蒙德的童话那样有个梦幻的结局。
哎,可是她们的旅途可怎么办,林深嘴里说着会继续出发,但是她每天都像个牛皮糖一样贴在绫人身上,怎么看都不像是舍得从他身边离开的样子。
绫人静静地看着她,询问:“在求婚么?”
林深脸上蒸腾出一股一股的热气,林深比划,“就是…”
伴侣?爱人?林深不知道怎么解释。
“在一起生活,是要成为我的妻子?”
林深浑身都在发烫,因为太紧张,所以手都开始发抖。
她想要分析一下,但是不管怎么分析,和他说的也并没有太大差别,所以林深很小幅度地点头。
永远在一起的话,好像就是夫妻吧?但是林深没有想和他结婚…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分别。
她混乱的思想搅拌自己的脑神经,烟花都盖不住她的心跳声。
她渴望一个答复,林深拉扯一下他的手,低头问:“不是结婚…我不知道该怎么讲…我想和你一起生活,你愿意吗?”
答应我吧。林深默念,她心里的小人抱着粉红泡泡来回打滚,这让她心跳如雷。
绫人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可能有一点惊讶,不过都被没有表情取代了。
林深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绫人放松眉眼,微微勾起笑容,然后轻轻摇头。
派蒙嗖地一下飞过来,“喂!你怎么可以拒绝!不可以!你答应她!”
绫人看向派蒙,如果他不是派蒙不好惹名单排名靠前的人,她现在大概就要冲上去打他了吧。
“她已经…她已经吃了很多苦了,为什么不答应她!骗子!耍流氓!我要给你起一个难听的绰号…,不管了…我们走!”
林深觉得自己应该制止派蒙,但是她发不出声音。派蒙抱着她的头往后扯,林深松开了绫人的手,有些混乱。
烟花爆炸的声音,派蒙的声音,还有她逐渐平息的心跳。
为什么呢?林深问自己,从和他相处的每一秒寻找踪迹,她喃喃:“为什么。”
他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林深不清楚是哪里出了差池,是她没有和他说清楚?但是他也并不需要她说得太清楚,他可是全稻妻最聪明的人,他很懂她。
为什么呢?她搜刮了一切可能性,选择最有可能的原因,她看向他,“因为你并不爱我,对吗?”
绫人的笑意有些无奈,他微皱的眉头,还有他的目光,显得他似乎被刺痛了。
林深说了声抱歉,便和派蒙回到了神里屋敷。
她径直走到他的房间——当然,现在已经是他们的房间了,里面有一位下属正在布置鱼缸里的水草,水中游荡着林深刚抓来的金鱼,看到林深回来,对方笑着迎接,这位仆人偶尔会叫她“夫人”,林深制止两次,她还是会讲,就随便她了。
现在被这样称呼,林深很难在保持体面,她拉开柜门,将自己的衣服都抽出来,仆人吓到了,连忙退出房间,正撞到返回的绫人。
他站在门前,看她拿走了她的东西,甚至将他的秋冬的衣服翻了出来,精准地抻出她穿过的几件羽织,用力塞进她那个什么都装得下的背包。
在林深想要拿走他出差时两个人来往的信件时,绫人最终还是伸出手,按住了她。
“至少留下这个。”
林深抢过来,语调生硬地说:“为什么要留下?”
她没办法做到在被他拒绝之后还能安静退场,她要把她存在过的痕迹全部抹除,然后再也不回来了。
绫人难得没有退让,甚至动用了元素力,将那个盒子用水包裹收回,安稳地躺到他的掌心。
派蒙看到林深拿出了刀,她有些不知所措,挡在林深面前,“没必要打架的…你不开心的话,我们就走吧。”
这是连派蒙都懂得的道理,绫人也有选择的权利,他们不能强迫一个人必须顺从她的想法。不能再做更过分的事情了。
林深抚摸着他赠给她的刀,然后扔到他面前。整个屋子已经一片狼藉,绫人拾起那把刀,却放进了她的背包。
看着他处变不惊的样子,林深涌出一种愤怒,但也渐渐冷静下来。她也该长大一些了,绫人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劝自己,不应该这么对待一个一直善待她的人。林深只是把自己的痛苦发泄在他身上,而他恰巧是个温柔的人,所以包容了她的任性。
他没有错,就算他一点都没爱过她,绫人也没有任何过错。林深说着对不起,绫人看向她,林深已经不知道该去哪里,跪坐在地上垂泪,在他将她抱紧的时候,林深拼命道歉,绫人止住她的歉疚,抵着她的额头,温和地说:“为什么道歉?”
“我不知道…原谅我。我太任性了。”
“是吗?那为什么要和我一起生活?”
林深太熟悉他的声音,好像一池波澜不惊的潭水,她抓住他的衣襟,颤抖地说:“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
不想一个人。
因为需要接纳她的家,需要爱她的,她也喜爱的伴侣,永远的伴侣。
不想再承受分别,只想在给她留灯的港湾靠岸,想一推开门就有温暖的怀抱,还有他很轻的呼吸声。
等待一切结束之后,不想还是孑然一身,前往下一个未知的国度。
“为什么是我?你想要我做你的家,我却觉得,我并不是合适的人选。”
林深拼命摇头,她哭着说不是的,绫人轻晃她,同她说:“我的父母也十分相爱,父亲终日劳碌,母亲出身贵族,在社奉行中很有声望,他们二人相互扶持,也很疼爱我与绫华。”
林深的抽泣声慢慢缓和下来,她松开攥紧他衣服的手,绫人覆盖她的手背,“直到我父亲病情加重,母亲一人照顾我和妹妹,也需要照顾她深爱的丈夫,甚至承担起整个濒临倒塌的社奉行,她舍弃了自己的骄傲与自由,出于爱燃尽自己的生命。在父亲离世后,她迅速消瘦,很快便去世了。”
“我想,没有人是生来便要做母亲和妻子的。如今大家都当做你是远道而来的旅客,借住社奉行家,和家主产生了浪漫的亲密关系。但当你真的将这里当做家,将我当做你一生的伴侣,你便会发现社奉行中罪恶又不堪的一面,你会为了我放弃你的自由,会为了我不断妥协,到最后,不论你是否愿意,你还是要履行妻子甚至家主夫人的职责。我不怀疑你的爱,可能是我的做法让你太过沉溺,这并不适合你。”
“相伴一生不是消遣的玩笑,我填补了你的空缺,让你觉得我值得托付,这是很幸运的事情。”绫人抚摸她的脸,“请容许我推测一下我病重死亡的时候,你会不会也像母亲那样伤心欲绝,就像你的故事结尾,为了能相爱以至于殉情。”
“或许你应该继续你的旅途,再冷静地思考你即将付出的代价,在我看来,你的选择并不理智。”
林深抚摸他的手指,询问:“为什么不能这样结尾呢?即使因为太过爱你而死掉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为什么要为了我呢。”绫人搂抱她,“在我之前,应该是你自己。”
林深握住他的手,仰头看他,懵懂、迷茫,还有一些了然。
派蒙很少打扰小情侣讲话,今天确实忍不住了,她指着绫人说:“我觉得他说得对!我们应该再好好考虑!你明明一直在劝影世界不会一成不变,你却一直在想停下来的事情,不前进的话,什么都不会得到,甚至还会失去,没有人是可以依靠的,你只能依靠你自己。”
林深犹豫不决,但她没能松开他的手。
“已经休息很久了,稻妻的风景早该看遍。”绫人望着窗外的树影,“这个国家满是伤口,被伤害的神明无法面对失去的事实封闭内心,民众的愿望历经百年才战胜了神的意志,在我看来,远不如风神庇佑下自由的蒙德与贸易流动的黄金之国璃月。”
林深小声反驳:“这么说自己的国家真的好吗?”
“你明明也不怎么喜欢。”绫人说,“所以更不必为了我留在此地。”
她早就止住眼泪,缩在他的怀抱,轻轻抽动鼻子,绫人的手臂将她收紧,他今天说的话,比以往的每一天加起来还要多,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肺腑之言。
林深拿来自己的包,将里面的东西拽出来还给他,包括她之前送给他的挂坠和御守。
“专门拿我的东西。”绫人看了看自己的卧室,“好像遭贼了。”
他看着自己身上的衣物,被她的泪水浸湿了一大片,也是因为穿这身,才将御守取出,被她得了空隙,如今他还回来,他便再度放到怀里,贴近自己的体温。
林深拂过他们相爱的痕迹,掏出他送的折扇,摊开看着,又落泪,哽咽道:“我不想离开你。”
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暂时的分别,就当做一次出差吧。今晚别再同寝,出去好好考虑,明天再做打算。”
大概是为了让她清醒地认清现实,他亲手戳破了那甜蜜的幻梦,然后将她驱赶了。
林深抱着他的羽织站起来,打开面板随便找了个地方,也没管风吹雨打雷劈,原地放了尘歌壶,然后钻了进去。
*
绫华回家就感觉到气氛格外凝重,家仆没有一个人出声,她和托马的说笑也太过突兀,于是他们两个也收了声响。
绫人的卧室凌乱不堪,仿佛被抢砸了一样,更何况那里本身就有些乱。绫华扶着门框,看着兄长扶起鱼缸,里面的金鱼早就没了生机。
“哥哥…”
绫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跪坐在他身边,抚着他的背。
绫华慌乱地看向托马,托马站在门外茫然摇头。
“没什么,绫华今日玩得可好?”
绫华点头,她犹豫道:“吵架了吗?要不要我去…”
“不必。”绫人拿起浸水的衣物,绫华再次看向托马,托马迅速过去,帮他整理凌乱的衣服。
“多谢。”www.xfanjia.com
“家主大人,您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就行。”
绫人安静地看着托马收拾,随后起身,绫华也迅速站了起来,她扶着他的胳膊,绫人将手抬起,当做拒绝。
他来到了本来属于林深的客房,推开门,注视着里面的空缺,好像一株静立的柏树。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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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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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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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神里屋敷(14)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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