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蛮夷如今目中无人,屡屡侵犯我朝威严,不可再纵容了啊!”
“陛下,当速速派军前往镇压啊!”
“陛下……”
“够了!”坐在金銮宝殿正中央的是一位看起来五十有余的人,黄袍加身,本该是气势卓绝的,但此刻只能瞧出颓废之意,他用力的拍下了案板,“太子,你说说看你的想法。”
“父皇,儿臣认为不应开战,开战劳民伤财,自先覃开国以来,连年征战,或许居于朝都的人们安居乐业了,那在边塞附近的人们呢?每次开战都让他们流离失所,何况,常年征战,将士们也受不住这样的累。”说话的人眉目微微低垂,却没有一丝屈居人下之感,他的眼眸中是七分坚定和三分温柔,这便是先覃太子单延,“儿臣认为应先和蛮夷议和。”
这时,几个站太子党的大臣也纷纷跳出来附议道,“臣也认为应先议和,迫不得已之时再出兵。”
先覃国君面上微露不虞之色,将目光转至一位黑袍之人,明明不过十六年华,却偏偏给人以一种深沉之感,“宣王,说说你的想法。”
这位黑袍之人,便是先覃朝的二皇子,宣王单廷,“回父皇,儿臣认为应该开战,蛮夷之人不足为惧,但他们屡次侵犯我朝国威,明显是不将我朝放在眼中,如果此时议和,不就相当于再向蛮夷小国示弱吗?皇兄这是至国家威信于不顾啊。”
太子单延淡然处之,道,“古人有云:为君之道,先百姓,损百姓以奉其身,犹如割肉以喂腹,腹饱而身毙。皇弟这是要父皇置百姓于水火吗?”
“皇兄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朝开国以来,一直征战四方,为的是护四方百姓周全,怎么就成了置百姓于不顾了。”
“开国以来征战四方,到底是为护一方百姓,还是为了开疆拓土,大家都心知肚明!”
“好了!”单延的这句话无非是皇家大忌,先覃国君面上的不虞之色尽显,朝堂之上一片寂静,没有人敢在此时再多言一句,但每个人的心里都各怀鬼胎,有的在祈祷,有的在幸灾乐祸,先覃国君扫视了一眼朝中大臣,“谁可以带兵出征!”
所有的大臣都纷纷低下了头,刚刚坚持要出兵的人也都在此时一言不发。
“怎么了,说话啊!刚刚一个一个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到了要出兵的时候,没一个人能领兵,那朕养你们有何用!”www.xfanjia.com
所有人都知道不应该在此时来做这个出头鸟,但单延还是开口了,“父皇,刚才是儿臣鲁莽了,但我还希望父皇能够三思而行,儿臣认为应先议和。”
“皇兄此言差矣!”一旁的单廷眼中突然闪过一阵狠戾,转瞬即逝,又换上了那副卑微面容,“皇兄你此法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但……”还不等单延反驳,君上已经接下了话头,“那宣王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单廷鞠躬时嘴角微扬了一下,等抬起头时,已然恢复如初,“回父皇,儿臣认为应当开战,蛮夷这等杂碎,我泱泱大国难道会怕了他不成,如今他们这般挑衅,我们却还要去议和,这在世人眼中会怎么看我先覃。”
“但是我朝自开国以来一直南征北战,已经劳民伤财,百姓流离失所,如今再打下去,只会失了民心!”单延也丝毫不退缩。
朝堂之上,一黑一白,针锋相对,谁也不认输,谁也不退缩,一个为百姓争安居,一个为国家争领土。
“依皇兄之见,就是要任凭那蛮夷侵犯我朝权威吗?”
“皇弟你这是故意曲解本王的意思,断章取义,不可理喻!”
“皇兄这是被我说中心事了?”单廷一改之前咄咄逼人的气焰,语气有些挑衅的意味。
单延没有回他的话,“父皇,请三思。”
“太子啊,你始终是妇人之仁啊。”君上叹息一声,“宣王,说说你的想法,派谁带兵最为合适。”
“回父皇,儿臣本当亲自请缨为父皇效力,只怪儿臣不曾有征战的经验,镇国将军萧然萧将军北征归来,不日就可抵达皇都,可继续派萧将军带兵,若父皇信得过儿臣,儿臣可随军……”
“不可!”单延打断了单廷的话,跪在了地上,“父皇,万万不可!萧将军带百万将士在北疆浴血奋战数月有余,将士们好不容易得以喘息,与家人团聚,如今不仅没有了接风宴,还要他们继续西征,这是皇家大忌啊父皇!失民心就是失了江山啊父皇!”
“够了!”若说一朝之君的做法是皇家大忌,单延的一番话亦是君臣大忌,君上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就依宣王的意思,萧然带兵西征,太子单延妇人而仁,储君之责暂交宣王代行,太子以普通皇子身份随大军出征,明日萧然带兵回朝便下旨。”
“父皇!”两个完全不同的情绪的声音在偌大的朝堂上响了起来,“父皇,请三思。”
“朕已经想好了,就依朕的旨意办,退朝吧。”
“是,父皇,儿臣定不负父皇期望,好好替皇兄代行储君之责。”单廷心里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如今却这般轻易便得到了。
而单延显露出的倒不是后悔之意,只是流露出了些许失望罢了,也未曾多言,只道,“既然父皇已经决定了,儿臣听凭父皇旨意。”
离了朝堂,有人欢喜有人愁,太子党的大臣纷纷摇头叹息,“殿下过于轻率了啊!”而单延也皆是一笑而过。
“皇兄,你就安心去西塞吧,皇弟一定会好好替你代行储君之责的。”出了朝堂,单廷也不再装模做样,露出了得逞后的魇足表情。
“皇弟何必惺惺作态。”单延也丝毫不留情面,“不过父皇终归是没废了本王,你也不过是代行。”
“皇兄是觉得,我没有能力在你不在的时候让父皇生出易储之心吗?”
单延伸出手拍了拍单廷的肩膀,“君主之心,不可妄猜,本王还有事,就不与宣王叙旧了。”
单延甩了甩衣袖便离去了,离去之时将手背于身后,在单廷看不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发生了变化。
皇城太子府书房中,单延坐在书案前,眼睛微闭,身边的一位心腹侍卫见了,以为是因为陛下的旨意让单延面露担心,便安慰道,“殿下,陛下只是一时气怒,等过些时候陛下气消了,殿下再去服个软,陛下一定会收回今日旨意的。”
单延笑了笑,道,“永吉,你知道本王为何独独最信任你吗?”
“回殿下,属下不知。”
“因为你太单纯了。”单延随手拿起手边的一卷竹简,打开,道,“永吉,本王担忧的不是本王自己,本王只是觉得出兵只会让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罢了,这样征战,何时才能是个头呢。”
“殿下,你若是不喜欢陛下的行事,其实你大可不必说出来的啊,反正以后这皇位也是要传给殿下你的,为何不……”
“闭嘴!”单延突然变了神色,往门外瞧了瞧,“你不要命了!以后这样的话切不可再说了,这太子府并不安全。”
“属下知错。”
皇城外,一行车马遥遥而至,随行侍卫身披铠甲,随着起伏的步伐发出阵阵铿锵的金属声。准备入城的百姓纷纷回望,见到被侍卫围在中间的那辆华贵车辇,便停下了入城的脚步,很自觉地分列左右,让出宽阔的道路。
看守城门的什长和小卒纷纷恭迎,唯唯诺诺侧立在旁。待到车马进了城,他们才放松了下来。
一个新来的兵卒不知这朝中的局势,便问道,“什长,这是什么人啊,好大的阵仗。”
“闭嘴!”什长当即一个巴掌呼过去,“你个不怕死的玩意儿,那车辇中坐的是镇国将军萧然,无数功勋在身,就连陛下都要卖他几分薄面。”
“这……这,是小的疏忽了。”
“咳,算了,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毕竟你才来几日。”什长叹了口气。
车马穿过两条大街,然后停在了宫门之外,宫门外已经站满了群臣,几匹马上是先覃的几位皇子,太子单延和宣王单廷的马在最中间。
单廷驾马向前,笑着贺道,“恭喜萧将军凯旋而归。”
坐在车内的人见车辇停下,也掀开了车帘,“哟,是太子和各位皇子啊,我不过就是打个仗,然后回来了,竟然还劳烦各位殿下亲自来迎接,真是折煞我了。”
单延也驱马上前,“恭喜萧将军凯旋。”
宣王单廷笑了声,道,“好了,既然迎也迎了,那就宣旨吧,镇国将军萧然,太子单延接旨。”
在场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等待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如今西塞蛮夷来犯,朕命萧然为西征元帅,率大军平定蛮夷之乱,命太子单延以普通皇子身份随军出征,即日出兵。钦此。”
单廷宣完旨后,轻佻道,“皇兄,萧将军,接旨吧。”
萧然虽然说话有些轻浮,却也是心里明白的主,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兄弟俩闹起来了,他扬了扬嘴角,伸手接下了圣旨,“呵,得嘞,这刚北征完,又要西征,还要带着殿下,若是殿下在沙场出了什么事,这……”
单延不喜欢军旅中人,又觉得萧然此人过于轻佻,皱了皱眉,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若本王真出了事,自然用不着萧将军来谢罪。”
“哈哈哈,那自然是最好的,虽然臣在刀口上讨日子惯了,但也还没有享受过这繁华世间的美事,自是惜命得很。”萧然笑道,“好吧,反正这先覃的大半江山都是我打下来的,多打这一仗也无妨,那就辛苦太子殿下随臣去那西塞走一遭了。”
萧然盘坐在毡毯之上,仔细地将葛藤一圈一圈地缠在刀柄之上,格外的小心,每绕一圈,都要用力地拉紧。这种葛藤是深山之中的一种独特的藤类植物,在沸水之中煮上几个时辰,取出来晾干之后,便柔软如麻绳,但其强韧却坚逾钢铁,其上无数小颗粒的凸起,使之握在手上又充满着质感,战场之上,握在手中,绝不会因为染上了鲜血便在手上打滑。
萧然一边擦拭着自己的佩刀,一边笑看着站在一边穿着一袭银甲的单延,“殿下,要不要也缠一缠。”
“不必了。”单延的语气十分清冷,他皱眉看着校场上站的几万大军。
萧然擦拭好佩刀后,一跃而起,随手套上了自己的盔甲,“好!先覃将士们,安西塞,扩疆土。”
“安西塞!扩疆土!”
“安西塞!扩疆土!”
“……”
在麾下将士面前,从来都是一个不苟言笑,冷着一张脸的冷面冷心的将领。对待麾下士卒,他从来都是极为严苛的,“出发!”
不管这朝局之中的众人心中所怀的各是什么,萧然已经率大军走上了前去西塞的道路,这一路可没有什么景致可言,在蜿蜒曲折的泥土路上,一溜排开的,除了大军,都是运送军中粮草器械的马车以及推车,刚化了的雨水混杂着泥土,让将士吃尽了苦头,几天功夫下来,本来新领的军服上面除了汗水就是泥水,速度更是慢的让人有些着急。
先覃朝的天下本就是靠征战沙场打出来的天下,这次要去西塞平定的蛮夷一族,与之前萧然北征所平奴国乃本源同根,在前朝皆属于突厥一族。突厥一族在前朝时曾强大一时,那时契丹,室韦,鲜卑等民族都成为其附庸,拥兵百万,实在是强盛之极,但它运气不好,适逢先覃,几番征战下来,先覃是如日中天,突厥却是日渐衰落,最终分崩瓦解,一部分依旧留在北疆上,但已经沦为阶下之囚,被唤奴国,一部分远走西塞,建立了众多的汗国,和西塞诸国连年交战,最终被西塞人种所同化,形成西塞蛮夷之国。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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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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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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