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木师装作大方,故意昂首挺胸的样子,回应道:
“价钱倒是好说的,您看着办就好,只要是天井里间的就好,先定三天怎么样?”
掌柜不再迟疑,放下手中的账本,倒是对他客气起来:
“客官是几个人住宿?”
道木师不加思索,回答道:
"三个人,还有···"
说着,道木师往门外张望。
掌柜的早已经看到,道木师后面有人,只见他们跟着道木师很紧,猜想到是一起的客人,他对道木师唱诺道:
“好说,好说!”
道木师从胸怀里掏钱的时候,华篾片和棕刷子已经跟了进来。
掌柜的出了柜台,手里晃着黄铜牛尾巴钥匙,带着道木师他们去找房间。
三个人跟在掌柜的后面,先是穿过天井,紧接着来到靠里的客房前,掌柜的开锁,推开门,躬身让客人进屋。
道木师他们就在黑寡妇那一对儿的隔壁房间住了下来。
上半夜,华篾片和棕刷子轮流着值班,竖着耳朵,贴在门板上听隔壁的动静。
那一对黑鸳鸯,在床铺上闹腾着快活。
华篾片和棕刷子听了个面红耳赤,心惊肉跳。
到下半夜,隔壁渐渐安稳下来,呼噜声一阵接一阵的,让这边的人放下了心。
鸡鸣二遍,三个人起床,就着星星点点的香火,在黑地里做了一些准备。
先是开了房门,见四外里清静,就分个先后,蹑手蹑脚近到隔壁房间的窗前。
隔着窗户聆听,里面那两个人已经睡死。
黑暗里,道木师把那香火往窗户纸上一捅,一股皮纸的糊味弥漫开来。
华篾片和棕刷子猫着个腰,围在道木师左右,向四外张望。
道木师把左手的拳头靠着了窗户,伸开,嘴巴对着那掌心轻轻吹拂,一团近处也难以看清的细烟,就着他刚才捅出的洞口往里面钻。
道木师掌心里的烟雾干净,他们三个人慢慢蹲下来,静静等待。
只是一代烟的功夫,三个人起来。
道木师来到房门前,向着门的缝隙,双手捧到胸脯,眯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道木师念念有词过了三遍,用胳膊肘轻轻抵那门板,房门自然开了。
三个人缓缓进屋。
黑暗中只有一点香火在划动。
道木师在屋角把洋油灯盏点了,只是星火一点儿,他们却把整个到子里看得清楚。
道木师一个手势,华篾片上前,揭了覆盖着一对男女身上的被单。
只见床铺上熟睡的男女,虽然穿着短衣衫,却暴露出身体的大部分,隐隐约约两堆肥肉。
棕刷子目睹床上的男女,不免对那暗娼多看几睛,咒骂了句:
“这狗日的黑寡妇,果然是一堆好肉,却把老子给害苦得跑到汉口城里···”
华篾片却不吱声,扯起那被单往窗户上挂。
棕刷子看他认真,就不再把眼神逗留在一对男女的肉体上,帮着华篾片往窗户上挂被单。
华篾片挂好被单,向道木师挥了下手,把脑贴到窗户前,埋没在被单里,向屋外张望。
道木师把洋油灯盏的星火扯大了,整个到子顿时亮堂起来。
亮堂之中,那两堆烂肉更不好看。
可能是受了道木师那烟雾的作用,黑心鸳鸯睡死如两头白皮肥猪,呼噜声不响。
道木师使个眼色,棕刷子开始在屋子里搜查。
先是衣柜,后是床头,再是自男女的枕头底下,然后床铺底下,凡是着眼的地方,一应的翻腾了个遍。
找不到大金牙!
道木师很是失望,把洋油灯盏递给棕刷子,呵斥他道:
“你就只盯着人家的身体,动了心思,却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如何办得了大事?”
棕刷子接下了洋油灯盏,恨恨地的白了一眼黑寡妇的身体,咽了唾液道:
“不是师伯你在这里,老子上了这堆臭肉,也解了心中的恨,把她咬碎了吞进肚子里屎好喂狗!”
道木师懒得跟他哆嗦,让棕刷子把洋油灯盏再起亮堂一些,从头到尾仔细搜索。
一边搜索,一边对窗户边的华篾片说道:
“扎纸匠,你莫要只往床上的女人偷看,眼睛盯住外面,让店里人发现了端倪,我们是要吃官的!”
华篾片一直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听了道木师的话,反是把一个脑壳从被单里亮出来,盯着那床上的黑寡妇说:
“你行你的职责就是了,一个鲜活的女人,够你们两个人享用的,倒是怕我抢了份量?”
说完,脑壳重新埋到被单里去,心满意足地笑。
道木师搜索得仔细,把衣柜里的包袱再放到桌子上解开,连及那黑心女人的内裤和胸衣之类也掏了出来。
终究一无所获。
最后,道木师跪到床上,先是搜索男人的大裤裆,一无所获。
道木师往客栈老板的裤裆里捞了一把狠狠咒骂道:
“你这黑心的家伙,让我们当成个好人,竟然狼狈为奸,老子断了你的骚根!”
道木师咒骂着,并没有下重手,倒是便宜了这个家伙。
搜索过了黑寡妇的枕头以后,道木师开始搜索两个人身子底下的床铺,竹席之类。
一无所获。
道木师躬上身体,跪着往床铺底下探索,棕刷子赶紧也跟着他跪下,把床铺底下也照应了个亮堂。
一无所获。
道木师缩回身体,脑壳却在床铺上碰撞了一下,华篾片和棕刷子同时听得咣当一声响。
道木师咒骂道:
“狗日的,老子这头颅是棺材板,八斤的板斧都砍不进!”
咒骂着,道木师直起身来,继续探索。
棕刷子不敢怠慢,掌握着洋油灯盏,给道木师照明。
那一对男人,摊成了两具僵尸。
犹豫了一下,道木师让棕刷子照明,跪到黑寡妇的身子前,伸手那堆白肉上摸索起来。
棕刷子看得心惊肉跳,口水直流,一身的不自在。
果然,道木师有了收获。
倒是黑寡妇的内裤和胸衣里,各隐藏着一块银元!
棕刷子咒骂道:
“这个黑心女人,倒是有心计的,把钱藏到身体里,对跟他睡觉的男人都不放心?”
道木师心里失望,没有接棕刷子的话茬。
华篾片什么时候把脑壳从被单里钻出来,向他们这边张望,见屋子里太亮堂,责怪着棕刷子说:
“你只图把黑寡妇身体看个清楚,把灯光扯得贼亮,是要招惹了店里的人来看热闹不成?说话还粗声大气的像卖猪肉?”
棕刷子赶紧熄了些灯火,不敢出声。
道木师不吱声,正在聚精会神把这狗男女的物候归原。
最后,那隐藏在黑寡妇内裤和胸衣里的银元,仍然是物归原主。
棕刷子心有不甘,对道木师说道:
“咋不点了她,由着你作一番云雨,也不便宜了这堆臭肉!”
道木师回过头来,狠狠瞪了一眼棕刷子:
“你就这点规矩,跟哪个师傅学的,真后悔带你出来,别以为就你那两把刷子,在江湖上好混饭吃?”
棕刷子不再吱声,心里生愧,也不敢再往黑寡妇身体上打量。
洋油灯盏的火光熄了,台湾方面着一点香火,华篾片把遮盖着窗户的被单扯了下来,蹑手蹑脚覆盖到一对露水无妻身上。
三个人出屋。
两个人守在门前向外张望。
道木师最后出门,他轻轻把房门拉好。
华篾片转身看过来,担心道:
“只怕这门没从里面关好,明早两个黑心鬼会发现不对?”
棕刷子守着自己的职责,用胳膊肘捅了华篾片道:
“老兄自有打算,你一双眼睛只管往开外招呼,切不破了他的机巧。”
华篾片合意,赶紧把脑壳转回来,不再往道木师那里看。
道木师念念有词,里面的门拴如蟋蟀作响,慢慢的恢复到了原形。
三个人进屋,各叶出一口冷气,然后躺平了睡觉。
听到鸡叫三遍,果然拂晓,慢慢天明。
引二天,隔壁没有早起。
道木师三个也只好呆在客房里不敢出屋。
捱到晌午,隔壁的房门开了,那男女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说话。
华篾片和棕刷子继续履行着他俩的职责,耳朵贴到板壁上打听那边的动静和声响。
狗男女出屋,没背包袱。
道木师三个赶紧着跟了出去。
门口碰到掌柜的跟他们打招呼。
掌柜的向道木师作一个辑,躬身道:
“客官住的可是舒适?有什么吩咐,切不客气?”
道木师回答道:
“可是好,可是好,”
说着往门外张望,那狗男女并没有走远,视线可及。
掌柜的见三个人不大理会自己,知道无非是个客气,就点头哈腰一番,冲他们笑了笑,去忙乎自己的要务,不再屎少屁多的客套。
出了门,黑寡妇两个往大街上走,两个人相挽着胳膊,如一对亲密无妻或者情侣,这是大汉口才能见得着的,石桥乡下,哪里会有这样的风景。
这让棕刷子和华篾片看着不顺眼。
道木师见识多他们一些,也就见怪不怪了。
三个人分个前后,不紧不慢地跟踪黑寡妇。
汉正街人多,他们并不是跟踪追击的专业人士,只过了三两知街道,道木师三个人就把黑寡妇这对黑鸳鸯给跟丢了。
庆幸的是,跟踪中华篾片和棕刷子还是听从道木师的叮嘱,都不敢脱离,他们两个人的眼线始终不离开道木师。
这么说还是道木师把人跟丢了。
三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敢过多的胡逛,只好草草收场,回到客栈,守株待兔。
道木师让华篾片你们不太棕刷子守在客栈前不远的小吃摊上等候。
他们进城好些天了,也长了一些见识,学着道木师的,跟那卖热干面的套着近乎。
人家也是一对吃苦头的夫妻,来自乡下,到城里来讨生活,见了乡下来的人,并不欺生,倒是有几分热情。
一来二往,吃一份面,就熟识起来,似乎成了朋友。
道木师心里生事,自知这回领了个难题,要找回大金牙,只怕比登天还要困难。
他跟安师公商议的时候,一致认为,只要抓住了死张屠夫,由不得他不招供,大金牙就可以物归原主。
这一路走来,还算是顺风顺水,把张屠夫给死死治理了。
可事实已经证明,事情并不会像原来想像的那么简单。
虽然逮着了黑心张屠夫,从他的嘴里挖出了大金牙的信息,没有想到,大金牙竟然落到了黑寡妇的手上。
这也不是难事,把黑寡妇两口子给逮着了就好,大金牙就会水落石出。
可这黑寡妇一对露水夫妻,却进了汉口城里。
偌大的汉口城,热闹非凡的汉正街,他们几个乡下来的角色,没有三头六臂,不敢闯这江湖。
要紧的是冒了许多的风险,找到了黑寡妇的所在,也下手了,却一无所获。
敢情那大金牙已经出手?或者由黑寡妇两个另外藏到什么地方?
又如何再次下手呢,万一再次下手还是一无所获呢?
道木师感觉到自己可能会有辱使命。
昨夜里他作了一场梦,梦见那亡灵向他讨要嘴里的金牙。
凭着他道木师做了半辈子的棺材匠,又兼着当了半辈子的赶尸匠,行走在人世与阴曹地府之间,或者为亡者打制千年老屋,或者请亡灵落叶归根。
那都是积得一份阴德,却也是活在这人世间里养家糊口的技艺,挣的是辛苦受难的钱。
不仅仅流血流汗,还得冒险,把脑壳纳在裤腰带上行走江湖,吃的是拼性命的饭。
道木师这么想着,倒是担心起安师公来。
亡者既然给道木师报梦,那更不会忘记了安师公。
安师公是他们的头,安师公跟亡者的交会,并不是其他人能够接续的。
就连道木师也不能。
可安师公必定会得到亡者的重视。
安师公跟亡者之间的默契,只神仙、亡灵、安师公心领神会。
不知道,这些日子里安师公的病痛如何?
这是道木师最揪心的。安慕小说网
眼下他无可奈何,又如之奈何。
道木师难在这汉口城里了。
他隐隐感觉,这汉口城里,这汉正街是他的一个凶数。
候到傍晚时分,黑寡妇和那男人一起,手挽着手,一副夫妻双双的样子,回到客栈里来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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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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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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