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吕布刚刚把我和张辽收降不久,也是打算带着我俩出来练一练手。没想到张辽一路上表现神勇,屡次得到吕布的夸赞,期间还独身一人打退一伙强盗,顺带杀了一个从冀州过来的盗贼高手。我至今都记得吕布当时欣慰的神色,那时候在我看来能够像张辽这般可以为吕布分忧解难就好了,虽然我没有什么武功,但是我也期盼着有朝一日可以练到张辽的一两成本事,这辈子也就不亏了。
以当时的眼界来看,我这个达到狗儿子几成本事的想法还是挺奢望的,只是谁也没想到几年下来,我现在俨然已经是可以和张辽平分秋色的人了,身在并州我们两人同为吕布的左膀右臂,狗儿子统领骑兵营,我一人带着陷阵营,每逢作战俱是攻无不克。此时我站在培县城外,忽而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感觉,以我现在的本事来说,即使再遇到比当年那些不成器的盗贼再多十倍百倍的人数,我也尽是不放在眼里了。
忽而就想到几年前那个叫谢文谣的丫头,不知道这几年过得如何了。培县近在眼前,有几次我都想迈开腿进去瞧一瞧她,待她不停追问我现如今作何谋生时再假装不经意地把自己的官职和身份透露给她,等着看一看她吃惊的模样,保证很是过瘾。
可是突然间我又打消了这股念头。我稍微盘算了一下,当年途径培县时我强行帮谢家出头,杀了一个名叫白宾威的贼寇,那一年谢文谣不过十三四岁,还是个懵懵懂懂的丫头片子,这一转眼五六年过去了,当年的小丫头现在也该出落成大姑娘了,我一个胡子拉碴的光棍汉贸贸然去找人家,难免会被乡里乡亲说些闲话。而且我记得谢文谣她爹还是走南北生意的,家里阔气的很,想来这般家庭的女孩子早就安排嫁人了,我这番进城除了给人添堵没别得用处了。于是思虑再三,我还是舍了培县转而南下,朝着晋阳方向走去了。
过了楼烦便是北山,翻过去就可一路沿着汾水到达羊肠仓。这段路几年前不知道走得有多熟,回头再想起曾经和吕布张辽转战并州各地平山灭寨的日子,当真无忧无虑。继而又想起那年独身一人外出修炼,在一个个山寨前面提心吊胆生怕被贼人发现的日子,虽然彷徨无助,但是过不多久即将遇到黄海棠,如今想起来仍是满心欢喜。
过北山的路上见此处有些荒凉,我心里还念叨着多亏了我们前些年的安稳治理,现在虽然幽州辽西辽东乱成一锅粥,但是咱们并州的百姓好歹还在我们的庇护下安然度日,此时这样想起忽然有一种成就感,使我觉得路途轻松不少。
但是好景不长,我连北山还没走到一半就遇到十几个拦路打劫的。起初我还有些匪夷所思,难道我们的策略失败了吗,藏匿在并州的土匪流寇这是再度卷土重来了吗?
——其实出现盗贼土匪这种事情不仅不可怕,反而在这年头还很常见。百姓过活不下去了自然还是要想办法讨口饭吃,通常也只需要派些人手或者督促当地县令派兵去打即可。但是我唯一担心的是吕布知道了这件事以后会失望,我们这些年来的努力如果付诸东流,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没有意义了么。
但是见到打劫的这几人穿的衣服我随着又笑了出来,他们的穿着打扮我在蓟县的时候没少撞见,一看便知道是辽西打仗跑出来的逃兵,一路东窜西逃来到了这雁门一带。自古雁门就是出征匈奴的地方,边塞来往自然是密切,因此混进来一些逃兵也是正常的事。
我松口气,心情有些好转起来,毕竟不是我们本地乡民演变成的盗贼,仅凭这一点就让我十分欣慰。那逃兵头子刚想开口对我唱些江湖上的打劫套话,被我伸手制止住问道:“你们是公孙瓒的手下,还是原来幽州刺史手底下的兵啊?”
那为首的逃兵没料到会被我一眼认出身份,又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狐疑地问道:“你呢?你是并州的官,还是幽州的官?”
我本来想跟他们说现在幽州世道不一样了,那个大好人刘虞又回来坐镇幽州了,你们大可以放下过去的成见回去投奔刘虞,他自然是不会为难你们。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跟他们报告这个好消息,那首领旁边的人就献言献策道:“不管是哪里的狗,现在都识破咱们的身份了,这人必须赶紧弄死,免得声张出去。”
那首领点点头,不再和我搭话,反而纷纷都把兵器抽了出来。我见他们这样子有些失落,虽然这群人联手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但是从他们眉宇间的神色可以看出来这是些杀人如麻的惯犯,根本不会在乎我的性命或者我即将为他们带来的好消息。
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就知道,有些人杀得人多了,是一眼就可以区分出来他和普通人的区别的。就像眼前站着的这个逃兵首领,虽然未必见得会是什么武林高手,但是这种老兵油子在战场上一来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二来知道怎么样的攻击会给敌人造成最大伤害,最不济的哪怕冲锋时自己躲将起来,待几轮打完再偷偷摸摸上去补刀杀人的也多得是。
他们这种人和普通人看人的眼神区别就在于,他们看你的时候不会把你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来看。他们的眼神里既无凶狠也无暴戾,有得只是不动声色的平静。这样的眼神刘备有,马超也有,泰山崩于前他们也无动于衷,说到底并不是他们内心多么稳当,只是杀得人多了,无论看谁都和死人无异,尤其是即将要交手和自信认为对方会死在自己手上的那种人。
我在心底叹口气,心想这些人今天看来是回不去幽州故乡了。无端端在半路上遇到几个主动送死的人,我刚刚好转起来的心情又低落下来。这时我猛不丁想起来,兴许我现在看待别人的眼神也和我认为的那些杀人如麻的人差不多了,要不然为何我现在内心居然会如此平静呢?眼前这几个人只要一出手,我就势必为了附近百姓的安全要把他们全部杀死,可是为什么我连一丁点的自责和惊惶也没有,前后半柱香时间也不到,为什么我就认定他们已经是死人了呢?
想起去年在陈仓守城八十余日,那期间简直恶战连连,至今回想起来都让我和在西川遇到的修罗过界分不清楚虚实,到底哪个是人间,哪个才是炼狱,曾一度让我感到迷惑。我想大概就是从陈仓回来以后,我才成了我心目中所厌恶的那种人。人也真是奇妙,自己越是讨厌什么类型的人,不知不觉间就会变成那样的人。感觉像是一个不可协调的诅咒。
那首领发一声喊,带着手下冲了过来。我一边往后退一边清点着人数,心想既然左右都要动手的话干脆就要一次性弄个干净利索,免得剩下一两个逃窜至别处走投无路再伤害当地百姓。
查了查是九个人,各个都当我好欺负,纷纷赶上来左一刀右一刀地乱划。我的青铜大刀绑在马背上,我只需再退个几步就可以把大刀解下来,然后结束这场乱糟糟的闹剧。虽然我也想过徒手去夺了他们的兵器反而用来斩杀他们,但是想了想总归不如用自己的兵器趁手,所以忍让了好些刀,眼看着就可以摸到自己的青铜大刀了,我甚至还默默盘算着,等青铜大刀一到手之后,究竟是要两刀杀光所有人还是需要三刀四刀这样子。
正分神间,忽而听到极细的破空声从我后脑飞射而出,我向旁一躲,那箭枝立即就将那首领射翻在地,我这才确信在我背后发箭之人不是冲着我来的。
几个逃兵还在向前冲着,忽然见到自己老大被人射倒在地,众人都是一惊,不知道我身后的草丛里还藏着什么样的人。这时就听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高亢叫道:“都出来吧,一个不留!”
说着那草丛里跳出一个劲装少女,手里拿着一把弩机,腰间挎着一柄单刀,显得十分飒爽。随着她的呼叫声落下,四周的树上和灌木中又跳出十几个人,登时拥上去乱刀把那几个逃兵砍伤砍死。
我呆立在中间,对突然发生的这一切仍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那领头的女孩子上前检查了一番地上的尸首,才对身边人骂道:“有兵籍牌,看样子是打仗偷跑回来的逃兵,没出息,竟然沦落到在这里劫道营生!”
旁边几个男人听了便纷纷附和这女孩子的话,那女的拨开众人来到我的跟前,上下翻看我一眼问道:“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一个人跑到这北山来,不知道这附近闹贼吗?”
她打量我,我也打量她,见她虽然穿着得体,但是说起话来也不像是善男信女,于是反口问道:“你也是贼吗?”
那女的听了呸了一声,当即就有随从要过来揪我领子打我,被那女的制止住了。接着她转过来对我说道:“你这老家伙给我记着,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山贼流寇,这支讨贼队是我自己的,专门挑些山里的贼盗杀了换钱。”
我听了惊讶道:“杀盗贼还能赚钱啊?”那女孩子一听十分得意,把脸一扬说道:“那当然!”跟着她手一挥,便小跑着过来一个汉子奉上一打帛纸,虽然背对着我也能看出是一张张的官府通缉人像。女孩子拿着通缉像一张一张和我比对,弄得我心里有些发毛。
虽然我自认为自己光明磊落,行事端正,可是万一负责绘图的这个画师手笔一歪,偏偏好死不死这个通缉犯画得像我,那我该作何解释?面对这一群靠捕杀山贼为生的讨贼队,怕是有口难辩,只怕就算对方明确知道我不是山贼,但是如果画得我俩长得像的话他们也是会宁肯错杀不肯放过的。到时候万一真动起手来,这些人虽然武功低微,但好歹也是江湖侠士,我总不能出于自保将他们都杀了吧?但是一昧的不还手只是躲闪,换了吕布和张辽可能还行,但就凭我那两下子来看,这样做几乎和送死无异。
女孩越看越仔细,我心里也越来越没底,在她反复打量我的同时我也在不停琢磨她,总想着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免得她把我和那本来就样貌不清的画像给混淆了。可我偏偏天生嘴笨,这档口上越是紧张越是说不出口来,着急了半天一个字没说出来,反而把脸给憋红了。
女孩见了白我一眼道:“你心虚什么?”
“没啊,就……怕你认错人了。”
女孩“嘁”了一声道:“我们是专业的好吗,一年到底不知道要抓多少像你这样……哦不对,你现在还没正式确认呢——我们一年到头不知道要抓多少山贼流寇,是不是坏人,你姑奶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我听了有些好笑,趁机问道:“那你看着我像好人不?”
女孩手里的画像抽到了最后一张,再次仔细比对过之后把那边一沓厚厚的帛纸往随从手里一拍,对我说道:“是不是好人你自己心里清楚,用不着旁人来说。”
跟着她对手下打声招呼,一群人乱糟糟地就要往另一边走。我心下舒一口气,心想着好歹算是逃过一劫,没想到遇到逃兵倒不紧张,反而遇到一队好人却吓得我心惊胆战。我走到马匹身边牵着缰绳,目送那些讨贼队下山,正摇头苦笑呢却听得前面一通嘈杂,我举目一看,却是又一队逃兵模样的人拦住了讨贼队的去路,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横着一把钢刀立在胸前,正和讨贼队的人叨扰不休。
我本来打算过去看看,但是转念又想到这些讨贼队本身武艺不低,这种江湖事管得了一桩管不了第二件,所以还是让他们自己按照江湖规矩或者自然规律自己解决吧。
我牵着马正要从北山另一坡下去,却远远地听到刚刚那女孩猛然尖叫道:“你这是在做什么?!”m.xfanjia.com
我听得心里一惊,再转身回头看时,只见讨贼队的男丁已有两个人趴在地上生死不知,地上一大滩血迹,再看那逃兵头子刀口上已然见血,这时正面色凶狠地盯着眼前众人。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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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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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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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中平六年(十六)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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