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审问众人之前,三人决定先研究一下案宗,看看从之前的案宗当中能否发现一些线索来。将案宗仔仔细细地翻阅了一遍,除了凌琅先前提出的那些,倒是没有旁的什么奇怪之处了。
孟秦合上手中的案宗,开口:“虽说此事中尚有疑点,可是费信坦然认罪,倒是有些信服力,当时他就在锦衣卫司中,对方就是想要动手,也不可能完全不惊动锦衣卫,想要做到这般,实在太难。我还是觉得,费信就是杀害费临之人,至于描红姑娘,的确有些奇怪,但是也不排除她有其他的目的。”
这样也能解释得通,只是凌琅还是蹙着眉头,还是觉得描红姑娘不对劲。先前还不觉得,之后稍稍有些察觉之后,就总觉得这个描红姑娘有些古怪,还有,凌琅又想起了那日在玉肌楼见到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为何会觉得眼熟,却毫无印象,或许,这个人也该查一查。
不过,当着孟秦的面,凌琅不敢多说,只能暂且忍耐下来。
见凌琅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孟秦伸手,笑着摸了摸凌琅的头,说:“有什么直说便是,或许能发现什么端倪。”
凌琅哪敢真的说玉肌楼的事,只能随手找了个理由,好在,这会正在讨论案情,凌琅心中倒有个顺成的理由:“费信认罪是真,可中间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如果硬要闯入,的确很难,可若是在锦衣卫中有对方的内应呢?他甚至不需要太大的动作,比如递给费信一张纸条,只要拿捏住费信的弱点,也并非不可行不是吗?”
孟秦的眸色未变,闻言只是笑道:“锦衣卫中藏龙卧虎,哪有你说得那么轻巧。”
孟秦正同凌琅说话,并未注意到一旁的季安冥眸色微微沉了沉,只是等孟秦望过来时,季安冥却勾唇笑了笑,说:“锦衣卫在选拔上十分严格,身家背景都调查得一清二楚,想要塞人,难。”
虽说难,可也不代表没有可能不是吗?只是看孟秦和季安冥如此,凌琅倒也就没有再多说了,反正她也只是随手找的理由罢了。至于到底是不是费信所杀,费信所说的证词究竟几分真几分假,待再细查一遍,总会有些收获。
三人又说了会话,瞧着天色不早,孟秦便就起身告辞。
季安冥只是将人送出了正厅,之后便就没有再送。而凌琅,走到一半,忽然停下脚步,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望向孟秦,道:“先生……我想去个茅厕,你且等等我。”说着,凌琅转身便跑。
孟秦正在思索事情,倒是没注意凌琅的异样,等他想去同凌琅说话时,凌琅已经跑出了老远,见凌琅这般,孟秦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转而,脸上的笑意淡去,从而取代的是一抹深思。
凌琅直接又跑回去找了季安冥。
看到凌琅折返,季安冥有些惊讶,问:“怎么了?”
“季大哥,我想托你查个人。”凌琅怕待久了引起孟秦怀疑,只能直截了当,长话短说。
“何人?”季安冥问。
“前几日我曾经暗中去过玉肌楼,”说到玉肌楼,凌琅还有些不大好意思,而季安冥则是微微挑眉,显然不大赞同,正想开口训诫凌琅,凌琅却没有给季安冥时间:“季大哥,你先别忙着教训我。那日,我看到有个男人和描红姑娘在一块,那个男人,我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我这心里一直记挂着,总觉得有些不大安稳,还烦请季大哥帮我查查。”说完,凌琅又加了一句:“这事还希望季大哥替我保密。”
要是被孟秦知晓她去了玉肌楼,指不定要怎么生气。
季安冥虽有些不大赞同,但是大概知道凌琅也是为了凶案,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毕竟是自个真心对待的妹子,她难得提个要求,季安冥哪里能够不答应,只能应下:“好,此事,季大哥定会帮你办妥,但是你日后也不能再私下去玉肌楼,可知晓了?”
就算季安冥不说,凌琅也不打算去了,那日听了些墙角,这会想起来都有些害臊,哪里还敢再去,见季安冥这么说,忙不迭地应下,随后又跑没影了。
孟秦等得不久,凌琅就回来了,瞧着凌琅额头上渗出了些许汗水,微微有些惊讶,不过也并未起疑,只是柔声叮嘱了几句:“慢慢来,不急。”
凌琅闻言,倒是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应了一声。
今日是秦牧赶的车。
知晓孟秦和凌琅要掺和进这些皇家秘闻,孟秦不可能全无准备,便就将普通车夫换成了秦牧。凌琅见过好几次秦牧做车夫,这会也不觉得奇怪了,还同秦牧笑着打了个招呼,这才上了马车。
马车开始往孟府赶。
凌琅倒是想同孟秦商量几句案情,但是瞧着孟秦的面色有些沉重,便就止了话头,寻了一些琐事同孟秦说话,嘴里还时不时地嘀咕着,不知道师傅师娘收到信没有。
瞧凌琅这个模样,孟秦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笑着说:“算日子应该已经到了,说不定已经在来应天府的路上,你且别急。”
凌琅点了点头,她倒也不算是着急,只是许久未见,提起来也总是有些想念的。
两人又说了些话,孟秦脸上也多了些笑意,只是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笑意却猛地僵在了脸上。
“怎么了?先生。”凌琅见孟秦面色有变,不由得疑惑地问。
孟秦回过神来,笑了笑,说:“无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先前,安冥曾言,是因为沈望安在皇上面前多言了几句,皇上才会下了这个旨意,沈望安这么做的目的,是几何?”
凌琅闻言,当即也蹙起眉头,这倒的确有些不解,其实和沈望安,当真只是点头之交,实在没道理,总不至于沈望安瞧上她的破案能力了吧?这样,也该推举孟秦才是,想不通。
见凌琅陷入了思索,孟秦才收回了视线,眸色微沉。
方才凌琅提出锦衣卫中有内应,季安冥不为所动,甚至当即说了话,俨然是不赞同凌琅的想法,可是这会想来,孟秦却发现了不对劲。季安冥不是如此信任底下人的性子,眼下这般情况,疑心锦衣卫中有内应也不足为奇,可是季安冥却丝毫没有不对的反应,要嘛是真的全心信任,要嘛就是早就已经有了疑心。
想到季安冥方才的话,难,却并非不可能。
孟秦微微阖上眼眸,锦衣卫中,怕是也要有波小变动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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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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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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