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一早,郑吴骁的爸爸郑源就出门买菜了,今天五家人一起吃饭,大人孩子都在,得坐两桌。

  具体要买什么,买多少,是陈冬冬的爸爸陈国庆给他列的单子,陈国庆两口子早年和亲戚一起合伙开过餐馆,对做饭做菜这套东西,算是最懂的。

  凉菜有夫妻肺片、椒麻肚丝、口水鸡和泡菜,热的荤菜有水煮鱼、辣子鸡丁、回锅肉、咸烧白、红烧猪蹄、烧鸭子、炒鸡杂、毛血旺,热的素菜有麻婆豆腐、虎皮青椒、蒸茄子、各种清炒蔬菜,汤菜是排骨萝卜汤。

  高三的三个男孩子,周六都是需要上课的,只是不用上晚自习,吃饭的时间定在晚上六点,这个时间,就算学校离家最远的陈冬冬,也能到家。

  诸位妈妈们,各自在家吃了午饭,就陆续到郑家帮忙。肉得切,鸡鸭得剁,还要焯水,一大堆带着泥土的蔬菜需要择。

  边看电视,边聊闲天儿,做事情也是慢慢悠悠地做,如果谁有别的事情,那帮会儿忙就出去办事,说一声一会儿再来。总之,大家就是很闲适的状态。

  比较耗时间的红烧猪蹄得提前下锅,排骨萝卜汤也得提前炖上,家里只有两个灶火,得计算着先做什么菜,再做什么菜。蒸菜、红烧菜和汤菜都可以提前做好,先放一边,清炒的蔬菜不行,得现炒现吃。总之,要把一桌家宴摆得像模像样,做菜的时间管理还是挺重要的,女主人吴静对这个事情可以说是十窍通了九窍,也就是一窍不通的意思,好在大家帮忙。

  周六上课上到下午的时候,郑吴骁就非常明白归心似箭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他简直巴不得自己就是那支箭,一拉弓,biu的一下就到家了。

  放学的铃声一响,他立刻从桌斗里拉出书包,光速冲出教室门。

  回到家,在门口换鞋的时候,听见老妈正在和祁斟妈妈唠嗑。

  吴静:“……对了,你家祁斟的秋裤在哪里买的?”

  胡玉茹:“秋裤?我想想啊……就在步行街上,那家什么内衣店买的,就是旁边有个煎饼摊那个。”

  吴静:“哦哦哦,我知道了,怎么样?是比较贴身的还是比较宽松的?”

  胡玉茹:“去年买的了,我都有点忘了,好像是比较贴身的吧,怎么啦?”

  吴静:“这不是要凉了吗,我想着给郑吴骁买几条秋裤,他老不爱穿秋裤,给他买什么秋裤都不穿……”

  胡玉茹:“为什么啊?”

  吴静:“谁知道啊?这两年开始的,跟我说什么……帅哥不穿秋裤!还有什么,我是小伙子,哪家小伙子要穿秋裤的?!”

  吴静和胡玉茹一起大笑起来。

  胡玉茹:“祁斟还是要穿秋裤的。”

  吴静:“穿秋裤就对了,真有点担心郑吴骁给冻出个老寒腿来。”

  胡玉茹:“秋裤怎么啦?穿在里面也看不出来啊?”

  吴静:“可能是我给他买的秋裤有点宽松?他嫌邋遢?”

  胡玉茹:“那你就给他买贴身一点儿的。”

  吴静:“对了,你还别说,什么穿在里面看不出来,我家郑吴骁,就算内衣内裤,稍微有一点破了旧了,立刻马上就扔,一点不带犹豫的。”

  胡玉茹:“你儿子讲究人!”

  吴静:“我们家卫生间的门后头,不是钉了几颗钉子嘛,就是洗澡的时候挂衣服的,郑吴骁洗澡的时候,就把衣服裤子挂在上面,但是呢,他每次洗完澡,抓住衣服裤子,就那么一扯……就这么着,好多条内裤,都被扯了一个洞,他立刻就不要了,我说都是新的呢,补一下不就好了!他说,不行!有洞啊!知道的知道是被钉子勾的,不知道还以为是被屁崩的……”

  吴静和胡玉茹笑得前仰后合。

  郑吴骁冲进客厅,准备制止这场严重破坏帅哥形象的对话,进了客厅,刚喊了一句:“妈你趁我不在家胡……”,说八道三个字还没出口,他忽然看见,此时此刻的客厅里,还有第三人。

  祁麟。

  什么叫魂飞魄散?

  什么叫天雷滚滚?

  什么叫巴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什么叫想找块豆腐撞死?

  各种尴尬的形容词,这会儿在郑吴骁这里,都有了具体的形象。

  这形象就是此时此刻的他本人!

  他就是大写的尴尬本尬!

  祁麟背对着他,站在一面墙跟前,墙上挂着挂历,祁麟貌似正在欣赏挂历,但是她的肩膀抖抖抖抖抖抖……好像快要站不稳,虽然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郑吴骁看她的背影就知道,她已经快要笑死过去了。

  郑吴骁嚎了一嗓子:“妈!!!”然后就冲进自己房间,把书包丢在床上,再也不想走出房间门了。

  陈冬冬妈妈袁小兰从厨房走出来,对吴静说:“醋没有了,一会儿凉拌菜得用。”

  吴静对着郑吴骁房间喊了一嗓子,“去买瓶醋回来!”

  郑吴骁没搭理。

  祁麟:“我去买就好了。”

  吴静:“别别别,你歇着,让郑吴骁去买。”

  祁麟:“反正我也没事。”

  胡玉茹:“祁麟去买就行了。”

  吴静:“郑吴骁!!!去买醋!!!”

  祁麟走到门口,开始换鞋。

  吴静自我解围:“估计戴着耳机呢。”

  祁麟:“对了,要什么牌子的醋?”

  “忘了什么牌子了。”吴静跑去厨房拿了空瓶子给祁麟看了一眼,“就这个。”

  “知道了。”祁麟笑笑,往外面走去。

  刚走出居民院,忽然背后有人拽了一下她的头发,回头一看,郑吴骁。

  “我家挂历,很好笑,哈?我看你看着挂历都快笑岔气了,呵呵~”郑吴骁说,眼睛瞪得圆圆的。

  祁麟点点头,“很好笑。”看着郑吴骁的表情,噗嗤一下又笑起来。

  “不准笑……”郑吴骁恼羞成怒,伸手准备弹祁麟一个脑瓜崩,“再笑!再笑我崩你脑门儿~”

  说完这句话,郑吴骁就后悔了,完了,纯属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果不其然,祁麟笑得更厉害了,“用什么崩?屁吗?”

  郑吴骁嗷了一嗓子,只恨自己不是个小姑娘,不能对着祁麟施展“小拳拳捶你胸口”的娇嗔戏码,但是这种又羞又恼又无语又可乐的心情,除此之外不知道怎么表达。

  郑吴骁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把祁麟逗得不行,两人站在居民院门口笑了半天,才稳住。

  “你怎么出来了?”祁麟说。

  “出来找你。”郑吴骁说。

  “两个人前后脚出来,很奇怪吧。”

  “不奇怪,我说我想吃水果,就出来了。”

  “真想吃水果?”

  “一般想吃,主要是找个借口出来找你。”

  “既然这样说了,也得买点水果回去,你喜欢吃什么水果?”

  “桃子?去水果店看看吧。”

  因为水果店比较远,卖醋的小商店比较近,两人就准备先去买水果,拎着水果回来的路上再顺道买醋。

  水果店散发着甜甜的果香,是让人愉快的味道。

  两个人站在堆满桃子的货架边,挑拣桃子,放进塑料袋。

  挑拣桃子的时候,郑吴骁就东一下西一下地碰到祁麟的手指。

  祁麟抬头,瞪他一眼,“在干嘛?”

  郑吴骁对着自己的手说:“问你呢?在干嘛?”

  说着说着,又捏了一下祁麟的手指。

  “喂!!!”祁麟缩过手指。

  “你说你!怎么回事!光天化日,怎么尽干坏事!”郑吴骁继续对着自己的手说。

  祁麟不挑桃子了,抱着手站在旁边,笑着看郑吴骁一个人表演。

  郑吴骁就冲着祁麟甜甜一笑,晃了晃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放心,经过批评教育,已经乖了。”

  祁麟:“……”

  离开水果店,去小商店买醋,买好醋之后,郑吴骁想喝可乐。

  “冰的还是常温的?”店老板问郑吴骁。

  祁麟:“冰的,哪家小伙子要喝常温的。”

  郑吴骁:“……”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郑吴骁拎着桃子,祁麟拎着醋,郑吴骁边走还边往自己嘴里倒可乐。

  郑吴骁忽然觉得这种感觉特别好,就好像一对普通的情侣,下班回家,买一点吃的,到家后两人一起做饭,吃饭,看电视,之后洗漱,然后一起睡觉……

  作为一个身体健康的青少年,在想象力飘移到睡觉这个环节时,忽然就定住,不太想往前走了。

  郑吴骁大脑里的理智是这样的:想象力,你好,咱们现在设想到睡觉这件事了,好的,然后下一步,我们应该设想一下,起床,上班……没错!我们要养家糊口的,自然要起床上班的,ok所以我们赶紧过度到起床这个环节,起床,上班……起床,上班……起床,上班……

  但是郑吴骁大脑里的现实情况是这样的:睡觉,睡觉,睡觉,睡觉,睡觉……就跟碟片卡碟的时候,不停重复同一帧画面似的。

  卡碟卡得……真是厉害。

  饮冰可乐一瓶,依然难凉热血。

  “对了,卷子,谢谢。”祁麟说。

  “呃……不用谢。”郑吴骁挠挠头,稍微冷静了一点。

  “以后给我卷子,不要贴修正贴了,太费时间。”

  郑吴骁点点头。

  两人慢慢走到了家门口。

  余道宁和唐棠已经到了,唐棠看见郑吴骁和祁麟一起从家门口走进来,小小吃惊了一下,郑吴骁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径直去厨房洗桃子去了。祁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但是觉得要刻意说一句“出去买东西碰上了”反而更加奇怪,于是也没说什么。

  但是忽然间,祁麟的心里冒出一种淡淡的、稀薄的、微妙的、不太好形容的感觉。

  在吴静调侃郑吴骁的时候,如果当时不是我在场,而是余道宁、唐棠……或者其他女孩子在场,无论多熟,吴静是肯定不会这样调侃儿子的糗事的。

  在各位姑娘面前,无论如何也会保全青春期的儿子那点面子。

  但是,是祁麟在场,好像就不用特别在意这个。在吴静看来,祁麟就是介于郑吴骁的同龄人和长辈之间的“姐姐”。

  对于家长来讲,任何一个与孩子年龄相仿的异性,多少都存在一点“青梅竹马”的可能性,在这种可能的“青梅竹马”面前,多少是要维护一些自己孩子的形象的,正是因为完全不认为祁麟和郑吴骁存在任何可能性,才会在她面前随意地调侃自家孩子。

  对于完全被排除在可能性之外这件事,祁麟莫名有一点淡淡的伤感。

  虽然一方面觉得这样的伤感十分矫情,另一方面……这种伤感又很真实。

  各位妈妈们在七嘴八舌地问祁麟画壁镇的情况,祁麟也就礼貌地和大家聊天。

  顺其自然吧,祁麟心里想着。

  人与人的关系,并不是可以随意搓圆捏扁的橡皮泥。

  人与人的感情走向,也不是白纸上随意画出的线条,你想往哪里走,就往哪里走。

  祁麟和郑吴骁进屋时,唐棠微妙的醋意,除了祁麟看出来,余道宁也看出来了,她从干果盘里拿起一颗话梅,塞进唐棠嘴里。

  唐棠:“你干嘛!”

  余道宁:“看看话梅和你,谁比较酸。”

  唐棠伸手掐了余道宁的手臂一下,两人窝在沙发里笑。

  唐棠、郑吴骁、祁麟的关系,余道宁大体知道,但是几乎没有在其中说过什么。

  具体什么原因,什么道理,她的脑海里只有模模糊糊的概念,说不明白的。

  她大体地觉得,每个人都有喜欢别人的权利,暗恋也好,鼓起勇气去追逐也好,都是个人的选择。

  即便知道郑吴骁喜欢祁麟,她也不会去劝阻唐棠对郑吴骁的心意。

  这个年纪,并不是每一片心意都需要有结果的。

  就好像对着空山呼喊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不会答应,但是群山总有回音。没有反馈的爱意,在青春的群山里依然会留下轰鸣。多年后回忆起来,青春就不是杳然无声的荒岭。

  唐棠妈妈苏亚莉把小泥巴带过来了,小泥巴的爸妈最近忙,又把她送过来待一阵子。

  小泥巴最近喜欢玩指甲油,苏亚莉带了一瓶过来给她玩,余道宁、唐棠和小泥巴就窝在沙发上互相涂指甲油玩儿。

  祁斟和陈冬冬到了,两个人都到郑吴骁房间里,开始玩电脑游戏。

  陈冬冬在玩游戏的时候,祁斟站在旁边看,郑吴骁开始收拾书包。之前回家的时候,把书包扔床上了,这会儿想起来把书包里的课本作业拿出来。

  在一堆灰白色的课本作业中,郑吴骁看见了一抹粉红色,心里一惊,抽出来,又是一个粉红色的信封,跟上次那个信封一模一样。

  取出信纸,上面写着:两年前,我和你同一天到学校报道。那天你穿的白色衬衫。我一见你,就喜欢你了。

  字迹也和上次一样,是那种正楷到仿佛是临摹庞中华字帖的字迹。

  郑吴骁从抽屉里拿出上一封信件,上一封信件里写着:我喜欢你两年了。

  这两封信件,就好像把同一封情书拆开了,前后内容是连着的,就好像一个人说话大喘气,一句话说完,又隔了好久,才接着说下一句。

  郑吴骁仔细想了想,信件是什么时候放进书包的?我今天没去操场打球,书包一直在教室里,是自己班的人放进去的?还是别班的人进来放进去的?

  一头雾水。

  难不成现在的恶作剧是要搞成连续剧吗?

  正胡思乱想着,吴静在外面喊道:“郑吴骁祁斟陈冬冬,出来吃饭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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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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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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