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她是谁?”给郑吴骁带来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就好像夫妻、情侣之间那种充满妒意的质问,没错,质问,可是写这些字的人,到底他妈的是谁,要来质问他?

  毫无疑问,他和祁麟在街心公园转悠玩耍的时候,被这个人看见了,于是在郑吴骁的桌面写下了这句留言。

  这种鬼鬼祟祟的行事方式,让郑吴骁一肚子火不知道往哪里发,整个人有些暴躁。

  不过,他花了一些时间,稍许冷静下来,他还得听课,还得做题。

  课间休息的时候,同桌陈俊忽然要给大家看手相,周末刚学了点看手相的方法,现在实践实践。

  什么“三大纹路”、“八大丘”、“五大线纹”的,陈俊满嘴专业词汇,一会儿说这个30岁发财,一会儿说那个40岁有难,谁也不当真,起哄闹着玩儿。对他们这个年纪来说,30岁40岁简直就像半个世纪以后的事儿,不管好的坏的,都不挂心。

  后来,就有同学对着埋头做题的赵正华发声了,“哎,班长,你也过来,让陈俊给你算一卦。”

  陈俊:“我这是看手相,算什么卦啊!”

  同学:“一回事一回事。”

  赵正华好脾气地停下笔,走过来,摊开手,一时间,郑吴骁心里顿了一下。

  他的手实在太粗糙了,一点不像17岁少年的手,是那种每年冬天都会长冻疮的手,每年冬天长冻疮,每年开春又康复,反反复复若干年后,手就永远是一种粗粗笨笨青青紫紫的状态。

  南方的冬天是很冷的,很多人都会长冻疮,手上,脚上,耳朵上,有的人脸上都会长。尤其是如果在冬天,又要碰冷水,那更是会长。长了冻疮之后,要是碰热水,会特别痒,就会想挠,稍用力就会破皮,伤得厉害了,手部皮肤就会产生色素沉淀。安慕小说网

  郑吴骁从小到大,只是有过耳朵和小指头长冻疮的经历,基本上不长,他的双手伸出来,就是那种细细长长骨节分明的手,一看就属于抽条拔节的少年的手。

  “哎哟你这手,跟我大伯的手似的。”陈俊说。

  赵正华面露窘色,条件反射般想要抽回手,但是如果抽回手,就显得自己对这话在意了,被嘲笑一下倒是还好,要是流露出在意,就显得对此自卑。于是他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挤出一个笑。

  陈俊看了看赵正华的手掌,“你可能会晚婚。”

  大家笑了几下,陈俊又开始给下一个人看手相了,赵正华回到座位上,继续做题。

  下午放学,郑吴骁和祁斟都不想回家吃饭,祁斟想吃红烧芋头,于是他们就走到了赵正华姑姑姑父的馆子,点了红烧芋头,外加青椒肉丝、番茄鸡蛋汤。

  郑吴骁没有跟祁斟说课桌上“她是谁?”的事,因为要说这个,就得解释街心公园的事。

  等菜的时候,郑吴骁去了趟厕所,厕所在馆子的后院,路过后院的时候,郑吴骁看见赵正华坐在小板凳上,正在择菜,面前是一盆择好的菜,然后他端着菜盆去水龙头下清洗。

  此时是深秋,天气挺凉了,水龙头放出的水,更是冷冰冰的。

  郑吴骁看见,地上还放着两盆土豆,一盆是满是泥巴没有削皮的,一盆已经削过皮,放在浑浊的水里,等待第二遍、第三遍的淘洗。

  这些都是赵正华做的事情。

  所以他的手是那个样子。

  赵正华看见郑吴骁,笑着打了招呼。

  “红烧芋头实在太好吃啦。”郑吴骁说,他有点没话找话。

  “萝卜牛杂也好吃。”赵正华说,指了指院子里的几个蜂窝煤炉子,每个炉子上都坐着很大的锅,每口锅里都炖着不同的菜,有萝卜牛杂、猪蹄黄豆、烧肥肠,都是些需要长时间慢慢煨着的菜,有客人点,就来这里舀一碗。

  “我下次过来吃。”郑吴骁说。

  这个下次,来得很快,就是这个周末,郑吴骁就来店里了。

  而这一天,是郑吴骁人生中非常……的一天。

  怎么形容呢,如果结绳记事,假设人生如同一条很长很长的绳子,如果度过平平常常的一天,就不管这根绳子,如果这天发生了很大的事情,就在绳子上打一个结进行标识……

  那么,郑吴骁的绳子,在这一天里,一定是打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结。

  周六的晚上,郑吴骁和祁麟来这里吃东西。因为天气冷了,总是想吃点热乎的暖暖胃,于是郑吴骁就想起了赵正华跟他推荐过的萝卜牛杂,跟祁麟一说,祁麟觉得挺好,两个人就走到了店里,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点了菜。

  因为是周末,店里人挺多的,推杯换盏,人声鼎沸。

  就在两个人吃完饭,准备离开的时候,店里走进来一个女孩,左看右看,最后把眼光定在了郑吴骁和祁麟的身上。

  郑吴骁和祁麟,谁也没有注意到她,两个人正在说说笑笑地准备结账。

  那个女孩看了他俩一会儿,然后走进馆子的后院,重新走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东西。

  但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她进门的时候,老板娘是看了她一眼,后来以为她是某桌叫来的客人,也就没太在意。

  女孩拿着东西,走到郑吴骁和祁麟跟前,忽然对着祁麟大喊了一声:“你为什么要抢我男朋友?!”

  这一声喊得石破天惊,馆子里的喧哗声顿时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们这边。

  郑吴骁和祁麟都愣住了。

  “你认错人了吧?”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女孩忽然举起手里的东西,猛地向祁麟挥舞过去。

  郑吴骁根本没看见她手里还拿着东西,条件反射地伸手挡了一下,祁麟也自保地往后一退,但是因为他们为了避人,挑的是靠墙的座位,祁麟身后是墙壁,退无可退,女孩手里的东西虽然被郑吴骁挡了一把,但还是击中了她。

  祁麟感觉自己的头因为猛地后退,撞到了墙上,而自己的右脸,被某种坚硬而冰冷的东西划过,而左肩一阵剧痛。她没有站稳,摔倒在了地上。

  然后,她听到了很多尖叫声,看见馆子里的很多人,很多张脸,都用惊恐的表情看着她,她觉得脑子空空的,有种失重的恍惚感,然后,她感觉脸颊、脖子、胸口有种湿漉漉的感觉……

  她低头一看,自己衣服的前襟是红色的,并且红色的面积越来越大,她明明记得自己今天穿的是白色的衣服,怎么回事呢?

  耳朵嗡嗡作响,眼睛也有点花,整个左边的手臂甚至身体,一点力量都没有。她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餐馆的地面并不干净,油油的,她想站起来,却站不起来。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她的脑子很晕,感觉一秒钟变得无限长,她看见郑吴骁猛地推了那个女孩一把,“你他妈谁啊?!你在干什么!!!”

  祁麟看见女孩手里的火钳掉在了地上,发出很响的声音。

  女孩走进后院,就是去拿了这把夹蜂窝煤的火钳出来,然后朝着祁麟一把挥了过去。

  郑吴骁过来,把祁麟扶了起来,“我们去医院!”

  郑吴骁搀扶着祁麟,两人穿过人群,朝着店外走去。

  在有点混沌的脑子中,祁麟还是听见了周围人七七八八的议论。

  “女的好面熟?”

  “好像是杨晓星的老婆?”

  “老婆?是前妻吧?好像离婚了。”

  “叫祁麟,是个会计,我去过他们公司办事。”

  “满身是血,太吓人了啊。”

  “是不是得毁容了?”

  “那男的是谁?”

  “不认识,看起来像个学生。”

  “他俩这是什么情况?”

  “还能什么情况啊?人家小女朋友都找过来了。”

  “怪不得离婚,估计她老公知道她在外面轧姘头……”

  “哪个男的忍得了?”

  “那男孩不是郑源和吴静的儿子吗?我经常去他们超市买东西。”

  “啊,对对对,郑吴骁?好像在念高三。”

  “我天,找个高中生当姘头?”

  ……

  郑吴骁和祁麟走到了店外,郑吴骁拦了一辆三轮车,三轮车夫看见祁麟满脸满身的血,不拉,郑吴骁慌乱地掏出衣兜里所有零钱,大概有好几十,全部塞给了车夫,车夫收下钱,往医院开去。

  天气很冷,晚上尤其冷,这辆三轮车没有安装那种挡风的帘子,冷风直往里头灌,郑吴骁握着祁麟的手,感觉祁麟的手冰冷,微微颤抖。

  “不……不要怕,我……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郑吴骁说,他没想到,自己说出来的声音,也在发抖。

  那个女孩用火钳朝祁麟打过去的时候,火钳划过了祁麟的右脸,重重落在了左边肩膀附近。

  一路上,郑吴骁一直在语无伦次地安慰祁麟,祁麟痛得说不出话。

  到了医院,祁麟躺在病床上,医生给她清理伤口,护士把郑吴骁赶出病房。

  最先赶到医院的,是郑吴骁的爸妈,他们当时正在超市里,很快就有人过来告诉他们了。

  然后是祁麟的爸妈,还有祁斟。

  他们抓住任何一个进出病房的护士问祁麟的情况,有个护士说了一句“左边锁骨骨折”,郑吴骁听到这句话,全身都僵硬了。

  忽然间,他感觉自己被人猛推了一下,郑吴骁抬起头,是祁斟。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祁斟大喊大叫,“我姐跟你出去,她为什么会被打?!”

  “打她那女的是谁啊?”

  “她受伤了,你好好的?你在干嘛?!”

  祁斟的爸妈把他拉住了,不然他还要上手推搡。

  吴静看着郑吴骁,“怎么回事?”

  郑吴骁:“我不认识那个女的……她……她突然就动手了。”

  吴静转向祁铭和胡玉茹,“现场看见那个女的的人很多,我们肯定会打听出来的。”

  胡玉茹点点头,眼圈红红的,她忽然看向郑吴骁,“你们俩……你跟祁麟……在谈恋爱?”

  郑吴骁点点头。

  胡玉茹感觉眩晕了一下,然后苦笑,“我说呢……给她介绍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要……”

  祁铭:“祁麟这是不是疯了?!”

  郑吴骁:“跟她没关系,我主动的,我追她的,她不同意,我死缠烂打的……”

  郑源一巴掌扇在了郑吴骁的脸上,“郑吴骁,我们家是不是平时太由着你来了?”

  郑吴骁捂着火辣辣的脸,眼泪掉了下来,他咆哮道:“我跟她在一起有什么问题?碍着谁了?”

  吴静:“她22岁了,离了婚,再找一个条件合适的,结了,就安定了。你呢,你距离法定结婚年龄都还有四年多呢,你就耗着她?我说句不好听的,在这四年多里头,你们要弄出孩子了,这孩子连户口都上不了!再说,你觉得你心性定了吗?够成熟了吗?等你到了22岁,可以结婚的时候,你还想跟祁麟结婚吗?你还没上大学呢,大学里全是年轻姑娘,你能保证你不变心?要是变心了,你怎么办?你让祁麟怎么办?”

  郑吴骁:“不可能。”

  吴静:“我不是怀疑你俩现在的感情,但是人是会变的,感情好的时候,你侬我侬,感情没了,陌生人都算不上,要是海誓山盟全都能兑现,这世界上的男男女女就没那么多破事儿了。”

  郑吴骁:“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吴静:“行,你不可能,那就说祁麟吧。人家给祁麟介绍的对象,多少也是领导,祁麟只要点头,嫁过去养尊处优吃香喝辣,一辈子衣食无忧,你呢?你能给她什么?祁麟得等你大学毕业,你才能开始工作,从跑腿的小喽啰开始干起,一个月累死累活,挣仨瓜俩枣,贫贱夫妻百事哀听说过吗?到时候,就算祁麟再怎么不物质,不贪图富贵,也多少能琢磨过味儿了吧?也能明白,为了你,她放弃了什么?你能保证你不变心,你能保证她不后悔吗?”

  吴静这句话,完全戳到了郑吴骁的痛处,可以说是字字诛心,郑吴骁愣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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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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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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